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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恶魔,我看过像恶魔的人多了,哪个都比你龌龊。”
“那是你以为。”感觉面对的是另一个霍娜,席恩略带不耐地道,“伊莎贝拉,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表象。”伊莎贝拉皱起眉:“你对珍妮所做的事可算不上高尚,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演戏。”
“没错,我没有在你面前演戏,但你接触的还是一小部分的我。”席恩毫不退让。这话深深刺伤了伊莎贝拉。
“你拒绝我,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要拿这些理由来搪塞我!”她气恼地提高嗓门,几乎想砸开这男人的石头脑袋,“你不让我走进你的心,我又怎么可能看清你!?”席恩头一回语塞:“这个……”
“笨蛋,大笨蛋,没想到你这么笨,你是不是那种很丑很丑的恶魔?那也只要给我一段时间适应就行了嘛,恶魔不坏还是恶魔?我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
魔王陛下完全招架不住,只有拜听的份。少女结束气势汹汹的进逼,话锋一转:“不过,即使你接受我,我也不答应。”
“为什么!?”质问的是哈玛盖斯,他本来看情势大好,正暗暗欣慰,却一下子急转直下。
伊莎贝拉浮起落寞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回到心上人无表情的脸庞上,轻抚他的颊,感到排斥的轻颤,不意外地苦笑,注视那双镜眸,想找到细微的裂缝,却只看见一片反射她倒影的冰漠。
“我啊,我的愿望是开个小花店,和一个老实的男人共度一生。”叹息的语调,隐含揪心的挣扎,“列文哥哥,我是个自私的女人,留在你身边,我得跟很多女人争宠,为繁杂的人际关系头痛,孤零零地守在家里等你,也不知道你哪天会想起我——我不要这样,我想过喜欢的生活。”
“明智的抉择。”席恩赞赏。伊莎贝拉咬牙:“你这家伙,有时候真让人想揍扁你。”
“?”某人居然回她一脸无辜。哈玛盖斯忍俊不禁。
“我是个女人,魔王先生,女人最希望的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我喜欢你啊!”伊莎贝拉低吼,“要不是跟着你实在太没有前途,我也不至于想退缩!若是…若是你有一点点喜欢我,给我一点点支持下去的动力,我愿意忍受。我知道,爱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席恩微微动容,仔细端详她,从外表到心灵。
“太迟了。”良久,他合上眼,执起她的柔荑放到唇前,落下轻柔的吻,“太迟了,伊莎贝拉。”
“啊……是吗?”抑不住巨大的失望,少女失神了一会儿。魔王睁开恢复平静的银眸,认真地许诺:“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算是回报。”
悲伤和失落都如潮水褪去,伊莎贝拉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种从灵魂涌出来的笑。
“你啊。”伸手拥抱他,拥抱这个她可能会爱一辈子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也或许你真是个坏透顶的恶人,但你有很好的地方。我的父亲和哥哥,不,我身边的所有男人都把女人当廉价品,可以随意买卖抛弃,从来不晓得尊重我们。”席恩奇道:“这不算罪行吧。”
“才怪!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肮脏自大!在他们的脑子里,就认为世界是围着他们转的,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自己的确比这些家伙强,席恩也没什么感触,就像他同样认为他的导师们比他更邪恶,但这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差距而已。
“好了,伊莎贝拉,我很感谢,你是第一个真心说喜欢我的女性。”
“耶!不会吧!”伊莎贝拉难以置信地瞪他。席恩点头。呆滞了两秒,伊莎贝拉想通缘由,额头抵住他的额环,近距离锁住他的双眼:“你真的不好看?有多丑?比图画书里的魔兽还难看吗?”
“我是人。”席恩有点无力,“我也不认为长相有什么大不了,男人多几道疤反而帅气,是你们女人在乎,我才拎出来说。”
“这个…我不否认,不过,只是有几道疤?那是没什么啊,还有……你说你是人?”
