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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待到两人齐齐看向萧瑾瑜,发现他脸上那抹发自内心的歉意,以及眼底一闪而逝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的笑意时,不由得齐齐摇了摇头,却是立刻就将萧瑾瑜刚才不合时宜的举止一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甚至还自发地为萧瑾瑜此举找了藉口——定是萧瑾瑜不忍见到佟雅萱痛哭哀嚎,所以才会出声……
好吧,若佟雅萱知晓太后和皇后两人此刻心里浮现出来的念头,定当会轻嗤一声,一脸的不信——萧瑾瑜这人是谁?明显的段数不输佟候爷的狐狸哪!他做的每桩事,说出的每句话,若说没有深意,她就输对方一千两白银!
也许在其它人眼里,这一千两白银还真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一个爱财如命的铁公鸡来说,却是生生从她身上拨一根毛啊!由此可知,在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时候,她对太子萧瑾瑜的性子虽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七八分总是有的!
若按照佟雅萱自己来说,却是会将前世今生的记忆重叠在一起,再加上细细的思索推敲,才有了这样的了解。但,在太后和皇后两人眼里却并不如此认为了,毕竟这十多年来,佟雅萱和萧瑾瑜两人见面的次数连两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而,眼下,两人竟然有了这么深刻的了解,谁敢说这不是天定的姻缘呢?!
被太后和皇后两人惦记上的佟雅萱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泠汗直冒,尤其在她察觉到其它几位皇子公主均一脸惊讶地看着萧瑾瑜时,心里更是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就在佟雅萱准备出声打破这一室诡异的静谧气氛时,只听得太后突然笑着问道:“那么,瑾瑜,你打算如何补偿静雅呢?”
萧瑾瑜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又岂不能听出太后的话外之意,换了往常,他定当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并且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并无此意,不过,今日嘛……
他的目光仿若无意地瞥了眼依然埋守于太后怀里的佟雅萱,脸上的笑意也加深了几分:“当然由表妹提出补偿的物品,才能一表我的深切歉意。”
太后不着痕迹地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才定定地凝视着萧瑾瑜,许久后,才扬眉笑道:“这本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当然由你们年轻人自行商讨解决的法子。”
一直未能找到插话机会的佟雅萱,听得此言虽眼前为之一亮,但不知为何,看着那眼角含笑,一点也找不出将要被人敲竹杠郁气的萧瑾瑜,她心里突然生出来的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地浓郁起来。
“外婆,不过是一件小事……”婉拒的话还在喉旁打转,就只见到萧瑾瑜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表妹,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一诺千金。”
“可……”佟雅萱真想翻一个白眼以表示自己对眼前这只狐狸的发自内心的鄙夷——跟一只狡黠的狐狸讲君子之道,不是她脑子秀逗了,就是对方脑子透逗了。
不过,眼下,两人谁的脑子都没有秀逗,而能让一只狐狸作出此等割地赔款动作的……
一念及此,佟雅萱心里为之一秉:“表哥,你太见外了……”
萧瑾瑜仿若未听出佟雅萱的话外之意似的,微偏头,一脸苦恼地问道:“不知表妹喜欢什么?”
这种上赶着送人礼物的事情,若换了以前,佟雅萱定当不会拒绝,甚至还毫不手软地狠宰对方。只是,今日,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自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里的那只“鸡”!
虽然佟雅萱也挺疑惑自己脑子里为何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但,秉承着有些便宜不能随便沾的想法,故佟雅萱在无法再推拒,且太后和皇后两人均坐壁旁观,并不打算出声为她解围的情况下,也只能扯出一抹浅笑,道:“表哥送的东西,静雅都喜欢。”
“珍珠、布料、头面首饰……”萧瑾瑜每说一句,佟雅萱心里的不安感就加深一分,尤其在察觉到太后和皇后两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的情景时,脑子里更是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是要将他俩送作堆?
不,不可能!
……
也许是被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念头给惊吓到了,抑或是被房内其它几位皇子公主望向自己时眼含深意的目光给震住了,总之,在外人看来,佟雅萱频频摇头,摆明了是不喜欢萧瑾瑜提出来的补尝。
几位皇子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唯有二房子萧逸轩若有深意地看了看佟雅萱,怎么也不明白眼前这个除了有一张还能看的容貌,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等贵女必备的技艺不说,还性子娇纵、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且天真单蠢的女子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能吸引到一向不将贵女放在眼里的萧瑾瑜的青睬!
