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他给自己录花生,他剥,自己就吃。她还从没有对他说过,当时的自己其实很高兴,她喜欢泽湮墨围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其实以前无轻也经常为自己剥东西吃,可是她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钟离大哥说得对,自己对无轻是一种习惯。
钟离云初轻轻叹了口气,无轻也默默收紧了手指。
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你收藏在心里就会慢慢遗忘的,他们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根深蒂固。
濯疏言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湖水,拿出了怀里的「紫阙」。悠扬的笛声倾斜,如泣如诉。虽然依旧动听,可是谁都听出那笛声里似乎少了些什么。
钟离云初皱了皱眉,对着无轻指了指后方,无轻看过去,是巧合?那些个毒物伴随着濯疏言的笛声渐渐退了开去。不多时就全部消失在眼前,好像刚刚那些如潮水一般密密麻麻的毒虫都只是他们的幻觉……
无轻挑了挑眉,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有意思了。对面的钟离云初也看懂了无轻眼里的想法。摸了摸下巴,苗疆这里对鬼神都相当敬畏,之前一直都觉得这不过是每个地方的风俗而已,不过若那什么大巫祝真的有什么特珠的能力呢?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疏言有大巫祝的血统,搞不好他的笛声真的可以控制这些毒物也说不定,西域那儿不也有人可以控制蛇吗?
虽然那些毒虫已经退去,可是他们谁都不愿意打扰濯疏言。
一声叹息和着乐曲的最后一个音被吹出了口。濯疏言垂眼,随即微笑。
“吹来吹去也就只会这么一首,恐怕以后你们没听腻我自己都要吹腻了……咦?那些毒虫什么时候消失的?那我们走吧,那什么村子离这里还有好远呢。”
濯疏言收好紫阙,却又猛的顿住脚步。
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身的黑衣,腰带和衣襟上绣着赤色的水波纹图腾。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个人了啊……
“小离?你怎么来了?好久没看到我想我了吧?刚刚我们遇到毒虫大军来袭击所以才躲到这湖边,这都能被你找到?你越来越厉害了啊!正好我们今天要去其他村落找个老祭祀,来来来我们一起去!对了我这几天学会用蜘蛛的卵做菜,虽然听着恐怖了一些,但是味道真的不错啊!今晚我就做给你尝尝怎么样?”
濯疏言笑得灿烂,大跨步的走在了最前头。
身后的钟离云初和无轻微微蹙眉。
离影看着前方濯疏言的背影,突然单膝跪下领首。钟离云初和无轻惊讶,这离影向来一身的傲骨,从不向人低头……即使是泽湮墨他都没有跪过……
“疏言,你能不能去看看爷…”
濯疏言的身体僵住,顿住了脚步。
“小离……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可是不要提他好不好?”
“疏言,我知道你的心中也不好受!可是我没办法了…其他影卫也没有办法了……镜孤云和夜竹溪也没办法…爷他就快熬不下去了……”
濯疏言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眼前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离影,缓缓走到他的面前颓然跪坐在他的前边。
“小离……你该知道我不可以见他……若见了他,我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再等等吧……或许过几天他就会好起来的……”
离影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不!爷不会好了!我以前也觉得不管多么深的感情都有可以淡化的一天,我也相信只要爷忘记一切他就可以重新开始,可是不行……真的不行…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会深刻到这个地步,明明爷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他却总说他一定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我们所有人都骗他,瞒着他,可他却还是不肯听…….爷的心情越来越焦躁,到了需要经脉逆行的日子他也不理,结果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走火入魔,若不是镜孤云耗损了他三分之一的真气救了爷,爷已经死了……所以……我求你……去看看爷好不好……就算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要你在他身边他就会再活过来的!你当时让人给他下盅封住他的记忆不就是希望他能够忘记你,忘记他自己杀了白帝城那么多的人好好的活下去吗?但若他再这样下去封不封住他的记忆又有什么区别?镜孤云可以救得了他多少次?