“我原本是人,千年前做了魔王,最近刚成神,所以不算人了。”席恩简略解释。伊莎贝拉差点噎住:“神!你说…你是神!?”渎神者扬起爽朗的笑靥:“我在艾斯嘉那边应该是邪神吧。”
“我还真是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少女由衷感慨,揶揄道,“那你还屈尊降贵和我这个小人类谈话?”席恩淡淡地道:“我骨子里是人。”伊莎贝拉莞尔,再次拥紧他。
乌黑的发丝传来清凉顺滑的触感,怀里的身躯防备地紧绷,又似乎感受到她的好意,竭力压抑而微颤,伊莎贝拉感觉抱的是一只受伤的黑天鹅,逸出一声长叹。
“席恩,你曾经祝我幸福,我也祝你幸福,希望有人能打开你的心防。”
目光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浅蓝色的眸子,她怔了怔:“哈玛盖斯也是神…恶魔吗?”
“不,我是龙,主人的养子。”古代龙的化身诚恳地道,“您不再考虑一下吗,勃朗克小姐?主人真的很喜欢您,他只是别扭而已。”魔王冷冷睨视他:“闭嘴,哈玛盖斯。”
“可是主人~~~”
“你懂什么,连发情期也没到的小鬼。”
“我、我马上就到了!”
“是啊,再过四百三十年。”
伊莎贝拉听着他们你来我往,从中感到深厚的情感与羁绊,心里五味杂陈。
“列文哥哥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还是好好对他们,别再勾引女孩子了。”
“呃——”席恩为这个指控不平,他好像从来没有勾引过异性。伊莎贝拉也觉自己的醋吃得莫名,可爱地吐吐舌:“抱歉,不过你是祸水,所以就可怜可怜被你的脸欺骗的珍妮。”
“说来说去,还是为那个女人求情。”席恩对她的善良宽容不以为然,“伊莎贝拉,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让人欺负到你头上,你差点死掉,我也要重伤她再救活。”
“……”伊莎贝拉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也看出他不可能再让步,只能叹气连连,认了。
“我们是朋友?”
“是的。”微一迟疑,席恩沉吟,“应该是,我没交过朋友。”
“你啊,说这种话,是会让女孩子心疼的。”少女唇畔的笑意温柔而无奈。魔王再次深感女性有多令人费解:“我不懂。”
“所以你是笨蛋!”伊莎贝拉没好气地骂道,随即叹了口气,今天她叹气的次数比一整年加起来的还多,“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不。”席恩露出他没有感情的微笑,“总有一天,我会回到海的那边去。”
“是吗……”伊莎贝拉凄然而笑,这就是她的代价吧,放弃的代价,不过,她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也庆幸没有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那么有空的时候,你想起我的时候,累的时候,来我这儿坐坐吧,我会泡壶花茶给你。”
******
冥界?龙之墓地——
这是一片广袤无边的浮空大陆,各种地形应有尽有,山脉、峡谷、湖泊、沼泽和密林构成丰富美丽的自然景观,无所事事的巨龙按照各自的习性生活在不同的区域,也没有像人类那样因为漫长而无聊的时光变得酷爱闲扯,但他们还是对两名新加入者抱以高度的好奇。一来,其中一位是不该进入这个区域的人类;二来,他们是被冥王严密看管的重犯。
“月,为什么杨阳他们还不召唤我们?”
红色巨岩搭建的宏伟城堡里,血龙王无趣地在悬挂着典雅纱帐的大床上打滚,询问侧对自己的情人。黑发祭司手持镂刻着精细花纹的金边鹅毛笔书写,语声一贯的轻柔:“降灵术很危险,也没有适合你的附体。”
“叫维烈复制一个就行了嘛,我上个身体不就是他造的。”扎姆卡特坐起来,不雅地屈起一只膝盖架在另一条腿上,绝俊的脸上写满了憋气和担忧,“他们都不会动动脑子,还蘑菇到今天。没有我们,他们不被席恩玩死才怪!”
“别忘了封魔结界,众神和席恩也不会坐视他跑回魔界。”月转头瞥了情人一眼,“我们已经是死人了,萨克,未来的路只有他们自己走。”扎姆卡特沉默,半晌,眯细锐利的红瞳:“那你又在做什么?”
“翻译,魔像兵的构造图和一些我认为实用的法术。”
“这叫未来的路让他们自己走!?”
