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Q说:如果是我呢?
坦克说:我也会走,不管是不是你。
Q说:你说得对,如果是你,我也会丢下你。
坦克揍了他的肩膀:得了吧,老弟。那我们走着瞧,这一天总会来临。
坦克说了一会觉得少了个人,他问:格林呢?
Q说:不知道,我听到了枪声,他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也许被人杀了。你要去找他吗?
坦克说:我们等了他那么长的时间,已经够义气了,也许他带着什么东西自己跑了。
Q说:他什么也没带走,除了……
坦克说:除了什么?
Q没有说出来,他想到的是除了那把枪,那把他从两个孩子手里缴获的枪。那两个孩子一定去过那里,而格林也许和他们遇上了。
那么不是格林杀了他们,就是他们杀了格林。
格林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
坦克又重复:除了什么?
Q说:我忘了。
坦克说:也许是埃里克这个小畜生心有不甘回来报复。
Q说:他只是个孩子。
坦克狰狞地对着Q,他否定了Q,他说:这个小子的心里住着恶魔,他欺骗着我们,他恨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你,我看得出来,他想把我们都杀了。
Q说:任何人都会想把我们都杀了。
坦克: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该死?你一定是这样认为的!你一直都认为我该死!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坦克怒火中烧,他又暴躁起来。人不是生来就是凶恶的,他从前,从前……也会慈爱地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婴儿哄他睡觉的。当然这是很久很久以前。
坦克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他只能挥拳头,揍人或者……他只是想要人别那么虚伪,也有错吗?他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埃里克,当然还有Q,这些人都是让人憎恨的家伙!还有艾伦,油嘴滑舌的从来不肯说真心话,格林,他总是看不透那张微笑的脸皮后面究竟安的什么心。他害怕他们!可他又害怕孤独。
现在他总算是如释重负了,艾伦这家伙要病死了,格林也不回来了,死了最好,他终于可以放心了,他现在可以针对的就是Q了,Q和别人不一样,他什么坏事不做,但是却麻木不仁地看着他做,他一点也不担心Q会害他,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也是这是他唯一能说服自己和Q共存的一个理由了。
也许还有一点连他们自己都不承认的羁绊在,他们还是兄弟,真正的亲兄弟,他们相差十岁。
坦克用食指死死抓了自己的头皮,紧紧跟在了Q的后面,Q为什么就不能阻止他,也许他无法自控地去做一些事,可他能阻止的!他有时候卑劣地希望自己越来越坏,以乞求换得他的哪怕一句:坦克,你够了!
他们一起离开了这个小镇,外面下过雨,脚踩在地面上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他们走大路,因为他们有枪,只要不是敌人是武装军队,他们可以战胜一切活人。
艾伦爬了出来,透过那布满灰烬的玻璃大门,他此刻就像是孩子那样无助,悲伤。
他拿出了枪瞄准了坦克的后背,他颤抖,他没有把握打中,直到他消失在转角,他躺在地上,伸展着四肢,和他一起杀人,穷凶恶极不择手段,让别人都害怕他,努力让自己和坦克臭味相投,他不敢让自己弱小,不敢让自己胆怯,他丢掉了人性,换来了在队伍中的一席尊重,他也相当厌恶这种生活。
可他害怕孤独,被遗弃。
在这个时刻,哪怕是这个让他讨厌的人在身边说话,也好啊。
艾伦心中五味杂陈,他将几次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可又没有勇气。
他迷迷糊糊昏睡又醒来,然后再次昏睡,他不知道过去了几天。
也许是两天,也许是五天,也有可能是七天,因为他很饿,很饿。
就像他曾经七天没吃东西,胃液快要蚀穿他的胃壁那样。
这个镇子再次起了雾霭,四周仿佛被粒子填满了那样,他咳嗽,拼命地咳。
雾霭里出现了几个人影,摇摇晃晃。
他们身形宽大,行动迟缓。
艾伦就躺着看着那些人影走近。
他眼中露出一种渴望。
也许有人能够好心的给他一点水喝。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喝到一碗热粥。
他挣扎着站起来,向那些移动的人影走去。
他不顾一切,他希望看到人类。
他跌倒在地,地面扬起的尘土呛得他仿佛要把自己全部的内脏给倒出来。
他爬行的时候身体底下还有一丝丝血迹,那是从肛|门里流出来的。
他感受不到肚子的疼痛。
他叫着:有人吗?救救我!快救救我!
