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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两点过。我一看手机,在未接电话中,昨晚九点,她果然打了电话过来。十点过她打了一次,十二点还打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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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跳了起来,飞也似地赶回了城!
那之后的几天,每当我想起她的脸在我脸上轻轻地那一擦,我就迷失自己,很不甘,很后悔。
后来,三五个月后,我就为我没与她在那天放纵成而自豪,心里感觉特别幸福、爽、美。我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感觉自己对妻子非常忠诚,感觉自己真的不好色!
恶生恶
再婚之后的妻子,美貌如花。
也许是因为从认识结婚的时间只有四十八天的缘故,注意了她的美丽,却没看到她的负面:妻子爱说脏话。
妻子爱说脏话是因为她一直生活在社会的低层,四周有说脏话的环境。我当然不能怪她。如果将一个公主丢在社会低层过几年,她也一定是满口脏话的。斯文如我者,在乡村去工作了三年,在回来工作的前半年,一张嘴,各种动物的生殖器就像机关枪一样向四方的美女发射出去。
妻子爱骂我是“你他妈的王八蛋”!
有时,我们俩人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她本是表扬我来着,也来一句“你他妈的王八蛋”,让我大惊失色,急忙向四周望去有没有我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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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士象幽默作品集(54)
我心情好的时候,大肚皮还能含笑装下这“你他妈的王八蛋”。但是,人总不可能总是好心情是不是?当我的心情因为外部的压力而变得恶劣时,她再骂我是“你他妈的王八蛋”,我没法不把斯文的画皮剥去。
我记得我也回骂过她许多难听的话,比如“你他妈的表子”之类!
结果是,她嘴中一个恶,让我心中生出一个恶;我还以一个恶,她嘴中更生出一个恶;我更加还以一个恶。。。。。。。我喜欢这样下去吗?不,我心如刀剜,我心在流血。
恶生恶,恶生到最高的时候,就想把她几耳光,或者给她一木棒,或者两刀将她分了!
事实上,几千年来,恶生恶,生出了许多本来不应该生的悲剧。
平静过来的时候,我主动对妻子说,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一个文明的人,我们以后都不要说脏话好吗?不能恶生恶,而要善生善。
妻子说,好的。
那天我策划组织和主持了一个大型的同学会,二十多年没见面的几十个同学在一起见了面。两天时间,大家非常开心。我作为我们那个学校(还不是那一级)产生的惟一个作家,在同学会中风光无限。我带着一腔的高兴回到了家,妻子却因为带了两天孩子早就大光其火,因此她早忘记了我们不再说脏话的约定,她张口甩出了一串凶狠的“你他妈的王八蛋”。我的头一下搭了下来,深受挫折。
我没有还击,我不会再让恶生恶出现。
我花了很长时间压住自己的火气,含笑对她说,说过不说脏话的!如果你今后有时间对我火气太大,非要骂我是“你他妈的王八蛋”才解你恨的话的话,请骂“王八蛋”的绰号好吗?你就大声骂成“你他妈的大公狮”。”
刊于《香港商报》
鞋 匠
鞋匠满脸是笑地在街的一个角落里补鞋、配钥匙,真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在听了鞋匠比教授挣钱多的消息后,才开始留意这个城里的鞋匠。也许说的不错,有个马鞋匠真的是在西河桥边买了两个很大的门面,在里面卖皮鞋等等。而鞋匠,一如过去一样,还是在自己的门面前边,摆着自己的小摊,谦虚地补鞋。
街角上的鞋匠的女人爱打扮,有时在鞋匠的身边,不知道她是城里的还是乡下的。看着她时时在鞋匠旁边坐立不安的样子,我知道她的心显然没定在鞋匠的身上。而只要她在身边,鞋匠永远都是笑呵呵地做着手上的活。
