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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1-23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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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媸妍对我很好,她给我最好的用度,最好的秘籍,甚至为我专门寻来了一名叫做楚荀的双修者,他内功深厚,是极乐谷谷主,跟他双修於我只有好处,我也可以避免跟过多男子有染。於是我接受了,最重要,他面目邪魅,全然无法替代陶允在我心中纯净的位置。
  “我不会爱上你的。”我盯着他的眼睛,暗自讨厌这样风流的相貌和气质。
  “蒺藜……”他什麽也没说,挤开我的身体闯了进来,别扭的方向让我痛的哭泣,或许本来就想哭泣。
  他的风流无影无踪,有些尴尬的抽出,又往里顺畅的进入了完全,“舒服吗?”
  伴随他的研磨,我却哭泣出声,清醒的看着男人在我身上动作,宁愿自己像第一次一般被蒙上眼睛,我聚起所剩无几的精力运作内功口诀。
  他看见我哭,却慌了,为我揩泪,“你别哭啊,我……第一次而已,有那麽疼麽?”
  看着收敛了风流而因为认真可爱的脸,我心中好过了一点,在他逐渐熟练的韵律下勉强开始双修。
  可是我依然内功停滞不前,近乎自暴自弃地抵触双修,抵制楚荀,直到那一天,山长来找我,撞见我在逍遥馆被楚荀压在身下绝望的有些妖冶放纵的表情……
  莲华阁的五行术法交错纵横,陶允又怎会这麽顺利找到我呢?
  到底是媸妍,还是楚荀,我已经不想计较,我只知道,我彻底失去了我自己!
  我常常静静地站在媸妍身後充当她的影子,更多时候我们都在沈默无语,却又清晰的容易心意相通。因为看到她,就如同看到一面镜子。
  我爱她救我孵育我,又恨她葬送我最後一丝希望。
  从此,我的倾城法力日益精进。但是蒺藜的心里,却埋下了一根刺。
  作家的话:
  PS:蒺藜是一个长相跟以前的甘草几乎一样的人。
  这里蒺藜的背景可能会有些借鉴和眼熟,不过六个女生的背景编的我蛋疼,所以凑合看吧反正只是个番外。


☆、(18鲜币)206。相忘

  温柔乡里芙蓉院,误入山中访狐仙;
  几人醉生梦死,又几人孤枕难眠。
  耿天赐没想到因他一句玩笑话,赵丹元出去了一宿,直到胭胭遣人请他过去,看着房中明显的云雨痕迹,若不是气氛不对头,只怕他要趁势“恭喜”一番,可见着友人枯老了不下三十岁的面容,耿天赐大惊失色,“赵兄──你!”
  那站在旁边的胭胭不见一丝羞色,反而是有些隐隐的失神。
  “你这妖女!”
  “贤弟不要怪她,是我愿意的──”赵丹元还不忘相护,“这事与她没关系……”
  “你……你竟糊涂如此!” 耿天赐目瞪口呆,仍然无法消化这样诡异的事实。
  “谁说他糊涂了……”
  耿天赐惊愕之间,竟不知何时来了个红衣女子,更是惊呆了眼睛:那女子美目皎皎犹如明月,面若幼瓷烟眉纤纤,便觉得这样的神仙洞府只有她住在这里才匹配,那满池的莲花也只有这样的容色才能映照生辉。
  而最为奇怪的是那一身明丽的红色并不能掩盖丝毫她的脱俗姿容,反而使晶莹中增添了一分恰到好处的媚惑。
  若说看到胭胭的第一眼是胡思乱想,那麽此时便是完全空白、无从思想了。
  媸妍看到耿天赐的时候也呆住了,目不转睛直到他低头回避。
  她失神好久才恢复自如,看向床榻上的赵丹元。胭胭不知在想什麽,竟然哭了。
  “我倒是可以为他恢复,只是,需要我亲自同他合欢才可施术,”她笑看胭胭,“那麽,你是愿意他这般衰老,还是愿意要一个完好的‘良人’?”
  胭胭如同听到极为荒谬的事,身姿不稳。
  她自然明白,衰老的并不仅仅是面容,亦包括机理。
  “……求您救了他,我会……送他离开,我果然不该强求的。”
  媸妍疑惑,“这样又是何苦呢?不後悔吗?你已经失了元身了。”
  胭胭笑着落泪,“我觉得,有此一夜已经足够,他活着便好。但胭胭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他,也不想因自己的私欲连累旁人,而更加,不愿以後会遗憾。”
  媸妍点头,又看向赵丹元,“你都听见了?”
