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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小点心,咬了半口,一边细细的嚼着,还不忘打量手里剩下的那半块判断着里面是什么馅,顾一北终于重新起了个话头,“三年了,你的任期也该满了,有什么打算?”
“这个你不用担心,上边我都已经派人打点好了,应该就是平地升一级,主要管的还是这!”徐斯露出一个笑。
顾一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你的下任呢?”
“也是自己人!”徐斯低下头继续喝粥,轻轻的呵笑了下,“家里人没什么达官显贵,不过,倒也是个懂事的!”
“懂事识趣就好!”顾一北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在那张精致却苍白的小脸上竟显现出了些凉薄的意味。
“对了,”半响,顾一北静静的看着景色不甚分明的窗外,淡淡的笑着再度开口,清雅的声音里仿佛都染了写笑意,“等过两天天气好了,从西街抓几个街上混的乞丐混混,好好敲打敲打,判几个大快人心的案子,也算是博了个勤政爱民的好名声,”顿了顿,顾一北又继续说道,“还有宗室祠堂里的那些个老不死的,给点钱再划个宅子什么的,那些个老不死虽然没什么实权,可说出去,在寻常百姓和大家宗族里毕竟还是有些声望,也算是稳了你的声名。”
“好,”徐斯看着低头沉思的顾一北笑着颔首,只轻轻的吐出了这一个字,就又听到顾一北说了一句,“等过两天把你衙门里的那个师爷叫过来,我吩咐他去做就成,这些天,你还是要忙你的升迁,四处都要记得好好打点,需要银子什么的直接从我这边的账上取,你衙门里的账目可要一水的清白。”
“这个自然!”徐斯放下手里的粥碗,站起身笑笑,看向顾一北时,嘴角的那抹弧度,竟有些意外的温柔,“你也要好好休息,本来身子就弱,整天看那些繁琐的账目,可别累坏了身子。”
说着,右手轻轻的搭在了顾一北单薄的肩上,有些薄责的关心道:“看看,整个人都瘦成什么样了!”
顾一北无所谓的笑了笑,依旧是苍白的脸色,瘦得尖尖的下巴。嘴里淡淡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哪天嘴里含点红的,咳嗽两声,在白帕子上咳出一丝殷红,应该会让自己的病弱少爷形象更逼真些吧!
第二回 孱弱少年谋,谁又解其中沉暗心事
更新时间: 2011…2…18 12:36:08 字数:2977
过了几日,天气果真好了起来。
地上的雪还没有化净,顾家的院子里倒是早就有仆从扫出了几条小径穿行。趁着今天阳光不错,也没什么风,顾一北身上穿的严严实实的,还披着一个厚厚的火狐皮披风,这才在一干下人胆战心惊的注视中从暖暖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院子里荷花池边上的那个小亭子里的石桌石凳上早就有人铺好了厚厚的垫子,几个三大五粗的家丁安静的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是等着自家少爷接下来的吩咐还是纯粹被派出来充当人墙挡着点那根本不存在的冷风。
顾一北穿着厚厚的棉衣,一簇柔软白的毛绒边围在领子处,几乎掩住了半张本来就小巧的脸。远远的看在眼里,那张线条柔和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一点血色,衬着白色细绒毛的领子,显得愈加苍白孱弱。
徐斯府衙里的师爷,也是他的心腹陆亚慎果然如约前来,果断的忽视了顾一北身边的那几个人,看到的,只剩下单手支颐、看着已经结冰的湖面神色莫名的顾一北。
“顾——”陆亚慎扬着一张无比灿烂的笑脸,刚要出身声,大冷天里,手上还不忘了充当风流雅士的风水画折扇,挥舞着纸扇就往顾一北身边凑。
奈何他刚刚走到亭子的边上一句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就有人突然的冒出来,一把提溜起陆亚慎那身骚包的纯白色长衫的后衣领,勒着他重心不稳的后仰了又退了两步,然后又一个人冒出来,一把夺走陆亚慎手里的折扇,在他耳边小心的略带不满的嘀咕着嘱咐,“这扇子待会儿再还给你,我们家少爷身子骨弱,架不住风吹,真是的,大冬天的,拿什么扇子作。”说完了,还附带了一个诡异的白眼。
被夺了扇子不成还被顾家的下人鄙视了的陆亚慎无言苦笑,伸出手,想用扇子敲敲自己的头,表示此刻复杂的心情,伸出手来,才恍然间意识到手上的扇子已经没了,讪讪的收回手去,掸了掸分毫不乱的飘飘白衣再度风流优雅一派潇洒的大步走到亭子里,“顾少爷,”打过招呼后坐到了石桌上顾一北的对面。
“陆兄,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顾一北浅浅的勾起嘴角,挥挥手,示意旁边给自己充当屏风的几个家丁下去。
“自然是好的!”陆亚慎一抬手又想要挥舞自己的扇子,可是,手上的道具折扇没了,只得顺势捧了杯石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
顾一北看着他不太连贯,甚至因为尴尬二有些僵硬的动作,略带挪揄的笑了笑,苍白的脸色仿佛有了些许的润色。
“其实,一北今天请陆兄过来,主要是想合计合计,怎么借着宗族里那些个声望高的老人来造势。”顾一北开门见山。
陆亚慎眼睛里略带惊讶的看着顾一北,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想到要利用那些说不上德高却绝对望重的人。
“这个到真的是有点难办了!”陆亚慎意有所指,不过紧接着又来了一句,“不过,顾公子应该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吧!”
