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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生身为胡海哲的大女婿,上下关系都处得很不错,对唐民益的态度也是相当热情。可唐青宏仰头斜视着那个笑容如春风、年纪不到四十的高个男人,心里想的是胡海哲果然很颜控——自己保养得那么好,女婿也是一表人才,私生子冯柏语眉清目秀,家里没一个丑的。
不过这几个说到人品嘛……也算是不折不扣的一家子,就算徐宝生笑得再热情亲切,笑容下都深深隐藏着祸心和仇恨。前有老李判刑,后有老卫落马,胡海哲和徐宝生肯定不会把账算在冯柏语头上,都算在爸爸身上了。搞不好他们还会认为,冯柏语作出的事情也是被爸爸教唆挑拨的呢,这次爸爸要来允州,他们提前把戴袁两人全都弄走,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接风的午饭安排了简餐,徐宝生门面功夫做得不错,晚餐唐民益就带着儿子去跟姜伟私下吃了。任谁都知道姜伟跟唐民益很熟,刻意避嫌没有必要。
☆、74·胡搅蛮缠
姜伟两口子还是安排在家里吃,住的房子倒比以前大多了,姜伟的精神面貌却不是太好。把唐家父子迎进门后,姜伟的脸上才带出几分笑相,开着玩笑拍拍唐民益的肩膀,“民益,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你再不来我都想辞职了!”
坐下吃饭时,姜伟详细地说了一些允州的情况,徐宝生昔年用一招“后院起火”干掉政敌,从容坐上二把手的位子,又在后面的几年里配合岳父挤走顶头上司,把允州变成了自家的一言堂,整天笑里藏刀的只谋人不谋事。
自从姜伟调过来,本来就是个副职,又被顶头上司压制得一动不动,几乎变成了纯粹的闲职。他在允州孤掌难鸣,也就只得装孙子混日子,除非实在有什么看不过眼的事情才争上几句。他心里憋屈不少,趁着唐民益来了都一吐为快,唐青宏看着他两鬓长出的几缕白发,越发担心爸爸在允州的工作了。
新的住处早已经安置好了,跟姜伟喝了不少酒,唐民益和儿子回家时脚步有点不稳,手上的钥匙半天没对准锁孔。
唐青宏扶了爸爸一把,把钥匙抢过来开门,一进门开了灯就不由自主地皱眉。
这个房子太大了!竟然是两室两厅!
爸爸慢慢走近沙发坐了下去,看了看房子的格局,欣慰地自言自语,“嗯,两室好……宏宏,你不用住校了。”
什么?他竖起浑身的汗毛,刚才的气愤突然变成庆幸。还好是两室……不然爸爸要赶他去住校。爸爸的心也太狠了。
他紧抿着嘴唇重重地坐下来,盯着爸爸的脸发射强大的怨念,“爸,你真舍得赶我去住校?你吃饭怎么办?”
唐民益抬起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轻描淡写地回答儿子,“这不是房子够住了吗。”
他执拗地缠着爸爸不放,“但你之前不知道啊!要是只有一室,你就会赶我走!”
唐民益被他吵得脑仁疼,这个一直都很乖的儿子不知道怎么了,一进入青春期就开始叛逆,“爸爸怎么会赶你走?再说这不是够住了吗。”
唐青宏心里窝着的火越烧越旺,“这不是一回事!你还说不是赶我走,你就是想赶我去住校,然后让人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顺便照顾你那方面!”
唐民益酒意上头,不禁也有点恼火了,“你胡说什么呢?才刚到新家第一天,你就跟爸爸吵架?还是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你说话注意一点,什么那方面?在你眼里,爸爸是那种胡来的人吗?”
唐青宏看着爸爸脸上带了怒意,眼睛很亮地瞪过来,心里竟然酥了一下。他太少看到爸爸发脾气的样子了,其实爸爸这幅模样才是最帅的……
他明明可以控制住自己,但又不想管住自己的嘴,大着胆子继续刺激爸爸,“我哪有莫名其妙?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还这么小就要想那方面的事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女人,心里会不想?”
唐民益真被这个儿子气得够呛,“你……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爸爸教了你多少次,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难怪你最近老是奇奇怪怪的,原来一天到晚都想着那些事!唐青宏,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学校里胡来,我就!”
