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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到,谁也没想到这一句差点儿就成为永诀。
第二十三章 如果可以
从後方的包围中冲出,发现他们居然想活捉我们。盯住骑兵中的目标,我和慕情同时出手抢马。长枪刺向面门,我後仰躲过,脚踢中敌兵的手,正好夺过长枪,一个翻身落下,回身刺去,鲜血喷涌而出,不等其他人有反应,我拽过慕情将他抛上去。慕情要拉我上马。我只在马背上一点然後就腾空而起落在另外一匹马上,扔掉长抢的同时勒住敌兵的脖子,拔出他腰间长刀架在他脖子上。
“快走!”
慕情咬咬牙冲出去。他骑术精湛,轻松就躲过嗖嗖而过的箭。
我则被他们围住,其中一个人抬手,士兵们就将枪尖抬高。
“不愧是九王爷!在下是羌国的使者,来请王爷做客。”
我冷笑一声,并不说话,弓箭手们已经改换成拿刀,看来他们只想活捉我,追击而去的骑兵恐怕要直接杀掉慕情。环视之後,才看向说话的人。蔑视的表情充分告诉他,本王还不屑和他说话。我挑衅著挑动眉,他阴沈地盯著我。
“九王爷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刀枪无眼。”
话音落下时,我已经将活人抛过去,人随後跃起,在空中将人踹向他,抽出腰间长剑一招摘叶分花削去。周围的敌兵惊呼著却无法拦我,怕伤到长官。
这个蠢人居然自己报上名来当靶子。使者将士兵接住然後带到一旁,这一手够轻快利落,看来是高手。但是在马上他肯定要被我刺中,因为我刺的地方是大腿。他反应也快立刻翻身落马祭起手中长枪反击。
我得意一笑,谁要跟你拼了,中途变招挡下他的长枪,我落在马背上拍马就走。众人惊愕中才反应过来我要重新进入密林。那名使者狼狈的抢过手下的马才追过来。他们没有对我放箭,酌定了要抓我回去。
进入密林他们也得弃马徒步,长枪也得放弃,在里面根本耍不开。回头数一下,还剩十三人。以我的武功应该能应付吧。
将人甩掉後,密林也越来越也难走,我下马,把马袋取下来,把干粮和水拿出来,装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袋子里,进入密林。
我没有躲避追踪的经验,只能赶快走。密林里比外面更容易天黑,总不能一夜不睡吧,但是找什麽地方休息呢?我一边走一边找著地方。走著走著听到水声,居然有条大河。
如果真是野外露营多好啊,风景很好啊。
“九王爷,你还不死心吗?”使者带著人围过来。
还真是阴魂不散,他们知道前面有河才这麽不紧不慢地追过来吗?我转过身,两把明晃晃的刀已经砍过来。我连闪两次,停住,後边就是水,没有可退的地方了。
我耸耸肩,突然出手,击中前一人的肩头,脚下划出交叉步侧身袭向另一人,一掌正中他的心口。我无意伤人性命,只是我不出手自己也会丢掉小命。寒丝绵掌的九成功力对普通士兵来说是一击毙命。肃杀的气氛突然弥漫开来,使者的脸上早就变色。
“寒丝绵掌果然名不虚传。”
我只是淡淡看著他,一步一步逼进。自始至终我都不曾跟他说过话,想必他心中已经气急了吧。
四个人同时攻上,我想著和小凌小崔一起过招的情景,迎上去。轻松卸掉两柄刀,弄脱他们的腕骨,拔剑在手,弯身躲过从背後砍来的刀,急退两步然後攻上,分刺两人肩头。
“王爷的身手还是这麽潇洒英俊。”突兀的女声响起。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淼云。
她从密林中款款走出,妩媚笑著。昏暗拥挤的这方空间,因为她的一身白衣,变得明亮起来。使者看到她神色坦然。
“妾身是不是不该来凑这个热闹呢?你不要指望别人了,就连莫笙都被蒙骗走了呢。”
“本王没想过要指望别人。”
淼云阴狠地盯视著我,倏然出手。第一次接掌谁也没占到便宜,各自退开。看来势必要将她打伤才有机会脱身。掌来指去,交手二十多招,她已经发觉我的武功没有以前纯熟,招招攻向要穴。
“王爷是不想伤到妾身吗?”她说得温柔,掌力却使足十成。
我不想斗嘴分神,全力应付她的狠辣招式。她的武功偏向轻盈飘逸一类,又是女子,使出来时配合著一身白衣,很是优美。美则美,狠也是非常狠的。震退她全力一掌,我的手臂也暗自发麻。这麽打下去就是不死也会两败俱伤。
我看著她,实在不明白她为什麽这麽甘心为静妃效命。
“妾身有些累了,不想跟王爷这麽拖下去。”她的脸上忽然浮现隐隐的青色,身形移动的速度比刚才快上一倍!
