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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小丫鬟怀中的蝶儿嚷嚷:“秋红,你说我坏话。”
小丫鬟似乎有些怕这两个孩子,忙忙住了嘴,一福转身回院子里去了。
怀瑾缓步往前,臂弯里依然留着温软的触觉,抬起衣袖闻了闻,一股甜嫩的奶香,嫦曦,我们的孩子也该是这般大,我还没有抱过呢。
57红狐传说
怀瑾在街市偶遇一双孩童的时候,长丰和青梅成亲后首次起了争执,起初是青梅看着怀瑾的背影感慨:“做了皇上不是该吃香喝辣吗?怎么越发的瘦了?”
长丰趁机说道:“阿姐看见该心疼了吧。”
青梅扭头就走,长丰一把拉住她:“我是答应过不问你的事,可我总觉得你知道阿姐的去向,你看看皇上如今的摸样,消瘦憔悴,内侍说每夜睡不了几个时辰,睡着了也不踏实,总是大喊着惊醒过来,然后就坐着发呆,后宫一个妃嫔也无,内侍们找来暖床的宫人,也总被轰出去,他是皇上,九五之尊,却孤寂冷清,青梅你……”
青梅甩了甩手:“答应过就要做到,不该问的不要问。”
长丰话语里含了些央求:“青梅,就算我替皇上求你,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你原来说皇上不亲自寻找,不够诚心,如今降尊纡贵亲自来了,你就说了吧。”
青梅叹口气:“不是不说,我不知道。”
长丰盯着她:“你发誓,拿我发誓。”
青梅甩开他手回内院去了,长丰揉揉额角,他也想过阿姐会来青城,也曾暗地里寻找,唉……他摇摇头,阿姐可是太狠心了,皇上思念入骨,她却带着孩子音讯全无,当年自己大着胆子放走阿姐,皇上虽没有半分责怪,看如今的情形,该拘着阿姐才是,可她当时气息微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从相认的那一刻起,就把她当成了亲的阿姐,她对自己也是亲弟弟一般……
夜里明月当空,怀瑾骑了马登高远眺,长丰和狄庆作陪,极目处山脉连绵,最妙是山顶上镀了银白,飞龙一般气势磅礴,怀瑾遥指说道:“那就是祁连山吧,山顶积雪千年不化,远远看去银龙一般。”
长丰说是,怀瑾点点头,再未说话,似乎有满腹的心思,长丰一声叹,夜里回去逼问青梅,夫妻二人争执变成争吵,长丰拿了被褥,睡到了书房里。
次日怀瑾游兴又起,天未亮骑马出去了,沿着祁连山下,专访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村庄,夜里也不回去,就宿在农家,天亮了骑马再走,兜兜转转十多日,在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里,来到一处所在,村口指路的木牌上写着三个字,郭家村。
走进村庄一派和乐景象,找人问询,牵马来到族长家中,坐下喝茶闲话,笑问村庄延续几代,经多少年,白胡子的族长带着些得意,笑眯眯说道:“至鄙人这代,二十九代矣,鄙人已有曾孙,数下来,共是三十二代,且郭家村数代以来,迄今为止全是郭姓,没有外姓。”
怀瑾笑得温和,连连夸赞,族长更为高兴,低声说道:“我们村子繁荣兴旺,代代和睦,皆因有狐仙护佑。”
怀瑾摇头一笑:“鬼神之说,多是以谬传谬,晚生不信。”
族长嗤笑一声:“黄口小儿,我族宗祠中的供奉,可为实证。”
怀瑾依然摇头,族长激起老小孩性情,拉了怀瑾的手,胡子一翘一翘的:“就让你去宗祠中长长见识。”
郭姓宗祠中供奉之神物,乃是一卷画轴,族长摊开来,怀瑾凝神观看,每一幅图画下都记载着纪年和辈分,从第一代开始,足有几十幅之多,每幅画作颜色深浅不一,年代越久,画面越浅淡,但因后人精心保存,都看得清楚。
第一幅画面简单,一只红狐在月下吐纳,作画之人在下方写道,此狐性灵心诚,终有一日会得道成仙,后辈子孙切记,要对其友善供其饮食,并作画记载其状其行。
第二幅画面,红狐在村中与孩童嬉戏,村人以活鸡喂食,其下记录曰,历经百余年,红狐依然旧时模样,不见衰老疾病,村人以为神狐。
怀瑾急急翻看,又过数百年,画面中出现一位年轻道士,建了道观开坛讲法,红狐端坐其侧不离左右,道士下棋红狐静观,道士用饭红狐分之,道士就寝红狐陪伴,春夏卧榻边竹垫,秋冬则蜷缩床榻,与道士紧紧相偎……
然后画面一变,红狐消失不见,化身为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那位女子,怀瑾的心怦怦急跳,那位女子是嫦曦,原来,原来,红狐就是嫦曦,抖着手再往下看,女子冉冉飞升,道士追着她身影跑啊跑,画面下有注解,道士追而不得,最后力竭吐血而亡。
再以后每一世都有画作,与道士相同长相的男子来到村子里,或是商人或是书生或是高官,身旁的女子与红狐所化的人形依稀相似,其下记载,夫妻貌合神离,妻早亡男孤独终老,是啊,红狐已修炼成仙,男子一世一世苦苦寻觅,喝下孟婆汤不记得前缘,只记得女子面容,惜乎形似而神不似,悲哉!