唐青宏被爸爸严厉的眼神和愤怒的声音彻底吸引住了,蹲到爸爸脚下抬头仰视对方,声音因为隐秘的兴奋而打颤,“爸,你想怎么罚我?”
唐民益看到儿子眼里跃跃欲试的那股挑衅之意,只觉得脑仁和心脏一起发疼,这个天下最乖的孩子怎么会短短几个月就变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青春期禁欲的苦闷难道就那么难熬,他当初是很轻松地渡过了啊。可能是现在的生活过好了,营养也提高了……青少年的激素水平超标了吧。
想到这里,他宁可把儿子的转变归结于青春的苦闷,异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爸爸能怎么罚你?难道还打你不成?别说是现在了,就是以前我也没打过你。宏宏,你要跟爸爸讲道理,不要这么不可理喻。”
唐青宏难忍失望地“哦”了一声,眼里的渴望瞬间黯淡下去,可马上就揪住另一个理由扯皮,“爸,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再叫我宏宏!我是认真的!我长大了,你要叫我的名字!”
唐民益对这个叛逆少年容忍得很辛苦,聪明的孩子叛逆起来更不得了,简直时时刻刻都要挑战父权。
“唐青宏!你少给我胡搅蛮缠,爸爸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唐青宏听着爸爸再一次用愤怒的声音叫着他的全名,心里很是得意和满足,“对,就这么叫我!爸,我给你按摩按摩!”
感觉被嘉奖了的唐青宏绕到爸爸身后,伸出双手用指腹给对方按压起头部和肩颈,唐民益被儿子这样主动细心的伺候着,一时也以为儿子是示弱让步了,不由闭上眼睛享受起短暂的胜利。
当天晚上,父子俩自然就分房而睡,唐青宏还想趁着爸爸喝了酒多亲近一下,反倒被爸爸以身体不舒服要早睡的理由推出去,还把房门也给锁上了。
他倍感寂寞地躺在单人床上,心里头是火烧火燎的空虚和渴念,横竖睡不着又跑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即使是盛夏的温度,冷水冲在身上仍然让他直打寒噤,更糟糕的是洗完了回到房间,那股焦躁还是无法压抑或消退。
他闭上眼睛回想爸爸之前愤怒的表情和声音,那股威严的气势让他两腿发软,差点当场就跪了下去。但他自己很清楚,那种感觉不是惧怕,而是想要被对方支配乃至征服,那一刻的他仍然是爸爸的儿子,同时也是一条渴望牢牢缠绕在爸爸身上的藤蔓。
对抗、纠缠、亲吻、抚触……心里头冒出的全是那种念头,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想激怒爸爸,让爸爸露出更加强势的一面,然后狠狠地钳制他、惩罚他……直到他彻底脆弱软化,再也不敢去挑战爸爸身为男人和父亲的双重权威。
冷水澡没有任何作用,他只要想着爸爸那时的样子,身体就像再次触电。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模拟某个晚上珍贵的回忆,在额头上轻轻一碰,然后不太用力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幻想那是爸爸盛怒之中给他的惩罚,接着用双手粗鲁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在快要窒息之前慢慢向下滑动,在柔软的皮肤上留下微小而疼痛的印记,最后无可避免地握住了早就亢奋不已的那个地方。
第二天早上起来,唐青宏的眼框下多了一层黑青,唐民益被儿子的精神萎靡吓了一跳,拉住他就问怎么回事。
唐青宏满肚子的怨气,很不要脸地微微仰头,嗓子是沙哑中带了几分尖细,自己都感到不是一般的难听,“我又玩那个游戏了。”
唐民益对儿子的没脸没皮深感头痛,明明前几个月还很害羞的,学会“那个游戏”之后竟然如此沉迷,还当着自己的面就那么说出来。可是身为父亲,也不能完全不顾儿子的健康,只好沉下声音管教儿子,“你也节制一点,小心身体。你才刚刚开始长大,不要太过分了,否则以后长不高的。”
唐青宏眯起眼睛稍稍靠近爸爸,深吸了一口爸爸身上极淡的气味,把唐民益恼得拉开他喝令他站好,“像没骨头一样,给我站直了!爸爸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他带着一腔哀怨歪着头瞄向爸爸,这种状况都是爸爸害的……儿子这副可怜又可恨的样子让唐民益愈发头痛,把问题都归结于昨晚的宿醉,“算了,你先去刷牙洗脸,爸爸去上班了,回来再跟你说。”
他异常敏感地叫住爸爸,“你不吃我做的早餐了?你要去外面吃?”
