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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不以为然道：“照你这么说。那就把她列入‘不正常’好了。”
冯宝宝没听出来“不正常的”的这位有何过人之处，JASON对她的维护倒是看出来了。冯宝宝说：“我瞧你这就叫——青梅闹竹马，情不知所起，然。一往而深。”
JASON听了冯宝宝这文绉绉的话，心里不由感慨起来，半晌才说：“就算是吧。”
冯宝宝好奇地问：“那她干什么的？是你同事？”她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第三个问题果然没跑出说的三套词。
JASON没嘲笑她，望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睛去看手中那杯红酒，不说话。这可是他头一次单相思。就算她同意了，她哥那儿也是一大关。
冯宝宝识趣道：“哦，知道了——不用说那么具体。”
JASON说：“主要跟你说那么细也没用，我三言两语又说不清。”
冯宝宝笑着回到正题说：“既然那么惦记着她，就和她好下去呗。”
JASON笑笑，未置可否。
冯宝宝眉毛一挑，怀疑道：“难道她嫁人了？”
JASON还是笑着摇摇头。
冯宝宝不解了：“那你到底犹豫啥？”
“我目前有两个困难。第一，我还没与她明说。不知道她啥意思。”
“哎。这可不像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冯宝宝说：“继续，那第二个困难是什么？”
JASON说：“我有些陈年旧事没处理好，她曾经没少拿这些事挖苦我。她应该是那种特没安全的女孩儿。我不想她因为这些事儿弄得精神过于紧张，让我们的感情变得很复杂——我不想与她解释得太多，弄不好反而让她更厌烦。想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冯宝宝点点头，“这么想也对，唉，要我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说你是不是自己闹腾的。”
JASON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冯宝宝咧嘴一笑，善意地调侃道：“伤自尊了？确实，对你这样骄傲的人而言，真的不容易。”
JASON叹道：“我就是怕那些逮住旧事不依不饶的女人，心累呀！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下了班就把手机都关机了，什么电话都不想接。”
冯宝宝理解地拍了拍JASON的手，“常在花海走，哪有不湿鞋的。权当是教训吧。”
JASON苦笑道：“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冯宝宝软语相劝道：“JASON，过去的事情咱就让他过去吧。就算你有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和陈年旧事，环境污染的全球问题，谁的心能永远不落上点灰？谁不犯错？只要我们大致上是好人，也就行了！”
JASON被冯宝宝这么一开解，眉宇之间果然舒展了些，他赞同道：“有道理，所以我现在特想找一个靠谱的女人过日子。她就是那种经济适用型的。”
冯宝宝嘻嘻笑道：“你有这个决心就好，省得你妈总打电话给我。”
两人又谈了会儿生意上的事情，冯宝宝心情很好，一杯接着一杯，直喝得粉面含春，还不住劝JASON道：“这酒不错，你怎么喝那么少？不行不行，咱俩得再‘嗑’一个！”
JASON见她已经差不多了，提醒道：“宝宝，这酒后劲足。”
冯宝宝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咕哝道：“可不是吗？真有点上头了。这才晚上8点多呢，我就喝高了，不像话！”
JASON笑道：“今天你也累坏了，一大早就出门赶飞机。喝点酒正好回房早点休息。”
两人结账起身，冯宝宝步子已经有点飘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都不要了，倒还记得抓住自己的小包。
JASON瞧她的情形不对，赶紧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外套，一面伸出胳膊给她，冯宝宝就势抱住。
JASON有点不好意思，跟站在一边殷勤服务的服务生打招呼说：“不好意思，她有点喝高了。”
服务生是个很会说话的人，笑道：“这酒是好喝，高兴就该多喝点。”
冯宝宝双手抱住JASON一条胳膊，半靠在他肩膀上，高兴地对服务生说：“说得太对了！这就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冯宝宝还要发挥，JASON赶紧带她走人。两人一走出餐厅，冯宝宝就侧脸在JASON耳边轻声娇笑一下道：“好！生活真美好呀！酒足饭饱还有美男的胳膊抱。”
JASON笑道：“我看你心里明白得很，别借酒蒙脸占我便宜了。”
JASON把冯宝宝送到房门口，冯宝宝说：“行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说完就“嘭”的一声合上了门。
JASON笑了笑，转身离开了酒店。因吃了酒的原故，不敢开车。叫了出租车，说了地址，才随手掏出手机来，这一看，吃了一惊，竟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夏咏薇打来的。
JASON不知道她有什么急事，从公司分开也不过三小时，他连忙拨回去，夏咏薇一接电话就抱怨：“你怎么才回电话！”
JASON解释说：“我设置了静音，起先一直跟冯宝宝在吃饭，没注意到你电话。有啥急事儿？”
夏咏薇说：“你跟冯经理离开公司的时候，小小看到你了！”
JASON吓一跳，声音一下就高起来：“谁？你说谁看到我了？”
夏咏薇也一肚子火，也叫道：“小小，杨小小，杨星语。JASON，我问你个事儿，你可得老实告诉我。”
JASON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再放入瑟瑟的北风中一吹，人立时就蒙了。只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你和小小两人之间怎么回事？有人看到你们两个去了妇产科。好像就在我回家的那段时间吧？还有……”
JASON一听‘妇产科’就缓过神来，顾不上别的，打断她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看来现在还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夏咏薇忍住火，回道：“她好像看到你与冯经理上车了。挺生气的……她说她有事，就先走了。对我都没给好脸色。”
JASON马上说：“行了，我知道了。回头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JASON告诉司机把车调头，往建安东路急驰而去。
今晚夏咏薇去阿昕那里看陶艺品，还没有回家。JASON急三火四地跑进杨家的时候，只有杨星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来很意外。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结果JASON在得知小小没回家时，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杨星言再迟钝，也想明白了JASON的反常。
这两人……他将眉头皱得紧紧的。
JASON在巷口找了一圈没有收获，他马上又打车往练舞中心跑，结果也没见到人。
冬夜，寒冷刺骨，JASON却急得冒汗了。
