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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珠樱而言,她就像是作了场大梦醒来,茫然不解何以自已英俊潇洒的夫君在短短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
「你这笨蛋,下次别再让我如此担心了,我还以为再也等不到你睁开眼呢!」嘴巴上怒吼著,但双手却紧紧地抱住了新婚小娘子的身子,迪米契发誓他绝不会再让什麽可恶的咒兽进入亦巴,对他最重要的人不利了。
「怎麽了,干麽骂我?我才觉得莫名其妙呢!」珠樱被抱得好痛,换作平常的她早就破口大骂,可是她听得出来,迪米契是很认真地在关心并且责骂她,她也就难得老实一次,任由他爱怎麽样就怎麽样了。
不久後,珠樱清醒的好消息传到了锦锦耳中,他带著「天下第一红」仅剩的成员,急忙入官晋见。
一看到珠樱,小不点便扑上去。「太好了,你醒了,珠樱姊姊。」
「对不起,这段时间内让你们大夥儿担心了吧?我已经不要紧了。」珠樱神清气爽地坐在床上,虽然她坚持自己并没有哪里不对劲,可是迪米契却不听她的,硬是要她乖乖待在床上。
「这还不一定呢!毕竟,你可是中了白狐煞啊!听阿金哥哥说,这种咒术很可怕的,说不定哪天你又毫无徵兆地倒下去,怎麽办?」锦锦摸著她的手,许久已经没有这麽开心了,自从阿金带著多玛姑娘去找解咒的人後,这些日子大家脸上都是一片愁云惨雾。
「你这句话才在诅咒我呢!」珠樱戳了一下他的脸颊说。「你不会看吗?我这麽棒的气色,哪一点像个濒死之人?再说,我现在感觉活力充沛,并没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啊!就连当初被那只狐狸咬的伤口,也都愈合了。我说,这都是你们太大惊小怪,不过是被只白狐咬了一口,和什麽咒术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阿金哥哥说……」
珠樱不耐地挥挥手。「我不管阿金他说什麽,我的身子我最清楚。对了,去把阿金叫回来吧!太愚蠢了,去闯什麽七险,万一他和多玛有个什麽,我该如何向人家交代啊!」
「这不大好吧?」小不点嘟起嘴巴说。「你说伤口愈合了,可是我看到疤痕还在,变成了一个指甲般大小的黑疤,这说不定就代表咒术未解,珠樱姊姊的苏醒也只是暂时的。」
「锦锦,你就这麽希望我被诅咒啊!」珠樱不满地双手插腰说。
「这回我也赞成小不点的说法。」迪米契在一旁帮腔,他扣住了珠樱的双肩说。「有过上次的教训,我更明白了往後的人生不能没有你,你对我如此重要,再小心都不为过。所以我不会派人去找阿金回来的,我希望他能找出问题的症结,直到他保证你是真的没事为止,否则我都会寸步不离地守著你的。」
他毫不在意身旁还有一双小小的眼睛,低头就是缠绵火热的一吻,让珠樱即使有再多的抗议也都淹没在他的双唇中。
「真是的,我一张嘴也说不过你们两张嘴,好吧!我知道,我不再坚持叫阿金回来就是。但你们谁也不准再将我当成病人,我可是一点病痛都没有。」珠樱大刺剌地跳下床说。「事实上,我现在就可以绕著王宫跑一圈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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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边传来揶揄的笑声。「你确定娶了我们这有如脱缰野马的妹妹,不会感到後悔吗?王上。」
「哥!你们都还在啊!」
「这是对担心你担心得头发都快花白的哥哥们该说的话吗?」段家长兄率领著几位兄弟走入屋子里说。「感谢你,王上。要说今日妹妹能苏醒,还在这儿活蹦乱跳,功劳最大的肯定是你。妹妹有今天,全是你这样日夜辛苦地照料她所换来的。」
「不,令妹的事我也有责任,我当时就在旁边,还让那头畜牲得逞——」
「您就别再自责了。这种事就算我们兄弟任何一人在场,也不见得能帮得上什麽忙。」
珠樱看著哥哥们不但早已跟夫君「和解」,还亲热得有如一家人,她不禁疑惑地大叫。「哥,你们不是反对我嫁给他吗?现在干麽摆出一副和他是拜把兄弟的样子!」
「樱,你这丫头说话太粗野了。」段家二哥摇著头说。「已经身为堂堂王后的人,怎麽可以说话如此粗野?」
「谁叫你们撇下我,自己却套起关系来了!这是怎麽回事?」珠樱噘著嘴大表不满。
