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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衷就是不得不做的事情,比如娘娘去进货的时候,就让念念呆在妞妞家里,不是娘娘不想带念念去,是怕路上不安全,娘娘保护不了念念。”
小子又开始低头沉思,这一小动作,像足了尉迟瑞,他遇事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深思的表情,一度,她觉得他这样的表情很具有吸引力。
“爹爹不要念念是不是也有苦衷?”
这是三岁多的小孩该有的心思吗?虽然因为她到处奔波,念念接触得人比较多,语言也长进得快,但心思也太过敏感。
“爹爹没有不要念念,当时念念在娘娘肚子里,爹爹并不知道,所以不是爹爹不要念念,知道吗?”
“那是不是娘娘不要爹爹了?”
是这样吗?是的吧!
她点头。
念念了然似的说道:
“爹爹真可怜!”
呃……
再度无语了。
正文 娘娘要不要一块洗
“爹爹!”
普一进门,一声稚嫩的喊声就把他给惊住,但见小小的人儿刚睡醒的样子,站在帐子前,揉着眼睛,两眼迷糊地看着他。
“你叫我什么?”不确信的声音。
“爹爹!”这会儿听得真切了,念念叫他爹爹呢,他儿子叫他爹爹了呢。
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往哪儿放好了,伸手抖索地摸摸他的小脸蛋,有点不敢相信。
轻轻把他抱进怀里,伟岸的身躯竟然有些颤抖。
“念念,念念,我的儿子!”
小人儿却皱起了眉头。
“臭臭!”
“臭臭?”尉迟瑞还没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待明白念念说得是他身上脏臭,他才把念念拉远一点,却仍未放开他,有点不可置信问:
“念念,再叫一遍爹爹好不好?”
“爹爹!”念念不明白不就叫他爹爹吗,帅叔叔怎么激动成这样,他有了个爹爹,也不激动啊。
“儿子,爹的乖儿子,再叫几遍好不好?”尉迟瑞忽地把他举起来,抛了又抛,还拿脸去贴他的小脸,略长胡子的脸蹭着念念的小脸,惹得他咯咯直笑。
“爹爹,爹爹,爹爹。”
付子欣一掀帘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她的儿子被他爹爹举得高高的,一个劲儿地笑,小小的脸上满是快乐。
她从来没见儿子这么开心过。
“欣儿,谢谢你!”
他以为她会一辈子也不会告诉念念他的身份,而今,她说了,是不是……她肯原谅他了。
付子欣当然知道他想的什么,不置可否,冲念念道:
“念念乖,过来洗脸,让爹爹去洗澡睡觉。”
“我刚睡醒,爹爹就要睡了吗?念念还要跟爹爹玩呢。”
付子欣不得不用棉巾就着尉迟瑞高高的个头,踮起脚来擦儿子的小脸,哄他道:
“念念,爹爹洗了澡再和你玩好不好?”
尉迟瑞舍不得放开他,又见她踮着脚有点吃力,身子弯下来,好让她洗脸,衣服蹭道念念的脸上。
“娘娘,爹爹臭臭!”念念皱着眉头。
她不禁笑了。
“爹爹出去两天了,肯定没好好洗澡,当然会臭啊。”
“爹爹洗了澡会香香吗?”
“会”
尉迟瑞刮刮他的鼻子,诱哄他,“念念要不要和爹爹一起洗?”
小孩子都爱玩水,加上来这几天来都在营帐中过,没有好好泡过水了,当下欢呼起来。
“娘娘呢,娘娘要不要一块洗?”
“说什么呢。”付子欣脸蛋“唰”一下就红透了,一把把他抱下来,“爹爹累了,念念乖,让爹爹好好洗澡休息。”
念念委委屈屈地嘟着小嘴,平日挺乖的他,今日却开始有点脾气了:
“不嘛,念念要和爹爹一起洗,念念要和爹爹一起洗。”
尉迟瑞哪里舍得让儿子受委屈,抱起儿子,哄道:
“乖儿子,跟爹爹一起洗澡去。”
“可是你的伤……”
“没事,小伤,都两天了,也好得差不多了。”说着抱着念念就朝外头走去。她不得不在后头叮嘱道:
“念念,不许闹爹爹,知不知道。”
念念见娘娘答应让自己去,乖巧地应了:
“娘娘不怕,念念也会保护爹爹的。”
尉迟瑞听得他童稚的承诺,开怀大笑,连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将念念举过肩头,迈步轻松地朝营帐远处的水池边行去。
众人一路都能听见他愉悦的笑声,个个都张大嘴,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是他们那个冷酷的王爷耶,什么时候见他都是一副严肃阴郁的样子,哪时候见过他愉悦的表情,听过他爽朗的笑声了?