“我的意思是,再依赖我们是不可能的,但这种小帮小忙还能做到。”
“怎么做到?我们被席恩那混蛋软禁了啊!”扎姆卡特吼出郁积的怒火。月头也不抬地道:“就是请他帮忙,不,交换。他虽然能强迫我们回答他的问题,但这样只能获得有限的情报,自愿就不同了。”扎姆卡特不赞同地皱眉:“喂,这会不会得不偿失?魔界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了。”
“没用的,他总会想出办法,那会更糟,还是干脆摊牌能搞些小动作。”月写下最后一个字,仔细检查。
“嗯…我担心瞒不过他。”扎姆卡特对自己说谎欺瞒的本领不甚有自信。专心致志的法师没有回答,蔓延的寂静化为冻结心扉的恐惧,血龙王跳下床,跑向情人,紧紧将他搂进怀里。
“怎么……!”月吓了一跳,接着,眼神柔和下来,自从他死后,情人就常常动不动抱他,像要反复确认才能稍稍安心,“我在,萨克。”
“你在个屁!”某龙骂粗口,加重手劲,“第二次了,你第二次在我眼前消失!你当我的龙魄是石头做的,禁得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击?”
“我很抱歉,但是……”
“我知道!这次你不是故意的!是那个混帐王八蛋神的错!”
“……放开我好么,让我抱抱你。”月柔声道。扎姆卡特神色微赧,依依不舍地松手。就在两人彼此依偎的时刻,门口响起一个冷淡的男声:“为什么我每次来,都看到你们俩粘在一起?”
“你不会敲门啊!?”月和扎姆卡特一致吼回去。席恩不动如山:“我敲了。”
陷入两人世界的情侣默然,再次皮厚地选择忽略,扎姆卡特毫不留情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月前辈叫我来。”没有在意他恶劣的态度,魔王径自走向桌子。月拿起文稿,又检视了一遍,递给他:“麻烦交给诺因,再传给杨阳几句话。”
“什么好处?”席恩简洁地问,他们之间有特殊的默契。月也不多言:“你明白的。”
“呵。”冰银的瞳与靛青的眼目光交汇,化开一丝笑涟,“算了吧,我未必玩得过你,但龙王陛下你还是干脆封了他的嘴好。”
“可恶!你狗眼看人低!”
席恩当耳边风,翻看资料。扎姆卡特抠抠脸颊,不吭声了。吵不起来他也没劲,而且席恩毕竟救了月的灵魂,即使看他不顺眼,也承他这份情。
“这个忙我帮,要传什么话?”
******
难得的晴天,中城满愿师发动护士和志愿者清扫收容所内外,把积雪装进麻袋,架绳晒被子,整理募捐的物品,几乎忙翻了天。而特地请来的父亲坐在窗边,怀抱剔透的水晶竖琴,修长的手指流畅地在琴弦上滑动,悦耳的音符流泻而出,温柔忧伤的字句糅合成美妙动听的旋律:
“用思念追寻记忆,
把过往拢在心头,
展开风的羽翼飞越过琉璃之月,
追逐夜的尽头寻觅着消逝的心。
暗幽隐藏于曙光,
悲戚伴随着喜悦,
被尘封的岁月里有你,
在流逝的时间中是我。
即使美丽与永生并存于生命,
那也是残喘的躯壳。
即使力量与荣誉同随着身边,
那也是褪色的光辉……”
真是的,我叫他照顾老人和孩子,他居然给我唱这种颓废的歌!杨阳越听越怒,气冲冲地喊道:“唱点振奋的曲子啦!”维烈手一顿,清俊的脸庞泛开如雾的轻笑:“对不起。”
“怎么了?”敏锐地看出异常,杨阳一溜烟跑过去,瞄了眼屋内。嗯,失去家园的人们似乎还挺共鸣的,不过穷光蛋凑在一起,只会更加穷得发臭而已。
“今天……是玛格的忌日。”维烈神思不属地拨弦,黑眸荡漾着秋水般的哀伤。杨阳白眼一翻,差点一口气转不过来:“那正好!你就在今天另外找个情人,气死她!”
“杨阳!”维烈生气地瞪视女儿:她怎么能说这么无情的话!
“好了啦,老爹。”杨阳叹息着拍拍他,“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玛格公主是先变心的,也过了一千年,你就看开点好不好?”维烈垂下眼,小声却坚定地道:“我忘不掉。”
“行行,那你也体谅体谅大家,唱几首精神点的曲子。实在不行,一会儿去厨房帮忙。”杨阳附耳道。
“嗯…我帮你好了。”维烈也压低声音,“我叫古拉出来陪他们玩。”杨阳双目一亮:“好,就这样,不过你笨手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