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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太行山,海拔越来越难高,道路越来越难走。我掀开轿帘向外看,向上望,是云雾饶僚的山峰。向下望,是云雾飘绕的云海。一条条山路,像盘在山上的巨莽。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狂妄浑厚的声音,响彻山谷。我心想:“不好,果真遇到土匪了。”
“把金银财宝留下,放尔等过去。如若不然,小心尔命。”一群拿着刀和剑的人,围住了我的轿子。
我从后窗帘一看,哪里有梅寒姿和梅凌寒的身影?也许,梅寒姿早就知道,这山里有土匪。她故意让我先走,不是为了尊重我,而是让我做个探路的先锋而已。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自己应付眼前的状况了。
“各位英雄好汉。我本是寒门之女,没有贵重的陪嫁之物。这是我仅有的一些儿钱,大哥拿去喝茶吧。”我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些钱拿出来,递给轿夫,希望这些儿土匪,能网开一面。
“没钱,那好。没钱,我们要人。把你抢上山去,给我们寨主当个压寨夫人也不错啊!来,兄弟们,把这个新娘子抬上山去。”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吩咐道。
我知道,现在反抗也没有用,任由喽罗们把我抬上山去。我想,既然和他们说不通,索性去见他们家寨主。也许,他们家寨主比他们这些喽罗好说话。
轿子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进,山里不时地传来大雁的哀鸣声。足有一个时辰,轿子才停下来。
“报告萨总管,抬回来一个女人,是一个新娘子。”那个头目的声音响起。
“把她送到王爷的寝室里。”什么?把我送到王爷的寝室里?那怎么行?我还要嫁人呢?把我送到他的寝室里,我怎么能说清楚自己的清白呢?
“我不要去什么王爷的寝室!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我掀开轿帘,看见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的身形很魁梧,面貌很狰狞,一副十足的土匪样。
“小贱人,这恐怕由不得你吧!想见我们的主子?那好,等你侍寝的时候,自然见得到。”那个萨总管狠狠地说。
“土匪就是土匪。”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真要惹怒了这窝土匪,说不定,他们敢杀了我。为了父母,为了再见表哥一面,我也只能忍受命运的安排。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3)山庄
“小贱人,这恐怕由不得你吧!想见我们的主子?那好,等你侍寝的时候,自然见得到。”那个萨总管狠狠地说。
“土匪就是土匪。”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真要惹怒了这窝土匪,说不定,他们敢杀了我。为了父母,为了再见表哥一面,我也只能忍受命运的安排。
“记住,云海山庄,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要妄想逃跑,以你的能力,你是绝对逃不出云海山庄的。乖乖地侍奉王爷,才是你最好的选择。”那个萨总管,真的好凶恶。“阿虎,带她去腾龙阁。”
事到如今,一切都由不得我了。我走下轿子,跟着一个喽罗走。我仔细地观察着山庄里的标志性建筑,以及那拐拐弯弯的道路。留心这些儿,只为了有一天能离开这个贼窝儿。
这个山庄,建立在太行山的主峰上。这里是山门,雄伟的门楼上,题着四个大字:云海山庄。从这个山门向上望,一座座建筑物错落有致。
走进山庄,是一个大型的影壁,上面画着一颗苍劲的松树。影壁墙的下面,是一簇簇的花草。
饶过影壁墙,是一座木质建筑物,扁额上写着聚义厅三个字。我想,这大概就是土匪头头议事的地方。
饶过聚义厅,又是一栋豪华的建筑物。门扁上题着三个字:腾龙阁。这是什么地方呢?难道就是那什么王爷的寝室?
“姑娘,我叫阿虎,您要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一个喽罗打开门,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谢谢,我什么都不需要。”在这个贼窝里,居然能听到这么客气的话语,真的是让人感动。
“那您休息一下吧!估计天黑以后,王爷才会来。”阿虎关上门,在门外站着。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山贼的住所。这建筑里的摆设,是那样的古色古香。每一样摆设,都透漏着一种儒雅之风。大厅的正堂上,挂着一幅八俊图,侧墙上是郑板桥的真迹——难得糊涂。
正堂的八仙桌上,摆放着围棋。那是一个没有下完的残局,就像厮杀过后的战场。
东花厅里,是一架一架的书。各方面的书籍,经过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架上。
西花厅里,有一架古筝。墙上还挂着二胡、萧、唢呐、笛子等乐器。从这些摆放的物品上看主人,他应该是一个高贵儒雅的人。不可能,一个高贵儒雅的人,怎么可能当土匪呢?也许,这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土匪。他为了怕别人说他是个草莽,才故意摆放这些儿东西,来掩饰他的粗俗。一定是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能够放了我!就算不能和表哥再续前缘,我也决不想留在这里,做一个土匪的女人。
第四章(4)王爷
西花厅里,有一架古筝。墙上还挂着二胡、萧、唢呐、笛子等乐器。从这些摆放的物品上看主人,他应该是一个高贵儒雅的人。不可能,一个高贵儒雅的人,怎么可能当土匪呢?也许,这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土匪。他为了怕别人说他是个草莽,才故意摆放这些儿东西,来掩饰他的粗俗。一定是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能够放了我!就算不能和表哥再续前缘,我也决不想留在这里,做一个土匪的女人。
我坐在正堂的八仙桌旁等着主人的到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我在前面跑,这一帮土匪在后面追。我一失足,落下了悬崖。那身体,轻飘飘地往下落。我心想:这下一定没命了。奇怪的是,摔到山谷,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而且,我还能勉强站起来。我蹒跚着去找表哥,而且,还真找到他了。可令我伤心的是,他竟然装着不认识我的样子,冷漠而无情。梅寒姿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指着我的鼻子,大声的叫骂着:“一个被土匪抢上山寨的女人,你以为,表哥还会要你吗?他怎么会要一个被土匪玩弄过的残花败柳呢?”
