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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边,从未如这次般捆了个严严实实,但这一回,看到路卡为她受了如此重伤而她居然还想逃,他们毕竟是士兵,是出生入死于刀锋上的战士,都不由得被激怒了,也顾不得王子会有什么想法,索性将她绑了个结实,就如他们平时对待俘虏来的女人一般,再没了客气和忍让,为了防止她叫喊求救惊动河上的渔民,他们还用碎布把她的嘴堵了起来。老实说,这回她可吃了大苦,自从这位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来到古代以后,几乎没受过古代人真正吃过的虐待和酷刑,就算被鞭笞被捆绑,由于她是埃及重要人质,又有“神的女儿”那耀眼的名头,以及埃及王妃身份,抓到她的人即使下手也狠极有限,哪象这回绳子都深深凹进了手臂肉上,被倒扛着走了近十里路,光头部朝下、脑部充血就够她受的了,更别说那碎布差点让她窒息,虽然搜索队伍和大队伍会合后,把她放了下来改为背着,但看到伊兹密时,她还是气愤都脸都通红了。
伊兹密没想到她是如此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满是血和窒息时呛出的泪,更有他从来所熟悉的她的气愤眼光和面上憎恨的神情,纷乱的头发再看不出什么发型了。伊兹密的心很自然地一阵揪疼,差点就想呵斥士兵们对她太过粗鲁,但看到路卡的伤势后,他立刻把这话压了下去。
他本以为路卡和侍卫们一起行动,再不会出什么事了,但是,早上出去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气息微弱面色因大量失血而灰白,腿上的绷带还在不住地渗血,全身上下无处不是血迹,那紧闭的眼睛和失去意识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头浮起不祥之兆,伊兹密按捺住了去拥抱神之女儿的念头,转而吩咐道:“把她押下去,拿锁链捆在柱子上,叫人看着,你们把路卡抬到床上,马上医治。”
第 6 章
这一回路卡是再没有什么意识了,他根本不知道王子为他吩咐的种种安排。在一边倾听侍卫们的报告一边查看伤势后,伊兹密的心坠了几分。他定睛细看,那伤势的确足够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在侍卫们的一片唏嘘声中,惟独他没有废话一句,就叫人把酒瓶拿过来,含了一口喷在伤处,伤者仍是昏迷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伊兹密的心又坠了些,但他神色不变,继续含了酒液消毒,又命令侍卫们将软布洗干净,在酒里浸着,这才坐起身来让军医处理,命令只准用浸过酒的布擦拭伤口。但碎肉血丝的淋漓了一片,还有肩膀的碎骨,让这些大老爷们在刀口上舔血过来的人也看得触目惊心,军医虽然百般小心,但处理起来极为麻烦,染得伊兹密昨夜还在其上逗过路卡的那张床狼藉不堪,但伊兹密注意到后,只是命人重新换上干净的被褥。
黄昏的帐篷外有火样的云彩,光线渐渐深黯,帐篷内却是一片有条不紊,王子指挥着众人救治,而哈扎斯则指挥着看守尼罗河女儿,他悄悄看过王子冰一样的面色,又看过侍卫们为路卡担忧的眼神后,让人把她结结实实地拿锁链捆上了。这一回凯罗尔往日引以为荣的逃跑智慧再用不上,当脖子被锁链限制着一旦动静太大就不能呼吸、脚被紧紧束着,手也被锁链和绳索双重捆绑后,再想逃离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她从没受过这待遇,侍卫们见王子没时间关注她,也就故意不把塞嘴的布拿出来,她就算想骂上一骂,也没了可能,只觉愈加愤怒,心里不住地呼喊:“曼菲士,快来救我!曼菲士!”但埃及法老能否如以往她遇险时一般收到心灵感应,却是不得而知。侍卫们进进出出,但对被捆在帐篷前石柱上的她看也不多看一眼,夜渐渐沉落下来,覆盖住这片林子,帐篷前的吊灯把阴影投在她脸上,晚餐时间已过,但没人搭理她,她渐渐哭了出来,可抽搭也好,哭泣也好,没有人注意到,就连守卫的士兵也忍不住朝帐篷内望,悄声问经过的侍卫路卡现在怎么样了。
在清醒后发现路卡是敌国间谍的凯罗尔渐渐失去了耐心,起初对路卡的担忧开始变为了愤恨,之前多少还对路卡有着感激之情,但被折腾了好远的路又被如此捆缚,全身从针刺般的疼痛再到最终麻木之后,再加上饥饿的打击,就连她的情感也钝化了,慢慢地,只剩了一个念头:“可恶的王子,可恶的路卡!”