艾伦就像做梦一般,因为他看到了好多好多人。
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么多人,也许有十几个,二十几个。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好像援兵到了那样,他该获救了。
黑影渐渐清晰,围拢。
艾伦看到了那些人奇形怪状,浑身长满像章鱼那样的触须,他瞠目结舌。
触须从那些人的身体中,头脑中,胳膊中,甚至是腿中伸展出来,就好像草履虫的鞭毛那样。
艾伦以为这是外星人,是不是十多年前的飞船回来接他们了?
他脸上露出了微笑,尽管心里害怕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类。
直到触须包围了他,那些人一起撕咬他的血肉,他发出振聋发聩的尖叫声。
那个又聋又瞎又哑 ,干巴黑瘦的老人安静地坐在一家书店的门口,他非常安静,就像书店门口的那个报刊箱一般。他什么都听不到,也没有恐惧,他的罗筐子没有了。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他的头重重垂下。
那些被植物寄生的人从他身边走过,就好像没有发现他。
他——死了。
有活人的地方,就会吸引它们,每到一处地方,它们就会留下一部分“人”生根发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一定要更!自己给自己加油!
求冒泡!花花好寂寞,好孤独( ⊙ o ⊙ )!
☆、Chapter48 V章
男孩和女孩在大山里行走。
他们彼此搀扶;走走停停,他们每走一段路都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女孩毕竟缺乏经验;她大大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及这条山脉的长度。
他们遇到险峰;不得不绕道行走。他们走了十几天,尽管省吃俭用,但是依然将食物吃得所剩无几;他们还剩下最后半个罐头了。
男孩说:姐姐;如果我们的罐头不被人偷走;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里。
女孩说喘着气;等喘够了,她才回答:我们不能总去想如果怎么样,应该多想想现在怎么办。
男孩用沾满汗水发黄的毛巾擦了擦脖子,他说:姐姐我们应该继续走吗?
女孩咬咬牙:对,继续走,我们没有路可以走。只能往前走。
男孩平躺在黑漆漆的岩石上,单薄的身躯让他和岩石融为了一体,他就像随时会被风吹走的一件空壳棉袄,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着,他就这样躺着,头向后垂了下去,他倒着看到了这个世界,他们走过的路,他呆木的表情忽然鲜活了起来,他翻身坐了起来,他惊讶地说:姐姐,我看到了埃里克!他并没有走,他一直跟着我们!快看!
女孩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个黑影快速闪到了一颗焦炭般的小木桩后边。
但是他的大半个身体依然没有被遮挡住。
女孩可没有男孩那么兴奋,她说:我们一定得甩掉他。
男孩说:别,姐姐,他一个人太孤单了,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走。
女孩说:别天真了,这个人不值得信任。遇到危险他一定会第一个逃跑,我敢打赌。
男孩说:遇到危险谁都会第一个逃跑,这不需要打赌。
女孩说:反正我不允许他加入我们。你想也别想。
男孩说:好吧,你别生气,姐姐,我的脚踝很肿,我觉得我需要休息,不能再走路了。
女孩看了看山顶的距离,她说:我们不能在这里休息,至少得走到上面,也许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到了呢?你能坚持吗?
男孩抿了抿嘴唇,他脸上的皮肤紧紧贴在他的颧骨上,他多么希望能够有人背着他走,他的喉咙上下蠕动了一会,他真的不想动,哪怕是走一步他也不愿意了,他干巴巴地用尖细的声音说:不……
女孩心中燃烧着一股子火,压抑恐惧疲惫,在听到弟弟说不的时候,她破口大吼,面目痛心:你必须得行走,如果你不能走,我们就不能走到爸爸说的那个地方,我们就到不了那里,我们会死的。
男孩看了眼姐姐,他充满委屈,他仿佛铁了心一般,用他这个年龄特有的顽固回敬:可我就是走不了了!你要是嫌我麻烦,你就自己走,反正我也不相信我们真的能走到那里,我早就失望了,我只是没有说而已……男孩说了一半噎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女孩。
女孩头发拉杂地,满目说不出的恨铁不成钢,她不明白为什么弟弟不能像她那样吃苦,可她又同时怜悯他,他是个残疾人。她也闭上了嘴。
好吧,他们其实各有立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爆发。
在这个只剩下路可以走的年代,他们需要做点其他的什么来疏导内心那压抑的情绪。
有人可以对着发脾气,还不是那么糟糕不是吗?