他所知道的，小小能够去的地方他都找了。
可还没有见到人。小小的手机关上了。可见她心里有多气。
JASON茫然地站在街心，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因为跑得急了，这会儿从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了一道道白雾。迷蒙了他的双眼。
☆、第154章 释怀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出租车缓缓驶了过来，司机摇下车窗，问他：“先生要叫车吗？”JASON摆了摆手，仿佛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的往家走。
刚一进走廊，他一下愣住了，小小正站在他家门前，在黑夜里像一个冻柿子那样看着他。
JASON欣喜若狂地跑上几步叫道：“小小！”
小小站在那里，微微地笑了，JASON听到她轻声回叫自己：“田大哥。”
JASON下意识地想去拉她的手，还是克制地停住了，一时两人四目相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JASON说：“进去吧，外面太冷。”
小小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里还有个很大的折磨，她不知道起先和JASON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什么来头，而这两人的亲密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事实了。
在JASON没有回家之前，她在心里无数次幻想自己与他见面时的情景，打他？骂他？质问他？这都不足以发泄她心中的郁闷与癫狂。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走，她的受了刺激的神经渐渐平稳下来。她自问道，她凭什么要打他，骂他，质问他？
那种不曾拥有的悲凉弥漫上心头，久久不能退去。直到看到JASON的身影，她才蓦然惊觉，她不想失去他。
小小本就不是个喜欢玩矫情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进了公寓，JASON先把空调打开，他记得小小是最怕的，又进了卧室拿出前段时间盖在她身上的羊毛毯子。裹在她的身上。拉她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JASON想起夏咏薇说的小小下班的时候看到自己，忙问：“对了，你吃了吗？”
小小滞了下，说：“吃过了。”
JASON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说谎，跑到厨房做了碗热汤面，里面还打了一只蛋。
看着她吃完。把刚加热完的暖手宝放进她的手里。“等很久了吧，瞧，手还是这么冷。”
小小的嘴唇抖了抖，有点想哭。囊着鼻子，问道：“我今天去你们公司了。”
JASON低叹了一声，拉起她的一只手。双手合握住，轻声道：“你早看到我了？为什么不叫我？”
他这一问，小小心里更加委屈起来。她忍着眼泪专心，不吭声。
JASON见了心疼极了，“怎么了？”
小小把眼睛转向另一个方向，低声说了句：“没事儿。”
JASON阅女无数，独面对小小时词穷。小小一说没事儿，他就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
他的手指摩挲着小小的手，一下一下。终于，他开口问道：“你离开我们公司后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
“你去找我了？”小小攸一抬起头。对上JASON满是爱怜的双眸，眼泪一下子就滑了下来，抽噎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可走着走着，就往你这儿来了。”
那岂不是在他家门前等了好几个小时！
JASON的眼睛发涩，双臂一伸，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傻丫头，你该打电话给我的！”
小小一下子就趴到他的肩膀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这一哭，就把两人隔着肚皮打的哑谜都捅破了，JASON难过地搂过小小，小小哭着用右手推他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欺负人呀。”
JASON不放手，心疼地说：“是我不好。”
小小不说话，JASON也不说话，拿下巴轻轻地蹭着小小的头发。
窗外，寒风呜呜地叫着，窗内，两人沉默相拥。
JASON不由想起冯宝宝的那句话 ，“青梅闹竹马，情不知所起，然，一往情深。”，心中百感交集。
小小已经停止了哭泣，想着两人现在就算是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彼此都不是单恋了，有些事就该问问了。但她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赖在JASON的肩头上不肯起来。
小小这边转着念头，JASON已经敏感地猜到了，马上问她：“小小，你心里有啥事儿吧？”
小小还在想如何措词，JASON又道：“傻丫头，你有话就问吧。”
小小听他这么说，从他的肩头起来，坐直了身子，脸一红，嘀咕着问了句：“你说今晚有事出去，是和谁呀？”
JASON说：“是我的一个长期客户。”
小小“哦”了一声，觉得还是没搞明白。
JASON有点急了：“小小，我对你是认真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小小索性摊牌：“那，除了这层关系以外，比如，你们是不是朋友呢？”
JASON恍然大悟：“你看到她挎着我胳膊了是吧？她是我亲舅舅的女儿，我嫡嫡亲的表妹。”
小小一听心里一宽，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转念一想又有些疑惑：“咏薇不知道你们这层关系吧？今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还含糊着说话。”
“所以，你就对她发脾气了？这可是你的不对。夏咏薇她真不知道里面有这层关系。明面上，我们都是客户关系。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小小终于释然了，她并不关心JASON工作上的事情，她搞清楚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了，眉开眼笑道：“原来如此。放心吧，我不会多嘴的。”
JASON见她脸变得飞快，捏了捏她的鼻子，“小丫头片子，还懂得用眼泪攻势了。”
小小悻悻地翻了他一眼。
两人正说着，JASON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夏咏薇，笑着对小小做了个手势就接听了：“咏薇？”
夏咏薇显然有点担心，劈头就问：“小小不在家。打她手机也打不通。杨大哥说你过来过……”
JASON忙道：“咏薇，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怎么，你现在与小小在一起？”
他犹豫了一下，有心说没看到小小，这样他就可以与小小多待上一会儿。
两人的对话。小小在旁边听得很清楚。见JASON看她，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说在一起。
“嗯，是，我与小小在一起。我一会儿就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