「任谁看到他那副照顾你的样子,也晓得他有多麽爱你,我们兄弟再棒打鸳鸯的话,就成了无血无泪的家伙了。我们当然不会那麽做,也就只好给你祝福了。倒是你,别再说些任性的话,撒娇也该有个限度啊!」
「真是的,这就不用你们鸡婆了,臭哥哥们!」
扮了个大大的鬼脸,恼羞成怒的珠樱抓起了心爱夫君的手臂,气得咬他一口泄愤。
离开「火险关」之後的路途,宛人进入世外桃源般,缤纷的花花草草沿路绽放,鸟语处处,清晨时分的晨曦透过绿荫,撒下金光点点,美景无限。
「想不到在阴暗的神山当中,还有这样一处好地方。」阿金也不由地感叹。
「好一处人间仙境,来到这边,再多的难关我也不怕!」多玛也道。
微风徐徐吹来,经历一连串的冒险,都还没有好好休息过,虽然方才吃了些东西果腹,但又急著赶往前面水险关的他们,疲累全累积在身子里,幸而眼前的景致给予人心灵上的抚慰,也让他们藉此忘记了酸麻的双腿与紧绷的肩膀。
「我们依然不能大意,多玛。俗话说得好,越是美丽的地方,越是容易隐藏著危机呢!根据前两关的经验,第三关想必是在水边……你谙水性吗?」
多玛摇摇头。「亦巴是个长年缺水之处,我见过最多的水也只有池塘一般大小,哪里懂得什麽水性?」
「是吗?那也没办法了,只盼船到桥头自然直喽!」即使现在要教她,也没那个时间。还不知道珠樱身上的白狐煞期限是多久,哪怕早一天也好,他们都必须尽快赶回去。
「啊!」
就在他们越过一个转弯处时,金家六女和七女正好整以暇地等在彼端。不消说,她们的头顶上飞舞著成群的乌鸦。
「怎麽又是你们?」阿金以为在『火险关』已经摆脱了她们,事实证明,是他太天真了。
「火关与水关是我们俩抽中的,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雅彦,就算你运气好,逃过上一关,这次我们不会再上你的当,你们接招吧!」金家六女为防止阿金故技重施,也不再拖延,立刻就吹口哨召集她的乌鸦手下们。
「等一下,两位姊姊。」阿金打出了暂停的手势。
「你又要玩什麽花样了?这回我们可不吃那一套。」金家七女眯起眼。
「不是的,只是我和她都累了,我们一连赶了两天的路,著实吃力。我记得两位姊姊都是讲究公平的人,你们现在攻击我,也是胜之不武,未免脸上无光。不如咱们暂且休战,都在这儿休息。等到太阳下山後,你们要如何攻击我,都不至於落人口实啊!」
阿金舌粲莲花,讲完大串道理後,还扬起眉说:「还是说,两位姊姊对自己的能力如此没自信,一定要趁我累得动弹不得时,才有胆量暗算我?」
「暗算!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这种字眼你也好意思用在我们身上,」金家六女咬下了他所放出的饵,大声地说。「行,我们对自己的咒兽都有极高的自信,哪怕你精神饱满,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你就休息吧!我和七妹会在这儿监视你们,你可别乘机想溜啊!」
「我不会的。那就这麽说定了。」阿金笑著点头,手中胜券在握。
在草地上铺上自己的外衣,阿金体贴地叫多玛躺在上面休息,而金家两姊妹怕滑溜的阿金乘机跑了,便在不远的树头上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阿金,真的不要紧吗?」比起黑虎,乌鸦体型虽小,却棘手多了。毕竟乌鸦以量多取胜,实在防不胜防。
「你安心吧!我已经想好法子,就等天黑了。」
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多玛叫自己要相信阿金,学他放松心情,好好休息,只是满天乌鸦「哑哑」乱叫,就算想入睡也难。这一点,阿金就强多了,他几乎是靠著树干,坐著眼睛一闭就进入梦乡,一点也不为接下来的战斗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
天色渐渐由光明转为暗黑,今晚的月色分外稀薄,且夜空中几乎没有半点引路的星光。
终於,阿金伸伸懒腰,打了个大呵欠说:「呼,睡饱了!睡得好饱啊!」
「雅彦,可以了吧!我们也快等得不耐烦了,你还有什麽拖延时间的籍口吗?」金家六女见状,迫不及待地叫战。
「抱歉,让两位姊姊久等了。嗯,请便吧!我随时都可以和两位姊姊交手了。」
「不必你下令!」
金家六女气得浑身发抖,等待的过程已经令她失去耐性与理智,根本不管阿金有何行动,她便扬起用来发号施令的小笛,说道:「去吧!我的乌鸦们,朝那名女子攻击……啄得她遍体鳞伤,闇羽煞!」
「多玛,快趴下!」阿金急喝道,接著只见天空迸开一连串令人无法直视的白色激光,随著震天便响的爆炸声,将夜空点缀得有如白昼!
