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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带着疑惑一问，得到的回答果然是土葬。罗辛龙说：
“土葬是最古老的葬法，在中国的传统里也是对死者最尊重的一种葬法，后来因为人口越来越多，活人住的地方不够了，所以火葬才兴起……哼，把人烧了，再放进一个小盒子里，简直是对死者的亵渎！对我罗家有贡献的死者，我决不允许火葬！”
死后埋在这里的，都是对罗家有贡献的人吧……白杰放眼望去，略略将横竖的墓碑数乘了一下，算出整片墓地大概有上百个墓碑，这些墓碑占去了墓地的一小半，就好像小忠一样，当有了死者时才将墓的基座挖好，所以其余的地方全是绿油油的草地。
很快，小忠的遗体被放在一口上等的实木棺材里被四个人抬了过来，而秦月明就跟在那口棺材之后，没有人注意到他中间消失了一阵，就连罗辛龙都以为他是跟着布置小忠入棺的事宜去了。
牧师是个外国人，他手里捧着一本圣经吟唱了一会，四个人就将棺材稳稳地放进了墓的基座里，在牧师的示意下，由罗辛龙为首站在离棺材最近的地方，所有人都低头缅怀死者……小白因为听不懂牧师说的话，所以以为是默哀，就低头照做……呃，实际上就是默哀。其实他们当中有些也是老粗一个，来了美国多年连英文也听不懂的，反正葬礼就是那么回事，不管有心无心，只需跟着低头就是了。
缅怀死者的时候棺盖还没盖上，缅怀完之后每个人都走到棺材旁边看小忠最后一眼，然后棺盖才盖上，用钉子钉好。罗辛龙蹲下用手抓了旁边的一把土撒在棺材上，其余人也一样。过去小白只在电视上看过西方人的葬礼，今天终于亲身经历了一次，只是在感情上怎么也悲伤不起来。
葬礼完毕后众人各自散去，秦月明也走了。罗辛龙说想顺便看看“老朋友”们，就由老姜陪着走了整片墓地一圈，白杰自然也跟着。一百多个墓碑，罗辛龙也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并不在任何一个墓碑前停留。当路过一块墓碑时，小白注意到上面刻着“杨氏雄公”几个主字，立碑人的小字写着“罗辛龙”。
杨雄？那不是杨雪她爸爸？
杨雄这个名字前段时间聂锋没少在小白耳边唠叨，聂锋总是抱怨说就是那个狐狸一般狡猾的糟老头子做的坏事太多，搞得两个儿子先后对他起了反心，大儿子后来虽然与父亲和好如初，却为了保护父亲先去了天堂，小儿子联合白枭将整个杨家的产业篡夺了，后来一番苦战后才将杨家重新夺回来，结果却很凄惨：杨雄身体本来就不好，闹上那一会心力憔悴就死了；更麻烦地是留下一个大战过后元气大伤的烂摊子，直接导致了杨家今天的失败。
这个剧情就算小白睡着了做梦也能背出来，所以墓碑上“杨氏雄公”这四个字像耀眼的光一样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可能是重名……小白搞恶的猜想着，做男人的谁不希望自己“雄起”，以前人的名字都是两个字的多，于是姓杨的就叫杨雄了。
白杰的脚步稍稍迟疑了一下，罗辛龙立即发觉。他估计着小白是注意到了什么，就笑着说：“小白，这个杨雄……就是杨雪的父亲。不过这只是个衣冠冢，杨雄还活着的时候，每次喝醉都胡扯说自己是爱国人士，所以火化后骨灰拿回中国去了。”
白杰听罢心里一动，这里的死者都是生前对罗家有过贡献的人，也就是说罗老头子跟杨雄有交情？这几天小白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聂锋会轻易地将他“过户”给罗辛龙，假如罗老头子不是撒谎，那这个墓碑就是答案了！
走了许久，罗辛龙首次在一个墓碑前停下。逛了一大片墓地，之前又在灵堂里经历了那几乎要人命的事情，加上年纪大了，罗辛龙感到有些疲劳，就干脆坐在了墓碑旁边隆起的一个方形石块上……小白刚刚才看完埋小忠的葬礼，知道那方形石块下就是棺材，当下就觉得不太吉利，罗老头子敢坐，他可不敢坐。老姜也站在一边，所以小白也站着。
罗辛龙毫不在意地用手拍拍碑顶，将目光投在了墓碑上，貌似自言自语地说：
“当年我和杨雄、雷奔都在部队里待过，我们是感情最好的兄弟……”
雷奔！白杰差点就忘了，罗茵说过她爸跟雷奔是挚友，所以雷叔才一直在国内照顾她。没想到啊，美国的黑道头子竟然跟中国的公安局长是好朋友！而且连杨雄都扯上了，有意思……
罗辛龙似乎在整理记忆中的碎片，他顿了顿后，继续说：