至于那几位公主?即使她们竭力想要隐瞒内心的羡慕和嫉妒,奈何,她们年岁不大,在太后和皇后这两位早已成精的老人家眼里,无需刻意观察都能察觉到她们的小心思,也因此,她们纷纷收获了来自于太后和皇后两人警告的眼神,遂齐齐惨白了一张脸,垂眸不语起来,心里却是暗自恨上了引发这一切的佟雅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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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相信这位是男猪么?
反正,偶是……信……不信……
第116章 渐失人心
“我就知道表妹不是寻常贵女,根本就不喜欢这些俗物!”萧瑾瑜双手合十,笑眯眯地夸赞道,“既如此,表妹,我就忍痛割爱,将我才得的那颗夜明珠送给你,以作赔礼,你看,如何?”
如何个屁!
事已至此,佟雅萱又如何不知道今日自己又被萧瑾瑜摆了一道?!只是,任由她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于何时得罪了小心眼的萧瑾瑜,竟然让他要如此地算计于自己。
“表哥说笑了,那颗夜明珠可是皇帝舅舅送给每日里勤耕不缀的表哥用的,静雅又岂能收下呢!”佟雅萱眨眨眼,仿佛没有察觉到萧瑾瑜设下的圈套似的,笑道:“不过,难为表哥终于想起静雅,想要送一份礼物给静雅了,真令静雅感激涕零哪!”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特意取出绣帕,轻拭那根本就没有一丝湿意的眼角,道:“这十五年来,表哥除了静雅生日的时候会送一份礼物,其它的时候可从没有送过礼物呢……”
软软地抱怨话语,轻易地将之前那几位公主瞧向自己时不豫的目光和心里生出来的嫉恨的情绪给消除,只令萧瑾瑜也不由得挑了挑眉,狭长的双眼里满是赞赏,一脸的悄然大悟,轻拍双手,道:“之前我还纳闷表妹为何不愿意和我亲近,原来如此!唉,这也怪我,每日里只想着学文习武,都忘记了时间一晃,表妹就长大了,自是该用这些女儿家都需要用到的物是来打扮一番!”
“唔,是表哥错了,待会表哥回去后,就会吩咐公公将库房里的物品挑选最精致,最稀罕的送到长公主府,交由表妹亲收。”
“不错!”太后点点头,轻拍佟雅萱的肩膀,又望向其它几位公主。笑眯眯地说道:“回头外婆也吩咐嬷嬷整理一下私库,将适合你们这些年轻女儿家的衣物首饰都理出来。”
众人大喜,忙不迭地行礼道谢,而竭力想要混在人群中间,将自己隐藏起来的佟雅萱,只觉得满嘴苦涩。
于是,佟雅萱还来不及拒绝。这件事情就这般定论了,只令她心里也懊恼不已,只觉得萧瑾瑜嘴角的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国公府。西苑
在国公府一众主子围坐在一起,一脸心满意足地用着晚膳的时候。仿若被人遗忘的白冬瑶看着厨房里送来的残羹剩饭,水汪汪的杏眼里厉茫一闪,在送来饭菜的高傲下人察觉到之前又迅速恢复原样。
看着那几个趾高气昂的丫环婆子离开的身影,白冬瑶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杀机。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卷起白冬瑶身上那袭淡蓝色绣百合花拽地长裙的同时,也带来了一阵环佩撞击而发出来的清脆声响。
白冬瑶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道:“李嬷嬷,将这些饭菜拿去喂狗。”
“是。”李嬷嬷应了声,虽不明白白冬瑶为何特意吩咐人找来两只小狗,并且将大厨房送来的饭菜汤水全部拿去喂狗,但,她依然聪明地将这些疑惑埋藏于心底。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发现那两只小狗不仅没有中毒消瘦的迹象,反而还变得毛发油光水滑。精神十足后,对于白冬瑶这个有些多余的吩咐。李嬷嬷虽然一如既往地执行,只是,却已不再如最初那般亲自将这些食物喂给小狗吃,而是吩咐下人送去。