正文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06…04…12 04:04:06)
空中的乌鸦们因为这阵突如其来的强光,纷纷发出嘈杂的叫声,失去了方向感,有的甚至从空中跌落地面。
阿金利用手边的发光石,加上他在「火险关」所搜得的硫磺,趁下午众人熟睡之时,早已偷偷做了火筒,只要适时点燃它,便能放射出惊人的光芒。唯一的缺点是火筒只能在黑夜使用,白昼时日照强烈,它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当然得感谢好心的六姊与七姊,有耐心地等到夜晚……
「我们走吧!多玛。」
「可是乌鸦们……」
「放心吧,那发光火筒已经令它们六神无主了,鸟的眼睛比人脆弱多了,根本挡不住那样的强光,现在个个都成了瞎鸟一只,分不清方向呢!」果然,不出阿金所料,两个姊姊正赶过去查探乌鸦们的状况,根本无暇管他和多玛。
在阿金的带领下,两人冲出了重围,往「水险关」迈进。
「雅彦,你这混帐!」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只只鸟儿,心疼自己苦心驯养的咒兽,金家六女咬牙切齿地看著他的背影说。「等我处理完它们,非去找你算帐不可。这笔帐我跟你算上了。」
「我们输了就是输了,要有风度。」金家七女冷静地说著。「他能想出这一招,足见他在外的这些年又多增长了一些智慧。或许咱们也该下山去修练一番。」
「你干麽替他帮腔?」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要是你不喜欢听,可以捂起耳朵。」金家七女无所谓地耸耸肩说。「要复仇的话,你就一个人去吧!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雅彦要不要回金家,我本来就不大在乎。多一个人也无妨,反正金家的财产已经是吃喝不尽了。」
「等等,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啊!我们……这些鸟儿怎麽办?」
「你还看不出来吗?它们的眼睛已经全毁了,派不上用场了。与其救它们,不如快点回家去驯养新的咒兽,要不等爹爹回来,发现咱们不能使用咒术,就只好走著瞧了。」
金家七女冷漠地说完话,越上树头上个翻身,往密道而去。六女想想也对,这些鸟儿她看是没救了,还是照妹妹的话去做才是,於是她也不再抱怨,急急忙忙地跟过去了。
「过得去吗?」
「不行,这一条路不通,混帐!」
「看来只好折回原点了。」
「嗯。」
阿金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头,暗自诅咒著祖先们,想出这麽折腾人的点子,什麽三岔路的抉择?还在告示牌上「好心」的写著:「以上三个洞口只有一个能通往康庄大道,其馀的一个通往绝壁、一个通往悬崖。」
谁都不会天真地相信告示牌会说真话,所以一定会选择那两个不能走的洞,不过——阿金他们认为,越是不能走的路就越该走,他们孤注一掷,朝所谓的「康庄大道」前进。
结果,这里面是个复杂得令人吐血的水迷宫。洞顶不时滴下寒冷刺骨的水,脚边则有条潺潺的小溪,而每走五步或十步,就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