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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一手将青夏抄手拦腰抱起,身形旋风般的向后退去,三大高手同时收手,石室之中的灰尘登时徐徐下降,无数的烟尘横在两人之间,过了好一会,才清净了下来。
四下里灯火闪烁,东海鲸鱼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之见来人剑眉星目,风神玉朗,一身月白长跑俊朗飘逸,嘴角含着一丝温暖的笑意,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但是仍旧无损他的绝代风华,赫然正是大秦战神,秦之炎!
会猎西川 第一百二十七章:双龙争锋
青夏石化当场,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只感觉身上的力量一点点的流失而去,眼睛渐渐被水汽蒙住,星光点点都映着对方那双如水的星眸。
西林誉冷声哼道:“ 天一峡的火山喷发都杀你不死,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秦之炎怀抱青夏,眼神淡淡的瞟了西林誉一眼,轻声笑道:“阁下还这般生龙活虎的活着,我怎么忍心先你而去。”
“海里的盐巴#里的沙,你还真是无处不在。”一声冷哼登时响起,一身乌金长袍的桀骜男子,缓缓走上前来,眼神冷冽的扫过秦之炎抱着青夏的手臂,眼神几乎要在他的身上剜个洞来。
秦之炎淡淡一笑,沉声说道:“##大敌当前,陛下和本王的恩怨,最好暂时摆在一旁,此处事一了,本王不介意和陛下一决高下。”
楚离冷哼一声,缓缓的转过头去,看向险些杀了青夏的西林誉,目光森冷,一言不发,但却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西林誉见他们两个仇敌竟然会调转枪头齐齐对向自己,不由得一阵心凉,可是面上却也不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道:“二位达成协议,二男共事一女.倒是新鲜,传扬出去,必定成为千古佳话。”
楚离冷哼一声,眼内锋芒一闪.手上银色长枪轰然而起,漫天的灰尘随之腾空,一道银色的光芒对着西林誉就笼罩下去。
秦之炎嘴角淡淡一笑,眼芒却是清厉如雪,顿时长枪出手,和楚离一起夹击西林誉。一时间,楚离招招凶猛绝伦,力道惊人,大开大合,狂风暴雨般席卷天地。秦之炎枪走偏锋,不拘一格,灵巧轻盈,如细密潮水般迎面而上。两人联手,招式凌厉,气息吞吐江山海川,身形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互相互补,联袂猛攻,顿时间,就让西林誉落入下风。
当是时.在这万丈地穴之中,古老石穴之内,两个当世风头最劲的年轻王者,同时也是屡#交手的家对头,竟然联袂出手,将西林誉狠狠的压制下去。
就在这时,沉重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惊悚的向上看去,只见整座巨大的机械都吱呀的运转开来,大地随着那些钩锁在不断的震动,青夏知道,这座被压在地下不知多少年的巨大机械,终于被缓缓的开启了。
祝清河突然哈哈大笑,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上胸口,那处早已被自己封住的记忆又狰狞咆哮##欲出,惨烈的疼痛,让他的双眼一片血红,本就血肉模糊的身体,因为开启机械需要的力量太大而周身皮肤纷纷崩裂,血肉飞溅。他突然双手抱头,仰天长啸,声音悲戚,有若九幽地府凄厉鬼哭,亘古的长风从遥远的岁月中呼啸吹起他的长袍,花白的头发凌乱飞舞,血肉模糊的身体一片狼藉,无数反翘的肌肤露出森森可怕的白骨,那些仍旧残留在身的青白蛊虫早已是一片焦黑,被七部之人咒骂数千年的老者就这样,迎风立于半空之中,形若疯癫,长歌当哭。
心底蓦然闪过一丝无法克制的悲戚,那是一种绝望欲死的痛苦,一些模糊的画面纷纷闪过心海之中。那些纷纷扬扬,刻骨铭心的如雪素颜,铺天盖地的弥漫眼前。
三十年了,岁月飘零而过,昔日鲜衣怒马的俊朗青年,如今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天地之大,又可有他的容身之地?
像他这样一个被天地共同抛弃的人,心中也配拥有这样巨大的悲痛吗?原来这多年来,除了仇恨,还有这样美好的记忆存于他的心海之间。祝清河仰天长啸,声音凄厉,巨大的机械仿佛是回应他的怨恨一般,蓦然间光芒大盛,晃得到处都是一片白亮的惨白,此时此刻,距天机索的开启只剩下仅存的一步了。
青夏大惊,一#跳到机械之上,迅速的就攀爬而上。
西林誉冷笑一声,刀光如雪,登时冲上前来,冷声喝道:“姑娘不觉得自己太过于多管闲事了吗?”