正文 战争的残酷
这几日往后方送的伤员越来越多,而且都是伤重的。
这时代使用的是冷兵器,杀伤力虽然没有热兵器来得严重,但见抬回来的伤员,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就是中了箭伤,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睟睹。
付子欣第一次知道战争的残酷,尉迟瑞每次回营地都是一脸疲惫,眉头紧锁,虽然伤没有增加,看他疲惫的样子,她竟然有些心疼。
可是,一进营帐,面对她和儿子,他脸上所有的情绪都不显山露水,问他,他只会说他会处理好。
但是情况却越来越严重,以致他虽然极力不把这种焦虑带给她们,她却还是感受得到。
伤员一批又一批抬进来,最初给伤兵搭建的营帐也住不下了,随军的军医明显不够用,一帮大夫已经忙了几天几夜,每个人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付子欣临时请命当护理人员,尉迟瑞虽然不允,但经她软磨硬泡,不得不答应,前提是她必须得着男装,身边还得有尚云跟着。
走进伤员的营帐,但见大夫来回忙碌的身影,却听不到士兵的哀嚎声,即使伤很重的,实在痛,也就哼哼两声。
可以看得出尉迟瑞治军的严厉伤号营帐跟兵营相隔并不远,若是哀嚎遍野,可以想见会有什么结果。
付子欣蹲在一个伤员身边,这个伤员才被抬进来,箭穿着头皮而过,糊头糊脸的全是血,蓝色的衣服上黯渍斑斑,身上必定还有伤。
她忍着眩晕,将带在身上的棉布拿出来。每次闻到血腥味都会觉得反胃,虽然几天下来已经不那么明显,但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忍不住捂住嘴,眼泪差点流下来了。
她用棉布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渍,露出一张稚气的脸来,这孩子,也不过十六七岁吧,在这个年纪,她还在妈妈身边撒娇呢,他不得不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了。
此刻,他嘴唇紧紧抿着,似在忍受无尽的痛苦,却不叫出声。
“真是个勇敢的孩子呢!”她温柔地把他的衣服撕开,想给他清理伤口。
一个大夫走过,看了看,说道:
“已经没救了,抬出去。”
她一愕,眼泪控制不住刷刷往下流,这个伤员被抬进来时还是清醒着的呢,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虽然她进来帮忙已经好几天了,因为一直是男装,尉迟瑞也没有做特别的说明,只是叫尚云也一块跟着,所以除了在尉迟硕营帐里见过它的大夫,众人并不知道她是个女的,更别说是王妃了。所以当那大夫看见她哭了,不禁斥道:
“哭什么哭,人都死了,还不赶快抬出去,腾出地方来给其他的人,就算不死,箭伤脑也取不出来,迟早也会死。”
付子欣只得将伤心收起来,阻止一旁要说话的尚云,跟着把人抬出去。
她最后看了这个男孩一眼,再回头看等待救治的伤员,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片惨象,可是,那么静,若不是偶尔传出疼痛的哼哼声,她真错以为这是一座墓地。
肯定痛的吧,他们却都忍着,放眼再看过去,军队驻扎的营地绵延像远处,有些未上阵的士兵被调过来帮忙。付子欣听得有人说:
“我宁愿战死,也不要这么半死不活的在这躺着。”
话一出口,群情相应,军医不得不训斥。却有人回道:
“等着,等把伤养好了,再把那帮兔崽子杀个片甲不留。”
已经有人哈哈笑起来。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轻轻一折就断了,可生命又是如此的顽强,即使到最后,他们也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付子欣双眼含泪,又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正文 别离开我
夜那么静,偶尔还可以听到野鸟的叫声。
如果不是来回走动的士兵,谁能想象得到这就是战场?