濯疏言紧紧抿着唇,深吸了几口气,她站起身转身。
“镜孤云都救不了他,我怎么有本事可以救他……别人都说他冷漠,嗜血,可是我知道他比谁都重情重义,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种错……只要我在他身边,他迟早都会因我而死…对不起…我不可以再见他……”
濯疏言握紧了双拳大步离开,不可以心软……决不能心软!她已经决定要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去掌握自己的命运,她不知道未来还要遇到多少的风雨,她不可以让泽湮墨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他好好的活着,不管要她面对什么她都可以坚持下去……
无轻立刻追上了濯疏言,钟离云初叹了口气拍了拍离影的肩。
“你先回去吧……小泽那儿…如果他总是纠结于那并不清晰的影子而走火入魔的话,你们就干脆打昏他每天给他灌吃的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其实当初我就知道那个封存记忆之法并不能确定一定有效……有些感情是会刻入骨渗入灵魂的,封住了那些记忆,就好像是封住了一个人的心,一个人的灵魂,记忆可以封住可以抹去,可是他不可能感受不到自己的心和灵魂有所缺失,人都有很多的本能,就像动物遇到危险就会立刻本能的有所防备一样……疏言的心里承受了很多压力,她只是知道背后那人让她和小泽在一起,却又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他们,还有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既然她现在选择暂时和小泽分开,那就给她点时间……你放心,小泽不会有事的,他很坚强,不管面对什么风雨他都不会怕。”
离影闭上了眼站起身。
“以前我觉得我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怎么都算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可我发现自己的认识真的实在太浅薄了…以前我看着爷,他一个人骑着跃云面对千军万马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管多恶劣的环境,不管承受如何的做辱,他都不在乎…可为了疏言,他竟然完全没有了理智自暴自弃…但现在…我似乎明白了…”
离影转身离开,钟离云初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明白了,也就代表未来要承受更多的矛盾和为难..
离影离影,不管曾经的你是多么的无欲无求自由来去,可你现在也有了牵挂…
濯疏言不辨方向,她什么都看不到,其实在她看到离影的那一刻她就有了某种预感,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若是再见到那个男人……自己一定会再也忍不住……
“言言!你小心啊!”无轻一直跟着濯疏言,此刻看到她精神恍惚,竟然连前面就是悬崖都看不到!
一把抓住濯疏言的手腕用力一带,濯疏言无力的趺进他的怀里。
无轻看到濯疏言脸上的泪痕,心疼的抱她入怀。
这一次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小心翼翼,而是用尽了力气……怀里的人比以前清瘦多了…
“那么难吗?”无轻的眼里满满的哀伤、
“忘记他放下他有那么难吗?其实言言,你知不知道我也很辛苦……我爱了你十几年,守护了你十几年,你不爱我……不要紧……只要你快乐就好……只要你快乐,无论让我承受怎样的压力都不要紧……只要你快乐,即使让我承受一切的苦我也都无所谓..若他能让你快乐,我退出的心甘情愿……可现在他只会给你痛苦啊……”
第一百二十八阙、夜萧索
无轻一直都苦苦压抑自己,一开始,泽湮墨身边所有的朋友都不欢迎自己,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很多秘密,所以即使无轻觉得难受,但为了濯疏言他也一直都忍了。现在他们知道自己不会伤害濯疏言和泽湮墨,所以不排斥自己了,可他的心里却没有因此而轻松一些…
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了别人黯然神伤,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不是为了自己……这种痛苦又有谁能明白?
“言言,若你幸福,我无话可说…可既然你和他在一起只有痛苦,那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我认识的言言虽然偶尔会钻牛角尖,虽然偶尔会纠结的让人心疼……可是她一直都是坚强的……她不会害怕任何的困难……只是一个泽湮墨,你就要认输了吗?”