女人白天坐立不安地在鞋匠身边守半天一天后,晚上就去跳一元钱一张门票的坝坝五。时间久了,她认识了一个比自己男人长得帅的、一身干净的小白脸。他对她说,她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让他着迷的女人。她体内出现了从没有过的激|情,很快就悄悄地在一起放纵了。最后,他成了她的药,她少了他,她就要得上吃喝不进的病。最后,她和鞋匠离了婚。她从鞋匠这分得了一半的财产,有几万元,和她的小白脸在一起同居了。
那天我去找鞋匠给我门上换锁,他说没人为他守摊。我问他你老婆呢?他才凄然地告诉了我他的这一切。没人为他守摊,他就接不了上门服务的活,而上门服务的往往又是大活。鞋匠这时看上去更脏了。看着鞋匠的样子,我心中很为他心酸。
前不久,我又看见鞋匠的老婆天天早晨和鞋匠背着包从住地往那街角边他们多年的老摊子前走了。这时,鞋匠的女人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她不再穿得花姿招展,一身的穿着像个做事的。她在鞋匠的旁边租了一个门面,里面摆着柜台,塞满了商品,还在门前摆了一个烟摊。我看见她将泡好的一杯茶给鞋匠递到了手上。她笑吟吟地面对每一个顾客,那样子她想大干一番,想从这小门面开始,最后赚一座大楼出来。
比起她过去在鞋匠旁边的坐立不安,她的确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她和那小白脸并没有好到老的可能。小白脸吃她的活她的,又抽又赌,她的钱像流水般在消失。她说了与他做许多生意的打算,他也没做,他怕累,只喜欢享受。后来,她回娘家提前了两天回来,发现小白脸正和另一个女人睡在她买的床上。
()
她回到了鞋匠的身边。
她回到了鞋匠的身边,鞋匠肯定高兴,你只要想想鞋匠一天无人为他守摊他走不出去做活的样子,想想他一天三顿的饭无人弄到他手上的样子,他的孩子脸上不会再肮脏不堪的样子,他就是为女人的回来真高兴。
他心里现在肯定是高兴的。但是现在鞋匠做活的时候,脸上为什么不再是笑呵呵的,活再多,他手上动得再快,他总是冷冷地拉长着脸?
刊于《香港商报》
脸中的蛆
我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没有半点虚构。
我是四川西北部一个中等县县人民医院的五官科医生。不久前,我接待了一个令我恐怖的病人。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他肮脏不堪的衣服上可以看出他是乡村中最穷的那种人。他坐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医生,我医脸。
我看他的左脸,有巴掌大一块肉污中发黑,发出一阵阵恶臭,内部明显是腐烂了的。天啦,在创伤口处,我看见了在里面蠕动着的一堆蛆,厕所中那样大的蛆。在脸的中部,还有三个小洞,有三根蛆,正把它们的尖头伸在外面努力寻找着什么。我从没有现在这样恐怖过。根据我从医十多年的医学知识,活人体内长蛆,而且长了这么多蛆,在全国也是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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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士象幽默作品集(55)
我压住自己的呕吐问他,怎么了?他道,一个月前摔了,在村里的医生那里去贴了个巴,肿没有消下去,不知怎么里面就长蛆了。也许是我在路边痛昏迷睡过去时,被苍蝇爬过。上次也在这里治过,医生不是你,是个毛头小伙子,他在我脸中夹了83根蛆出来!我以为治好了,谁知现在里面又长满了蛆。请你帮我再治一下,钻心的痛,痛得我想死!
我问他,怎么不住院治疗?非住院治疗不可!
他道,哪来的钱?我一个孤人在农村,村中的钱我还欠了两三年呢。我也去过镇上求救,镇上的干部半年没发工资了,哪来钱帮我呵?我找不到钱住院。
我问他,那你今天带了多少钱?
他道,两元钱。我听了他的钱,心中只想哭。这只够挂号。他必须住院治疗,也许几千元可以治好,也许要上万元。他没有钱,医院不能收的。无钱不能取药不能住院,这是这么多年来医院铁的纪律。如果赊欠也能治疗的话,那么来的人太多了,医院也许早就因为赊欠破产了。
我只是一个小医生,医院的打工者,我没权决定一切,谁也决定不了。我对他说,我不能给你治疗,你到其他地方去治吧。
他说,你为什么不能给我治疗?这不是人民政府的医院吗?除了这里,我还能到哪去治?你们不医的话,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我不走,你必须给我医!