顾一北也没否认,微微点头承认道:“只是还需要陆兄帮几个忙。”
“这个自然!”陆亚慎抚掌一笑,“仔细说来,反倒是我和徐斯徐大人应该为此感谢顾公子呢!”
对于陆亚慎的客套,顾一北只是笑笑,也没再继续接什么,转而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等到重要的事情都说完了,顾一北又和陆亚慎两个人之间互相恭维客套了一遍,陆亚慎刚要起身告辞,就又被突然传来的呼喊声给挑去了注意力。
“少爷!”碧荷突然往这边跑了过来,期间,在小亭的外围被人拦了一下,却又立刻就自己推开他们冲了过来!
“真是让陆兄见笑了!”顾一北仗着自己众所周知的身体柔弱,还稳稳的坐着,对石桌对面已经站起来的陆亚慎略含歉意的笑了笑,看向碧荷时,虽然还是在笑,眼睛里的神采却霎时冷了几分。
陆亚慎颇为有趣的打量着顾一北,似是对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格外的感兴趣。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顾一北眉梢微蹙,有些责备的看向碧荷。
“小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色突、突然就变得好难看,她让我、奴婢立刻来找少爷过去!”
几乎是立刻的,顾一北站起身来,却因为动作过猛,一个站不稳,石桌对面始终盯着顾一北的陆亚慎反应极为迅速的一大步跨了过来伸手扶住顾一北的肩膀。
顾一北微微低下头,衣领处一整边的细细绒毛贴在脸上,几乎掩住了小半张脸,使她侧颊的弧线变得更为柔和。
孱弱多病的身体,苍白到不自然的脸色,加上本来就长得瘦瘦小小的,陆亚慎扶住她的时候,才仿佛在突然间发现,这个手握万贯家财、始终令人看不清摸不透、行事沉稳却手段诡谲狠辣的顾氏当家少主,个头才不过刚刚到他的肩膀处。即使穿着厚厚的棉衣,披着毛茸茸的暖和披风,身形依然瘦的惊人。
“多谢陆兄了!”顾一北有些勉强的笑笑,轻轻的推开了陆亚慎扶住她的手,轻轻的碰触之间,陆亚慎感觉碰到自己的那只手就仿佛是块冰一般带着褪不去的清寒。
当下心中有事一震,只有身体虚弱先天不足的人,才会常年的手脚冰冷,加上顾一北一贯示人的都是病态孱弱的样子,立时让陆亚慎认定了她怕是从娘胎里出来时身上就带着病,早就有了不足之症。而他刚刚在她推开她的手时,趁机蹭到了她的手腕内侧,细弱难查却比常人急促的脉象无疑也证实了这一点。
确定了顾一北是真的病弱体虚,陆亚慎一时间却有些不知道怎样才好。
他和顾一北相识虽不久,却也有两年之余,但来往之间所要商榷的都是关于徐斯的事。作为徐斯的心腹,对于徐斯几乎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了顾一北,他即使不说,心里多少总是有些不踏实的。
虽然徐斯也知道了不少顾一北经商里的内幕,甚至,在某些时候某些生意里,他们两个根本就是狼狈为奸,可是,顾一北这头的事情暴漏了,她大不了带着自己的钱远走他乡,再严重也不过是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可是官场上的徐斯,怕是绝对的脱不开身。
再加上士、农、工、商,陆亚慎毕竟是个文人,本身自然也带着点文人的清高,对出身商贾之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是,毕竟父母双亡,顾家的嫡亲,怕是只剩下他们姐弟二人,对于这样的一个顾一北,免不了的有一点看不起。
而此时,看着面前这个也不过十几岁的病弱少年,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顾家,唯一的嫡亲就只剩下一个姐姐,此时,又不知发生了什么,本就苍白的脸色霎时间更是几乎没有半点血色,心里不由得隐隐一动。有些感慨,也有些莫名的同情和怜惜。
不管陆亚慎心里还在想些什么,顾一北已经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看上去依旧云淡风轻的笑容,可她淡薄的唇色和微微颤抖的手臂却却让陆亚慎完全笃定,她的心里已经完全乱了现在的镇定自若不过是在硬撑!