我勉强挡下她这一掌,换掌为指点她的风池穴。她格格娇笑,轻巧避开旋个身绕到我背後去点大椎穴。“王爷无礼。”
风池穴在胸前,一个男子去点女子的被这麽说也无可厚非。我矮身的同时伸腿横扫过去,淼云跃起,足尖踢向我腿上的三阴穴。被踢中的话我可就站不起来,只能狼狈得向一旁滚开,爬起来拿掉粘在脑袋上的树叶。淼云看著我掩面笑著。“若有一日能和王爷翻云覆雨滋味一定不错。”
不等我说什麽,她又欺上来。我後仰避开,抓住她的手腕,她轻巧一扭反手抓住我的手腕。此时已经拼得真力不济,我拼著受她一掌也要打伤她。她也是一样的念头。
砰砰两声,我和她同时飞跌出去。终究是我的掌力强些,她喷出一口鲜血,勉强站起来。我也不好受,左肩几乎失去知觉。
趁著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我赶忙跃上树梢施展轻攻掠走。淼云才追出两步就扑倒在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强忍著气血翻涌赶路,经过刚才一战,那些普通士兵也该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追上来也无用,只希望前面再无埋伏。取出七哥送的雪参丸连吞三粒,也顾不上调息化开药力,闭气跳入河中。水流不算湍急,也就几分锺的功夫,我就行到水浅处,这条河河面和宽,深的地方却不宽。
山中的气温比较低,秋初的夜晚大概就十几度吧。胃里因为药力的缘故火热,身体表面却冰凉。我咬著牙爬上岸,沿著河岸走。才走两步发觉袋子很沈,糟糕!干粮都湿了,翻了一下发现还有肉干,稍微安慰一下翻开地图确定接下来怎麽走。
越过这座山才到平原地带,看来今晚只能在山中过夜了。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钻入密林里,大约走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了,寻些软草铺好,靠著树坐下来。
说不害怕那是骗人,要是有伴也好啊。想起慕情临别的拥抱,我嘿嘿笑出来,真看不出来他还有不矜持的时候。照著莫笙教的,我开始调息,左肩的伤在药力的作用下不是那麽难受了,然後我就半睡半醒著坐了一夜。
早上的阳光很刺眼,我揉几下发麻的地方,自言自语:“现在後悔出来谈和是不是太晚了点。”
自然不会有人理我,叹息一声继续赶路。走到大约中午的时间吧,我啃几口肉干,还没啃完,那位使者又追上来了。
“你们不吃饭啊?本王现在要吃饭。”我叼著肉干咕哝著,不等他们包围上来,我闪入更深的密林,几个好手率先追上来。
我不想被他们拖住,还几招连忙闪人。他们似乎是试探我的武功有没有恢复。哼,就是没恢复,凭他们的身手也休想拦住我。
他们并不急著拿住我,我狐疑著躲开攻击。被不紧不慢地追击好长时间,我猛然停住。
前面是悬崖,像是地震裂开的一样,又长又深,他们是故意将我逼到这里!我转过身看著围过来的几十人。
“王爷自己选吧,在下还是希望您到羌作客。”那位使者面带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我伸著脖子看看悬崖,顺便踢块石头下去。喀啦喀啦的声响从低下传上来,很久没有停歇。哎呀,为什麽跳崖是惯用情节呢?看著眼前的悬崖想起看过的小说。难道身为主角的使命中有跳悬崖这条不成?其实很想对他们说:你们不知道主角都是大难不死肯定有後福的那类人种吗?你们逼我跳下去我也死不成的。
不过看看这麽深的悬崖,身上还有伤,我咧嘴为难。真得要跳下去吗?貌似不是很好玩啊。但是被抓也不好玩吧,九王爷做人质的话,朝廷就能只割地赔款了,就算平安回去龙曜天会不会抄我的家?
要说主角跳崖是必然那麽我被车撞死到这里来也是必然吗?
“九王爷,在下还是劝你先保自己的命,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
我白他一眼,人家正在思考要紧的事情,少插嘴。“本王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
“您可以慢慢想。”
“你们抓住我想要挟什麽?土地还是钱财?”
