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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内入殓下葬。
他走进大门,老远见蝴蝶走了过来,走近了,蝴蝶上前躬身施礼,李鑫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道:“不必了,你怎么回来了?”
蝴蝶本想回一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想看见我回来了,但是转念一想,微笑着说道:“巡按大人不过是按例问话,问完奴婢就回来了。”
李鑫没有多说,他有些累了,他想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去酥红楼看看自己心爱的爱奴过的好不好,已经三天了,他也想知道张妈妈是个什么态度。
蝴蝶见李鑫爱答不理的样子从自己身边经过,自己也在李鑫身后跟着,到了李鑫的房间门口,李鑫见身后还有一个人一直跟着,便说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我想睡上一会儿,醒了还要出去一趟。”
蝴蝶尽力地克制自己,柔声地说道:“奴婢还是给二少爷提水洗个澡吧,去去乏,也睡得好。”
李鑫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去准备吧。”蝴蝶正要转身走,李鑫看见她一瘸一瘸的样子,便道:“要不还是让别的丫鬟伺候着,你身上还有伤不方便。”蝴蝶心里一热,看来二少爷还是关心自己的。便扭头一笑,道:“就让我伺候您吧,别地丫鬟都笨手笨脚的,奴婢不放心。”说完走了。
李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竟很快就睡着了,等蝴蝶带着两个丫鬟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蝴蝶见李鑫一脸疲乏的样子,示意丫鬟将水准备好倒在木桶里,然后让她们退下,自己守在李鑫的身边,望着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蝴蝶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突然李鑫一声大叫:“爱奴,不要离开我!”说完就坐了起来,蝴蝶听的是真真切切,犹如刀绞一般,她赶紧扶住李鑫连声问道:“二少爷,你怎么啦?”
李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过是个自己的房间做了一个噩梦而已。这才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蝴蝶假装无意地说道:“二少爷,谁是爱奴啊?”
李鑫见蝴蝶哀怨地问道自己,便没有理会从床下下来走到木桶边脱去衣服就要进去,蝴蝶赶紧过去用手试了试水温,见还是温热的。便伺候着李鑫进了木桶。
李鑫靠在木桶上,长出一口气,蝴蝶在他身边静静地用手给李鑫地身子上浇水。李鑫见蝴蝶一脸愁容,有些不忍,便道:“蝴蝶,你在想什么呢?如果累了就回房去休息。”
蝴蝶勉强一笑,道:“不累,能够伺候二少爷是蝴蝶的福气。
李鑫握着蝴蝶的手,道:“谢谢你一直这样照顾着我。”
蝴蝶不禁有些酸楚,忍不住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水里,李鑫:“你怎么啦?是不是那个巡按大人又难为你了?”
蝴蝶摇了摇头。道:“没有。二少爷,奴婢听说您要纳妾了。是吗?”
李鑫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早晚要让蝴蝶知道的,便点了点头,蝴蝶一看,委屈地说道:“二少爷,那蝴蝶呢?”
李鑫没有想到蝴蝶会这样说,奇怪地说道:“我纳妾和你有什么关系?”
蝴蝶一听更加伤心了,索性趴在木桶边上恸哭起来,李鑫不解,道:“蝴蝶,你到底怎么啦?有什么就说。”
蝴蝶抬起头来看着李鑫说道:“二少爷,奴婢以为总有一天你也会给我一个栖身之所,给我一个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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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鑫明白了,真是让他啼笑皆非,他拍了拍蝴蝶的肩膀,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也给你一个名分,纳你为妾?”
蝴蝶见李鑫笑了,觉得自己的希望还是有的,赶紧点了点头,李鑫大笑起来,笑得蝴蝶毛骨悚然地,蹲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的。
李鑫指着蝴蝶说道:“蝴蝶啊,蝴蝶,我就说你是人小鬼大,原来你这样处心积虑地靠近我,讨好我,是为了做我的妾室,真有你地。”
蝴蝶听李鑫这样一说,心有沉了下去,她望着这个和自己已经好了两年多的男人,突然觉得好陌生。
蝴蝶绝望地站起身来,李鑫:“蝴蝶,你去哪里?”