电光石火之间,两个挺拔的身影猛的窜上前来,挡在西林誉的面前,长枪如龙,光芒闪烁,硬生生为青夏劈出一条路来。
祝清河突然冷笑一声,身形鬼魅一般,狠狠的踢在青夏的肩膀上,苍白的女子惊呼一声。立在她身后的两个男人同时大惊回首,两人动作如出一辙,就要向上奔来。
“哪里走?”西林誉冷笑一声,缠斗而上。
楚离眉头一皱,对着秦之炎沉声喝道:“我来缠住他,你去帮青夏!”
秦之炎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的话来,眼见他身上多处受伤,凝眉说道:“你去,我来和他斗。”
“不要啰嗦!”楚离怒声喝道,眼神如雪,枪杆狠狠的##在秦之炎的身上,厉声叫道:“快!”
秦之炎眉头紧皱,转身轻掠而上。
长风浮过##满是伤痕的身体,墨色的长发在空气中来回的色舞,沾染了殷红的鲜血,在他的身下,鲜血像是小溪一般汇聚在了一处,潺潺涌动。楚离单手持枪,#在地上,支撑着三天来在洪天水牢下疲累不堪的身体,紧紧的抿着嘴角,看着对面的男人,犹如一块亘古不化的坚冰,声音冷厉的说道:“你以为你过的去吗?”
天地崩裂,万木涛涛,无尽的长风飞卷而过,天上地下,勇者无敌!就在这时,整个石室突然又是一阵震动, 西林誉眉梢一挑,猛地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眼机械的排布,顿时明白祝清河竟然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只淹没蓬莱工部,也没有遵从欧丝兰雅的指示,而是引发了洪水跟地火,一旦机械开启,必定毁天天地,造成整个大陆的莫大灾难。即便是他,此刻也不禁面色大变,厉声嘶吼道:“祝清河!你疯了吗?”
老者白发飞舞,满脸皱纹,半边脸血肉模糊,长风鼓动之下,昔日的偏偏少年此刻状似疯魔,充满了癫狂。他厉声长笑着,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抖动着,一身长袍鲜由淋漓,散发着可怕的凶煞狂放,只听他哑着嗓子嘶声长呼道:“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从她跟谭勉之成亲的那天我就疯了,从谭辩谷主骗我那天起我就疯了,从我忠心耿耿尽心尽忠的师门将我关押的那天起我就疯了!你才知道吗?你才知道吗?”
整个石室都充盈着老者疯狂的大#,嘶吼声回荡在洪天水牢的巨大的地穴之中。
祝清河立于半空之上,眼看那震天石印就要解开,不禁嘶声长笑,声音沙哑有若鬼魅,大声叫道:“好!好!一起去死吧!”
骤然间,漫天银光冲天而起,声势震天动,响彻云霄,巨大的石室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也开始动摇起来,布满密密麻麻文字的墙壁寸寸龟裂,墙壁上的古朴石像分崩离析,洒下弥漫的灰尘土屑。
一股来势惊人的飓风平地而起,恍然间,似乎有上古的长风横贯了整个石室,这被埋葬了不知多少年的地下巢穴,终于在这一天不再沉默.散发出它自己所有的生命的光彩.释放出它可怕的惊天实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秒战栗。
“哈哈!上天负我,我就要这整个天地一同给我陪葬!”祝清河声音凄厉,有若鬼#,尖着嗓子嘶声高吼。状态疯狂#若疯魔。白骨森森的脸孔别样的疯狂和可怕,黑色的长袍在半空中盘旋飞舞,好似绝望破碎的飞蛾!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声清越的鸟鸣突然在甬道的方向响起,众人神请一阵,只感觉连声音清越神圣,充满了正义的光明之力.听起来有若清泉横流,通体清凉。
青夏闻声瞬时间一脸的绝处逢生的喜悦,连忙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而令人吃惊的是原本状似疯癫的祝清河珂却在这一声凤鸣声中整个人愣了下来,一双浑浊的眼睛失神的望着甬道的方向,好似石化了一般,动也不动,一张阴森可怕的脸孔####出狂喜之色,令人不敢直视,手按在最后一组齿轮机械之上,却再也操作不下去。
只听几声清鸣转瞬传了进来,一个火红的影子霎时间进了石室之中,竟是一只巨大的火鸟,那火鸟在石室中昂首站立,通体火红毛羽,尖嘴红缨,一双碧色的凤目寒芒闪烁,耀武扬威,##倨傲之色。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手握龙头拐杖,端坐于那火鸟背上,满脸的皱纹盘踞,一身青色长袍一尘不染,##似乎穿的年头过多,已经#洗的浆白。老妪一双眼睛沉静犹如古井,面容柔和,静静的看着老者,却不发一言。