“姐姐,我是清白的。表哥,我真的是清白的。表哥,你要相信我呀!”我解释着。
“你以为表哥会相信你吗?不要做美梦了!滚开,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梅寒姿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就从梦中惊醒了。
西花厅传来一阵萧声,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一种无穷无尽的哀伤与无奈,从萧声中传来。这是谁在吹萧呢?难道是那个什么王爷?
李煜之所以能把虞美人演绎得那么哀伤,是因为他有亡国的切身经历与无奈。这个土匪,他怎么也能把《虞美人》演奏得这么动人心弦呢?难道他也有这样的哀伤?
我缓步走向西花厅,依门而立。一个身穿清朝服饰的男人,面窗而立,手持铜萧,轻轻地吹奏着。他是那样的高大魁梧,又是那样的孤独无助。眼前这个陌生人的身影,竟然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醒了?”听到我的脚步上,他停止了吹奏。
“你能把虞美人吹奏得这么好,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像你这样的人,决不应该是土匪!像你这样的人,更不应该是强抢民女的山贼。”我知道,请将不如激将。说不定激怒了他,我反而能有下山的机会。
“没有人喜欢当土匪和山贼!成者为王败者寇,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他转过脸,冷冷地说道。
“原来是你!”展现在我眼前的,确实是一张熟悉的脸。那魁梧的身形,那俊朗的五官。他,就是我和梅叔在山上救的那个土匪。
“你认识我?”他有些儿诧异。
“早知道你是个土匪,就该让你死在山上。”我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善心,竟然救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山贼。我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梅寒影,你真是一个东郭先生。你救了他,他却毁了你的一辈子。”
“在山上救我的姑娘,原来就是你呀!怪不得听到你的声音,感觉有点儿熟悉呢!”他的眼里有一丝光彩闪过,接着又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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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赶紧放我下山吧!要不然,你会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我恳求着他,甚至庆幸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知道我是土匪,还跟我谈什么救命之恩?”他板着脸,一点儿也不知道感恩戴德。
“你不放我?”我心里有点儿不敢相信。他已经知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什么还不放我?
“既然把你抢上山来,你就是我艾福安的女人。今天,我不会要你。因为我知道,你这身嫁衣,不是为我穿的。我会为你重新准备嫁衣,三天后,就让你做我的新娘。”他把萧挂在墙上,走出了腾龙阁。
“你个混帐东西,你给我回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放我出去。艾福安,我恨你。”我拍打着那已经关上的门,哭着蹲在了地上。
第四章(5)小香
“既然把你抢上山来,你就是我艾福安的女人。今天,我不会要你。因为我知道,你这身嫁衣,不是为我穿的。我会为你重新准备嫁衣,三天后,就让你做我的新娘。”他把萧挂在墙上,走出了腾龙阁。
“你个混帐东西,你给我回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放我出去。艾福安,我恨你。”我拍打着那已经关上的门,哭着蹲在了地上。
萨总管来了,还带来一个十五六的小女孩儿。
“小姐,这是王爷拨给你的丫鬟。她叫小香,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她。”萨总管一反常态,变得非常的客气和尊敬。
“萨总管,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啊?你这么客气,我还真不习惯呢?”我挖苦着说。
“昨天冒犯了小姐,我向小姐请罪了。小姐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就是我萨克达的救命恩人。”萨克达的态度很诚恳。
“比你主子强,至少你懂得感恩啊!你那个少心没肺的主人,真该让他死在山上。”想起艾福安的跋扈,我就后悔自己救了他。
“小香,好好伺候小姐。小姐要是闷了,也可以带她四出走走。”萨克达吩咐过小香:“小姐,您要没什么吩咐,萨克达就告退了。”
“萨总管,给我弄一套换洗的衣服。”既然当不成表哥的新娘,穿着这身衣服,只会让我心里难过。
“是,小姐。萨克达这就去办。”萨总管退了出去。
“小姐,天已经不早了。您还没吃下午饭呢?要不,吃点东西?”小香小心地问。
“我不饿。”我摇了一下头。
“您是想休息呢?还是想出去转一转呢?”小香又问。
“小香,来,坐下。坐下陪我说说话吧!”我心里很烦躁,很想跟人聊一聊。
“是,小姐。”小香乖顺地坐下。
“小香,你在这个山寨多久了?”
“有三四年了吧!”
“为什么要来这个贼窝呢?”我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到这个土匪窝呢。
“小姐。您怎么会认为这里是贼窝呢?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小香不明白我的说法。
“什么误会?我就是他们抢上山来的。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是贼窝,是什么?”我很不满意小香的说法。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抢你上山。但我知道,这山庄里的人,都是好人。这个山庄,原本是靖王爷的避暑山庄。大清垮台后,靖王爷的嫡孙…—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王爷,一直居住在这里。他们自己开山种地,自给自足。有时会下山抢劫,但他们只抢日本人啊!”小香的表情告诉我,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既然他们都是好人,为什么会抢我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靖王爷的嫡孙?那他不是容格格的亲侄子?难道是容格格搞的鬼?”我心里暗自猜测着。
“小姐,王爷是个好人。你跟了王爷,他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他是个好人?我怎么看不出来?”那个凶神,会是个好人,我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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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和父亲相依为命。我们一家,就靠父亲打柴为生。我十二岁那一年,我父亲病了,很严重。我想给父亲请医生,却没有钱。小王爷刚好路过,就救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