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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反胃,他果然不了解这些年轻人啊!
「有车~~看前面~~~~。」吸足了一口气,范岳靖石破天惊的大喊一声。
*****
困在小朋友的身躯里,所有事情都变得十分不方便,成年人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动作,对如今的范岳靖而言却变得困难重重,其实又以洗澡这件事最令人不爽快,是谁发明的要在浴缸里摆那些浮浮沉沉的发条玩具?又是哪个白痴以为他会对那只黄色鸭子感兴趣?泄恨似的将那只黄色鸭子塞在排水孔里,范岳靖阴沉的看着自己的得意作品。
「姚念淳,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把玩具塞在排水孔里。」正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姚家伟,不放心宝贝儿子单独留在浴室,时不时的过来转一转,然后没好气的帮着清理,甚至想替对方洗澡,惹得『姚念淳』又是泼水、又是闪躲的拚命尖叫。
「人家是大小孩了,你就让他自己洗嘛!至于鸭子……,弟宝搞不好想将它放生。」斜靠在门边,好玩的看着姚家父子在浴室里上演大战,陈则笙朝着那个粉嫩的小男孩挤眉弄眼,明示着他们是一国的,他会帮忙对付那个邪恶的坏姐夫。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就是你带坏弟宝的。」想也不想的将吸饱水的泡绵扔了过去,姚家伟睨了一眼被波及到浑身湿的陈则笙,得意的大笑起来。
「这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耶!我什么时候带坏弟宝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哈!两只眼睛,你敢说你没教他打牌?他都比我更熟悉规则了。」
「我们弟宝有天份,哪像你……」
难得听见姚家伟这种毫无负担的笑声,陈则笙原本想找些话题让对方保持这种好心情,偏偏人笨口拙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姚念淳不像姚家伟,哪还能像谁?话才刚脱口而出,气氛迅速变得沉默,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陈亚筑,姚念淳确实十份像妈妈,完全遗传了她的白肤及精致的五官,一想到陈亚筑的惨死,任何好心情都显得罪恶,顿时化为乌有。
彷佛受不了这股愁云惨雾,范岳靖动作迅速的离开浴缸、裹紧毛巾,他才不要陪这两个蠢蛋继续哀祷一个死去了的女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报仇。
「你要不要顺便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裤,宵夜快好了。」大梦初醒般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姚家伟随口交待一句,反正这间小公寓里永远为陈则笙留着客房,他的东西一直都摆在那里。
「你比较湿吧?……你去洗澡、换衣服,我去看看弟宝。」拍了拍姚家伟肩膀,陈则笙快速的追了出去,他真的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明知道他姐姐的死,对那个斯文、温柔的男人有很大的打击,结果他竟然缺根神经的提起。事实上,陈则笙并不是不懂,就像伤口明明很痛,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碰触,他只想知道姚家伟有多在意,他希望对方永远记得他姐姐,同时又希望姚家伟不要那么在乎陈亚筑,陈则笙快让自己这种分裂的想法搞到精神耗弱了。
「见鬼喽?」费了点功夫自己穿好衣裤,范岳靖至今弄不明白,是他跟这个身体不合还是小孩子的肌肉、神经就是这么难控制,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总是得花很长一段时间来校正、适应。
「谁教你说这些的?……你真的很不像小孩子。」随手捉起毛巾替『姚念淳』擦着头发,陈则笙无奈的笑了笑,姚家伟的个性如果有这小家伙一半干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这样混沌不明了。
