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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头发……”
小赫澈错愕地张开嘴巴,小拳头塞进其中害怕的很。
“我知道很乱。”
她随意拨弄一下,对小不点扰乱她思绪甚为不满。眼见火苗在刘海处烧灼,额头前火星如星辰耀眼。
赫澈大眼突出,稚气补道:“不是很乱……”
“不是很乱,你吵什么嘛。去一边,娘有问题要思考,等一下和你商讨怎么付诸行动。我要……”
“你要变成秃子了!”
‘啪’
蓝打打给了他一记暴栗,秀气清雅的小脸,此时被点缀的不可方物。“不准诅咒我,要诅咒诅咒你的梦中情人弱水去!”
“啊-啊-啊!”
小家伙连叫三声,为了不受牵连转身便跑。
须臾之后,只听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蓝打打的刘海被烧成锯齿状,稀疏的连额头都遮不住,剪也剪不出几根。
“赫澈!!!我不要你这个儿子了!”
她发泄般地对着铜镜咯哒剪刀,恨不能剪成个真正的秃子皈依佛门。半响,背后飞来一把折扇,‘啪’地剪刀脱落,她目光呆滞地扫了眼花自弃。
“我听说你烧了我的花圃。”
“烧了!”
“你把头发也烧了?”
“赔你。”
她明显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赔也只能用头发赔了的吝啬鬼模样。半响,花自弃优雅走向前,折回的桃花折扇‘啪’拍扁她俏鼻,他轻佻责备,“为何要烧头发,本宫准你烧了吗?”
“又不是你的头发……”
“你的便是我的,连你的姓都是我的,花打打。”
花自弃笑若琉璃,璀璨如星,俊美的不止画一样的儒雅倜傥。她见了,痴了一阵,转瞬便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是你赖皮去的,我姓蓝,要改姓也改成赫,才不是花勒。”
蓝打打不认帐,惹来花自弃一阵不满。他紫眸闪过一抹光芒,修长的手蓦地扣住她纤腰向铜镜轻柔一推。并非多大力,却令她招架不住。背倚铜镜时,他的紫发蜷卷在背后形成波浪状,来回扑打她鼻尖,惹的她连连打喷嚏。
“阿嚏——”
“不是说好嫁我了吗?”
“我才没有……”不等她说罢,一朵花便塞住她嘴巴,令她有冤说不出,被他吃了豆腐却无力反抗。
只任他抚着她耳唇,邪魅补道:“不是为何戴我耳环,不然你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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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打打想摘,可摘不下,只用眼珠告诉他,摘不下来她把耳朵剁下去还他。
花自弃却猝不及防地靠近,嗅着她身体的香气,拨开她稀少的刘海。犹是轻浮地在她唇边咫尺处叮咛,“不要逼我,你剁下来一对耳朵,我送你两对。一对小野野的,一对你家兔崽子的,你说如何?”
真是个大无赖,大邪男,大神经!蓝打打想喷,可口中花香四逸,偏生开不了口。想挣扎两下,可铜镜中映射的,却是她绯红羞赧的脸和娇艳欲滴的唇。他的气息过于渲染,接触之后,根本无暇脱身。纵使她极力地排斥,可他流转间的邪味撩拨的迷醉。
“舅舅!!!”
花自弃正好犯愁,如何对她揩油?正好趁此时,‘啵’蜻蜓点水地吻了她一下红唇,惹的她杏眸圆瞠。
“别再犯错了,我可以饶你,可我的唇却饶不了你。况且,你我拉过勾,你说我送什么你都喜欢。那我送的吻,你也要欣然接受。”
“唔——唔——”
“你在说什么,爱我?”花自弃径自地歪曲她的意思,令她尴尬至极。便这般在铜镜前,看清她的神态,比死还难过。
“唔——不——”
“你已经很勉强了,别再丑了。你知道,本宫无法忍受丑的东西,尤其是枕边的东西。你未来是要给本宫生下孩子的,别长的太避孕。”
他抚着她刘海,媚眼千波流转,勾的人心痒痒。而话语间,却是刺头一般,令她难以下咽。以前他说的都是甜言蜜语,而今却要多可气有多可气。
“唔——”
“你说什么,让我亲你?”
花自弃将脸靠了过去,故意逗她。眼见唇便要和她碰上时,中间忽横亘出一座山。‘啵’一声响,在蓝打打惊愕的视线中,花自弃重重亲上了赫莲野——
“唔!”
断背山!
蓝打打看的泪眼汪汪,怎可以这般刺激她?
‘呸!’
‘呸!’
花自弃和赫莲野同时一呸,看了彼此一眼,同时麻木了一通。用力地揉嘴唇,用力地剜向彼此,一个霸道凌然,一个不怒而威,舅甥之间此时无硝烟却胜似烽火楼台起。
正文 第234章 一女二夫
“舅舅,勾搭外甥的媳妇,你缺德不缺德?”
