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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随身空间 作者:莞尔wr-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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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她可以放心使用的人了。
    不过虽然知道这事儿严重,可苏丽言却没想过如此严重,听到连瑶说元家已经说元湘芸死了时,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这会儿可不是现代高喊为爱自由的年纪,男女私相授授是最被严禁的,抓到轻则按个不守妇道罪名软禁,重则就如同现在一般,直接将人弄死或沉塘,二老爷说元湘芸死了,显然根本没给她软禁的机会,直接就要她命了,元湘芸不过十四岁的年纪,还懵懵懂懂的,哪里明白这些轻重,说不准她心里也没想过事情后果会这么严重,只是冲动了,却没想到二老爷那边根本没给她留下一条活路。
    戏班子如此大的目标,哪里会逃得脱?再者她一个年轻姑娘,身边又无钱物,出去哪里能好存活,就算跟着戏班子,可她一个好端端的闺阁大小姐,这会儿却沦落到去唱戏的地步,就算清白回来,元家也容不得她了,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成这样,苏丽言不由有些同情元湘芸,又问道:“那太夫人这会儿醒了没有?”她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自个儿换了衣裳过去瞧瞧,虽然太夫人不待见她,但这会儿如果她还坐着不动,别人说着就不好听了,怎么也得过去装装样子。
    连瑶也明白她的心思,一边就麻利的上前替她挽着头发,一边嘴里回答道:“奴婢回来时太夫人那边院子还乱着,显然是没醒,不过八姑娘这回可惨了。”她说完,好像是明白自己犯了忌讳,连忙又住嘴不说了。这会儿元湘芸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因为元家众人让她死得早,所有在元家人看来,名声那是保住了,当然,元湘芸已经死了,私奔在外的那个就已经不再是元湘芸,苏丽言明白元家这样的想法,叹息了一声,生在这个时代,如果不能遵守这样的时代法则,只能死得更快,她这个现代人都明白的事情,没想到土生土长的元湘芸却不明白,难怪这会儿她已经成为一个死人了。
    收拾好赶到太夫人院子时,余氏刚刚醒转没多久,因元湘芸私奔一事儿不算什么好事情,因此众人脸上都阴沉沉的,这会儿元家诸人几乎都已经到齐了,就连躺在病床上已久的郭氏也来了,看到郭氏时,苏丽言吓了一跳,这身子瘦弱得好像竹竿似的人,哪里像是以前刻薄的郭氏?只剩一张脸皮包着骨头,眼睛都好像是要滚落出眼眶一般,脸色腊黄,一脸死气沉沉,站在风神玉郎的元凤举身边,她简直就如同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没有半点精气神。这会儿她还站不稳,半靠在后头的椅背上,小口的喘气,张着嘴,就如同离了水的鱼般,却不敢发出声音来,鳖得十分痛苦的样子。
    徐氏倒还好,她辈份不同,不像郭氏还得站着,她这会儿也辛苦,不过至少有椅子坐着,只是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就是,厅中大老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二老爷目光森冷,沉默着没开口,这两兄弟不说话,旁人也不敢发出声音,王氏脸色灰败,好像是哭过了,不过眼里还闪现着阴狠,估计是被二老爷收拾过,这会儿也是不说话,屋里太夫人满脸阴鸷的躺在床上,额头上一个玄色绣花匾额将她额头整个挡住,更显面色阴沉,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要不是胸口还在起伏,整个人都如同石雕一般,元家诸人挤在屋里头,下人们都被请了出去,毕竟这事儿不光彩,不能传了出去,不然元家的脸面就此给扫了地。
    “都来了。”余氏声音粗嘎,像是砂纸磨在铁上般,她好半晌之后才深呼了口气,睁开眼睛来,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阴霾,扫视了在场诸人一眼,尤其是在元家众位还没出嫁的姑娘们脸上看的时间更久,苏丽言注意到元家剩余的几位姑娘身子都缩了一下,不过令她侧目的,却是发现一丝不对劲儿来,元湘凝也在其中,刚刚余氏目光看过来时,她身子也抖了一下,不过在苏丽方看来,她的这丝害怕,更多的却像是装出来的,她眼神十分镇定,苏丽言仔细看过去,竟然发现她嘴角边极快的闪过一丝讥讽的微笑,那双眼睛里阴狠之色也是一闪而过。
    不知道怎么的,苏丽言就突然想起之前徐氏病重时,元湘凝问自己徐氏为什么会病倒的情形来,当下不寒而粟,徐氏病重的罪魁祸首郭氏这会儿还病重不起,二房也倒了大霉,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苏丽言有些不敢想下去,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突然抬起头时,就看到元凤卿若有所思的冰冷眼神。平日这眼神应该是令人畏惧的,可是在这会儿,苏丽言看来却是觉得安心不少,也许是他一惯镇定冷淡的态度,让人觉得事情还没严重到难以收拾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没有脱出他控制去,虽然知道这事儿不干自己的事,不过估计是受这股气氛影响,苏丽言依旧是觉得烦燥得很,这会儿一看元凤卿眼神,当下就觉得冷静了些许。

    第一百二十章 连瑶表露忠心

    “芸姐儿这事你们自个儿心里都得有数,下人们的嘴都得捂死了,走漏不得风声,不然后果你们也知道,往后要是旁人知道咱们元家出了这么一个孽障,元家未出嫁的姑娘得受影响!”余氏先冷冷淡淡的看了二老爷一眼,才收回目光接着道:“老二家的,芸姐儿这些日子以来的异常,你作为嫡母,就没察觉到半分?”