耸了耸肩,范岳靖适时的闭上嘴巴,他只是直觉的反应,他可是堂堂的赌坛大亨,『前辈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人敢质疑?分不清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还是误会了『姚念淳』担心自己乱说话会挨骂,陈则笙十分贴心的不再追问,小小的卧室中气氛意外的和谐。
「弟宝……,等等帮舅舅一个忙,你继续在把拔面前玩那些小小的麻将牌,随便你要怎么玩,当积木堆都可以,然后舅舅请你吃冰淇淋。」不怎么熟练的替『姚念淳』吹着微卷头发,陈则笙沉吟了好一会儿,慎而重之的与那名小男孩约定着。
微扬了扬眉,范岳靖哪会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凡是『姚念淳』在干些啥事,只要不会伤害到他自己,姚家伟绝不会去阻止,这正是陈则笙那几个家伙最好的机会,看看能不能趁机多恶补一下。
瞪着陈则笙佯装幼稚伸出的小姆指,范岳靖心底冷笑数声,他得多无知才会傻兮兮的上当,谁知道『姚念淳』的身体彷佛自然反应般伸出手,认真的跟自家舅舅做起约定,范岳靖瞪着自己不听使唤的短短手臂,只能自我安慰,他也是为了报仇计划,才愿意配合陈则笙这么幼稚的举动,绝不是因为那个冰淇淋的诱惑。
「弟宝呢?」擦着头发,姚家伟愕然的望着在客厅里忙进忙出的陈则笙,香气四溢的宵夜已经摆放好,就连『姚念淳』使用的儿童餐具也记得准备,那名高瘦、斯文的年轻男子,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陈则笙这个莽莽撞撞的家伙,也有出人意料细心的一面,尤其对着他的儿子,自己也是小孩脾气的陈则笙,展现出惊人的耐性,姚家伟真的很开心他们一大一小能相处得这么好。
「在玩。」开了两瓶冰啤酒,陈则笙宛如一家之主般坐下等待,其实人生有什么追求呢?赚再多的钱,有再高的地位,最终还不是只要一张床、一口饭就能过活?像这样安安稳稳的跟姚家伟、姚念淳窝在家里,就是陈则笙定义的幸福。
「玩?都准备上床睡觉了,他还在玩什么?」皱了皱眉,虽然玩得太疯狂,导致半夜啼哭这种事不再发生,但姚家伟还是不希望宝贝儿子熬夜,他才几岁大啊!实在不应该跟他们大家一样作息。
「小孩子呀!不是吃就是玩,你不要破坏他的童年。」一脸诚恳的『教训』着自家姐夫,陈则笙非常满意那个小男孩,讲信用的将一大盒麻将拖了出来,煞有其事在客厅角落堆叠着。
先是居高临下的睨着宝贝儿子,『姚念淳』一脸的天真无邪,麻将牌在他的手中,只是一颗颗碧绿色的小方块,完全跟『赌』字扯不上关系,不过再转回来瞧着陈则笙时,姚家伟在后者那无辜的神情中,读到了奸诈狡猾,这个混蛋竟然敢收卖他儿子来对付他?真是皮在痒了……
「串通好了?」佯装生气的眯起眼睛,可惜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姚家伟一方面很开心『姚念淳』跟陈则笙不仅能和平相处,两人似乎发展出不错的友谊,但同时又有点点难度,真是吃里扒外了,他儿子竟然跟外人联手起来算计他。
「怎么可能?」一大一小默契十足的异口同声,两人的脑袋还摇得跟波浪鼓一样,有趣的画面看在姚家伟眼里,再大的火气都烟消云散了,更何况这是他最爱的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对他们生气。
「好了!弟宝,不要再玩了,快洗手吃宵夜。」喀啦一声,姚家伟俐落的将麻将牌扫回盒里,不顾『姚念淳』的反抗,一股脑的将对方抱进浴室里。经过陈则笙身旁时,那名年轻男子忍不住的朝着那名粉嫩小男孩挤眉弄眼,赞赏对方的讲信用、够义气,果不其然的赚得姚家伟的一记杀人似的目光,一大一小忍不住的贼笑着,连带的影响正在努力佯装愤怒的斯文男主人,终于投降般的也跟着大笑起来。
*****
看着『姚念淳』熟练的用着安全叉子将花椰菜一棵、一棵的自碗中挑出来,姚家伟俊眉皱紧的忍住不发火,他知道小孩子都挑食,可是他的宝贝儿子从前十分贴心,不论你为他准备什么,即使是青椒、苦瓜这一类小孩子的天敌,他都会忍耐的将碗盘中的食物吃完,『不能浪费』一直都是他们家的美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弟宝讨厌吃花椰菜了?而且当着他的面,正大光明的将食物晾在一旁,他不记得『姚念淳』曾经这样过,他是不是这阵子太忙、太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了?而这只是一种抗议手段。
「弟宝,不可以挑食。」低声的警告着,姚家伟一直认为自己宠归宠,该教训的时候称得上是个严肃的父亲,但他多半以鼓励的方式,而不是扳起脸孔来责骂小孩。