“退伍以后，雷奔凭关系进了警队，我和杨雄因为没有后台，雷奔想让他老头子帮忙，但那个年代能罩得住自己的子女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和杨雄就坚持没让他参和。我们的退伍费只有每个人600块钱……呵呵，省着用的话，也够我们花上两年。但是杨雄这个人好交朋友，整天跟一帮人吃吃喝喝，很快钱就用完了，又问我要。我上边没有父母，但跟小茵她妈妈已经结婚了，所以我瞒着老婆偷偷送钱给杨雄……唉，小茵她妈妈的对我的怨恨就是从那时开始的，衰就衰在当时我连工作都找不到……”
“后来杨雄跟另外6个狐朋狗友拜了把子，却把我晾在一旁，他说我本来就是他兄弟，还拜什么拜？拜完把子后，我们就一起商量偷渡来美国的事……你别看现在很多中国人都削尖了脑袋想钻来美国，那个年代想出国的人更多！但是渠道就比现在少了，我们连进警队和找工作都没关系可走，想出国，只能偷渡。”
罗辛龙看着天边被夕阳染得通红的火烧云，仰天长叹了一声：“结果出来以后就回不去了！”
黑人黑户的进出国门当然没那么方便……小白心想，难怪茵茵那么讨厌她爸，抛妻弃女啊，真是罪大。
“直到小茵十四岁那年，我才想办法托人带她来了美国一趟，结果她回到家时，她妈妈已经……唉，她恨我也是应该的，不说这个。当年杨雄和我还有他那6个拜把兄弟一起来到旧金山，我们听说旧金山在美国是华人的天下，来到以后发现确实如此，因为全美国最大的华人黑帮就在旧金山！为了先有口饭吃，我们都加入了那个黑帮。后来，杨雄渐渐有了些成绩，再后来，竟然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当然反他的人比捧他的人还多，哼，他那个老大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封的。”
“但是，就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却拿出一大笔钱给我，叫我走。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在他坐稳位置后他就要杀人了，他不想杀我，就是那么简单。当时他说得很坦率，我也料到他会这样做的，所以得寸进尺地又问他要了一笔钱才离开……呵呵，换了第二个人，只怕是连原来那笔钱都不敢要了，与虎谋皮的事，也就是我敢做……不，如果那只老虎不是杨雄，我也早就跑了。”
“后来我就到了迈阿密，渐渐发展起来……唉，陈年烂谷子的事懒得说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总之就是死了很多人，我才坐上了现在的位子。那时杨雄已经将他那6个拜把兄弟杀掉了5个，剩下一个据说是对他绝对忠心的……实际上他就是怕人说他忘恩负义，当了皇帝就杀功臣。杨雄真正上位后，过去和他一起打拼的人几乎都死光光，不过这样一来，我和杨雄的关系就极少人知道了，用秘密来形容毫不为过！我在这边混得不错，表面上罗家跟杨家毫无瓜葛，但一直以来都是暗中相互支援……所以，小白，你现在应该清楚为什么杨雄的墓在我这片墓地里了吧？”
小白问：“那你为什么散布假消息让杨氏财团的股价大跌？”
“不是我的消息让他的股价大跌，而是杨氏财团的股票本来就要跌，我不过是让它跌得更快而已！”罗辛龙眼中现出两道精光，“杨家的情况你应该了解，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杨家都已经不行了。龙组对杨家窥视已久，如果我不多出一些力去搞垮杨家，龙组另外两个巨头就更加有理由去接收杨家了！那天要不是我拿出杨雄当兵时送我的银牌，杨雪和聂锋这两个小孩都还蒙在鼓里！”
两个小孩……小白汗了一阵，不过这下他可以放心了，起码知道罗老头子不是有意害杨家，这样的话“过户”过来也算是间接地帮到聂锋……聂锋这个混蛋，居然不事先跟我说，害得老子白白郁闷几天！
小白突然想起刚才灵堂上秦月明的表现，是时候提醒一下罗老头子了！
第169章聋人安瞎话
既然罗老头子都将这十分秘密的关系说开了，灵堂上那件事就不应该再瞒着他！
罗辛龙早年当过兵，所以身体还是很好的，休息了一会以后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天色已渐逼黄昏，罗辛龙没继续走下去，他转身按原路返回，小白却在他身后叫道：