四周沉默地只有山风在呼呼地吹,就像无数个人内心的无助的哀鸣声。
埃里克坐在距离他们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他一直和他们保持距离。他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就好像他听到了那样,他整个脸上都是乌黑色的木炭,他的雀斑早已被遮盖了,他的目光还是有着一种短促的活力,让人觉得他时刻能够拔腿就跑。
男孩低着头,他现在越来越对将来迷茫和绝望,自从爸爸走了之后。
他从前也是因为爸爸的支撑而活下来的,他低头啜泣起来。
女孩悄无声息地坐到他的身边,然后用手搭住他的肩膀,她说:对不起,阿勇。但是我们要坚持下去,好吗?
男孩无声地点点头,他说:对不起,姐姐。我会努力的。可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很饿,我很想吃东西,我的腿没有力气,就好像快要折断了那样。男孩拉起裤腿,他的那条细腿由于营养的缺乏,就像一条干枯腐朽的树枝。
他说:我担心它随时都会断。我很害怕。
女孩用手摩挲着男孩的腿,帮他搓着,那种触感让她心惊,可她还是小心帮他捏着腿。
她说:好一点了吗?
男孩说:好一点了。我会试着走,你先去山顶望望风,我会慢慢走上来的,等我走上来的时候,你已经搭好了住的地方,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好吗?
女孩点点头,拿出最后仅剩的半罐土豆泥罐头,她说:吃了它。
男孩探头往罐头里张望了一下,他吞了吞口水,说:还是别了,我想等到爬上去再吃。
女孩说:吃了,不然你爬不上去。
男孩说:可我更怕没有期待。还是等爬上去再吃。
女孩将盖子盖好,她说:好吧。
她先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她开始往山顶走去,她必须在天黑之前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搭建营地,天空黑云翻滚,压向山头,让人倍感压抑。
男孩看着女孩的背影,他挪动了一小步,然后又是一小步。
他看到了女孩在山顶用望远镜观察着地形,然后她兴奋地朝着他招手。
是他们到了吗?他们快要走出这个该死的地区了吗?男孩想着不由得加紧了脚步,他仰着脖子仿佛他能随时飞上去看到那个让人振奋的场面。
男孩的心跳得很快,他的脚步在湿润的山路上不停打滑,然后他的脚踩到了一堆烂树叶,那里是个缝隙,他掉了下去,双手紧紧拉住了一根岌岌可危将要折断的树杈,树木发出卡拉卡拉断裂的声音。
男孩大声叫着:救命!救命!
女孩在山顶看到了,她连滚带爬地赶了下来,她急切地道:阿勇,坚持住!
男孩大叫着:树枝快断了,快断了!救救我!
女孩顾不得她一边丢掉了身上背着的一切,她的裤子被石子泥土还有尖利的木头给摩擦了,她翻滚下来,就像一块沾满泥泞的石头。
男孩抓不住了,他的手心里满是荆棘刺破的血痕。他的手松了开去。
女孩向前一扑抓住了男孩的手,紧紧的,她龇牙咧嘴,就像一只范怒的母狼,她哼哼着,可是她的力气不够,她拉不上他,弟弟的手正在渐渐往下滑,从手掌心一直滑到指节。
女孩哭了,她感到了恐惧,她希望有人能够帮帮她,不管是谁,哪怕是杀人犯,只要他能够把阿勇拉上来!女孩的眼泪掺着鼻涕和汗水,她的表情仿佛垂死一般扭曲。
手太滑了她拉不住,她要放手了,可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