她刚哄睡了念念,就发现坐在桌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眉头紧锁。
就算梦里也不得安生吗?朔月与鲁越实力相当,想必这场仗打得很辛苦,要不他也不会那么累了。
昏黄的烛光下,她才敢肆意地打量他,又瘦了,比起见他时,显得更加清瘦,原本圆润的下巴,变得有点尖,英挺的眉蹙到一起,嘴唇紧紧抿着,胡髯老长,都快看不见他的嘴,却无损他的英俊,反倒添了一份魅惑。
等他醒了,给他刮刮胡子吧。
这么想着,又埋首做手里的事情。桌边睡着的人却忽地睁开了眼,她在灯光下,将棉布裁成等宽的长条,以便给士兵包扎用。
一个温厚的怀抱将她裹住,停了手中的动作,她没回头,那人却将脸埋进她颈子里,粗嘎的声音穿透她的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别离开我!”
她不语,知道自己不能给承诺,若给了,就是一辈子的纠缠。可是,她还不确定,是否愿意跟他纠缠下去,那些失落了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收拾回来的。
她愿意让念念认他,并不等于她原谅了他,她愿意跟他和平共处,并不等于她接受了他。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相见时,像仇人一样,即使不是朋友,即使暧昧,她也乐意保持现状,不要再回到过往,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伤害。
所以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挣脱了他的怀抱,示意他坐好,用热水蘸湿棉巾轻柔地覆在他脸上,静等他的胡髯软了些,拿起刀子轻轻刮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他不死心。
“别动,小心刀子一划,你小命就没了。”她警告,说完自己反倒觉得好笑,复又道,“光是想想统帅千军的冷面王爷,竟然死在一把刮胡刀下,就让人兴奋。”
谁知尉迟瑞很认真道:
“我乐意让你割,只要能把你心中的怨恨割去,只要我的欣儿能够原谅我,一条命,值了!”
她一颤,手一滑,他的左边嘴角上就刮了一道血痕,她赶紧拿棉布给他止血,却被他扯住,人已经坐到他腿上。
吻轻轻落在她睫毛上,双睫颤了颤,像两只展翅欲飞的蝶,微微挣扎,他却将她抵在桌上,硕大的身躯覆住她,长腿微曲,抵着她的大腿,让她无法动弹。
蝶吻轻烙,让她本来有点抗拒的心隐隐颤抖。
力道渐重,蝶吻变成深吻,烫热的双掌沿着衣摆进入,摩挲她细嫩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吟。
俊眸燃火,看着她在自己的撩拨下露出无限娇媚,他越发卖力。
胸前一阵凉意,付子欣才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尉迟瑞不妨她有这一着,竟然一个站不住,往后退几步才稳住。
她将已开的衣襟拉好,拉着脸道:
“你还要不要刮胡子!”那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稳,竟还夹着一丝娇嗔,叫他听了却是舒服地咧嘴而笑,很听话地坐好。
付子欣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清理他的胡子。
光线有点暗,她得离他很近才能看清楚,烛光将他两的影子映在帐篷上,尉迟瑞眼角瞄见那时而分开,时而重叠的影子,嘴角微勾。
正文 隐忍的爱
从与尉迟良那一番对话之后,付子欣好一阵没有见过尉迟硕,一则知道他已经听到她对尉迟良所说的,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她,面对他,她也会觉得尴尬。这一拖两日,伤员送回越来越多,她也忙碌起来,更是没有空隙去看他。
她却不知道,这几日他却是天天见着她,只是远远的,看见她在伤兵中忙碌,她说她不喜欢暧昧,他于是小心翼翼收起想见她的欲念。
这日,她端着清水从他营帐前经过,在门前顿了顿,才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脚往里走。
尉迟硕正在给伤口换药,没来得及把衣服披上,见她进来,微愣了一下,才匆匆忙忙把衣服整好,低头掩去心中乍见她的欢喜,再抬起头来,又回复了往日的温润。
付子欣吞了吞口水,有点不好意思道:
“对不住,我进来也没说一声。”
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