自从看到了那老妪,祝清河的狂喜之色就猛地#了下去,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慢慢的#起头来,腥风血雨,长袍飘动,一行清泪突然自他的眼角缓缓滴下,蜿蜒过血肉模糊的脸颊,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青夏心头巨震,和这老者接触已有两次,对他的品行也稍有了解。这人一生悲苦,性子却是坚韧强悍,不然但凡什么样的人,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地穴中被关押三十年,早已灰飞烟灭,死无全尸,怎会这样活着。这样坚强有若磐石的人,又有什么人什么事会让他人前落泪,这般的伤心绝望。
老妪自那火鸟的身上走下,站在一片腥气的石室的中央,待那些凶兽安静下来之后,方才轻轻的说道:“祝师兄,多少年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阴风鼓舞,漫天####多年不见天日充满着鲜血腥气的石室之中,埋葬了太多年的灰尘被人缓缓的拂去,露出了掩埋在之下却被强行封冻的滔天巨浪。
背负了多年骂名的老者高居于半空之中,眉头紧锁,胸口起伏,终于还是沙哑着嗓音,沉声问道:“她,还好吗?”
那老妪缓缓的转过头来,回答道:“悠悠神女宫,母天福地洞,光阴弹指过,镜花水月中。岁月恍惚,江山易老,又有什么好不好之言,祝师兄,这些年她很想念你。”
“想念我?”老者嘴角轻扯,一丝莫名的苦笑#他的唇边牵起,花白的长发在半空之中飞舞,一张白骨森森的脸庞有着无限的落寞和嘲讽,只听他沙哑的嗓音讽刺道:“她怎么会想念我?我屡次破坏了她和谭勉之的好事,他早就恨不得我去死。”
老妪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光阴弹指而过,那些陈年旧事早已是过眼云烟,你为何还这样执着亍此,你现在这个样子,连火凤都不认得了,还不够吗?”
祝清河神情一震,垂眼看去,只见那只红色的火鸟站在老妪的身边,一双碧色的风目警惕的看着自己,看到自己目视着它,突然拍拍翅膀对着自己狰狞示威,高声鸣叫。想起当年收服这小火鸟送与她之前,因为害怕这奇禽凶悍不屈伤到她,还亲自喂养了半年有余,那时它还是幼小的雏鸟,出生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对自己##依恋,有若孩子恋母一般,无奈岁月空洞,恍过无痕,今日相见竟全不相识,仿若陌路,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悲凉的感觉,想起自己如今认不认鬼不鬼的样子,不要说这小小的飞禽,就是自己也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心底的悲愤越发严重,忍不住冷声笑道:
“我之所以会有今日,全拜谭辩和谭勉之所赐,当年被压在这洪天水牢之下的时候我就曾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要冲出去,报这三十年的囚禁之仇。这一万个日日夜夜中,若不是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我,我早就灰飞烟散。今日你来这里,若是为她做说客,要劝说我放弃报仇,就快点打消这念头,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姑且放你一马,如若不然,就别#我不顾同门之谊。
老妪微微苦笑,垂手探入怀中,拿出一只已经微微泛黄的好似枯草编织的飞乌,沉声说道:“三日前,知道了洪天水牢将要坍塌的消息,她就知道师兄重见天日的日子不远了。她对我说过,善恶到头终有报,蓬莱欠了师兄这么多年,也是到了偿还的时候了,若是师兄要报仇,让我不要阻止。该来的总是躲不掉,她现在就在当年我们学艺的清脂山上,等待着师兄的滔天巨浪,将这个外表光鲜,内在腐草败絮的蓬莱一举淹没,来偿还多年对师兄的亏欠。”
老妪的声音沉静犹如古井,不兴一点波纹。可是祝清河的身体却越发的颤抖了起来。他沉声问道:“既然这样,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老妪苦笑一声.低声说道:“当年师兄被少谷主关押在洪天水牢之下,百兽震怒,九山皆沉,蓬莱####沉于地下,###之后,知道此事,和少谷主血战三天,于圣殿之中割袍断义,三十年来再也没有踏入凤鸣宫一步。静连一年前少谷主去世,她都没有走出内谷,这些年来,她七下水牢,历经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