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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扶桑神道和中土神道一样,没有教典,没有教主,没有理论,严格说起来很不成熟,只是简单愿力和灵验的交易。
进了殿,对着里面参拜,佐佐木小次郎却没有在意,也看不见里面萦绕的丝丝愿力,一个月不见,就算跌了数倍,但神牌上已经凝聚着浓郁的灵光。
弘明郡。大衍观殿前两座人高铁鼎,香火蒸腾缭绕,香客争先恐后上着,殿中也是香烟袅袅缠散,帐幔垂下,供着一尊女神。
殿前本来是一张四脚素面桌子,但现在一张不足,添了一张还是忙碌,捐供的人陆续不绝,里面接引的道童都是少年,凡供钱者无论贫富多寡,一律稽首,至于上香叩拜的更陆续不绝。
神像前丝丝星星点点光不断流来,无数若有若无祈祷隐隐出现,汇入神像中消失不见,而神像上已浮现出一轮半赤半金神圣庄严宝光。
要是全数转成金轮,就是金敕正神,那时就会获得天庭的注意和接纳,不再是以前尴尬的身份了。
“……真的这样灵?”
“真的这样灵,别在这里说,千万别轻慢神祇啊,我是县西门卖烧饼,我儿子生了病,安生堂大医都说不中用了,前十天我来许愿,结果三天就好了,特来此还愿供养娘娘。”
“城中不是有娘娘祠嘛?”
“那是分祠,听说这里才是总祠,赶早就来了。”
神殿前议论着,但这时白素素却不在这里,却在了水宫中,就见得五百水军分立两侧,长廊回响钟声,音甚清越,连鸣了七下,接着就是奏起细乐。
大殿高台有七级,白素素安坐在宝座上,感觉着河中一丝丝灵气迎接上来,投入到身内。
这时,就见得三个大将,和一只巨龟一起俯身叩拜:“臣属拜见河神娘娘!”
经过一年时间,水宫中虽冷清了不少,却渐渐恢复了威严,白素素高居在神座上,脑后一轮半金半赤宝光,里面不停传出歌颂声、赞美声、膜拜声,身上却无愿力光点环绕。
“……神道愿力却多有杂质,不想主上哥哥赐的金符却能迅速转化愿力,这真是难以相信……”白素素寻思着,见群臣叩拜,说着:“你们都起来吧!”
“谢河神娘娘!”四个都端站着,知道召见必有事。
白素素似笑非笑扫看,说着:“一年来,你们整顿水军,按治水府,都很有成绩,让我很是满意。”
龟丞上前说着:“不敢,这都是娘娘之功,我等不过是细微参赞罢了。”
“有功就赏,再说我为屏山湾神,却要符合天庭法度,huā无庸!”
“臣在!”
“你首应天命,叩拜认主,率得这水府水军整顿又有成效,忠勤可嘉,今封你为六口子河神。”
“臣应命。”原本的大huā鱼将大喜,叩拜只是应着,顿时一道赤光降下,huā无庸只是一转,就穿上了官衣,妖气顿时消去。
“龟灵出列,我封你为青竹河河神!”
屏山湾之下有七条细流,现在只有三位河神,别的四个都一一封下,一个都不留,顿时人人升官。
屏山湾有七十里水流,很是可观,而下面七条支流,长者十里,短者七八里,万分之一灵气供应基本上感觉不到,也维持不住神灵的存在,一旦断绝香火就要堕落神位。
因此这神职能带给四妖的法力微乎其微,但关键是名分。
有了这个赤敕,就加入了天庭,就不属于妖怪,就有着受祭权,并且以后就有着可能沿神道而上,这就是机会。
“谢娘娘!”众人一齐叩下头去,感激不尽。
“以后你们可各有祠堂受祭,但水宫工作还不能大意,要照常处理。”白素素在宝座上微笑说着,却觉得心中隐隐一松,知道这是符合天庭法度,消除了隐患的意思。
以前虽兼着赤敕,但才一年时间,可以说是过渡,因此并无记录污点,至于别的神职,虽不知主上哥哥怎么办到,却不直属于天庭,因此虽有,却等于没有。
不过有着这些新的神箓,它们带来的愿力这时还不多,但关键是有着新的力量,特别是治疗和消灾避祸,对招揽香客是奇效,短暂一个月,香客就增了五成左右,却真正大善。
不需要多少时日,就可成就金色,名列正神了。
“是,我等必更勤勉于事,报娘娘大恩!”正想着,下面的人已经谢恩,白素素笑了:“现在你们都是神籍,不必这样大礼,都起身吧,对了,为了庆贺你们晋升,就开个宴。”
正说着,突听见远处有点骚乱,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却见着赤光一闪,有人闯进了殿中。
huā无庸只是一见,顿时大怒,喝着:“何方鬼仙夜游神宫,不知此是大罪么?来人啊,拿下!”
