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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胱谏撤⑸系娜撕鸵恢母鋈说膉azz小乐队。
女人们都化的是浓妆,男人们都轻声细语地在交流着什么(大概是那些最无聊的最近都在干什么的话),灯光不暗也不亮。一个侍者端着酒穿梭在人群中间,几个乐手奏的音乐就和屋里的人一样,软绵绵的,像一捆捆风干了的卷心菜。他们给了小二一杯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烈性酒,一杯下去小二彻底就完了。小二扯着嗓门大声对她前面一个鼓眼睛女人谈着阿兰、美仁和她的故事,那女人根本就不认识小二,所以压根都听不懂小二在讲什么,但却讨好地微笑地听着小二说的话,其实,小二知道这个女人烦死她了,但在这样的场所,是不可以对人发脾气的。小二想,这个女人打她一耳光还比她皮笑肉不笑好。鼓眼睛女人好像用笔在纸上给小二写她叫什么名字,小二发现她手指上的红色指甲油已经有些脱落,斑斑驳驳的,像涂了红颜色的鹌鹑蛋蛋壳,很下等人的样子。小二心想,这种女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随后小二赶紧把脑袋晃了一下,又继续扯着嗓门在那儿大喊大叫,客人们都被小二陆陆续续地吓走了。乐队其中有一个人小二还认识,最近这人把头发染成了土黄|色,好像是个弹吉他的,细高个,以前小二听过他弹的吉它,弹得之臭,让人听完后只有一个感觉,笨!这头发一染,站在舞台上,还自我陶醉地左摇右晃地,活象一条黄毛哈巴狗。小二上次去London玩的时候,去音乐厅听过JohnSchofield的吉它,小二以为那才叫真正的jazz。不到二十分钟,屋里的卷心菜都没了,连割双眼皮的女人也不在了。
主人是个外国人,他给小二倒了一杯开水,他是一个有钱人,眯着眼睛看着你的样子,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听说是一个jazz的发烧友,他在弹钢琴的时候,小二在旁边扯着嗓子唱了几句,正如美仁说的那样,小二是个氕火药,果然那个男主人被小二的声音给吓回去了,当然脸上永远挂着一副微笑,但那微笑却是深不可测的。刚才那一捆捆卷心菜都是他请来的金都的jazz高手,他以为他关掉了大门在里面弹一弹唱一唱jazz,就可以忘掉金城的蒜味、蜂窝煤和大白菜了,他哪里知道,他请的那些高手除了一、两个名符其实以外,其余的全都是和那个黄毛哈巴狗一样的人。不过,或者这个主人每天都驰骋在金都的排山倒海的人流中,也许他要听的就是这样傻乎乎的jazz,他需要休息。小二不反感,但也不欢悦,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个主人般的豪华生活和崇高境界,金都人的心情就像是一件补了一次又一次,还有许多洗不掉的油渍在上面的灰色茄克,沮丧得要命。
离开party的时候,那个好心的主人还亲自送小二到了大门口,小二吻了吻他的双颊,因为喝多了,小二的一点口水也留在了他的脸上。我的天!第二天,小二很惭愧她做的一切。她永远对无辜的人麻烦,比如说那个心地善良的好主人。小二决定想办法找到了双眼皮的女人,她要给好主人道歉,她要下一次穿得漂漂亮亮地再去他家做一次忠实的心甘情愿的卷心菜。小二清醒的时候,也是一个俗人,她要挽回她的名声。那次回来,小二吐了很多,脑子一想起黄毛哈巴狗的脸她就想笑,本来那人还可以平平常常地做一个普通乐手的,但不甘心,这一打扮反而把烂底漏给别人看了,小二真的觉的他那个样子滑稽极了。
七。美仁想和阿兰决斗 人要活得幸福就要热爱自己的屁股
那天喝多了以后,小二和美仁的关系好像亲近了许多。小二不能不去爱美仁,小二想她差不多快回来了。但是她再也不想成为美仁的救星了,这一次,他必须自己革他自己的命。美仁终究还是无辜的。
有人又要结婚了,小二和美仁都去了。新娘明显地去新烫了头发,眼睛也去新纹过,穿了一件大红的缎面做的中式衣服,眼睛微微有些浮肿,裤子好像是早订做好了的,现在胖了,所以紧绷在她的大腿上,像两根用烟熏过的香肠。新郎满脸的皱纹很深,好像昨天晚上操得太多,有些疲倦。头发虽然是新剪的,但一定是忘了洗头,因为站在他旁边,你很容易闻到一股酸酸的油腻的味道。他们都是美仁的发小。听说谈了十年的恋爱,所以应该结婚了,他们家大人决定的。