    王氏这会儿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再也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听到太夫人问话,身子不由抖了抖,接着才哭丧着一张脸,有气无力道:“儿媳这段时间操劳太夫人寿辰,大嫂又身子不爽利,儿媳没个帮衬的人,所以竟致没注意到芸姐儿的异常,叫那杀千刀的钻了空子,求太夫人降罪。”说完,拿了帕子捂在脸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徐氏脸氏一下子铁青,没料到都到了这会儿,王氏竟然还想将事情牵引到她头上来,当下气得身子不住颤抖,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看着王氏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人似的,王氏也不惧她,两妯娌这会儿只差没有正式的撕破脸而已,再说元湘芸私奔的事情实在是太重大,她一个人担不过来,徐氏以前也没少给她下绊子,这会儿哪里有不趁机落井下石的道理,自己倒霉,也要她一块儿跟着倒霉才好!更何况王氏心里也觉得真冤,太夫人的寿辰她跑上忙下没讨到一个好,还自个儿暗地里补贴了不少银子,风光倒是风光了一时。不过劳累操心的更多,还贴了私房,怎么算都是她亏了,平日她本身就忽略几个庶女。元湘芸的异常她劳累之下没注意到理所当然,这会儿王氏恼恨之下,都怀疑徐氏是不是窜通了苏丽言。故意装病要整她,因此恨她之下,打定主意要狠狠咬上徐氏一口,就算自己倒霉,也要拉徐氏垫背才好!
    听到王氏这话,果然余氏想起自己寿辰时的事情来,这下子可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来。看面前这两个媳妇儿,没一个顺眼儿的!要不是当初徐氏这丧门星正巧在那当口病得要死不活的,苏丽言也不可能借故推了她的寿辰之事,如果不是苏丽言不肯接手付银子,她怎么至于想着少花钱。请了这么一个不上台面的戏班子?又恨王氏这蠢妇,没个眼力见儿,当初苏氏挖坑给她跳,偏生她还欢天喜地的接了,这会儿发生这样的事儿,要不是当初她蠢,哪里会以致如今的情形来?
    “你给我闭嘴!”太夫人高喝了一声,她越想越气,一下子扯了头上的匾额坐起身来。恨恨的指着王氏道:“就你们一个二个不让我省心的!”说完还觉得不解气,王氏等人看她震怒,都连忙跪了下来,一溜跪了一通,苏丽言也夹杂在其中,大老爷兄弟也跪在地上。甚至连要死不活的郭氏都被元凤举拖了跪在地上,唯有徐氏一人还坐在椅子上头,没人扶她跪下去,她这会儿又是浑身无力,因此最显突兀。
    余氏本来就恨她,这会儿一看她还好端端的坐着,也不管她是不是没力气跪下去,只是将满腔的怒火全发泄到了她身上,回头找了找,从床头边抄了药碗来,狠狠朝她砸了过去:“你这恶妇,还敢使性子?”