我对他说,真的不行!这是我个人给你的钱,你到其他地方去试试?我从包中掏出仅有的三十元钱,交给他。这差不多是我一天的收入,我能帮他的只有这些,我的爱人三年前就下岗了呢。
他无奈地接过了钱,说,谢谢!然后就走了。走时,他从脸上抓下一条爬出来的蛆,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不知他此时是否死了,还是倒在哪里忍着疼痛任一包蛆在脸内的烂肉中撕咬?作为一个医生,我不能救他,这让我心中非常痛苦,非常痛苦呵!
刊于《杭州日报》
谢谢国家
二十三年前,我是在怎样一种经济状况下读完高中的?
那时每星期读六天书,我每星期的费用是一元钱。这一元钱的主要支出是:每天在学校蒸三顿饭的伙票支出,每顿一分钱,六天共一角八分钱;一星期吃一份三角钱的肉,这是最大的奢侈;此外每顿饭五分钱的小菜。有时舍不得吃也要攒下一些钱,以便搭车之用:从家里往学校走有三十里路,每星期到学校,对于背上的一二十斤粗粮(主要是红薯),我感到苦不堪言,因此总愿意省三角钱走完十里山路再搭二十里路的车,这种搭车可是人间最大的享受!
便是我这每周的一元钱,也来得非常不容易。我五岁亡父,十三岁亡母,缀学三年后才重读高中,因此要靠家中同母异父的大哥供养。那时的农村还没有包产到户,农村连草也没有多余的一把,一周在哪去找一元钱?好在去世的父母为我们留下了一两亩大一片竹林,大哥每星期砍几十斤上街去卖了,有一、两元钱,我便拿走一元钱 。要是没有这竹林,我也读不出高中!
因此我学习非常努力。两年的高中毕业后,也有好的回报。那年毕业四个班,两百多毕业生,只考中了三个人,我还是考的第一。第一的我离大学录取分数线还差一分,因此我被国家统计局四川统计学校录取,说是部属中专。校址在一千里之外的四川内江市。
我是以怎样的行装去上学的?竹林的竹子经过两年的砍卖已经非常稀蔬,要留老竹子待来年发笋子,因此无竹可卖了。大哥将自留地边的几棵小树砍了卖了,还卖了一些黄谷,总算凑够了路费和学费。我怀揣着这些够好能走拢学校的钱,去上学了。背篓里塞了一床很薄的旧棉絮为被盖,上边是一口小木箱;穿上最好的一套衣服,所谓最好也就是肩上和屁股上只有一个补钉。大哥是送我到了四百里以外的成都的,而我知道,他的包里,并没有从成都返回老家的五元路费钱!这些年我从不想问他那年是怎么回家的!
偏穷人命苦,净遇倒霉事。火车在半夜中慢慢地行进着,我在昏睡之间,突然听到列车员叫道:“到内江的下车了。”我拖着行李急急地下了车,等着火车一开车,举目一望,四处一片漆黑。我想,内江是个中等城市,应该有一大片灯火的,但是怎么到处都没有一大片灯火呢?借着车站发黄的灯光一看,原来这不是内江车站,而是资阳车站。一个人呆在漆黑的小火车站里,无钱也怕人抢。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到售票处一问,到内江还有一半的路程!好,又掏钱买票。
到了学校,报了到,交了学费,包中好像只有一元多钱了。
二十三年后的昨晚,我与岳母不知不觉说到了这里,我突然想到,当时的我胆子可是大到天了:包中竟然敢不揣一月的生活费,就去读书了;竟然敢不考虑今年两年的生活费从哪里来,就离家千里地去读书了。我还没来得及被钱与饥饿逼迫,班主任就告诉我,我作为特困生照顾,学校每月予以双甲补助,即生活费补助甲等,每月13元;零用现金补助甲等补助,每月2元。那时一个国家干部一月的工资也才三四十元,因此这钱够多了!班上像我一样的双甲补助生有三个,其他农村来的补助一半,父母是机关干部的,则不享受补助。
那时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识。
但是现在我想起这些,才惊出一身的冷汗!若国家不给我这些补助,我可怜的大哥永远也无法支付这笔巨额的开支,那么我的结果只有两个:退学或者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