再以后是一片空白,怀瑾盯着嫦曦飞升的那幅画,出神良久,不觉已是泪如雨下。
族长在旁一声叹,指着最后一幅画说道:“这一幅乃是我的祖爷爷所画,祖父父亲没能再见到男子出现,画作一片空白,都说历经几世,道士怕是连郭家村也忘了,鄙人却不服气,几等啊等,等了一辈子,如今已近百岁,总算等来了,今日公子一进门,公子的相貌,与那道士一般摸样,只是,这次身旁却没有女子。”
怀瑾又看着画中的道士,面容模糊一片,流着泪又笑了,手指抚着画中红狐:“只因,这一世我找到了她,不,是她终于肯来找我。”
不信命运,可看着这饱含十几世沧桑的画轴,怀瑾不得不信。嫦曦啊,我终于知道这数百年的前缘,你又在哪里?
满怀伤痛上马离开郭家村,半路上下起雨来,冒着大雨一路疾行,有咸涩的水流进嘴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狼狈进了守备府,浑身已湿透,在几双关切的目光中,身子一软砰然倒地,缠绵病榻高烧不退,不停说着胡话:“画出来,昭告,昭告全国,不信,你看到,也不回来,嫦曦,嫦曦……”
长丰问青梅:“圣上总喊什么画啊,什么西的,也不知是何意思……”
青梅咬了唇,几日后怀瑾退烧醒了过来,众人松口气,青梅端了热汤过来,喂怀瑾喝着低低说道:“叶为国姓,为避皇上的讳,民间一般将叶,写作碟,或者牒,或者蝶。”
说着放下汤碗,拿过纸笔,写了下来,葉,碟,牒,蝶,怀瑾问青梅何意,青梅摇了摇头再不说话,只接着喂怀瑾喝汤。
半月后病体初愈,看着窗外蓝天白云,起身出府信步而走,迈过河堤跨过小桥,又是那片街市,又见到燕蝶居,怀瑾一笑站住脚步,也许又能碰到蝶儿兄妹,院门外石阶前站立一会儿,庭院中人声寂寂,看着日头高挂头顶,原来是晌午,大概都在午间小憩。
迈步进了店铺,店铺里茶叶丝绸瓷器纸笔,怀瑾笑道:“店面其大,不想确是杂货铺。”
有伙计迎过来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店,是专门做西南诸国生意的,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有什么。”
怀瑾点点头:“倒是一个好的生财之道。”
伙计笑道:“都是我们家夫人,眼光独到。”
怀瑾一笑:“你们家夫人,可是那对双胞兄妹的母亲?妹妹叫蝶儿,胖嘟嘟的小丫头。”
伙计笑说道:“哥哥叫燕儿,那两个小祖宗,哼哈二将,每日都折腾得沸反盈天,偏偏夫人不许管教,说只要不杀人放火,怎么高兴怎么玩……”
怀瑾笑笑,就知道这位夫人是个妙人,还真是,若是嫦曦,也会这般管教孩子吧。
怀瑾买些纸笔出了店铺,宅子里依然寂静,回去作画吧,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
脚步都过了石桥,想着伙计说的话,燕儿,蝶儿,蝶,葉,猛然间心里一震,难道……腿都有些打颤,心里怦怦跳着,疾步回身,到了燕蝶居旁,踏上石阶,啪啪啪叩响了院门。
有人应声而来,正是见过的小丫鬟秋红,怀瑾直盯着她:“秋红,我,要见你们家夫人。”
秋红一摇头,怀瑾已推开她大步走进,边走边喊,嫦曦嫦曦,喊声里发着抖,眼眶已经有些酸涩,我寻你几世,你终于来了,我却执着于权力……
有人掀开了竹帘,站在台阶上笑说道:“可算是来了。”
怀瑾凝望着石阶上的人,身形略略丰腴了些,容貌越发的艳丽,眼角眉梢都带着惑人的风情,眼前幻化出月下吐纳的红狐,就是她,是她。
她的容光逼人,怀瑾闭了闭眼睛稳住心神,横眉立目说道:“是不是我太纵着你了,果真是胆大包天。”
嫦曦已走下台阶:“行了,都找来了,该高兴才是,还要追究罪责不成?”