正神行宫不许道人神游,这是规矩,水兵顿时而动,就要扑上来,却见着白素素说着:“慢!”
说着,就站了起来,又惊又喜的说着:“哥哥,你怎么回来了,还已经成就了阴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说书
桑港。百年傅店。夜
二十间厢房都点着油灯,有几间房里的客人聚赌,有的在喝酒说话,还有几个坐在院中闲聊,而在独门院前,松前右门卫扶着长刀守卫着。
房中,王存业躺在床上,一道红光浮现,却见着赤光三尺,望了下,顿时笑了笑,飞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人。
阴神飞遁速度远超于肉身,就算是地仙也无法驾御**时相提并论,也许只有神仙境界才可。
只是半小时,阴神就游过千里,抵达了弘明郡。
忻水深深,不能阻隔阴神。
道经有言:履践天光,呼吸育清,出玄入牝,若亡若存,入水不溺,入火不焚
王存业阴神穿入水中,正是入水不溺,前面不断开阔,一座水晶宫殿在眼前,隐隐有着种种禁制。
不过由于白素素的神位经过炼化,因此对王存业却是无效,一转眼就入得里面,就到了殿中。
白素素自座位上站起:“哥哥,你怎么回来了,还已经成就了阴神!”
王存业上前几步,说着:“刚从扶桑回来!”
感受着她半金半赤的神力,不由叹息,只要有着足够的信力愿力,神道的速度真远非仙道能及,眼前白素素的力量,却是自己阴神数倍。
白素素微微一怔,挥手让臣子下去,带着几分讶色和喜色:“本想还需数年,不想这样快。”
寻仙路多坎坷,古仙一走十几年都是寻常,和王存业这样一年就回却是少见。
王存业见白素素欢喜感慨,又见得殿里无人,微微一笑:“不要感叹了。我肉身还在千里外。夜中阴神出游来见你,却是有些事。”
“还请哥哥吩咐!”白素素听着,立刻应着。
王存业当下就把事情一一说了。说到最后冷笑:“寻仙之路,本是磨砺心性和法力,将杂质消除。成就琉璃阴身,第二就是为道门建些功勋。”
“我不但成就琉璃阴身,还渡过风刀之劫,成就夜游阴神,离遍知真人只有一步,在修行上无人可以挑剔。”说到这里,王存业还是有些得意,进步之速,自己怕是超出许多人想象了。
遍知真人却是渡过阳光的火海之劫。能日游的鬼仙大成的称号,取的就是“能知一切事”的意思,话说王存业想过。要是在地球上有人能成就这个。那任何国家机密,军事调动。商业策划,金融动向都在白日神游之下无所不知,还要传什么教,直接统一地球就是了。
哪怕是在现代世界,能知“一切事”的人有多可怕,都能想象出,哪怕手无搏鸡之力,当上地球王虽未必,可手握千亿,个人一怒,众国戒惧,只是随手的事,哪还需要一丝一毫**异能?
但地球上却偏偏没有,王存业现在想起,却是非常诧异,只能认为地球并无一人能达到在物质世界神游的遍知之主。
可惜的是活人时只是普通大学生,死去百年在冥土,又不知底细,这个问题就无法解答了。
这思想一闪而过,王存业又冷笑说着:“怕的就是有人还要在功勋甚至立场上寻着发难,我却要未雨绸缪。”
“你联系着,把我的事宣传出去,孤舟远去扶桑,一剑斩杀叛道,伐山破庙建立功勋,这些事,都要大力宣出去。”
“我一回中土,怕是立刻会被发觉,二千里河道回到这里,还要着半个月,你要在我抵达前,就使人人都知道。”
“到时回来,就颠倒不得,否认不得。”
“哥哥真是妙算!”白素素听着,心中顿时了然,叹着,这有些逼宫的嫌疑,可是对着没有根基的王存业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
要是孤身回去,不作打算,生死祸福就全操于人手,说你是就是,说你不是就不是,说你是叛徒就是叛徒——怕是被斩杀都无人知晓!
