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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毒蛇还要危险的存在。
花娉忍不住悄悄往边上挪挪,离苏良远了几分,苏良却在此时突然开口:“如今,宫主似乎连闲聊这个唯一的功用也没有了。”
花娉一惊,忍不住又哆嗦起来,想张嘴却出不了声,着急地看着苏良,一双大眼眨啊眨,极力想表达出“其实我很有用,请您再努力发现一下”的强烈讯息。
苏良嘴角一勾,跟着眨了眨眼,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她还有啥剩余功用,而后目光扫过满洞的蛇尸后再看向花娉:“宫主,那就有劳你收拾个今夜歇息的地方出来吧。”
花娉看着满洞可怖蛇尸僵硬地眨眨眼,然后很不高贵很不冷艳地往后一倒——还是让我炮灰吧。
最终,花瓶还是没舍得让自己炮灰,拿回苏良手中已脏兮兮的腰带系好后,开始认命地收拾起来。
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嗯,她现在是在为扫天下打基础,多有意义多有追求多有觉悟。花娉这样自我催眠着,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用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从洞口处砍了些略粗的灌木枝,费劲的将蛇尸一条条挑出去,忙活了好半天,终于弄出了一块干净的区域,此时天色也已完全暗下来,银白月光从并不宽敞的洞口洒入。
花娉抹抹汗,想对苏良说可以了,一张嘴却又无声,这才想起自己哑穴被点还没解开。而一直闲闲站在旁边看着她忙活的苏良,似乎也完全没有帮她解开的意思。
古人又云,做人要大度。所以花娉十分大度地吞下了满腹怨念,十分亲切友善地对苏良微笑,指指已收拾好的那块地儿,示意活儿干完了,苏大公子可以歇息了。
岂料,苏良走过来,低头看了看,眉头一蹙,极其嫌弃地吐出一个字:“脏。”
脏你妹!花娉继续大度,笑容依旧亲切友善。突然发现,不能出声也挺好。
苏良看了看潮湿的地面,再朝花娉身上的衣衫瞟了瞟,最后悠悠看向洞外,对月自语:“嗯,无用之物,还是及早处理掉的好。”
“……”花娉面皮抖了抖,默默地将自己罩在最外层的烟罗软纱脱下来,铺到了她刚刚收拾好的地面上,再默默重新亲切友善地看向苏良。
苏良总算勉强满意,衣摆一提,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开始闭目打坐。
……这明明就是大侠们的专用高(装)深(逼)歇息方式,苏白莲一魔头怎么可以侵权呢?花娉一边腹诽着,一边走到离苏良远远的对面坐了下来,倚着身后的洞壁,闭上眼睛也开始睡觉。
……
……
……
花娉郁卒地睁开眼。睡不着啊摔!想到不远处那一堆还没处理完的可怖蛇尸,能睡得着才有鬼!
人跳崖她跳崖,人家跳崖有世外高人,有武功秘笈,有灵药仙草。她却只有一窝毒蛇和一朵比毒蛇还危险的白莲花。所谓悲剧。
花娉很是忧伤地看向对面的苏良,却微微一愣。苏良依旧坐得笔直,可呼吸平缓绵长,神情放松,似乎已沉入熟睡。月光让他妖孽的脸凭添几分柔和,不似当苏魔头时的莫测高深,也不似做苏公子时的温文疏离,安静而纯良,如同初初长成的单纯少年。这是花娉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无害的模样。
苏白莲真的长了一张很适合当白莲花的外皮。花娉十分遗憾地想。如果在他脸上划上几道如那王二刀大侠一般看来凶神恶煞的刀疤,不知能不能让她的脱皮计划顺利一点。毕竟,人类是一种太容易被表皮迷惑的动物。
说起来,这苏白莲是当今武林盟主之子,武林正道第一世家的公子,明明一根正苗红的娃,怎么就长歪了呢?看看,思想道德教育是多么重要……
花娉就这样东想西想着,渐渐忘了那些蛇尸,缓缓闭眼。
直到奇怪的“嘶嘶”声在耳边响起。
不知道扰人睡觉极不道德天理难容吗?花娉不满地拧眉,捂住耳朵翻了个边,可声音却依旧萦绕不去。她的眉头越拧越紧,最终受不了地睁开了疲累的眼,眼前的景象却让她顿时血色尽失。
那些明明已被苏良用内力震死瘫软、直直躺于地上的大小蛇们,竟不知为何已全部活了过来,从四面八方蜿蜒朝她而来,“嘶嘶”吐着红色的信子,一双双眼睛在月光下反射出诡异幽光。
花娉吓得全身剧烈发抖,想逃却动不了,想喊亦发不出声。她求救地看向苏良,却见他神情依然如她入睡前般安详柔和,似乎丝毫没发现周围异状,继续香甜地熟睡着。
