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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他温言问:“你还想见她道个别么?我可以安排。”路卡拼命摇头,泪都滴在衣服上,不,他不要见她!这辈子都不要!他不恨她,他只恨他自己太轻信没见过女人太丢脸太幼稚太冲动,还有,太……太……太蠢!
又过了好一会,路卡的肩膀不再耸着抽动了,伊兹密知道他已经渐渐恢复理智,这才平静地说:“你起来吧。”路卡没说话,只把头深深伏到地上,大力磕了个头。伊兹密睫毛一挑,忍住了。路卡甩了甩脸,仿佛想甩干净泪痕,伊兹密瞧着心中一疼,却是咬了唇。路卡这才站起身,但身上被紧紧绑着了太久,血流不畅,双腿早已麻了,又没进过晚餐,不由摇晃了一下,头脑有些晕眩,下意识就想靠靠墙壁,哪知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着了。王子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把他搂进怀中,路卡鼻子一酸,又想哭了,赶快侧过脸去。
伊兹密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却没说话,一面扶他起来,一面解去绳索,眼中微不可觉地闪出歉疚之色,但路卡并未注意到。绳索去后,他凝滞的血液还未完全恢复,全身麻木僵硬,王子轻轻将他扶到椅子上,路卡不敢抬头看他,只觉能坐下的感觉让全身都柔缓了许多。
伊兹密俯下身来,轻轻帮他揉着腿脚和被绑得太久的胳膊等处,路卡起初觉得骨节被揉到的地方很是舒服,但渐渐回过神来,觉得大不妥当,立刻把身子一挺,也不管身上的疼痛和伤了,忙说:“殿下,您不用管我,我……”话未说完,就被王子捂了嘴。他这才偷偷往王子面上瞧去,王子脸上再不复先时的森冷严绝之色,朦胧的眼神中竟有种无法言喻的怜惜,那银色的睫毛下温柔微漾,路卡破天荒第一次从王子脸上瞧到这神色,只觉闪闪烁烁一片柔晕,让自个的眼光都有些模糊了。这是王子从来只对尼罗河女儿才有的神色啊!路卡又迷惑又惊讶,心头又多了几分复杂,却不敢问,更不敢多看,又低了头去。
忽然,王子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那热热的气息烫着他耳朵,呼吸中带着微微酒气,路卡不明其意,却听那声音说:“你这家伙还真是傻瓜。那种女孩子你也轻易信了?真没见过女人呢。”路卡又惊又愧又痛苦,又是不敢置信,心下又糊涂起来。王子原谅他的违抗了吗?王子……真的不在意他的愚蠢吗?
心里正自颠倒,王子松开他,站起身来,朝外吩咐了几句,只见两名侍女捧着水盆和毛巾等物进来了,路卡以为王子要洗漱,心想这不是该在寝室做么,可这里是议事厅呀。但长久服侍王子,习惯已成本能,立刻往上起身,顾不得疲乏就伸手去接,哪知肩上一沉,竟被王子按了下去,耳边又听得:“别动。”路卡惊讶地转眼去看王子,却见王子伸手接了热气腾腾的毛巾,竟然朝他脸上拭来。
路卡完全怔在了那里,全身的不对劲比刚从地上起来时还要僵硬,他鼻间闻着的是浸透了用各式名花沁足露水后提炼而成的王家香气,脸上感受到牛|乳润在皮肤上的温软和那细绒毛巾擦拭而过的轻柔,即使伤口被拂拭到也不觉痛楚,连推辞都忘记了。两个侍女也看得目瞪口呆,但绝不敢多发一声,只在心里诧异。
伊兹密看他张着嘴瞪着眼的傻样,不觉一笑,手下极为温柔细致,擦拭到他额上的箭伤和磕出来的伤痕时尤为留意,只要路卡面上有一丝抽动就愈加放缓力道,当毛巾移到路卡眼睛上时,伊兹密轻声说:“闭上眼睛。”路卡听话地阖上眼睛,但立刻醒悟,又想睁眼,却被低声呵斥:“听话。”只得闭住眼不敢动,但那颗小心肝已吓得象小鸟儿似的扑腾扑腾个不住,睫毛忍不住扇呀扇,伊兹密又是一笑,低下头轻轻朝他额头伤口吹了一口,问:“疼么?”路卡忙摇头,又想睁眼。伊兹密说:“我没擦完,你不准睁眼,不准说话。”路卡忙又乖乖闭紧,但心里为这样的温柔感动的同时,却更是混乱痛苦了。