王子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在军医清理完伤口做好所有急救工作之后,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好在最初包扎的侍卫也是很有经验的战士,将伤处都稳妥地包扎过,一走出沼泽就骑马把人带来了,救治还算及时。而王子的亲自照顾,更使他这段时间里进一步增强的爱护部下形象又一次深入人心。如果换到中国古代,那绝对是孔夫子般马厩失火“伤人乎”问人不问马的懿德仁厚之典型。
但伊兹密只是松了口气,回手抹了把自己额上的汗,部下赶紧递上毛巾,却是迟了,伊兹密不耐烦地推开,吩咐道:“今晚就让他在这里睡吧,我住哈扎斯将军的帐篷。”帐篷里的人都是一惊,知他主意已定,也就不说这样太僭越之类的话,哈扎斯点头道:“好,我和凯西将军挤挤。”见他神色温和,又趁机问:“王子,尼罗河女儿怎么处理?”伊兹密想了想:“带她到你那儿去,我先过去看看。”
他回头又看了路卡一眼,其实他心上无时无刻不挂住那个女孩,但是,昨夜路卡那小羊羔似的眼睛老在他眼前晃动,他想着:“应该是我昨晚的举动吓着路卡了吧,所以今天他才那么拼命,一个人去跟三条鳄鱼斗!”就不由觉得了内疚,毕竟他才鞭打过路卡不久,几乎把路卡给打废了,路卡这次拼上命去救尼罗河女儿,想来也是为了太过自责,想向他表明心迹之故。如此忠诚的部下就算他贵为王子,也未必能找得到几个,更何况伊兹密也是武人,对路卡独战三只鳄鱼的勇气也不禁深感钦佩,于是又说:“这次路卡立了大功,又受了重伤,就不必让他留在埃及了,跟我回国,我要好好赏赐他。”哈扎斯忙应了。
伊兹密瞧着路卡,那面色雪也似的,路卡素来是健康的小麦色,这般模样确是罕见了,那褐色的卷发倒是没变,但沾了些血迹,那双素来都追随着他的视线现在安静地阖在眼皮下。伊兹密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软了一下,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他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悄悄从房间里出来,看见路卡躺在门前擦鞋垫上,而在那之前他是从没考虑过路卡的住宿问题的,那之后他才想到吩咐给路卡一个房间。当路卡感激万分地给他磕头时,伊兹密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后来路卡跟着他去军营,他按照父王要求从普通小兵式的生活开始体验,但王子毕竟是王子,即使在野外训练求生技巧,他还是住在华丽的帐篷里,路卡还是睡在帐篷前的擦鞋垫上,为了不让人觉得自己倚仗身份在军中摆架子,他没叫人给路卡准备休息处,直到很久以后,他给了路卡释放文书后,才让路卡以随从而非奴隶的身份到侍卫们的帐篷里去睡了。
伊兹密从未去过路卡的房间,也没进过侍卫们的帐篷,但他知道,那并不舒适,至少远不如他所享受的。无论怎么说,对于一个刚刚豁出命去拯救他心爱女子和唯一新娘的人,伊兹密觉得让路卡更好地得到治疗和休养,这样的报答并不过分。
受伤后的高烧很可能要命,而未来最初几天更是关键,伊兹密很清楚这一点,又吩咐道:“今晚军医就随时守护着,其他士兵轮班看护路卡,我不希望他有任何意外。”他顺手给路卡盖好被子,这才走出了帐篷。
第 7 章
刚从明晃晃的烛光下走到月光中,眼睛有短暂的不适应,埃及深蓝色的天空上有一轮金黄的月亮,美得更象地毯上织出的图形而非真实,伊兹密在月光下站了几分钟,心里想到就要见到那个暌违数月的女子,而上次见面时在巴比伦的幼发拉底河边,她曾向他表示过善意,甚至还冒着危险阻止他的表哥对他的刺杀,伊兹密突然觉得后悔刚才吩咐捆缚她的话了,她那么柔弱娇小,怎么经得起锁链?可是,在多次以礼相待而被她趁机溜走后,他不能不采取更严密些的禁锢措施了。她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但他那时也没时间去盯着她,她能理解么?伊兹密唇边露出了苦笑,为那时的冲动感到了强烈的悔意,可是,不管那么多呢,他就是要把她那雪白的娇躯纳入怀中,完成两人自特洛亚婚礼后因为种种事变未能完成的圆房。