蝴蝶淡然地说道:“二少爷,奴婢有些累了,还是让别的丫鬟来伺候您吧。”说完将门打开走了出去,李鑫无可奈何地一笑,自语地说道:“女人啊,女人,何必这样贪心?”
李鑫匆匆出门骑马来到了酥红楼,翻身下马后直奔门里而去,门口的伙计追上前来挡住李鑫,道:“李公子,请留步。”
李鑫不耐烦地说道:“给我滚开,难不成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地张妈妈又让我的爱奴接客了?”
伙计连忙说道:“李公子吩咐了,谁敢啊?”
李鑫:“那你为何不让我去见爱奴?”
伙计好声解释道:“爱奴姑娘出去了,不在房间里。”
李鑫一听哪里肯信,不停伙计劝阻跑到楼上一看,果然爱奴不在,正纳闷儿呢,见张妈妈从门口经过,于是上前将张妈妈拦下,道:“张妈妈,我的爱奴呢?”
张妈妈停下脚步笑着对李鑫说道:“哟,是李公子来了。爱奴不在,让一个客人给接走了。”
李鑫一听顿时大怒,一把揪住张妈妈地衣领,张妈妈吓得立刻大叫起来,这一声叫不要紧,楼下马上冲上来几个打手为首地正是那个彪形大汉,只见他不由分说一把将李鑫推开,张妈妈赶紧整理衣领,将大汉拦住,然后对李鑫好声说道:“李公子。你休要发火,你听完妈妈的话再发火也不迟。”
李鑫知道自己是打不过这些人的,于是只好点头说道:“张妈妈,我是给足了你银子的,你也答应我三天之内不让爱奴接客,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张妈妈先是长叹一声,然后轻轻地将手攀在李鑫的肩膀上,道:“李公子,我们酥红楼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你刚才说什么你的爱奴,哈,还不是呢。再说呢。对方不过是接爱奴出去游山玩水,也没有别的意思,爱奴也答应会为了你守住身子,你还担心什么?”
李鑫痛苦地拍了一下自己地额头,对张妈妈说道:“不行。张妈妈,已经三天了,我这次来也就是想听听你地意见。你出个价吧,我一天也不能等了。”
张妈妈微笑着往楼下走,李鑫只好跟着,张妈妈道:“李公子还真是一个重情义地男人,我还以为李公子不过是一时兴起呢。”
李鑫:“张妈妈,怎么会呢?我对爱奴是一片真心。”
两个人走下楼,张妈妈走到一处雅间示意跟在身后地李鑫坐下,几个打手不放心就在门外候着。
张妈妈给李鑫斟上茶水,端给李鑫后。这才说道:“你们李家是大户人家。你将爱奴赎身不过也是个妾室的名分,而且你以后娶了正房。你的妻子未必容得下一个曾经在我们这种地方呆过的女子,这样你认为爱奴为幸福吗?”
李鑫拍着自己胸脯说道:“你放心,只要爱奴跟着我,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张妈妈:“那爱奴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李鑫笑了,道:“她自然是愿意随我的。”
张妈妈见李鑫心意已决再劝也是枉然,便道:“好吧,不过你现在让爱奴过门,族人会不会有说法,毕竟你的四位家人还没有入土为安。”
李鑫想了想,觉得张妈妈说的也是,张妈妈将李鑫已经犹豫,便说道:“这样吧,张妈妈也不为难你了,你既然想给爱奴赎身,你就赎吧,张妈妈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地人,不过爱奴买来的时候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李鑫见张妈妈松口,自然高兴,连忙说道:“张妈妈尽管说。”
张妈妈微笑着说道:“这样吧,爱奴地初夜你已经出了一万两,其实我也是不亏了,要不你再给我五千两,我就将爱奴给你,你看如何?”
李鑫没有想到赎身竟然还便宜一些,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张妈妈道:“李公子,我也是为你和爱奴好,现在还不能将爱奴接回家中去,你若是相信我张妈妈,你就暂时让爱奴在我们酥红楼里呆着,我绝对不会让她再接一个客人,等你家人的丧事办完后,你再来接她回家也不迟,你说呢?”