相反,伊兹密却是越看越喜欢,顺着他的面颊仔细擦过,擦完示意侍女换上另一盆,又换了一条新毛巾,替他再擦了一遍身上的伤,摸着皮肤甚是光滑了,所有血迹都擦了去,这才示意侍女退下。路卡直到此刻,才敢睁眼,吃吃道:“王……子……”忽然身子悬在了半空中,腿弯更落在了王子的手臂中。
伊兹密把他拦腰抱了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让他横坐在自己双腿上,一边摸着他的伤,一边从袍子里拿出药膏来替他敷上,手指运动之间,轻缓而温存,路卡从未感到王子这般的对他,不由又怔住了。只觉王子的温柔简直象看不穿的大海,要把他溺死一般,想起今天违抗了王子两次,王子还如此宽宏大量不肯计较,顿时把鞭伤情伤和阿丽娅暂时丢在脑后,诚心诚意要跟王子认错:“王子,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违抗您……”伊兹密笑了,轻轻抚着他额头的伤敷着药膏,淡淡的药香在两人之间荡漾,安静宁贴,而王子的怀抱又是如此的宁静温暖。路卡忽然觉得很幸福,有这样一个关心自己的主君,丢脸也没所谓。伊兹密轻轻说:“好了,你别认错了,等回了哈图沙,我给你找更好的女孩子。”这才放了他下来,说:“你先去吃晚餐。”看看他身上被鞭子打碎的衣服,轻声说:“再去换身衣服,等会过来侍候我。”
第 26 章
路卡再回来时,王子已不在议事厅里,问守卫,才知王子到浴池去了。他也急忙赶去。此地靠近埃及与赫梯边境,难免受了些埃及风俗影响,行政官的府邸里除了每套卧房中都有的赫梯坐式浴盆,也还专门修了一个埃及式浴池。路卡踌躇了一下,想想还是按以往那样守在门边吧,守卫却说:“路卡,王子先前吩咐过,要是你来了,叫你进去呢。”路卡谢过之后,只得进去了。
白雾袅袅,暗香蒸氲,路卡久在宫中,知道那是多种花瓣的精华混合着骆驼|乳、牛|乳、羊|乳等制成的沐液,以及|乳香、麝香、龙涎香等各种香料巧妙调和后的气息,由于调制巧妙,闻起来只觉舒人心意,想不到在这小地方,侍卫们也能弄得这么精细。路卡朝内望去,一眼就瞧出了帐幔后那人的侧影,只觉剪影美好得如春天哈图沙周围的山倒影在红河中,一阵恍惚,不知好不好打扰,便在帐幔前跪下,瞧着幔后隐约的人影。那人微微转过头来,似在倾听什么,问:“是路卡吗?”路卡禀告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那人说:“你进来吧,不用忌讳。”路卡只得起身,撩开重重纱幔,见地板上铺了红色绣毯,不敢这样踩上去,脱了鞋光着脚走进去。伊兹密半靠在池边,被花瓣水雾围绕,|乳白色的池液中隐约闪现他的身体,一个侍女正跪着在用海绵蘸了香油替他按摩擦身,另有好几名侍女跪着托举沐浴和饮料诸物,而他那头长长的银发此时被铺在池边一张金丝毯上,两个侍女跪着,正拿篦子和梳子蘸着花液,替他顺那月光般的银丝,四壁的灯光照在发上,更是灿烂明灼不可方物,路卡看得有些失神,忘了下跪。伊兹密回过头来,说:“你也下来洗吧。”
路卡吓了一跳,无论在埃及还是赫梯的宫廷,他都没资格享受这种等级的沐浴,只有在外面守着以防刺客的份,而无论埃及法老或尼罗河女儿也好、王子身边也好,自有专职侍女侍候,他大多数时候都守在帐幔外或门外,握着刀警惕地站着。身为一个侍卫,他多半时间是在侍卫间里用冷水冲澡,或在河水山溪里洗,用的也是天然的擦洗原料,绝没有过被人服侍、享受高级香料的时候,哪敢越份,连忙摇头,又要蹦出推辞的话,王子瞪了他一眼,命令说:“下来。”
侍女们惊讶地望着路卡,不敢相信这个命令,路卡看到她们的眼光,不由一窘,脸色微潮。伊兹密有些着恼,嘴唇狠狠一抿,厉声说:“还不快点?”