花娉汗如雨下,双唇拼命开阖着想喊醒苏良,却一点声也出不了。哦对,她被苏良点了哑穴。群蛇似乎又朝她游近了些,花娉几近绝望,恐惧到了极点,却不想更可怕地还在后头。
那无数游蛇向她涌来,蛇头竟突然在一瞬之间全部变成了一张张带血的人脸,面容皆模糊不清,双眼和嘴唇却都如血般鲜红。血眼死死瞪着花娉,血唇不停张合喊着“魔头,还我命来”。
别过来!不是我干的,我不是宫主,我不是魔头!花娉拼命喊着,可出不了声谁也听不见。
这时,一直安详睡着的苏良突然睁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轻缓声音却冰冷:“别挣扎了,你就是魔头,和我并无区别。明明知晓凶手是我,却贪生怕死不敢指认,为了自己的小命,帮着清霄宫推卸责任,所以他们……”苏良看一眼满洞狰狞的人头蛇,“并没找错人。”
不是的、不是的……花娉想反驳,却发现苏良所说并没有错,她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死死捂住耳朵,没想到却似乎听到了前世母亲呼唤自己的声音。
妈妈!花娉如找到救星般惊喜抬头,果然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年轻父母。原来,她从没忘过爸爸妈妈的模样,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花娉哭着想上前,却见妈妈冷冷地看着自己说:“这种厚颜贪生的女儿,我才不要。”说完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消失在洞口。
花娉喊不出声,想去追却被围上来的人头蛇缠住。
爸爸。花娉求助地看向父亲,可他却看看她又看看洞口,似乎几番挣扎之后,愧疚地看她一眼,跟着母亲离去。
爸爸,别丢下我!爸爸!爸爸……花娉拼命地哭喊着,即使怎么也喊不出声,也仍固执地一遍遍重复,期盼那个会温柔牵着她手的父亲能听到她心底的声音,对她回头……
“爸爸!”花娉猛地睁眼,大口喘息。眼前赫然是苏良俯身凑上前的妖孽脸,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却发现自己本就是靠着洞壁,已退无可退。
妈妈呢?爸爸呢?花娉着急地环顾四周,片刻的迷茫过后很快就恢复了清醒。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也没有人头蛇,未清理完的蛇尸还好好地堆在洞内。她只是,做了个梦。
而刚刚苏白莲大概是来将她的哑穴解了,她喊出声,梦便醒了。
花娉垂眸,掩住了所有思绪。
“天色已亮,不知宫主这春梦做得可好?”苏良起身站直,十分客气。
“……”花娉眼角一抽,不过倒是将梦里的恐惧与悲伤给抽淡了些。
“这个爸爸,也是宫主想要一起殉情之人么?”
“……”花娉眼角再抽,顿了顿后配合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三分悔恨一丝娇羞,“苏公子,谁没有年少无知过呢?不过一时被惑罢了,如今我心中……早已只有苏公子一人。”
苏良偏头远目,语重心长:“宫主,做人要看开,不是你的,强求不来。这爸爸公子如此,苏某亦如此。”
花娉心中一痛。
对于好看的人事物,花娉向来会因其赏心悦目而格外宽容。可是,这个苏白莲,真让人讨厌。
虽然我强求不来爸爸,可我真的没有强求你的意思啊苏大公子。花娉很想咆哮,可最终只是垂下长睫:“苏公子说得极是。不过天色已明,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来‘看开’的好。苏公子您说呢?”
“正是。”苏良走到洞口,身形微动,似是提气便欲往下。
花娉脸一黑,眼疾手快以前所未有的敏捷扑上前,一把抱住了苏良大腿,忍着抽搐的面皮热心提醒:“苏公子,我想您刚刚肯定一不小心听错了,我说的是‘我们’先离开。”
苏良嫌弃地回头,以一副早已料到的“看吧,果然还是强求”的欠抽神情瞅着花娉,瞅得花娉脸色忍不住更黑了几分。
看着花娉快要绷不住的脸,苏良似乎总算满意了。纡尊降贵地提起花娉,转身正欲离开,却突然眸光一闪,似在转身之际发现了什么,又重新放下花娉,朝山洞更深处而去。
朝阳斜射进洞内,里面的确比昨日黄昏时分要亮上许多。
苏良随手一扬袖,便轻松将地面花娉昨日未清理完的蛇尸通通卷到了一边角落。花娉眉一抽,脸色彻底黑了。苏白莲你妹啊!昨天是在整她是吧?
