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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提及。
楚颜还是笑了笑:“你说。”
秦远山没料到她会如此从容,默了默,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这一次从他的口中,楚颜得知了顾祁受伤的全过程。
那一夜敌军突袭,宣朝军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顾祁当即披上战甲带兵上阵、英勇杀敌,只可惜敌军派来的皆是最好的精兵,不论装备武器还是胯…下坐骑,皆为最上乘。顾祁与萧彻在一处苦战,卓定安与恭亲王从外围试图靠近皇帝,只可惜一时之间难以攻破敌军,只能努力地一点一点接近。
也就在这个时候,敌军之中架起了漆黑的精铁弓弩,寒夜之中,那个巨大精致的机械闪耀着冰冷的光芒。精铁弓弩比寻常士兵所用的弓弩大了数倍,并且不靠臂力发射,而是依靠复杂的机械,原理相同,威力却大了数倍。一旦发射出来,射程极远,力道极大。
楚颜几乎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纵容已经想象到了,面色却依旧在这一瞬间苍白了。
秦远山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晦涩,他说:“可是那弓弩并非朝着皇上发射的,而是径直对准了萧彻。”
楚颜的神情倏地僵硬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望着秦远山:“你说什么?”
到底这一次领兵作战的不是前一次西疆的庸才将领,而是柔然威名远扬的云麾大将军以及西疆足智多谋的三皇子,在两人制定的计划里早已谋算到了弓弩的指向不同会导致不同的结局。
若精铁弓弩的目标是宣朝皇帝,那么他身边最得力最忠心的萧彻必定会以身挡箭,纵容这个萧彻实力不可小觑,但到底只是一介臣子,就算身死当场,宣朝也还有别的得力干将。
但若是弓弩指向的人正是皇帝身边的萧彻呢?
众所周知萧彻与秦远山和皇帝自小一同读书,情同手足,感情远远超过普通的君臣,如今秦远山在宫中处理政务,皇帝身边就只有一个萧彻。而萧彻成了弓弩的目标,在这样千钧一发之际,皇帝又会如何做?
在这个计划里,皇帝的反应只有两个,一个是舍身相救,一个是不救。
若是舍身相救,那么计划成功,皇帝非死即伤。
若是不救,那么结果会和弓弩指向皇帝的下场一样,萧彻非死即伤。
这个计划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无懈可击的,尤其是在有细作内应外合的情况下,必定会成功。
而他们的愿望总算没有落空,顾祁这个皇帝也许和他的父皇一样强大冷静,哪怕面对敌军的突袭也临危不乱、从容应战,但他也有和顾渊完全不一样的一面,那就是顾渊可以毫不犹豫地岿然不动,不管己方牺牲多大,只待最后一击、反败为胜,而顾祁表面的疏离冷漠之下却藏着一颗炽热而无畏的心,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手足送死——尤其是为了他的理想,他的江山。
敌人的目标是他,不是萧彻。
于是在弓弩发出巨响之时,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萧彻面前,漆黑冰冷的弩箭倏地穿透他的胸腔,力道大得让他直接后仰落马。
那一瞬间,他听到无数嘶吼声,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他看见萧彻不顾一切地跳马跪在他身边,也看见身旁的将士们群情激昂地要与敌人殊死相搏,他可以想象到远处的卓定安会是如何焦急地想要来到自己身边,也可以想象到恭亲王的面上会露出怎样的笑意,而最后,终于一切都安静了。
他再也听不到萧彻在说些什么,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他的嘴唇在嗡动,而闭眼之前,他忽然看见了永安宫里那个姑娘,穿着碧绿色的春衫,神情温柔地对他笑着:“殿下,您又食言了。”
他动作缓慢地伸出了手,像是要去触摸那张脸,萧彻以为他要说什么,一边吼着“快传太医”,一边颤抖着要去握住他的手。
只可惜那只手伸到一半后,骤然落了下去。
怎么办,楚颜,我可能……要食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开始虐太子了,作者很激动。
没错,这就是尾声的开始→_→你们猜这个尾声会不会持续到本月末?哈哈哈、
霸王们快出水啊,都要大结局了,不要再潜水了╭(╯3╰)╮
下一章12点之前啊,我尽量速度地写!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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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尾声之二
第一百四十章
竟然是这样。
他不是躲不开那一箭;而是主动朝箭扑了过去,因为对方太过狡猾;早已清清楚楚算准了他的心思。
楚颜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她想过千百种理由,也许是他假意中箭迷惑敌人;也许是他分神对敌无暇闪避,也许是他轻敌大意未能觉察;也许是……也许一切都只是她太过想当然。
十年的相处浮上心头,楚颜面色惨白地笑了,是啊,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他是顾祁;是从前那个傲骨铮铮外冷内热的太子殿下;哪怕花了好长的时间成长为今日这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皇帝,可他终究还是从前的顾祁,地位变了、心智变了,可不变的是骨子里那股执拗的傲气。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彻在他面前送命呢?