怀瑾叹一口气,面对她,总是无可奈何,趋前疾步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咬牙说道:“确实是要狠狠责罚。”
嫦曦手指抚上他脸,低低说道:“害你瘦成这般摸样,甘愿领罚……”
怀瑾脸紧贴向她的掌心,低低嗯了一声……
58心满意足(结局)
怀瑾抱嫦曦进了屋中,一脚踢上门,对外面的人说道:“谁也不许进来。”
放嫦曦仰倒在床上,覆住她的身子,痴望着她,指尖一点点描画着她的眉眼,嫦曦抚摩着他的肩背,低低嗔怪:“瘦成了这样,你啊,就是多思多虑,燕儿跟你一个德行。”
怀瑾低低笑着:“一个德行?如今哪个还敢跟我这样说话,也就是你,唉,对你,我总是无可奈何的,只能是纵着你,由着你,可你,真是狠心啊,丢下我一个人,见不到你见不到孩子也就罢了,孩子是男是女,都不让兰芝姑姑告诉我。”
嫦曦微微笑道:“这次你错了,不是我狠心,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一下子我们有了儿子,也有了女儿。”
怀瑾咬牙道:“确实惊喜,天大的惊喜,可这惊喜,是不是时日太久了些,蝶儿燕儿,都一岁半了……”
嫦曦双手抱他紧了些:“不得已而为之,怀瑾想想,我当时刚刚生产,一路长途跋涉,险些落下病根,好在挺了过来,孩子们也争气。”
怀瑾有些气恼:“不得已而为之?我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将妻子儿女怎样?嫦曦眼中,我是暴君吗?”
嫦曦亲亲他脸:“可怀瑾当时,对雍王动了杀心。”
怀瑾更为气恼:“为了瑶儿和兆睿,你竟以身犯险,傻子……”
嫦曦摇头:“才不是,是为了怀瑾,我一直记得,怀玉死后,怀瑾哭得伤心断肠,怀瑾和雍王从小亲厚,我不想看到怀瑾日后悔恨,不想再让你那么哭,我会心疼……”
怀瑾不说话了,沉默着沉默着,突然低头咬住了嫦曦的唇,紧咬着直到嫦曦呜呜哝哝说疼,才松开来含住她的唇瓣,舌尖一点点打圈抚摩,嫦曦双手抚上他的脖颈,伸出舌尖抵舔着他的唇回应,唇齿相接依偎,有低低的呻吟溢了出来,在室内荡漾。
已经两年之久没有身体上的亲密,嫦曦蛰伏的渴望被勾了出来,如以往一般热情如火贪欢纵情,怀瑾却不若以往霸道凌厉,只是温柔得体贴着嫦曦,双手和唇舌一点点抚摸着她的身体,想要尽情品尝她的每一分滋味。
看着嫦曦脸颊上泛出红潮,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身子轻颤,双腿并拢着越绷越紧,叫喊着攀上云端,瘫软在怀瑾臂弯中,迷乱着轻喘着攥住怀瑾的坚硬,张口含住吸吮起来,怀瑾伸手阻止,嫦曦的舌缠了上来,有快感一波波冲击而过,怀瑾侧躺改为仰卧,后背贴住床褥,腰却不自觉弓向嫦曦,嫦曦一声低笑,一手向下托住他的臀,唇舌动得更快,怀瑾低低哼叫起来,两手插入嫦曦发间,闭了双眼,沉浸在极致享受中,完全忘了一切,朝堂家国权势争斗,都飘到了九霄云外,天地之间,只剩了他的嫦曦。
他紧咬住嘴唇,在瞬间的清明中用力托起嫦曦,放她在自己胯间坐了下来,二人的身子终于又结合在一处,感受着嫦曦温暖的包裹,漂泊多年的魂魄才有了归依,长长一声喟叹,发狠的有力的向上耸动着冲撞着,一声声唤着嫦曦嫦曦,欲望喷洒入她体内的刹那,神志又陷入迷离,似乎一瞬轮回,严寒的冬日里,红狐紧挨着小道士,无言得温暖着他,小道士生病了,红狐叼着一位郎中的裤脚回来,小道士不高兴了,红狐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看小道士由怒转喜。
眼角有泪水渗出,嫦曦有些慌乱,紧抱住他:“怀瑾依然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