    徐氏莫名其妙被劈头盖脸砸了个正着,那碗磕在额头上剧痛就不用说了,苦涩的中药味儿却是泼得她一面门都是,顺着脸庞往下滴,冷不妨流进嘴唇里,滋味儿苦得人下意识的犯呕,徐氏当下就蒙了,她这辈子,前头当闺女时出生高贵,也算是显赫异常,嫁人之后虽然有婆母压着,不过是嫡长媳,在外也是风光无比,还从未有受过这样奚落的时候,余氏以往对她虽然多有不满,时常苛责,但从未有过现在这样不客气当众给她没脸的情景来,她风光了几十年,临老了还受人这样辱骂对待,当下一口气提不上来,死死盯着余氏,险些就此昏厥了过去,不过徐氏却不甘心,强撑着一口气,死死咬了一口舌尖,不叫自己真正倒了下去,由着人家泼污水,可这心里头滋味儿却是百味横陈,眼泪再也没能忍得住,流了出来:“母亲何必如此对待儿媳?”她声音颤抖又沙哑,显然是气到狠了,连话也说不利索,说完这一句话时,就像是用了浑身力气一般,身子不住发抖,脸上狼狈无比,声音带着一股凄厉异常的味道,如老鸹般,神情狠戾如厉鬼般,让余氏也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徐氏却不肯甘心,强撑着站起身来,狠狠看着余氏:“儿媳身子不爽利,也不是儿媳之错,母亲苦苦相逼,是不是想让儿媳一命呜呼了才好?”她这会儿气到狠了,早没了理智,也忘了自己这么做出一时之气,却换来更严重的后果,这会儿倒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朝余氏逼过去:“儿媳究竟哪一点儿不好了,让母亲如此痛恨,非要逼死了儿媳才好?”
    “你给我滚开!”余氏脸上露出慌乱之色来,看这个一向安静隐忍的大儿媳,突然间发起疯来,又满脸漆黑药汁,如同厉鬼一般,也不由心里有些犯怵,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可是作为内府女眷,家里又显赫的,又有谁手上没沾上一点因果人命?又哪里能真正坦然得起来,余氏这会儿是真被吓着了,徐氏表情实在是有些恐怖,再加上她脸上药汁不住往下滴,冷不妨看去,那漆黑的汤药就跟凝固住的鲜血般,叫人心惊胆颤,余氏看她过来,下意识的身子往后缩,一边嘴里慌乱喝道:“你给我站住,你这恶妇,做的坏事还不够么?凤卿他”说到这儿,徐氏身子顿时,余氏的话也跟着像是被人掐去了半截,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般,一下子就住了嘴,那徐氏也像是反应过来,那股冲上来的恶气散尽,身子一软也趴伏在地上,半晌没有说话。
    现场突然闹了这么一出,苏丽言只听到元三郎的名字,下意识的就偏头去看元凤卿,心里琢磨着太夫人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却见元凤卿目光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面容冰冷如霜冻,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连忙又收回目光来,一时间太夫人房间里突然间热闹起来,有大老爷的怒吼声以及二夫人的尖叫声,外头的下人们着急异常,却没一个敢进去瞧,只是离得远远的,个个交换着眼色,却不明白里头究竟是闹什么事儿,折腾了两个时辰,直到大夫过来时,太夫人早已经是昏倒了,据说是惊吓过度,说了半宿胡话。
    苏丽言回到自个儿院子时,倒真是有些累了,勉强撑着将连瑶唤了过来,正色问道:“二夫人院子闹出事时,你可被旁人发现?”原本连瑶给她传话,她以为是许多下人们都听见了,也没放在心上,今日太夫人训完话,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事儿了。
    连瑶见她脸色难看,自个儿手脚都开始哆嗦了,她也是元家的家生子,许多内情比苏丽言知道得还要清楚,这会儿早已经后悔自己嘴碎跟苏丽言说这事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却勉强咬着嘴唇忍着哭意摇头:“奴婢当时躲在柱子后头,没人看见,奴婢也是悄悄溜回来的,去时原也是听到有吵闹声无意中过去的,并无旁人知道。”她说完,眼睛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悔色,接着‘嘭’的一声跪在了苏丽言面前,额头就狠狠的叩在了地上,一边忍着哭意说道:“三少夫人,三少夫人您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去多事,三少夫人。”
    看她这模样,苏丽言心里一沉,猜到了元湘芸院子的人估计是讨不到好去,不然连瑶不至于哭成这副模样,她还是头一回活生生的听到有人这样蔑视性命,连忙强忍住心里的各种不适,轻喝道:“慌什么,只要没人看见,什么时候有人要你命了?”
    她的意思竟然是不追究了。连瑶愣了一下,连忙抬起头来,一张白净的脸上鼻涕眼泪纵横,看着她呆呆道:“三少夫人您不将奴婢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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