濯疏言深吸一口气,原本不稳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我没事了……轻,放开我吧……”
濯疏言微微用力去推无轻,可是无轻却将她抱得更紧,濯疏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再习惯别人的怀抱……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无轻也是……
“言言,你听我说!我依旧在等你…我早就决定会一直等你……不管你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我都在等你…….我知道你爱的是泽湮墨,我也知道你不可能马上就将对他的感情转到我的身上,但我还是愿意和这样的你在一起…让我帮你疗伤好不好?即使你一生都不可能爱上我,但起码我不会让你哭,不会让你痛苦…”
濯疏言愣住。
“轻,我……”
“不用现在就答应我,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我不会逼你…”无轻轻轻放开了濯疏言,因为他听到了钟离云初走来的脚步声。
濯疏言脸上的泪痕早就干了,她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泽湮墨,她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只会为他而流…所以在无轻拉过她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已经收了回去……
钟离云初虽然没听到刚刚无轻对濯疏言说了什么,但看两人此刻的脸色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我看今天也没心情再去找那老祭祀了,不如先回去休息?”钟离云初不着痕迹的走到濯疏言身边,隔开了她和无轻。
濯疏言点了点头,三人往回走。
脑海中还不断闪过当天所发生的事…醒来的泽湮墨在知道自己杀了白帝城几百人之后,心中痛苦难舒。
他修炼的内力极之霸道,因为被提前引发了真气逆转,泽湮墨被那不断激荡的内力折磨的只到下一口气……但饶是如此,泽湮墨还是强撑着去到白帝城城民的家里挨家挨户的道歉。
可是杀了人就是杀了人,面对白帝城城民对他的怒吼和痛骂,泽湮墨选择沉默的忍受,镜孤云也没有出面干涉和阻止,毕竟是人命……这些罪是泽湮墨应该承受的……
泽湮墨不吃不睡,天天跪在出事的青石路,濯疏言看着不忍,泽湮墨不断吐血,却又拒绝所有人渡内力给他…….
“就当是我自私…….我知道苗疆有一种蛊,可以将人某段记忆给封住,我不想看到他出事……至于白帝城里那么多人命的债,我以后会来还……”
濯疏言跪在镜孤云和夜竹溪的面前,没人会忍心拒绝现在的她……
镜孤云轻叹。
“若这是你的选择……我会尊重,但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放弃你自己……”
濯疏言在点头的那一瞬间闭上了眼……
在这一刻她知道,她宁愿自己独自承受一切,也不能看着他如此消耗自己的生命……
是啊,当时的泽湮墨根本就不想活……
夜,天阑村的夜就连虫鸣声都很弱。濯疏言起身,身边的小鱼儿翻了个身,濯疏言为他盖好了被子,放下了床帐,推门出去。
小鱼儿也长大了,当他知道泽湮墨出事,他一直跟着濯疏言也没有吵着要见爹爹。可小鱼儿越是懂事,有时候濯疏言就越是难受。
悄悄出了村,濯疏言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路边的钟离云初。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走吧!”
濯疏言感激的对他笑笑。
“我不会现身的,我就是去看一眼..”
“行了行了我知道,不用解释那么多!”钟离云初翻身上了赤火,对濯疏言伸出手。
两人一骑,在月夜之下的小径狂奔。
泽湮墨睁开了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身体很疲惫,浑身都似着了火一般…泽湮墨的唇边露出一抹冷笑。所有人都告诉自己,因为京城出了水鬼疑似和巫蛊之术有关,所以子轩修意让他和裴隐来南疆了解情况。
因为途中他走火入魔,所以他们只能停在这个小村子里修养。
呵呵……这说辞自己找不到什么破绽,自己也的确记得京城闹水鬼的事。可是心里有什么地方缺了一块…………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忽略了!
侧耳倾听,自己的那几个影卫最近不分日夜的渡真气给他,此刻早就累的睡着了。
想要起身,却脚下一个趔趄,泽湮墨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挣扎着站起身。
打开了门,天边一轮残月,泽湮墨看在眼里一如此刻的心……为什么他的心总是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