「蛤?别开玩笑了,有哪个小孩不挑食?」想也不想的应了一句,『姚念淳』才刚开口就吓住同桌的两名大人,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老成语气,还是因为他居然顶嘴,一时半刻间餐桌上鸦雀无声,范岳靖在心底大喊不妙,他果然太松懈了,竟然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时刻露出马脚。
「呵呵呵呵~~,弟宝很有主见呀!愈来愈像个大人了!」分不清是神经太粗没有心眼,还是真的是个笨蛋,陈则笙先是愣了一愣,随后笑兮兮的揉乱了『姚念濠』微卷的头发,一点也不觉得他刚刚的发言有多么的不恰当。
「是吗?现在的小孩啊……弟宝,你少看点电视剧,不要学里头的人说话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姚家伟失声的笑了起来,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觉得好笑,他猜想把『姚念淳』寄放在『巷子内』或者文武英杰馆时,那些人也没太多时间照顾他,多半就是放他一人看电视,这些不伦不类的对话,八成就是这样学来的,说到底也是他的错,他必需多花点时间来陪伴『姚念淳』才对。
忍耐着不将安全叉子戳进那两个笨蛋的喉咙里,范岳靖不想跟他们进行无所谓的低能对话,困在小孩子的身体里,痛苦事件的名单上又多添一项,每个人都会用自以为是的态度跟你说话,范岳靖严重怀疑其他正常的小孩,又难沟通又不讲理的真正原因,搞不好就是因为大人们太幼稚了,他们根本不想回应。
「吃饭。」向『姚念淳』使了几记眼色,陈则笙还不死心,打铁要趁热,今天既然已经开了头,能多特训一些就多特训一些,天晓得姚家伟一觉醒来后,会不会又恢复到先前的抗拒态度。
见鬼了不晓得哪来的默契,『姚念淳』随意的扒了两口饭,就不知从哪摸出几枚麻将牌堆了起来,陈则笙愕然的瞪了良久,然后苦笑的摇了摇头,八成是误打误撞,总不能怀疑『姚念淳』小小年纪就有一手精深的藏牌技巧吧?
「我不是收起来了吗?你怎么还有?」同样惊愕的还有姚家伟,不过很快又恢复镇定,帮小孩子收拾玩具总是这个样子,永远都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
「这不一样……」嘴里塞满了烤牛肉,『姚念淳』含混不清的回答。
「嗯……这确实很不同,这些叫花牌。」打蛇随棍上的解释起来,陈则笙忍不住的朝着『姚念淳』竖起大姆指,他真是爱死这个善解人意又冰雪聪明的小家伙。
虽然不大情愿,不过看在陈则笙及姚念淳两人兴致勃勃的模样,姚家伟不忍心浇他们冷水,再加上他答应过要代表文武英杰馆参赛,虽然没人要求他的名次,但至少得通过预赛吧?姚家伟只能在结束宵夜时,帮着忙收拾桌子,排开麻将牌,他确确实实需要恶补一场。
「麻将里的花牌有八张,春夏秋东、梅兰竹菊,当你配牌完后,如果拿到这些牌,必需将它们摆出来,然后在铁八墩的最末端开始依序补牌,有几张补几张,这个行为就叫『补花』。」担心光用文字讲解姚家伟听不明白,陈则笙跟『姚念淳』一大一小的将牌墙堆起,然后摸拟正式牌局那样补牌,由陈则笙跟『姚念淳』分别扮演庄家及另外三人,十分忙碌的一直变换座位,有趣的画面让看戏似的姚家伟不停的大笑着。
「如果这些牌原本就要摆出来,那干嘛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先把它们挑出来?这样多麻烦?」看着那八枚凑不成对的花牌,姚家伟记得胡牌的规则,实在不了解这八张对不能对、顺不能顺的牌有什么用处?就像朴克中的鬼牌一样,根本是多余的。
「话不是这么说,这跟胡牌的台数有非常大的关系呀!」夸张的『喔』了一声,陈则笙思索着该怎么说明,毕竟台数、胡牌的牌型多具复杂,他怕姚家伟在短时间内根本消化不了。
「嗯……然后?」支着下巴,姚家伟尽量不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但也够意兴阑珊了。
「很无聊是吧?」
「……不,很有趣。」
「你可以再敷衍一点。」
看着陈则笙咬牙切齿的模样,姚家伟努力的忍住笑意,最后还是弃械投降式的狂笑起来,他太喜欢看那个在外头逞凶斗狠的家伙,委屈到一张俊脸憋得像包子一样。
长叹口气的翻了翻白眼,范岳靖是不了解原本的姚念淳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舅舅,不过他真是受够了这两个耽误正事的白痴,如果他的下属敢用这种态度来处理事情,范岳靖对天发誓,他会把那个家伙做成人形消波块的抛进海里。
「看!弟宝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