连日的暴雨过去,窗外总算有了晴天,楚颜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有灿烂的阳光照在她苍白孱弱的面容上,血色全无却又熠熠生辉。
说来可笑,在不知真相以前她尚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吃好喝好,可如今秦远山把事实告诉了她,她却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冷静下去。
像是已经写好的剧本忽然被一个局外人闯入,于是一切都乱了套,再也没有办法按照以前的套路进行下去。
那个曾经对她冷眼相看的十三岁少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入她的生命的?
或许是从她替他挡住清阳郡主的那只失了准头的毛笔开始,或许是从他在安良媛的j□j被撞破后替她化解了侍卫的致命一击开始,或许是从她一次又一次看见他在与朝臣的诡谲暗涌里失势挣扎开始,或许是从他一步一步成熟强大到她也看不透了开始。
前后两辈子,上上下下加起来她活了四十多年,可她一直停在这里,最终那个十三岁的少年赶上了她。
秦远山看着默不作声的皇后,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连面颊上最细微柔软的绒毛也清晰可见。她就这样怔怔地垂着眸,直到那个同样沉默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面前,艰难地伸出手来替她拂去了睫毛上的一滴晶莹剔透的珠子。
他说:“别哭。”声音低沉又柔软,像是春日里的和煦微风,把最胆小的黄莺也给沉醉在了枝头。
楚颜像是触电一般抬起头来,被他的话给震惊了。
他说什么?
别哭?
她何时哭了?
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她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己的面颊,终于察觉到指缝间淌出了细碎的泪珠,仿佛三月的春雨,仿佛夜里的轻霜。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无法再否认,那个人的的确确牵动了她的心绪。
她在难过。
*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气候严寒,京城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早。
下元节、冬至、腊八……一个有一个的节日陆续而至,只可惜这场仗打了半年多了,皇帝又在一个月前受了伤,皇宫里上上下下都没有什么心情去庆祝。
前线的战报不断传来,皇帝的伤情也在众人心惊胆战之际陆续而至。
第一日,弓弩入体太深,太医不敢拔箭,听说那精铁铸造的弓弩光是箭身就有孩童的手腕那么粗,只怕一旦拔出,皇帝会立刻失血过多身亡。
第三日,军中随行的太医跪了一地,还是无人敢上前拔箭,可不拔箭只敷药根本无济于事,伤口始终会继续恶化。萧彻一怒之下亲自动手拔箭,他死死咬着牙,嘴唇都被咬出两个血洞。
他这条命是皇帝用这一箭的代价替他换回来的,那么若是拔箭不成,累得皇帝就此撒手人寰,他随他同去、还他一命便是。
第七日,皇帝没有醒来。
第八日,第九日……第十五日,皇帝始终未曾睁开眼睛。
楚颜遣退了一众妃嫔,称肚子大了,临盆在即,不便见客,每日只懒懒地坐在窗子边上晒太阳。
她怕冷,含芝和冬意就在大殿里放了很多炭盆子,暖婆子也是每隔半个时辰就替她换一个,可她开始流鼻血,太医说是上火了,不宜这么每日烤火。
炭盆子减少了,大殿里也冷了不少,但她不愿意动,常常一天坐下来,手脚冰凉。
冬意和含芝都快担心死了,好在主子只是不爱动,吃的还是一样多,孩子饿不着,这也稍微叫人松了口气。