婚礼是在一家餐厅举行的。一进门,餐厅里飘来的是邓丽君的《我醉了》,客人们都分散坐在每张椅子上,因为刚吃完饭,大家都显得有些目光呆滞,磕着瓜子儿。来的客人们小二差不多都认识,他们大概也都认识小二,因为美仁过去有性障碍,所以从来也不公开带一个女人到公开的场所,听说小二是第一个,所以他的朋友肯定认识小二。在座的男男女女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都互相操过,但都心照不宣,就算没有操过的好像也彼此跃跃欲试。桌上的菜都是凉拌猪肝、猪肺、猪肚、猪肠、猪心和干了的猪血。还有凉拌西红柿、柿子椒、黄瓜和大蒜。佐料都有麻酱和醋。还有煮了的扁豆、臭豆腐、卤了的鸡翅、鸡皮、鸡腿和鸡爪,还有一些菜,都带着暗红的像血干了的颜色,他们都喝着温温的金都自产的啤酒。听着邓丽君的歌,看着这一大桌菜,小二涌出一股悲哀,好像这不是一个婚礼,倒像是一个葬礼。其实小二挺喜欢那个新娘和新郎的,他们看上去都很善良。客人们低低地说着话,男人女人们互相想看也不敢多看,美仁比以前老实多了,以前他早已是万马奔腾了,因为客人们来了许多漂亮的妞儿。这次美仁好像变了,再也不敢瞎激动了,不是觉得他的小鸡鸡不行,而是因为他担心他最后遇到的一个女人都没了。当然这不一定是爱小二,而是怕他自己孤独。
小二说过,美仁是无辜的,所以小二一点也不恨他,但她肯定不再想嫁给他的事。婚礼终于完了,更确切地说是菜吃完了。新娘、新郎送小二和美仁出来的时候,看着新娘、新郎一脸平静的表情,小二真不知道他俩结婚是为了什么。
最近睡觉之前,小二总要和美仁说三个小时的关于他们未来的关系的话。美仁提议,小二可不可以再陪他一个月,因为他的确受不了这个打击,陪他一个月意思就是在这一个月内,小二不能和别的男人有肉体或者精神上的关系,但他也不会碰小二。小二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但这肯定是不痛快答应的,因为有承诺在里面,肯定就会有压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美仁会做杀人、放火之类的疯事,按他的话说反正他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无所不为的混子。小二为这事挺伤心的。心想,当初美仁你找“卤煮火烧”这样的女人散心的时候,做什么去了,没有结果又回到我这里来,我又不是废品收购站,我也不是爱情的“刘慧芳”,我是我自个。可是想这些一点也没有用,就像小二如果打了那个要钱的女人,人们责备的是小二而不是她,尽管她先咬小二一口。小二倒没有想美仁比她可怜,比她下等,小二只觉得美仁现在明白他只有她这条路了,他是要求生,而小二还是在寻爱。错过的东西永远是错过了,没有谁能改变人走过去的感受和经历,但小二永远也不会去责怪美仁的,整天沉浸在心里的是无穷无尽的遗憾。两人呆在一起也挺好,至少小二和美仁已经习惯了一起吃饭、拉屎和撒尿。但是小二没法去控制美仁舔她的冰花、奶奶之类的事,小二不反感,也不热情。
事情真的已经变化了,但美仁不甘心。比如说有一天小二靠在他胸前,忽然他把小二按在下面,他要吻她的冰花,小二自从明白了她和美仁不是一路人之后,她的冰花就很少在他面前湿润了。当他的嘴放在小二两个大腿之间的时候,小二突然觉得她千万不要再背叛她自己的时候,她一把把他给推开了,美仁一起身就去卫生间吐了一泡口水。小二的心掠过一丝凉风,美仁怎么会这样俗气。如果说小二以前那么深深地爱过他,她会在乎这个,甚至会因为这个大打出手,但现在小二没有,这些事情只轻轻地划过了她的小脑子里。第二天小二问起这事的时候,美仁的解释是冰花是干的,他吐的是他自己的口水,不是小二的东西,如果是湿润的会是甜的,他会吞下去的。可是他无论怎么解释,小二还是觉得他骨子里有仇恨,有被什么东西染黑过,就是那种叫“恩爱”的东西在作怪。他永远也不会纯粹地去找一个东西的,就像是情感也是一一交换的,因为骨子里都是穷人,一无所有。
小二告诉美仁,因为每天咱们睡在一张床上,肌肤相近,我才告诉你这些事,我只想你明白,美好的东西也只能是美好的人才能拥有的。美仁反过来骂小二一句:你丫个孙子!滚蛋!少给我讲这些!小二听了,却一点也不生气,因为美仁会在半分钟后对她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不该骂你,因为我觉得你在找借口离开我。小二现在知道了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会骂人,甚至会杀人的。现在小二唯一的愿望是美仁能安安静静地从她那离开,她渴望那一个月的期满,她知道她在虐待她自己的生命,但是有时候你别无选择。这一个月是小二很难受的一个月,因为她的心灵是不自由的。她总想人为什么总是经历过折磨、经历过背叛、经历过混乱才知道珍惜美好,甚至还不知道。其实现在小二至少一个星期和美仁Zuo爱一次,因为只有这样美仁才能安宁一会。现在小二只需要平静,并且她也需要身体上的快乐,因为她一分钟也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有关系,就让她和美仁这样吧!