苏良自是听不到花娉心中的咬牙切齿,沿着已清掉恶心障碍的路面走到了山洞最里面,在尽头的洞壁前停了下来。可能是昨日苏良震死蛇群时内力的影响,这洞壁的泥石有些剥落,竟露出一小块极平整光滑之处,在斜照进来的朝阳下反射着微微金光。
苏良眼中闪过兴味,嘴角轻弯,一出掌,便将一整面洞壁彻底震碎,碎石四溅尘土飞扬中,一面巨大的光滑石门露了出来。
9第九章
看着眼前巨大的招摇石门,花娉很忧愁。她现在是要见识到传说中的神秘密室了吗?
通常来说,根据科学规律,这密室藏着的不是巨大宝藏就惊天秘密。有苏白莲在此,宝藏肯定是轮不到她的。而秘密,她就更没兴趣了,知道得太多后面通常跟着的是“砰”一声枪响。
花娉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和这朵危险的白莲花,疾步追上前,欲向明显打算进去一探的苏良宣扬一下“好奇心杀死猫”这个西方真理。却不想正要开口竟看到一条漏网的赤色小蛇突然从角落窜出,从背后直袭向苏良。
“小心!”花娉脸色一变,扑上前便欲推开苏良。岂料察觉到危险的苏良与此同时本能地一出手——
花娉和赤色小蛇一起高高飞起再落下,再一起狠狠撞上了山洞侧壁。
“咔嚓!”花娉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是她的节操么?哦不对,那玩意儿她早八百年前就碎成渣了。难道……是她的骨头?可是好像一点也不痛,只是头有点晕。
不对,是很晕。
啊,她好像真的要晕了。
完了,苏白莲你可千万别扔下我啊。花娉费力抬头看向苏良,颤巍巍地向他伸出一只手,想表示出她绝对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却只来得及看到苏良脸上难得略带诧异的神情,然后便头一歪,彻底晕了。
……
花娉是在一颤一颤的震动及胃部强烈的不适感中醒来的。困难地睁开眼,幽暗光线中看到的,是绛红衣袍的下摆和移动的狭窄石梯。
哦不对,移动的是她。
花娉沉默了几秒后搞清楚了状况。她被打飞了,然后晕了,再然后醒了便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移动着。苏白莲果然还是弄破石门进来了。
世事真难料,命运好玄妙。花娉深沉地感慨。她掉悬崖没受伤,进蛇窝没受伤,最后却被暂时称得上共患难的同伴给打伤了,还是在她想救他的时候。啧,真不想承认这是一个幽默故事。
花娉觉得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苏白莲怎么会轮得到她来救呢?这个愚蠢的举动让她很是羞愧,于是决定羞愧地保持沉默继续装死。
这是个只容一人通过的窄道,不见丝毫光线,唯一的光源还是从苏良身上发出来的,似乎是夜明珠一类的东西。两边都是石墙,地下是又高又陡的石制阶梯,嗯,石梯上刻的花纹还挺漂亮。
花娉费力地悄悄稍抬起头,发现后面的窄道幽暗绵长,望不到头,不知苏良已经走了多久;再重新垂下头往边上侧一侧,发现前面的窄道同样幽暗绵长,也望不到头,不知还要走多久。
于是花娉发现继续装死实在太困难了。她现在就已经脑袋充血胃翻腾了,再等等估计就只有吐和再晕一次这两个选择了。
苏白莲大发慈悲地没有扔下她她真高兴。如果他不是像扛死尸一样将她扛在肩上打包的话,她会更高兴的。多么想提醒他“抱”和“背”是两个比“扛”更常用的动词啊。
不过花娉还未开口,苏良倒是出声了:“宫主,不知你打算还要继续死多久?”
“……苏公子有所不知,这个死法其实颇为痛苦,所以要有劳苏公子放我下来了。”苏白莲,虐待尸体是很不道德的,被你头朝下挂在肩上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