“陆兄,家姐略有不适,我可能要先失陪一下。”简单的说完托辞,顾一北便一副极为急切担忧的样子匆匆忙忙的离开小亭,往顾安平居住的院子里跑去。
在她身后的几个下人,也就是刚刚侍候在小亭周围的那些,同样急匆匆的跟着跑了过去,嘴里还在嚷嚷着:“少爷你慢点,小心身子,可别摔了磕着碰着!”
就这么被丢下的陆亚慎望着顾一北渐渐跑远的瘦弱背影,心里只是一声暗叹。
“陆大人,少爷一时间怕是回不来了,您要不先去正厅坐坐?这外边毕竟还是冷些!”留下来的一个小厮礼貌客套的赔笑道。
“不了,我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陆亚慎瞟了这个小厮一眼,眯了眯眼睛,“以前没在顾府见到过你,新来的?”
“可不是嘛,小的名叫小三儿,是院里的总管许伯招进来的小厮,才来了没几天,平日里就是扫扫院子,今个还是第一次上来能够伺候少爷呢!”
小三儿眼睛一弯,笑眯眯的说道,话语里很明显的让人听出他对于能够这么快就亲眼见到外边传诵的如何如何的顾家当家少主顾一北的兴奋。
“哎,小的立刻去给您叫马车,陆大人您慢走!”见到陆亚慎微微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就往顾府外边走去,小三儿一个着急竟然蹦起来,一边小声嚷嚷着,一边急急忙忙的就往外,打算跑去马厩那边叫人准备好马车。
第三回 他乡遇故人,只愿言绝非曾经相识
更新时间: 2011…2…18 19:14:24 字数:3315
这边,顾一北已经跑到了顾安平的院子里,推开门径直进了屋里。
跟在后边的跑过来的一溜下人们都被顾一北挡在了门外,连同报信的碧荷也只是站在了门外候着。
“姐,出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你没事吧!”看到半躺半靠在床上的顾安平眼睛里里还充斥着惊慌,甚至还有些躲躲闪闪。顾一北的脸上的表情顿时也更加的难看起来。
顾安平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慌乱的说道:“我、我刚刚出去街上,想四处走走然后顺便要买点东西回来,可是,却刚好看到了少爷。”
少爷?
顾一北忍不住挑眉,仔细想了想,脑子里才浮现出一个不深清晰的影子,“你是说,陈缀安?”
顾安平还有些惊魂甫定的点点头。
顾一北看着她挑了挑秀气的眉毛,没说什么,转过身去站着靠在了床上。
陈缀安,不用说了,陈家嫡亲的长子,陈家正房夫人所生,也是曾经打算让她作为和亲公主嫁去漠北做炮灰,结果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炮灰了她自己的陈家嫡亲的二小姐的亲哥哥。而且,陈家大公子和陈家二小姐的那位伟大的母亲,还是个不知道具体怎么论辈分的皇亲国戚,她所知道的,也仅仅是那位陈夫人的封号是郡主。
不过,鉴于她在陈家的时候为人一向低调的,端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然,有事要出去办的话一般是要跳墙或者侧门偷溜,自然和那位大少爷不怎么熟悉。
差不多,也就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大家子人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