“这就要您值多少了。王爷的命金贵无比,还是珍惜些好。”
“你在威胁我?”
“依王爷看呢?”
我转过身,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起很多不该想起事情。
被车撞上的时候我想到什麽来著?好像是金鱼缸该换水了,自从养的狗死後,我就再也没有养感情交流丰富的宠物,选择金鱼来养,没想到还是产生了感情,虽然是单方面的。我想起龙曜天的种种,想起莫笙和小凌总是围绕在我身边一起做这做那,想起翠羽唠叨著给我梳头发,想起慕情说“我不会让你死”,傻瓜,谁都会死的,死过一次後更加明白死是多麽容易的事情,人的命和一枚卵没什麽分别。
死已经不是我会怕的事,那麽我还有什麽好怕的?没有谁可以困住我,他们同样不能,我有选择生或死的权力,不是吗?
回过头,我冷然说道:“本王不会受人威胁!”
乘风的感觉很奇妙,风好像温柔又好像严厉,像他──龙曜天。我微微笑了,眼泪忽然涌出,随著呼啸的风飞走。
生死都可以选择,爱呢?
如果可以……
我很想在这个崭新又陌生的世界里,敞开长久封闭的心扉,真心爱上一个人,没有争斗,没有欺骗,没有利用,甚至没有嫉妒,只有单纯到极至的爱。
如果可以的话……
衣魅飘飞的声音混合风声很动听,也很飘渺,让我沈醉地闭上眼睛。
我果然还是太天真啊……
第二十四章 刑天再临
深邃的森林散发著缕缕清香,风毕竟托不起我,就这样一直坠落下去,睁开眼睛时,天空在悬崖的缝隙中逐渐变远,伸出手,想要抓住虚空的某处。散开的长发,在我眼前飞舞著。我眨眨眼,没有人来,只有不断地坠落。
忽然很想见他──龙曜天。
绿色植物的影子闪入视野,我也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乱想,跳下来可不是为了寻死的,轻功在这个时候特别管用哈,迅速调整姿势踩上去,缓解部分向下的冲击力,拽住几根柔软的枝条,立刻强提一口真气施展轻功,抛掉手中断掉的枝条,再次对下方的树下手,先保住小命要紧。几次强提真气後副作用也随之出现,肩上中掌,本来是靠真气压制住的,伤痛发作,真气一下子就散了,再也提不起来,明明还差一点就能安全落下,翻涌的气血好像要炸开似的,真是不走运啊。
熟悉的青色身影合身扑过来,将我护住,是莫笙……?他怎麽会?在我疑惑的时候,莫笙什麽也没有解释急忙点我的穴道,压下不受控制的真气。快要到地面的时候,他抛出流星链,缠绕住上方突出来的干枯树干,他带著我好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荡起来,将下冲的力转变方向,绕了整整一个圆,第二次荡向高空的时候,速度已经彻底慢下来,他这才松手,带著我落入茂密的树丛中。
他的欲言又止以及龙曜天看向他时警告的眼神,一起浮现出来。
原来他没有失去武功,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深藏不露似的,没有激烈的反应出现,只有伤感而已,像海一样宽阔的伤感迎面将我的意识淹没。
最後想的是:看来这次死不了,龙曜天你就等著我回去算帐吧。
醒来的时候,我看看四周,莫笙见我醒了,连忙俯身察看,“你怎麽样?”
我眨眨眼,没有感觉到身上有很强烈的痛楚,“不算很糟。”
莫笙取出药丸,“再吃一粒吧。”
我吃下药,他扶起我,帮我运功疗伤。“这里是断翅谷,向西走两里左右就能出去。”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专心疗伤,莫笙运起真气帮助我调息。治疗结束我靠著树休息,莫笙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我,“您为什麽不问?”
“你是他安排到我身边的,有这一条就不用问其他的了吧。”我淡淡说著,好像事不关己似的。当人处在人群中,就免不了这样那样的束缚,即使云淡风清如他。
如果不让他说出一切会不会也是种惩罚?我勾起嘴角笑得很恶毒。一个人很想澄清的时候别人却不给任何机会是比较残忍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不过转念又想起他的欲言又止也是种煎熬,还是算了,我何必为难心怀愧疚的人呢,如果他没有良心,连愧疚都没有,我这种惩罚也变得无意义,长叹一声,“你的武功是假装失去的?”
“不是。”莫笙见我说话,连忙转过身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