“喂，老头子，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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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明驱车来到了美国科斯顿大学生物研究院，这里有以罗辛龙名字命名的一个生物研究小组。像这样以某位富翁名字命名的研究小组在全美有许多，有些是慈善性质的，有些则是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设立的……“罗辛龙生物研究小组”对外宣称他们在研究抗生素之类的新药物，实际上私底下的课题是如何让人掌握超能力！这里就是被聂锋和白杰联手废掉的那个超能小队的出处。
虽然聂锋给小白的笔记本上写了许多关于超能力解析的内容，但都是停留在他个人的理解上，无论是内涵和表述方式都十分有限，而罗辛龙的生物研究小组经过几年的研究后，得出的系统化理论明显要比聂锋笔记本上的要强得多。
秦月明一个人走在全封闭的研究楼道里，昏暗的路灯映在他脸上，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而加快了步子，“嗒嗒嗒”急促的皮鞋脚步声回响在空荡的楼道中。很快，在楼道的尽头，他迫不及待地握着最后一间实验室的门锁一扭，开门闪身进了去。
这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实验室。化学反应实验器皿列了两个大架子，存放药物的专用冰柜，专用的工作台上还摆放着尺寸不等的显微镜……乍一看，确实是个生物研究实验室。但是在里边一个挂着“WorkingRoom”牌子的房间里，却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一个三米高的圆柱形的强化密封玻璃器皿，有11条管子连在器皿的各个部位，玻璃器皿是横躺着的，被架在一台仪器上，旁边是几台具有特殊用途的大型计算机……
“乔治，刚才的结果怎样？”秦月明门还没关上，就急切地发问，这并不是他一贯的做法。今天确实有令他激动兴奋的理由。
乔治是“罗辛龙生物研究小组”的组长，不过在秦月明的努力下他已经成为了专为秦月明工作的人，事实上，这个小组的核心成员都已被秦月明劝服和收买……罗辛龙很少犯这样的大错。但是当初这个小组成立几年后研究进展缓慢，罗老头子几乎都放弃了，加上出于对秦月明的信任，所以才将“实验室主任”的名头给了他，于是秦月明利用与研究员的接触对他们进行收买。大约一个月前秦月明带回来的“招蜂引蝶”令实验工作有了突破，这是罗辛龙意想不到的。
乔治见了秦月明，脸上亦是露出难以言表的激动，他走上来与秦月明拥抱了一下，不可思议地说：
“噢，秦先生，真是太神奇了！我从来就没见过如此大幅度的超能量波动！而且……你看看，这能量的波动频率简直跟那株花发出的弱能量波一致！毫无疑问，与你靠得很近的那个人，他的超能力绝对和‘招蜂引蝶’有关！如果他能参加我们的实验……噢，上帝啊，我敢百分之一百二十地肯定，我们一定可以取得这个领域前所未有的突破！”
看着仪器屏幕上清晰的对比数据及其结论，秦月明兴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
方才灵堂上的变故，都是秦月明一手策划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在近距离用念力感应器去探测白杰的超能力是不是跟“招蜂引蝶”有关。不可否认，秦月明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做的大胆假设也非常准：花是从GL大学生物系弄来的，白杰是GL大学毕业的，这两者肯定有联系！
自从得知罗辛龙要将白杰从杨家“过户”来罗家，秦月明就暗中策划一个利用念力探测器来得到白杰超能力相关数据的计划。
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怀疑，他绕着弯先制造了李严妹妹的惨案，他派手下给李严的妹妹下迷药，让她产生幻觉，以为对自己施暴的是罗辛龙和小忠等一帮手下，故意通过各种渠道让李严和他妹夫得到可以串联在一起的蛛丝马迹，等李严确信害死妹妹的凶手是罗辛龙时，秦月明又派心腹去引导李严投靠了本地的另一个黑帮，在李严的叛变下，那个黑帮制造了机场停车场里的炸车事件……秦月明想通过炸车事件来逼小白使用超能力，不过那天罗家的人及时赶到，小白只是将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