  赵丹元恍恍惚惚点头,如在梦中。
  “那麽同我尝试一次,你可愿意?”
  赵丹元看着她,只觉得若说胭胭是狐仙,那她真的是瑶池仙子了,可叹他平日追逐风月,今日接连被美人这样询问,却不知为何觉得难堪,低头红了脸,“我,不愿意。”
  媸妍怪道,“是我不美吗?我欣赏你的性情和做生意的本事,正好我也需要一个料理商事的小郎君,你留下,我为你治好身体,我们山中逍遥,或者行走江湖,岂不美哉?”
  见赵丹元犹豫,她又道,“你不用担心,胭胭是我的人,你愿意留下的话,我可以说服她服侍你。”
  赵丹元犹豫了半天,该如何才算委婉,“就算胭胭愿意,我也不愿意。多谢宫主好意了,我只希望宫主能为我腾出一居收留之地,让我在贵府陪她最後一段时日。”
  媸妍怒道,“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你犹豫半天是耍我吗?”
  赵丹元忙道,“我并非存心犹豫,只是,只是觉得宫主仙人之姿,拒绝的话怎样说出口都是大不敬。”
  媸妍面色缓了缓,“那你说,我哪点没有这丫头好?跟我不好吗?”
  赵丹元诚然,“我也不知为何,或许宫主是更好的,但是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第一个救我的也是她,她在我心中总是不同的,也许留下的影子太为深刻,却是说不出内情了。”
  这一席话,却令在场的媸妍和耿天赐都不禁触动了一二。
  媸妍点头,对胭胭和耿天赐示意,“你们先出去不要打扰,我来替他疗伤。”
  胭胭喜极而泣,赵丹元却吓得用被子盖住全身,“别,别过来,宫主,不要啊!”
  媸妍忍不住咧嘴,正要再吓吓他,谁知门外疾风般闪来一个黑影,一个面色清俊的少年身手极为潇洒的到了近前,难得露出一丝无奈笑意,“妍儿,你又在作弄谁?”
  媸妍庄严面目柔和了几分,“好了,你同他疗伤吧,这个‘良人’果然是个良人,成全了他们倒是不错。”不过,也不是白成全就是了,逍遥侯,这个身份总是有些用的吧。
  她二人自从修习了枯木逢春术之後,便发现许是因为二人体质阴阳互为极端,内力可以相辅相成,两人之力贯通融合,早已不分彼此。而用那调和之後的精纯内力为移花接木之术矫正疗伤,尤其有效,也因此她才敢教导浊派弟子走她的老路,但对於那些来路不明的“药渣”,她就没那麽好心了。
  媸妍正要出去,突然眼角瞥到痴站的耿天赐,心里一动,对耿天赐招手道,“你跟我来。” 
  媸妍同耿天赐问了下二人进山的情况,知道是误入才放下心来,又问了赵丹元的背景为人,满意点头,待问完了,一时有些发呆。
  不管怎样,再见故人,她是欢喜的;想起他要娶亲,她又有点苍凉。想要分辨他如今的模样,不敢太着痕迹,模糊只知道他棱角明晰坚韧了许多,完全是个有担当的男子了。
  不过不管欢喜还是难过,那都是甘草的事了,又跟媸妍有什麽关系呢?想了想,媸妍还是决定避过。
  耿天赐见她眉目有结,欲言又止,不由得心头一动,“宫主认得我?”
  媸妍客气道,“名满天下的少年丞相,自然有所耳闻。”
  耿天赐不由蹙眉,“宫主足不出户,竟然还知道天下事,何况在下这样半年内上任的差事,真是耳听八方。”
  媸妍暗暗转了话题,“要保全这些姊妹,自然需要知己知彼,公子以为这里如何呢?”
  耿天赐斟酌了一下,“对於女子在当世自然是好的,只是宫主方式未免过激,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媸妍知他误解练功之事,以为那些男子受了欺骗。
  她情知他还能为女子说句话,没面露鄙夷已经不错了,便也不计较。其实那些被当做药渣的男子多是曾欺辱过这些门下女子的仇人,还有那等贪欲急色的登徒子。
  “这些女子,大多是受尽了侮辱流落而来,当今制度,告官女子不利,除了钻研邪术,她们也没有别的法子。”
  耿天赐长叹了一声,“宫主说的极是,身为丞相,这却是我谏议不够,日後,我会跟皇上慢慢提一提。”
  媸妍知道他是典型的龙霖国男子,奇怪他的性子也能替女子说句话,却不料凡事有因果,耿天赐其实是因失了她之後,事事便有些替女子打算。
  耿天赐思及此,便求道,“宫主,不知你是否收留过一位叫做‘甘草’的女子呢?”