若换了往日,观察入微的白冬瑶自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发现李嬷嬷的这点小心思。只不过,自从被送回国公府后,白冬瑶想出来的好几个看似完美的计划都遭受到了不知名人士的破坏,以至于她满腹忧心于自己的未来,满脑子只想将那隐藏于幕后之人一个个揪出来,然后施予最残酷的手段报复回去,对于李嬷嬷等已经经过她的检验而给予了一部分信任的下人,倒是不如在长公主府里时那般给予更多的注意了。
一切,只因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再加上一个计划未能获得成功,虽然心里一径地安慰自己那种种变化都只是意外,早晚能将罪魅祸首揪出来,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依然令三年来一直百战不胜,从没有被任何人和事物给击败的白冬瑶心里生出淡淡的惶恐和不安。
待到李嬷嬷回来时,白冬瑶已用过了小厨房备下的饭菜,剩下的几道只用了几筷子的菜是赏给了李嬷嬷和白莲等人。
摆放在桌面上的菜有荤有素,单就口感和营养方面已足以让大部份平民百姓口水长流,但对于侍候白冬瑶好几年,用惯了山珍海味的李嬷嬷等几人却是那般地难以下咽。
甚至几人心里还难得地生出淡淡的羞辱感,只因在长公主府里时,以李嬷嬷等人的身份,偶尔也能享受一两道专为主子烹制精致菜肴的小厨房做出来的美味糕点饭菜,更不用说一日三餐都是大厨房特意准备好的,比起这些被白冬瑶用过一些的“残羹剩饭”不知好了多少!
事实上,房间里,捧着一杯茶水,偶尔轻抿一口,眼含冷意的白冬瑶心里也不好受。
无论是房间里那粗鄙的摆设,还是那些无法入口的饭菜,都令她越发地怀念起在长公主府里悠闲自在、锦衣玉食的尊贵日子来。
即使小厨房里那些烹制饭菜的婆子,虽未完全学会长公主府里大厨的技巧,但若是同样精致珍贵的食材,也能做出五六分相似的味道来。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那精致珍贵的食材!
即使在国公府以佟老太夫人为首的一众主子眼里,白冬瑶的小日子已经算是过得很悠闲自在了,但,过惯了真正锦衣玉食日子的白冬瑶,面对这越来越令人烦燥的事物,只觉得从天堂突然坠落到地狱里也不过如此!
“佟雅萱,都是因为你……”白冬瑶从来都不是一个傻的,在她被送回国公府的那一天,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魅祸首,一想到就因为佟雅萱往常这个向来乖巧听话,指东从不往西的狗竟然突然生出反叛之心不说,还毫不留情地将她这个主人扑倒在地上,狠狠地咬上了好几口嫩内,只扯得她身上鲜血淋漓,白冬瑶就恨得面容扭曲,牙齿紧咬,杏眼里一片阴冷和残酷。
用过晚餐,才迈进房门的李嬷嬷恰好听到了这句话,于是,那往前迈去的脚步也立刻就顿住了。
“李嬷嬷。”即使处于沉思中,也不忘记留意周围情况的白冬瑶微微垂眸,敛了一脸的冷厉和恶毒,朝李嬷嬷招了招手,眼含急切地问道:“可有将看守后门的婆子收服?”
李嬷嬷暗叹了口气,心里也为之一定,道:“回大小姐的话,后门几个轮值的婆子已全部被我们收服。”
“不错,李嬷嬷,你办事的效率越来越高了。”白冬瑶赞赏地点点头,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白玉镯子,递到李嬷嬷手里,道:“李嬷嬷,如今我手里的银两越来越少了,你将这枚镯子拿出去当了吧。记住,一定要送到荣记典当,亲自交到那于掌柜手里。”
顿了顿,白冬瑶又补充道:“至于典当到的银两,就先放在你那儿。”
“大小姐,不可!”虽满腹疑惑不解,但李嬷嬷依然忙不迭地摆手拒绝。
白冬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眼含伤感:“李嬷嬷,如今我被困在国公府里,即使手里有再多的银两也做不了什么事。但,你就不同了!”
李嬷嬷心里为之一秉,立刻就明白白冬瑶这是又有大动作了,遂下意识地收回右手,将镯子放到衣袖里,微阖的双眼里一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