“尼罗河女儿。”他轻轻地念着这名号,眼中渐渐荡漾起月光般的柔情。那金色璀璨的长发,秀丽的五官,纤小的身段,样样都让他爱到心上去。一旦可以拥抱到她了,反而有些不可置信了似的。但他笑了起来,大踏步走了过去。
哈扎斯的帐篷相比下要朴素得多,此刻那一头金发正在地上艰难地挣扎,凯罗尔无声地呐喊着,同时试图把脚上的绳索弄掉。她弓起背,努力做出她曾学的芭雷姿势,将脚和手弯到一起,但费了很大力气也没能对绳索产生什么效果。
伊兹密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他静静地欣赏了一会,眼中浮起赞赏的笑。“还是这么倔强呀,尼罗河女儿。”这一刻他曾对她所有过的疑问全都随风了,当她回过头来,小脸上满是气愤的神色,泪水纵横时,他甚至心疼得把她一把拥在了怀里。
第一件事,取掉她口里的碎布。
第二件事,查看她手上的绳索。
第三件事,为她解开绳索揉搓手脚上的瘀伤,一边细心地揉捏一边问:“没被鳄鱼伤到吧?”其实心里是早知道她毫发无伤的,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这会儿她嘴巴的麻痹终于缓过来了,可以骂人了。她立刻气愤地带着泪水开骂:“卑鄙的王子!……”哇啦哇啦哇啦啦!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咒骂和拒绝,微笑着倾听,却并不往心里去,反而笑着将她抱到床上,任她害怕地抵抗,只是静静地凝视她,偶尔说:“你怪我了么?可是你这么聪慧,我要不锁着你,你早跑了。”
凯罗尔最害怕他那笑吟吟的神色,会让她全身寒毛直竖怀疑他又想伸什么魔爪,见他微笑着要把她扳过来检查,她立刻叫道:“你别过来,我是曼菲士的王妃!”身体警惕地缩成一团,企图用这种方式抵挡,但那两只手还是习惯地拒绝着。
伊兹密看她那一边收缩一边张牙舞爪的样子反而觉得很可爱,眼中又多了几分柔情,他噙着笑,快乐地说:“你错了,你是我的王妃!你忘记了,上次在特洛伊的神殿我们已经在神官主持下举行了结婚仪式,这是神所赐福的婚礼!”
他把最后两句话咬得极重,她“啊呀”叫起来,大声道:“你撒谎!你撒谎!伊兹密王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婚礼!……”但伊兹密眼中依然是欢喜无比的笑意,看着她惊慌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一个小女孩般,有说不出的溺爱容忍。那张让她总是恐惧的脸越来越近,忽然,她倒在了床上,满心惊吓地仰望着他,而他则两手笼在她的两侧,现在她是疯狂地推他了,而这自然是不可能推得动的,伊兹密静静地注视她,任她否认大叫,这才说:“我有没有撒谎,你自己应该清楚,不用跟我说什么记不得的借口,神前的婚礼已经举行过了。你已经是我的王妃!”
而在另一个帐篷里,路卡沉沉昏迷着,虽然身上很痛,但昏迷中的他却是宽慰的。在昏天黑地的混沌中,他无意识地想着:“神已经答应我啦,这回王子该如愿了吧。”没人看到他嘴角隐隐扬起了欢喜的线条。
伊兹密很清楚,得到尼罗河女儿后最妥当的办法是立即抱了她上马,带她回赫梯,而非在这个危险的敌国逗留,但路卡的伤短期内经不起奔波,伊兹密不想把重伤后的他一个人丢在埃及,若是以前,伊兹密可能毫无顾忌,对这时代的王者来说,属下为己献身理所当然,有的国家里祭司们也这样训导:“民众的存在是为了侍奉神明和国王,奴隶的存在就是要好好侍奉主人。”尽管路卡已被释放成为平民,但自小伊兹密就习惯把他看成从属于自己的人,也习惯了他的奉献牺牲,但这些天来,伊兹密毕竟还是迟疑了,想起那个睡在他的房间门口寒冬里蜷缩着身子发抖只穿了单衫的小男孩,那个被鞭打得几乎死去醒来后却毫无怨言拼死救护自己所爱女子的少年,他的心毕竟是肉做的,何况他早已习惯身边有这个无条件服从的影子,于是踌躇了,不但没有带了尼罗河女儿立即上路,反而留下来度过这一夜,但他也清楚危险所在,在进哈扎斯的帐篷前就下令斥候们扩大巡逻距离,一旦发现埃及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准备拔营。
听到尼罗河女儿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