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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佐培尔说着,捏起鼻子,“都闻见味儿啦!”
霍震波用斜眼直盯着佐培尔:“可是,怎么样?要是硬让你……”
“怎么?”
“让你吃它的话……”
“饶了我吧!”佐培尔吃了一惊,“别干那蛮横事吧!”
“饶了你?”霍震波说。他正按卡斯帕尔心中所期待的那样做的。
“老太婆!霍震波喊,“给这小家伙一碟汤。——还得满满的,懂了吗?”
“可、可是……”佐培尔结巴了,“我、我、我并没、没有要求哇……”
“说喝碟子里的汤吗?”霍震波龇出牙齿,“不,我这样要求你!照我说的做,喝了它。——你要不做,会后悔的,真该倒霉啦!”
奶奶为可怜的佐培尔说情:“这孩子,真的最讨厌蘑菇汤哪!”
“所以我让他吃!”霍震波说。
霍震波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佐培尔只好把匙子一直舀到碟子底。
佐培尔很早以前就特喜欢奶奶做的蘑菇汤,其实,他根本就不讨厌,但是,他却装着简直忍受不了的样子。
霍震波不仅高兴地瞧着,还要嘲笑佐培尔:“使劲地吃啊,吃啊现在的年轻人好摆架子是不成的!尤其在喝蘑菇汤的时候更是这样。嘻、嘻、嘻、嘻嘻嘻!”
等佐培尔喝干了碟子,霍震波就把他从桌子边赶开。
“好,这回该我的啦。我来享受一下吧!”
霍震波开始吃了,吃得很香,啪唧啪唧地舔嘴唇,吧唧嘴,一个劲地运用匙子。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样子难过地缩在盗贼藏身处的角落里。那模样,好象做了累活儿后,不得不休息似的。
俩人不时地偷看霍震波。好容易,霍震波吃光了汤,放下匙子。俩人等的就是这个。对佐培尔来说,这是个信号。他突然身子向前一扑,呻吟起来了:“唔,唔,苦啊,苦哇!”
霍震波举起拳头吓唬:“哼哼什么?停住!快停住!”
奶奶拖着带锁链的脚,尽快来到佐培尔身边,弯下身子。
佐培尔好象疼得受不了,扭着身子,继续呻吟:“唔,唔!苦哇,苦哇!救命,救命啊,苦哇!”
卡斯帕尔想安慰佐培尔,但佐培尔更加痛苦地大声叫唤,呻吟着。
“到底怎么啦?”霍震波问。接着,他站起身,走了过来。
“您问怎么啦?”卡斯帕尔说,“就象您看见的那样,他肚子疼啊。”
“啊,苦哇!”佐培尔叫唤着,“啊,苦哇,苦哇!简直要胀破……马上就要胀破啦!”
奶奶好象一下子才弄明白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她抱着头,乱挠头发:“是库纳尔皮兹呀!这肯定是毒菌中毒!可怜!啊,身体要象碎成一块块地那样绞痛啊!可怕的毒菌!再说,这儿也没有医生——也没有医生!”
最初的治疗
霍震波的脸色苍白了。
库纳尔皮兹中毒?这么说来,他自己也觉得胃一带有点压迫的感觉。他突然心情紧张了。他自己也知道冒出了冷汗。
“对这个,没有什么治法吗?”他问。
“有哇。”卡斯帕尔说,“幸好我知道蘑菇中毒时的治疗。这儿有没有两三根结实的绳子?”
佐培尔肚子太疼,象患病的雄牛—样,大声叫唤。奶奶哭得很厉害。
霍震波的膝盖瑟瑟发抖了。他软瘫在椅子上,指着西服柜子旁边的长方形大箱子,有气无力地说:“绳子在那儿,要多少有多少。由于职业的关系,我积存了一些。”
卡斯帕尔扫了一眼大箱子里面:“这就足够了吧。”
他让奶奶帮忙,把佐培尔扶坐在椅子上。然后,他在佐培尔身子周围缠上长绳子,温柔地说:“哎,老实呆着呀,佐培尔!我们现在要尽力捆紧你的肚子。——为了不让库纳尔皮兹把你的身体从当中撕裂。怎么样,觉得有点好了吧?”
“啊!”佐培尔发出呻吟声,“疼得好象好一点啦……再给我捆一根吧,卡斯帕尔!”
卡斯帕尔在佐培尔身上缠了新绳子后,佐培尔有点安静了,这一切,霍震波用惊奇和有点松口气的心情望着。缠着缠着,佐培尔终于完全安静,脸上放着光,这样说:“我完全好了,卡斯帕尔!肚子疼象谎话一样地好啦。我觉得,这就没事了……”
卡斯帕尔敲着佐培尔的肩膀说:“你运气真好!再晚六、七秒钟,也许怎么着都不行啦……”
奶奶用手指甲擦去快乐的眼泪,抽噎着说:“佐培尔,你能脱离危险,我有多么高兴,真是说不出来呀”
“可是,我怎么办?”大盗贼霍震波叫道,“你们谁也不想想我的事,为什么?”