赫莲野双臂环胸,姿态屹然,宛如神坻倾山一座,将蓝打打密实地挡于身后。薄薄的双唇,下意识地用力抿过,对刚刚那触礁的一吻,依旧耿耿于怀。相比男人的嘴唇,他宁可亲小妮子软若棉花糖的小嘴,至少那令他有的是几许兴奋,而非腹中作呕。
“缺德是什么,本宫倒不认识。若你把她让我,缺大德也随你叫。”
花自弃丝毫不为勾搭外甥的媳妇而觉得羞辱,相反之,有人争、有人要,那证明外甥的眼光还不赖。
至少对他而言,没什么不对。憋着,忍着,闷着,此乃非男人,他为之不屑。在他的观念中,似乎没有不可饶恕这一项。亦没谁教过他,外甥之妻不可欺。欺惯了,便觉得一如往昔了。
“名义上,他是我的女人。实际上,她,也是我的女人!”
犹记得那时,她扑倒他时,将陌生的隔阂割破。他再亦无法不承认,和她之间有剪不断的关系。
“她也嫁本宫了!”
花自弃儒雅自若、邪魅飘逸地指了指她耳环,告诉赫莲野,那是赤果果的证据。戴此耳环者,不姓花亦得改姓,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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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莲野凝向那对漂亮的花坠耳环,粗糙的指覆上,用力拽之,奈何根本拽不下来一丝缝隙。耳环牢牢地禁锢于她耳上,如长的肉,瞬间不知为何令他心生芥蒂。灼热炽绿的眸子深黯的阴鸷,秃鹰一般吞噬狂野的气息,扑打的她屏住呼吸。一双花露大眼,骨碌骨碌地转转,她赎罪地嘟嘴,“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脑袋是长在裤腰带上当摆设的吗?”
赫莲野目光阴鸷森冷,暴戾若斯。很显然,他生气了。因她随便收舅舅的东西,而引发的“一女二嫁”。
他早说过,叫她忘了他,令彼此来个公平。可她却是死死抓住他的手,说什么等他找到回家路履行承诺的那日。他信以为真,努力地每天接近她一分,直到被她霸女硬上弓时。而今,她却给他多出一副碍眼的耳环,还有一顶讨嫌的绿帽子,该死的!
“我错了嘛!”
她挫败地垂头丧气,虽是被骂,可听的心中愉悦。至少他懂得骂她了,开始吃醋了。吃的越多越好,代表大醋桶要回来了。
“你就那么缺耳环?”
“不缺……”
“他给的耳环就那么好看?”
“不好看……”
“猪!”赫莲野将她小脑瓜数落成拨浪鼓,再转身瞥向早已落座椅上,悠闲绅士品茗的花自弃。他紫眸微眯,狭长的眼中光芒万丈,犹如北极圈紫光始终如此耀眼。可闪动尊贵中,隐隐的危险阴驰。
“一对耳环能代表什么?”
赫莲野亦不屑地问。
“全天下都认可的花宫宫主女人的信物,你说代表什么?”花自弃神态自若,小口诹了一杯茶。两指间捻着一朵紫色陀螺花,在鼻尖处扫过,轻盈嗅之,笑靥如花,邪魅中隐约不明的威慑。
“你和她不也没明媒正娶?你我都是强娶毫夺,有何区别?”
“……”
一句话令赫莲野语塞,眼眸愤怒如火,可表情却冷若冰霜。他长臂拎过蓝打打,将她‘啪’地扔向花自弃,“耳环没解决之前,你就跟他罢了。本王不想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猪,伤了我舅甥关系。”
“相公,你不要我了?”
蓝打打揪住他袖口,可怜兮兮地不肯撒手。看他雷霆震怒,满腔的憋气,好似休她的架势,她真的很委屈。
谁知一副耳环,便代表了二嫁?
同时嫁两个男人,一个外甥,一个舅舅,且都非明媒正娶。哪个都作数,哪个亦不作数,她确是跳进黄河亦洗不清了。
“你要本王把你撕成两半分了?我还想你活着,你就好好活舅舅身边伺候他颐养天年。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有儿子即可,女人要不要死不了。”
赫莲野眼睑的银花窜动,那代表他真的很生气。看的她小心肝一阵扑腾,未料事情这般大条。都怪花自弃这个破邪男,什么耳环,根本是紧箍咒。
“相公!”
“为夫在这里。”她讨好叫了声赫莲野,花自弃却应了。此情形,看的赫莲野心中愈是醋气翻涌铺天盖地。
“相公、不是说你!”