她尊重她天生来的善良,她看不起她自己的中庸。她知道她和美仁的缘已尽了,只是人还不能习惯。她明白,人要活得幸福就必须尊重自己的身体、热爱自己的屁股和冰花的温度。
八。 不同的结尾 结尾一
2001年,李小二带着她二岁的混血女儿籽儿又回到了金都市。籽儿属于那种混得最对称的那类混血儿。几千年不出一例,一半黑头发属于她妈李小二的,一半金黄|色头发属于她洋人的爸爸的,眼睛一个蓝,一个黑,半边脸是黄|色,半边脸是白色,一只黄手,一只白手,一只黄脚,一只白脚,身上的皮肤更是一半黄一半白,大概脑花更是一半一半色的。这次,李小二是被金都仁丹公司邀请来的。仁丹公司把李小二几年前写的一本破书《毒妇最温柔》花几十万给买下来了,这次想把这本书拍成电影,请李小二一起来策划策划。要不是这事儿打动了李小二,小二肯定是不愿再回到金都市的,因为小二不想再见到贾美仁,她都二年没和贾美仁有联系了。
来金都只呆三天。当天晚上下了飞机,小二躺在宾馆本想休息休息,可是脑花却一个劲儿地乱动,动的只是一个筋,想知道贾美仁的情况。想前想后,最后还是拨通了贾美仁的哥们三头子的电话。三头子一直对小二耿耿于怀,因为有一次当着三头子的面小二掸了美仁一耳光,三头子暗恋美仁,心里肯定难受。三头子最喜欢穿红裤子,小二总觉得那就是同性恋的标志。喂?谁呀?三头子那边大大咧咧地叫嚷着。其实,三头子也算得上是金都的一个玩意儿,那种喝多了酒非要给客人们用脚步走出春夏秋冬四季的样子的倔劲儿一下子又闪回到小二的头里,三头子大概不知道小二也是很喜欢他的,三头子的身边一直有女人陪着,还都是金发碧眼的洋婆娘。我,小二,李小二。哎呀!我的妈!你没事吧!?快二年没见面了吧?现在在哪儿呢?在
金都。美仁,贾美仁在哪儿?李小二已经等不及了,有些事不撩起还能挺过来,这一撩开就再也等不及了。美仁?美仁早就没影了,二年前就没影了,我们还以为他漂洋过海带着馒头找你去了。什么?小二顿时乱了起来,贾美仁没了!小二,你还不知道吗?1999年底金都可出了不少事,事情都邪了,周围的朋友都死了很多,白小钢写书给写死了,洪咪咪抽白粉给抽死了,王道道酒后开车给撞死了。还有就是贾美仁突然不见了,他没去你哪?……和三头子瞎聊了一会,小二就挂了电话。那天晚上,小二彻夜未眠。
第二天下午,昏沉沉的李小二被仁丹公司业务处的第一助理刘大眼带到了仁丹公司的会客厅。刘大眼长着一对机灵的小豌豆眼,小豌豆时不时地在眼眶里来回乱转,人稍不注意就只看得见眼白不见眼黑了。因为籽儿样子的原因,到哪都会变成一个公众的焦点,小二和籽儿早已习惯了,但刘大眼显然对籽儿还有些不习惯,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看着籽儿,这么说吧!籽儿就是李小二随身带的测谎机,人在籽儿面前是不敢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