路卡看他脸色又恢复了几小时前的冷淡从容,不敢违逆,连连点头,解去衣带。伊兹密笑了,指指旁边跪着的侍女:“你,还有你,过去服侍他。”路卡吓得双手猛摇:“王子,不用了,我自己来。”要是侍卫们知道他斗胆分享王子的待遇,多半会用唾沫把他淹死。他正这么想,伊兹密眼睛一瞪,又一阵不快,路卡不敢再推辞,万分别扭地接受侍女的帮忙,手忙脚乱下几度反而给她们添乱,弄得那两个侍女想笑又不敢笑,表情颇为奇特,而路卡出了一身大汗。
等他脱得一身光溜,又觉如果让王子看见他□,太过冒渎,见王子闭眼享受按摩,不敢惊动,打手势要了条毛巾围住关键部位,这才小心步入。毕竟只是一个小城行政官的府邸,池子不可能太大,池壁修了些椅子般轻缓起伏的靠背以供坐卧,路卡挤挤挨挨,就想离王子远些,哪知王子忽然睁开眼,指指身边:“躺这里。”侍女们看着路卡笨手笨脚的样子偷笑,但路卡的确惊心,他能在尼罗河里杀鳄鱼,但在这么精美的池子和王子光溜溜地坦诚相见,倒是手脚都乱了,差些跌倒在池子里,害得王子伸手出来扶住他,一边托了他的腰慢慢引他坐下,一边骂:“笨蛋!洗个澡都能摔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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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卡脸红得跟六月的太阳一般,觉得后腰那手更是火烫,骂声和侍女们的眼光都让他难为情,好容易坐下来,王子却顺手把他围住那物的毛巾拖了去,顿时那蜷缩着的东西象只鸟儿般地暴露在众多女子视线下,路卡简直不敢抬头了,小小声地说:“王子,这样,这样太失仪了,不……不好……吧?”伊兹密又骂:“你这笨蛋,哪有在水里还围这个的?”路卡羞红了脸,羞红了脖子,坐着动也不敢动。
侍女们赶紧拿了海绵和毛巾过来,帮他搓洗按摩,路卡红着脸,双手交叉护着要紧处,侍女们知他羞到极处,也就小心不碰那些地方,倒是伊兹密半靠着池壁,极为闲适,大大方方地伸着两腿,又一次闭目任侍女们为他擦洗按摩。路卡看得一眼,赶紧转开目光,其实他在军中和旅途上服侍王子洗浴不知多少回,伊兹密即使身为王子,有时也难免因陋就简,草草用山溪擦身洗澡,而他就站在水中为王子擦背,再跪下去为王子洗腰下。按说早是看惯了,可经过今天早上那幕,又刚刚在王子面前丢了个大脸,这回看王子的裸体,就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王子的身体和他有天壤之别。他是被日头晒出的小麦色,王子则是无论怎么晒也依然白皙的典型,如今在热气蒸腾中看去,那晶莹的肌肤被|乳白色浴液和漂浮的各色花瓣映衬,说是美玉无瑕毫不为过,路卡想起那位女妖的好处了,多亏了她,王子的肌肤才没留下伤痕。至于身高体型,路卡更是羡慕王子。无处不匀称,无处不合宜,就连腰下那物都生得那么好看有气势,和整个身体相称极了。
路卡不懂得什么文学,但他觉得王子就该长这个样子,不能再长些再短些,也不能再高些或再矮些,王子的全身肌肉也是在王家教头精心指导下训练出来的,既充满力量感又不突出某一部分,全身都是流动的美感。对比下,路卡总觉自己膝盖骨突出了些,手大了些,脚踝粗糙了些,总之就是某些部分不能和其他部分协调。
路卡正胡思乱想,拼命护住自家小弟弟,王子看起来要比他悠闲多,等侍女们大略帮两人都擦洗按摩过,伊兹密才慢悠悠地开口:“路卡,你这回不但完成了任务,还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路卡一惊,赶紧回神,这个答好不答好呢?他心里又七上八下了,王子今天还把自己从受骗的境地里救了出来,怎么好要王子的赏赐?再说,为王子做的那些也是他的本分,要赏赐的话太贪心了。可是,王子这样问了,如果拒绝的话,又太不礼貌,琢磨了又琢磨,伊兹密知道他那心性,也不催,悠然等着,好半天路卡拿定了主意,涨红着脸说:“我,我做的都是该做的,您,您不用赏赐我,让我继续侍候您就成。”王子却不说话,也不睁眼,室里只有侍女们轻轻捶着他的骨节的声音,路卡坐如针刺,觑觑王子脸色,看不出深浅,只得低声说:“如果您,您,您真要赏赐我的话,就再赏我,我,我几亩地吧。”他吭哧吭哧好容易说出这话,小心巴巴地瞅过去,生怕王子嫌他,随时预备着爬起来下跪。
伊兹密却反而笑了:“就这些?”路卡忙点头:“是,是。”伊兹密忽然睁了眼,转了头,凑在路卡眼前说:“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老实呀。”唇边似笑非笑,却含着一丝喜悦。路卡又被吓了一跳,王子的脸近得能数清睫毛,气息暖而香地烘在他额上,路卡脸又红了点,王子的脸在满室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