“叔叔的事?”卡斯帕尔问,“为什么有那个必要呢?”
“因为,我也喝了混进毒蘑菇的汤了呀。——而且,还不是一点点!你们认为我的肚子胀裂了也可以吗?”
“也许,这样做是最简单的。”卡斯帕尔嘟哝着,“这样—来,我们就不必担心您了吧……奶奶怎么想呢?”
奶奶摇摇头,然后温柔地、静静地说:“我觉得,还是救他的好。因为我们都是人嘛。”
卡斯帕尔迟疑了一会儿,霍震波请求说:“请一刻也不要犹豫,因为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响了。”
“好,行吧。”卡斯帕尔终于说,“你得感谢奶奶哩。”
霍震波深深坐在交椅上,两手紧紧压在胃上。
卡斯帕尔用第一根绳子缠上霍震波。
“要直起身子坐好,老老实实地呆着!”他说,“首先,手放在那儿不动,是最要紧的。对,很好……马上就会完的。要缠得过紧,就请您说话……”
“不,不,没关系!”霍震波喘着气说,“重要的是肚子别裂了!”
卡斯帕尔把霍震波的两只胳臂结实地绑在身子上,然后,又偷偷地连交椅都绑上了。他用四根坚固的绳子,缠得特别紧,使霍震波好容易才能喘上气。
“请您动一下胳臂看!”
“那,动不了。”霍震波说。
“真的动不了吗?”卡斯帕尔又追问一句,“拼命动也不行吗?”
霍震波闭上眼,猛一使劲,即使这样,胳臂怎么也动不了。。
“不假吧?”霍震波说。
“啊,真的呀。”卡斯帕尔说,“猴戏现在结束!”
“什么是猴戏!”
卡斯帕尔打个招呼,奶奶把佐培尔肚子上的绳子解开了。
“你做得真棒,佐培尔!如果我事先不知道没混进库纳尔皮兹,那该担心死啦!”
大盗贼霍震波恍然大悟:“你们骗了我啦!我完全没有叫唤的必要吧?也没有捆绳子的必要吧?嗨,该死的大撒谎家们!没有事让我吓一跳,捉弄人的家伙!”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以为霍震波一定会马上大发脾气,没料到,他不仅没发脾气,反倒大声笑起来了。
“嘻、嘻、嘻、嘻嘻嘻!你们都干得漂亮,三个人都一点漏洞也没有。真是干得好!你们知道你们不得不来解我的绳子吗?”
“你尽量等着吧!”卡斯帕尔答道。
“说些什么!你们忘了我把你们的脚镣钥匙,装在背心口袋里了吗?那口袋在哪儿?就在我双手捂着的底下。嘻、嘻、嘻、嘻嘻嘻!”
“你们不解开绳子,怎么能把钥匙弄到手呢?有办法的话,说说看!卡斯帕尔,那儿的辣椒手枪,对你也没用,没装子弹嘛。嘻、嘻、嘻、嘻嘻嘻。”
卡斯帕尔、佐培尔和奶奶,脑袋都好象啪地挨了一下子。遗憾得很,跟霍震波所说的一样。没有想到钥匙的事,完全是极大的疏忽。但是,人是不能一下子把什么都想得周到的。
“看了你们的傻样儿,我好笑得要死啦!”霍震波尖声笑了,“真的——我真的好笑得要死啦”
不料,突然,霍震波又变成怒声,喊叫开了:“快点干,可怜的傻瓜们!你们要把我这样放多久!赶紧把我的绳子解开!畜生,等以后再说!”
反正是被逮捕了
这期间,警察部长阿里斯·丁贝莫先生绝对没有偷懒,他把修罗塔贝克寡妇祝他成功的叫声放在身后,和拴着绳的巴斯蒂一块儿,急忙向森林赶来。
在古老的石头十字架那儿,巴斯蒂闻到了大盗贼霍震波的脚印。
实际上,巴斯蒂是一条优秀的搜索犬。它鼻尖贴近地面,一个劲地拖警察部长先生走。——它拖得太有劲,丁贝莫先生只好摇摇晃晃地跟着走。
“愿你好好干,巴斯蒂!”丁贝莫先生气喘吁吁地说。
“好好干哪!抓住盗贼,奖品是腊肠啊!是腊肠啊!”