见着关键的事都交代完了,王存业长呼一口气,说着:“阴神出游有风险,我这就回去了!”
“恭送哥哥!”白素素行礼,阴神出游,隐患很大,只见前面一晃,转眼间空空旷旷,却哪里还有王存业的阴神?
白素素默默无言,转眼之间,却同是一闪。
月光洒下江面,云崖县城耸立,这城墙经过几代加固,在夜中甚是巍峨,城门紧闭,两个士兵把守在城墙上。
城中寂静,只有少数人家还亮着灯火,这其中就包括县衙。
县衙公堂,范世荣伏在案上,批改着卷宗,尹尚接过批示整理,夜已深,范世荣不由打个呵欠,喝了口浓茶,继续批改。
眼睛实在酸涩,不由靠在椅子上,闭眼沉思休息片刻,却叹着:“现在才知为事之难。”
“县君何出此言?”尹尚问着:“莫非倦了?”
范世荣微微苦笑:“却不是这个累。”
说着起身踱着步,说:“我当县君一年半了,本想革新作点事,却到现在一事无成,哎!”
尹尚微微一笑,说着:“县君到此,兴修水利,植桑二十顷,禁商人短秤,令巡检捕私毋扰民,勤政爱民,县内清平,此世人共知,赞县君为贤官,还有何憾之有呢?”
范世荣叹着:“此是小道也!”
说到这里,不胜凄楚,甚至带着一丝泪光来。
尹尚一怔,却有所悟,只望了上去,只见这人顶上,赤气弥漫,白蛇隐隐,不过也就是这样罢了。
顿时就理解了他几分心态,受着“县”的局限,再勤奋也不过这个格局,而郡里的父亲和大哥,现在却站住脚跟,隐隐在上了,这却是无处安慰,只得不语。
范世荣苦笑,不再语言。让尹尚整顿着。自己取出一份随便翻看着,渐渐就靠着桌子。
蜡烛照亮着房间,尹尚完成了整顿。起身一看,却见着范世荣依着桌子睡着了,顿时心中一热。正要上前扶着。
突见着范世荣坐起,大声叫着:“快快!”
说着一骨碌坐起身来,顿时吓了尹尚一跳:“县君!”
范世荣定了好一会,才醒过来,见着还是在县衙内,不由自失一笑,说着:“没什么,只是被魇住了……”
再定了定神,缓声说着:“夜了。你下去休息吧!”
尹尚沉默,片刻说着:“是!”
说着起身,辞了出去。见着远去。范世荣表情阴晴不定,最后转身命令:“你去把桑笠唤来。”
“是!”立刻有人应着出去。
话说这时桑笠正回来。就要脱了官服,这时桑笠不但转正了捕长,还当上了巡检,这可是正九品官位!
这一身九品官服,就和“吏”区别开了。
就在这时,一人突传报:“大人,县君大人唤你。”
桑笠心里一跳,连忙停止脱衣,稳着步子进来,见着是熟悉的县衙亲兵,顿时就不语言,跟着出去。
到了里面,见着了范世荣,范世荣说着:“我有些事交给你办了。”
桑笠早站直了身,正颜说:“是,还请县君吩咐。”
却是问都不问什么事,对桑笠来说,他受到提拔再造大恩,只能跟着范世荣了,无论事都会去干。
桑笠更是干熟了捕门,更没有打探的心思,上位者都有些事是不能让人知道。
见桑笠这个态度,范世荣淡淡一笑,也不浪费话,直接出言说着:“你是巡检,掌着全县捕快,管着黑白两道,你散播王存业自扶桑归来,斩杀两个恶神,传播道法,还杀得一个叛贼道士的消息,不但是县里,还是郡里!”
桑笠闻言不由一怔,他万万想不到,深夜被召,却是这种事,当下只得应着:“是!”
“下去吧!”范世荣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
街道上,行人碌碌,小贩在叫卖,热腾腾花糕,大红枣子,一处酒馆更是热闹,小二远远见得一人进来,就跑了过来躬身说着:“这位要来点什么?”
“有着看店菜,就上,再来一壶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