  他有此一问,实在不是心有灵犀,而是数年来的绝望,几乎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几乎是遇到能称得上江湖人者,都想问上一问。
  媸妍身子一僵,“你为何要打听她?”
  耿天赐喜极,“你知道她对不对?她是我的发妻,我一直在找她,那时我没本事护住她,她说话我从来不听,她走了我就後悔了,我发奋,都是为了能不再辜负她。可是……已经四五个年头了。”
  媸妍并没有想到,她留下的那封书信,他不仅不恨她,而且深深自责,她莫名怅然。
  “你们相处也不过短短时间,却找了她四五载,这是爱情抑或是内疚呢?”
  耿天赐苦笑道,“我也说不清,或许就像是赵兄说的,在我还不成气候的时候,我先遇到她了,也许现在的我懂事明理,未必去招惹那样一个别扭的婢女,但是那时……喜欢就是喜欢了。”
  媸妍心里有些起伏不定,他现在过得很好,她并不想再去插手他的生活,“你可知她曾历经各种屈辱的事,你还会去找这样的她吗?”
  耿天赐脸色变得煞白,险些落泪,“她在哪里,我要接她回家。”
  媸妍说不出什麽滋味,“你接了她回家,你的妻子和妾室又如何呢?她肯从你的家里跑出来,想必很是抵触富贵之家的妻妾规矩吧。”
  耿天赐道,“我有了她,怎会娶旁人?我不会伤到她的,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本来就打算这趟回去跟皇上禀明的,罢了,多余的不说了,我只问宫主你,糟蹋过她的人何在?我现在不成,却总会慢慢替她料理了那些人!”
  他是丞相,皇帝又重用青年才俊,媸妍自然明白,那些身不由己的事,已经是真的身不由己。说要抗拒,不管是他的孩子话还是真心,她都不能再让自己拖着他那麽做。
  她又想:如果当初她不出走,如今他身居高位,也是能帮她离报仇更近一步的,可是她当时决然出走,恐怕也是从未真的想为他停留。她才知她是那样无情的一个人,要离开,还要找万般借口。
  媸妍只觉此生能遇上他,真是极为庆幸的一件事,有他这样深重的情意,连带着那些艰辛都淡了几分,他现在过得才是真的幸福光明,而她这样游走在复仇和几个男子之间,怕是再难给他什麽周全了,她还是应该叫他淡忘放下了吧……
  平定了心绪,媸妍柔声道,“你要找的那位甘草姑娘,我的确收留她,教她武功,半年前她大仇得报,已经手刃了一干仇人,但那位姑娘得偿所愿,却是再无寄托……服药自尽了。”
  尽管多次想过这个结果,耿天赐还是头晕目眩,恍如被抽干了力气,双唇发白。
  媸妍不忍道,“你也不要再挂心了,那位姑娘得你珍视多年,必是了无遗憾,既然有缘无分,从此你便忘记她,好好的娶亲生子吧。听说那位安平公主是个好人,公子有心便不要再辜负那二位了。”说罢,转身离开。
  耿天赐见她背影婀娜窈窕,竟是像凭空又见故人,忽然恍惚失言,“甘草……”
  那身影却分毫停顿都无。
  “甘……宫主!能否带我去甘草的坟墓祭拜一二?”
  媸妍声音已经生硬如初,“我莲华阁人过身皆以火焚。恕我直言,耿公子,你这样一再牵挂怕是会让死者不得安生,生者亦不能圆满,不如惜取眼前人。”
  耿天赐茫然地看着女子走远,再次显露出那让他几乎魔障的背影,他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突然颤着声音问道:
  “宫主……你……真的想让我娶妻生子吗?”
  媸妍看着眼角的泪滴落入土中,尘归尘土归土,“我想,那位甘姑娘必然是这个愿望。”
  “我……懂了。”耿天赐颓然,“蒙宫主收留在下及内子之恩,若是宫主日後有差遣,但凡不危及龙霖,耿某万死不辞。”
  红色的纱衣却早已消失在回廊尽头,只留下为一时错愕莫名满脸泪水的男子。
  不是不够爱,而是距离已经太远。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便是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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