“汪!汪!汪!巴斯蒂叫了。巴斯蒂用叫声来表示它懂得了丁贝莫先生的话。
从这时起,巴斯蒂加倍热心了,甚至对特别引它注意的树木,也忍耐着不去抬腿。
“这家伙,到底要领我到哪儿去呢……”丁贝莫先生满怀期望地跟着走。
在钉死了的盗贼藏身处那儿,巴斯蒂停住脚。追踪在这儿结束。
丁贝莫先生完全失望了。不会是在这个地方。
“你一定是记错啦,巴斯蒂。”他嘟哝着。
“汪!汪!汪!”巴斯蒂叫。巴斯蒂用叫声来表示自己没有记错。
“不!”丁贝莫反对巴斯蒂,“你记错啦,而且错得很厉害!今天,腊肠是不行啦。——懂吗,不行啦……咦,那是什么?”
丁贝莫先生把手圈在耳朵上。藏身处里面,有谁在叫嚷,听得很清楚。那不分明是霍震波的声音吗?
“这可糟了!”丁贝莫先生想,“藏身处按规定钉死了。——可是,那家伙会在这里面!这可不是一般的事!”
他赶紧拽下门口的木板,然后拔出佩刀,戴好头盔,用脚踢门。
“呜汪!呜汪!”巴斯蒂刚叫完,眨眼的工夫,穿过丁贝莫先生身边,跳进屋里。
接着,马上传来大盗贼霍震波求救的哀叫。
“噢,疼啊!把这动物弄开——这不是鳄鱼吗?救命!救命!我要让这野兽吃掉啦!”
丁贝莫先生很清楚自己的职务。“巴斯蒂!”他叫道,“不能抢在法律的前边。到这儿来!——反正你是被逮捕啦,霍震波别吵嚷,出来!”
“那——不能啊,警察部长先生……”
“什么不能?喂,别开玩笑”' 。。'
丁贝莫先生的脚踏进屋里。一看,怎样呢?
霍震波被捆在交椅上。他的旁边,站着卡斯帕尔、佐培尔和奶奶。
三个人—齐喊道:“真是来得太好了,警察部长先生!”
丁贝莫露出颓丧的脸色。
“这一回,我又晚啦!”他叹了一口气,“霍震波不能抵抗,我只要把他拖回去就行。——那就算结束啦!这对我来说,是有点不足的。”
卡斯帕尔哗啷哗啷地响着锁链:“您没看见,我们被锁链锁着吗锁链的钥匙,在霍震波的背心口袋里。我们对这事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来是这样。”丁贝莫先生叫道,“那么,就让这位巴斯蒂辛苦一下吧。”
“汪、汪!”巴斯蒂吠叫着,扑向霍震波。
“请住手吧!”霍震波哀求道,“请把鳄鱼按住吧!我一定老老实实的什么话都听!”
这样一来,解开霍震波的绳子、取出钥匙的工作,就很简单了。
卡斯帕尔首先给奶奶开了锁,然后给佐培尔,最后给自己也开了锁。
“喏,您瞧,您来得绝对不晚吧,警察部长先生!”奶奶高兴地对丁贝莫先生说,“我们得向您多多道谢。”
“那谈不上!丁贝莫先生谦虚地拒绝了,“我只是忠实地执行我的义务。”
但是,这位勇敢的男子心中,好象擦过五回的铜壶放在阳光下那样,闪闪地发着灿烂的光。
煎腊肠晚宴
下午很晚,一行人安全地回到了集镇。
警察部长阿里斯丁贝莫先生摆出警官的严肃面孔,骑着自行车,走在一行的前头。
奶奶坐在自行车的货架上。她快乐地把两腿耷拉在右侧,用一只手向路旁的人打招呼。她的另一只手牵着长绳子,绳子的一头,牢牢捆着大盗贼霍震波。
“哎,跟着来,跟着来!只是不要太累了!”奶奶说。
霍震波垂头丧气,鼻子好象也长了一分,气恨得直咬牙。
“我居然会这样!”他大发牢骚,“我……竟这样!”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在一行的后边前进。俩人把一度被偷盗、如今又完好无缺地夺回来的警官制服穿在身上。佐培尔洋洋得意地把头盔戴在帽子上,肩上扛着佩刀。卡斯帕尔穿着带银扣的又肥又大的蓝上衣。
装赎身钱的白铁罐,由他们俩人轮流拿着。现在,正轮到佐培尔拿,就由卡斯帕尔牵着巴斯蒂。
“汪、汪!”巴斯蒂吠叫着,——它在说,如果霍震波胆敢走慢一点,决不轻易放过,一定要不客气地咬他的腿肚子。
一行人把霍震波带到派出所,关在笤帚柜子里,由卡斯帕尔、佐培尔和巴斯蒂负责看守。
丁贝莫警察部长给市警察局打电话联系:“是的,警长先生,完全是这样。是那个坏名声很高的大盗贼霍震波的事……您问放在什么地方吗?现在,关在笤帚柜子里。——是,看守是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