李鑫思前想后,觉得张妈妈说的也对,族有族规,万一让族里的一些人说闲话,以后自己倒是无所谓,爱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想到这里,李鑫还是答应了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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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
孟天楚和爱奴信步走到一条林荫路上,风儿轻轻地吹着,道路两旁地野花怒放着,让人十分惬意。
爱奴走到一处野蔷薇旁住了脚步,俯身闻了闻,然后陶醉地闭上了双眼。
孟天楚一旁看着,道:“姑娘,也是个喜欢花儿的人。”
爱奴睁开眼睛望着孟天楚,淡然一笑,道:“其实女人都好比这花儿一样,开时美丽,便有人驻足欣赏,等到凋零的时候,谁还会记得它曾经怒放过呢?”
孟天楚笑了,道:“谁都是这样,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这是一个过程。谁也不能幸免,只要曾经精彩过,应该已经是无憾了。”
爱奴长叹一声,神情黯淡了下来,道:“公子,成亲了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爱奴:“一个?”
“不,三妻四妾。”
爱奴笑了,道:“这倒是很让我意外。”
“是吗?”
“都说男人地心是天上地云,可是归根结底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只有一颗心的。你的爱给这么多女人分享,你觉得还知道自己给她们的是爱吗?”
孟天楚:“怎么不是呢?你想想看,爱你的那个男人也是不惜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的,他若是不爱,为什么要为你一掷千金呢?”
爱奴漠然地答道:“男人的爱有的时候会有些狭隘。”
“姑娘地意思是……”
“以为物质和金钱上地给予就是爱了。”
“至少,他愿意为你这样给予,这也是爱地一种表现吧,你不是也希望那个男人为你赎身,还你自由吗?”
爱奴再次长叹。道:“这种自由未必就是我想要地自由。”
孟天楚不理解了,但也不好多问,两个人走到一处凉亭下。下人已经将凉亭收拾好,摆上了食物和水酒。
孟天楚直到现在都没有问及案件的细节,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叫爱奴的女子和一般的青楼女子不一样,她的身上还未沾染太多红尘世俗的东西。
几杯水酒下肚。爱奴:“今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
孟天楚:“姑娘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了。”
爱奴举起杯子,再次将杯中之酒倒入嘴里。孟天楚发现爱奴的眼角竟有一丝泪水。
孟天楚:“姑娘好像有心事。”
爱奴:“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你花钱只为和我闲庭信步,吟诗作对不成?”
孟天楚笑了,道:“并非所有的男子见到佳人只为一些私欲,正所谓红颜知己,我想那是心灵地契合,并非苟且的欢愉,姑娘以为呢?”
爱奴被孟天楚的话感动了。道:“公子还是爱奴见过地一个真男人。”
孟天楚笑了。道:“你我都是凡夫俗子,都会有一些私心杂念。不过今日在下真是只想和姑娘举杯相对,吟诗作赋而已。”
“真好,若天下的男子都和公子一样的话,爱奴真是不枉活一世了。”
孟天楚笑了,举杯说道:“来,姑娘,我们还是对花对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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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奴莞尔一笑,举杯深深地看了孟天楚一眼,然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孟天楚看见爱奴一行清泪和着水酒一起咽入嘴里。
将爱奴送回酥红楼的途中,爱奴仿佛醉了,但还是坚持不让自己靠在孟天楚的身上,这让孟天楚再次对这个女子有了一份好感,到了酥红楼门口,孟天楚正要下去,爱奴说道:“公子就不要下车送我了,我自己下去就是,另外,以后不要再来这样地地方了,这种地方不是公子该来的。”
孟天楚见爱奴失魂落魄的样子,劝慰道:“如果想找个人陪你散心说话,就来找我。”
爱奴微笑着说道:“我到哪里去找你,你叫什么姓什么,我都不知道。”
孟天楚:“这样好了,我属下每天都会在酥红楼对面地茶庄喝茶,你若是有事就让人去告诉他,我便来找你。”
爱奴笑了,道:“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公子了,对了,你知道给我赎身的人是谁吗?”
孟天楚摇了摇头。
爱奴:“李鑫,你认识吗?”
孟天楚见爱奴主动提起,便点了点头,道:“杭州府的大户人家,我自然是知道的,他可以为你赎身,我想你会幸福的。”
爱奴苦笑一声,道:“可是他家最近出事了。”
孟天楚见爱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便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