唐民益看看手上的表,“今天起得晚了,改天吧。”
爸爸连他做的早餐都不愿意吃了,难道已经开始讨厌他了?果然还是做得太明显了吗?
他心里七上八下,上前一步抓住爸爸的手臂,“爸,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唐民益被儿子手上那股大劲捏得皱起了眉,“你这么用力干什么?把手放开,中午还不清楚,再说吧。”
真的被讨厌了……唐青宏觉得眼前冒起了金星,很不情愿的放开手以后,坚持着又问了一句,“那晚上呢……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唐民益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回过头就看到儿子眼睛都是红的,一副就要被抛弃的表情。
“宏宏?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只不过一顿两顿不在家里吃,儿子就搞得像要生离死别,唐民益本来不是那种神经很粗的人,当下就担心起来。
看到爸爸还是那么关心和紧张他,唐青宏激烈的情绪立刻平复了,还笑着对爸爸说了声,“没事,你去上班吧。”
唐民益想了想,觉得儿子可能是暑期一个人待在家里太闷,就沉吟着跟他讨论,“要不这个暑假你回奶奶那边吧,让欣雁和小天多陪你玩。”
唐青宏的脸色一瞬间就青了,从发梢到手指都开始发抖,“你要赶我走?”
唐民益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刺激到儿子了,宏宏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喜怒无常,“爸爸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唐青宏用那副公鸭嗓十分刺耳地叫了起来,“我不去!你就这么讨厌我?”
儿子这种极端又偏激的表现让唐民益无奈扶额,忍住心底的怒意跟他讲道理。毕竟酒意已经过去了,作为父亲不能总跟儿子争吵,那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宏宏,爸爸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才跟你商量这个事情,你不要无理取闹。”
唐青宏为那句“无理取闹”深深的伤了心,几个月来他这么挣扎难受,爸爸竟然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
在他僵硬着身体气得头晕目眩时,爸爸又看了一下表,匆匆丢给他一句话就出门去了,“自己好好想想,这事晚上再说。”
被丢下的唐青宏独自看着眼前“哐”一声关紧的大门,颓然坐在了沙发上,回想自己刚才那一系列丢人的表现,连自己都忍不住讨厌自己。
爸爸其实也没有说错,他刚才就跟个小姑娘似的,几句话的功夫动不动就想哭。可这也不是他愿意的……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爸爸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他患得患失。
而且就这么一个人坐着,他满脑子想不了别的,来来回回都只有爸爸,时间也变得非常难熬。枯坐了一会儿,他神思不属地起身梳洗,洗完了把脸贴在爸爸的毛巾上想入非非,又把洗脸架上爸爸用过的刮胡刀贴近自己的脸,试着刮动了那么几下,结果不小心弄出一条口子。
真是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他手忙脚乱地翻出创可贴处理伤口,还得花心思编造是怎么弄伤的,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副狼狈不堪的丑样子,他简直悲从中来,还十分应景地流了两滴马尿。
等他把自己劝得平静下来,又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想了一遍,他要再这么死死地缠着爸爸、跟爸爸作对,搞不好真的会被赶回鑫城去了。
还是努力地控制自己吧,他的伟大目标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不能因为沉不住气就胎死腹中啊。
首先是转移注意力……爸爸教给他的这个办法其实挺好,不要把目光全部投射在对方身上,就会让自己不会显得那么讨厌粘人了。
他想了半天,换好衣服给木愚打去电话,木家全家人现在都住在允州,木雕工艺厂最大的一家展示店也设在这里,早就约好他一来就去看看的。
木愚非常细心体贴,才不让他一个人出门去找,而是自己开车过来接他。一看到他脸上的创可贴和那两个黑眼圈,木愚就问他怎么了,他随口回答是被蚊子咬后抠破发炎。
看着木愚认真开车的模样,他才意识到这个往昔木讷的大孩子已经是个稳重的成年人,今年都十九岁了。
在木愚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