宫里的气氛越发沉默了,妃嫔们没有什么动作,秦远山和顾明安沉默着处理政务,京城的朝臣们也没有再互相走动,只是每日听着边疆传来的新消息。
秦远山来过永安宫几次,每次一待就是大半天,为了避嫌,一众宫人都在门口守着,却不知屋里这两人一直干坐着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楚颜没有瘦下去,秦远山却瘦下去了,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她那大得吓人的肚子上,飘摇不定,最终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楚颜亦不知道他的心思,也许不是猜不到,是根本没有精力去猜。
*
听说卓定安一个人在前线主持大局,忙得不可开交,恭亲王主动承下了作为副将前去迎敌的担子,一场又一场地打了几个不大不小的胜仗——这算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令人略微振奋的消息。
营地时驻扎在边境的一个小城镇外面的,顾初时从战场上下来没有急着回营地,反而去了镇上。
他翻身下马,走进路边的小酒馆,撩开帘子一路进了后面的灶房。那个正在洗菜的老头子见了他,擦干了手站起身来,行动迟缓地走到灶边,从老旧的墙上抽出一块砖头,然后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他。
顾初时接过来的时候简直是如释重负,因为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得到关于南儿的任何消息了,临走之际明明交代过负责看守别院的人要每隔十日就传书一封的,如今整整一个月没有消息,他的一颗心都要悬在嗓子眼里了。
好在心腹一直宽慰他,说是这些日子以来边境风雪大作,传书的人一定是因此阻隔了行程,所以来迟了。
眼下他总算松口气,来了就好。
几乎是唇角含笑地打开了那封信,可一看之下,这个男人瞬间僵在原地。
精致的纸张不似以往,信上的字迹也变了,变成了一种笔锋遒劲、力透纸背的字体。
那个字体简简单单地写着这样几句话:南儿已死,曝尸荒野,若想替她收尸,速回。
唇角的笑意在一瞬间冷冻结冰,一颗滚烫的心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冻得冰渣子都入骨三分。
信上没有署名,可顾初时却立马猜到了这手字的主人是谁,他的心头狂风大作,浑身紧绷得几乎咬碎了牙。
他倏地冲出了门,也不顾外面风雪交加,骑马朝着回京的方向奔去。
心腹策马追了上去,焦急地喊道:“王爷,您去哪儿啊?再不回营地将军该生疑了!”
顾初时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策马狂奔,整颗心都不再跳动。
一开始不过是想要将她接来,培养成棋子之后安j□j宫,借用皇室对镇南大将军的歉疚之心让她一帆风顺地成为他的得力大将,实施他最后的计划。
只可惜当年那个十岁的小姑娘在回京的一路上发了高烧,神志不清地扑在他怀里又哭又笑,口口声声叫着父亲,竟是错把他认作了已故的亡父。顾初时没有推开她,因为面对这样一个小姑娘他有些手足无措,可谁知道从此以后,似是宿命一般,他竟然再也推不开她。
尽心尽力培养她五年,他竟然不愿就此把她送入宫去,于是他偷天换日,把她的身份给了另一枚棋子,硬是让那个姑娘冠上了崇筝的名字进了宫,满以为这样就能与她再不分离。
他的南儿,他一直锁在金丝笼里怕她飞走怕她受伤怕她吃苦的南儿,他曾经亲手将她的翅膀折断,不过是为了将她牢牢锁在身边而已,哪怕她骂他恨他怨他,恨不得将他杀了,他也毫不怜惜地将她锁在那个深深的庭院里。
他一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