花自弃却钻空子揽住蓝打打的纤腰,在她耳畔无赖痞痞地吹拂逗趣,“呵呵,相公叫的真顺口,再叫句给你糖吃。”
“……”
赫莲野视线灼灼盯着他那只放在她腰间的修长大手,如烙铁烙上“不爽”的字样。此时的他,好似猎豹,一驰千里的暴躁。早叫她改嫁,可她真被设计进陷阱了,他却比谁都不痛快。
该死的,彼此公平了。他忘了她,她有外遇,他从正牌相公变成二分之一相公,他却从里到外都写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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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牵手,不准勾肩搭背搂腰拥抱,不准亲脸接吻一个房间。答应这些条件,她给舅舅你一月、不半个月、至多七天!”他身体从花自弃和蓝打打中间‘啪’地撞过去,硬拆开了那对亲密,经过时在她耳边低声冷哼,“七天耳环再摘不下来,你就等休或者等死。”
正文 第235章 勾肩搭背
不准牵手,不准勾肩搭背搂腰拥抱,不准亲脸接吻一个房间。答应这些条件,她给舅舅你一月、不半个月、至多七天!
——
赫莲野的条件开的蓝打打‘噗嗤’笑了,答应这些条件,那还算的上“给”吗?基本不碰、不摸、不亲、不咬、不恋爱、不调·情,忍的住的除非丝毫没感觉,或者是尼姑和和尚了。
蓝打打和花自弃接踵被他的身体撞开,散到墙壁边惊愕。被送人的委屈还未退却,他开出的价码便令她哭笑不得。
还说叫她忘了他改嫁,才小小的闹出一点风波,他便耐不住性子吃醋了。若她真的不等他了,他岂不是将她剁成肉酱?
她边竭力扯耳环,边转身凶巴巴剜向华丽俊美的花自弃。他以桃花折扇半掩面颜,饱满的唇绽开花瓣般的弧度。
真的好俊俏,俏的二八芳华好水嫩。可俏里流转的邪味,却比撒旦更甚,逼的她快家破人亡了。
忽略他波浪紫发蜷卷的风情,遏止心跳的声响,她郁结地揉红了耳唇埋怨他。
“花自弃,你真是太过分了。我忍你好久了,心念你只贪玩,过了新鲜便不再找我茬了。我以为,你是像那个雨中一样心疼他也心疼我,心疼我们的爱情磕磕绊绊无法圆满。我以为,你只是孩子气小无赖,不是真的那么坏,在你心里有纯洁美好的东西。我以为,你只是想念婆婆,才抓我不放。可你现在,是纯粹的恶作剧,想拆散苦命鸳鸯。你是嫌相公不记得这世不够惨,还是嫌我等的不够苦。要在苦上加点苦,让我们向前一千年,向后推一千年,永远没有幸福?”
“咳咳……”
花自弃咳了咳,凤眸瞬间黯了下来,忧郁的色泽,依旧那般吸引人,可却没谁看的清里边的受伤。
他不是想拆散他们,只是,想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只是除了她,费尽了周折却还是离他那般远。他问自己,为什么一朵狗尾巴花,一盆仙人球,却赛过了满园海棠?并非她长的像花罗,亦非她能烧出有花罗味道的菜,而是她是她,能给他还活着的感觉。
她长的不够美,性子不够好,养花总刺手,忤逆他的次数多的不胜举。她心有旁骛,她的眼眸不够专注他。可偏偏就是她,在雨中孤独地求他,敢给他结实的一巴掌。病时小心翼翼地照料他,说永远守护他。没有谁这般接近他,她们都爱他,却也怕极了他。惟独她,可以接近他左边的心房,接近他的最真处……
不是他想拆散她,而是认识她时,她就是有夫之妇。而她心爱的男人,恰恰是他讨厌的外甥。
“把耳环摘下来。”
蓝打打瘪嘴地恳求,他却以折扇拖高她下颌,清楚地告诉她,“海枯石烂,天踏地陷,它也会跟你到尽头。”
“你……”
她不解,他为何这般执拗?他贪玩的期限未免也忒长了吧?她也对他迷恋过,现在也心跳加速,可他仅适合暧昧知己。没有向日葵花的勇敢光辉,只有蒲公英花的永不停留的飘渺梦幻。
“你就能成全成全我吗?”
“那谁来成全我?”
花自弃第一次如此认真,而非轻佻戏谑地反问。
“你又不爱我,成全你什么?”
花自弃紫眸一眯,饱满红唇开启,深深凝视她气的驼红如霞的清雅小脸反问,“你怎么知道本宫不爱你?”
“……”
蓝打打呆怔住,小手捂住嘴巴。仰头和他焦灼的视线相接,宛如一朵曼佗罗花在他紫色的妖瞳中盛开。那是第一次,看到他生命花的颜色,是纯粹美丽的紫色。代表忧郁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