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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虽无缘无仇,但师兄的遗憾,我却只能帮他完成。”说到这里,俞初夏叹了口气,眼神却渐渐亮了起来。
王少云和魏侯孙家的恩恩怨怨,她却与之相关,现在了结了此事,她突然之间感觉到身上一松,却是去掉一块大石。
不过片刻,冷笑渐渐转成淡笑,却带了些深思,原本按照气运推算,世孙的确是有三分机会。就是五年后,范家二子争位,形成内乱,范家气运分裂。世孙就可进行拼死一搏。
只是现在范世荣一死,却再无这个机会,只是范世荣明明根基深藏,却为何突然之间横死?
当然俞初夏并不准备深究,她虽幸灾乐祸,甚至暗暗促进,但并没有多少因果。就是因她一直站在道宫天规上——世事与之何干?
不过作为弘明郡的道正,出了这事,却要给道宫和师门一个说法,还有王存业和范世荣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此刻出了事情,还是要通知一下。
想了想,取出三张玉符,金光一闪。刻下这些日子弘明郡发生的事情,着重说了下范世荣和世孙的死亡。
片刻,俞初夏停手。看着眼前玉符,只是袖子一挥。
玉符顿时震动,发出绿光,化作流光划破苍穹,贯传而去。
飞艇这时已过了大海,向着陆地深处而去,飞舟中,王存业坐在阁室中双目低垂,内视灵池,一心一意修炼。
此时灵池波涛生灭。全身穴窍沟通外界灵气,以十倍速度纳入体内,炼化成法力,一点点垂入,而自身阴神已是赤红色。
“鬼仙第三转火海之劫,灵池要二十尺才算扎实。现在虽悟了一丝地仙法门,但要靠修行凑足,至少还要三年!”
沉下心观看时,就见得灵池上空,丝丝赤气不断和泉眼一样注入,但灵池扩大却非常有限,十七尺还没有抵达。
就在这时,一点灵光划破天空,落了下来,而飞舟防御却并不阻挡,直直落在屏障内,向着静室靠近。
这时王存业心有所感,手一挥,就接到了一个玉符,才一阅,就脸色一变,皱起了眉:“范世荣死了?世孙也死了?”
王存业仰着脸看着天花板,许久长叹一声,心中却又闪过不安。
云崖县。酒店这酒店门面不大,只有五张桌子,虽是白天,但天阴着,因此都点着油灯。
洛水正用着饭,前面是一盘鲤鱼、一盘焖鸡、一盘香菇炒肉丝,就着菜,一杯热酒就下了肚。
只是吃到一半,突觉得鼻子一湿,把手一摸,反手看去,又见一片血红。
怔了一怔,洛水脸沉似水:“反噬这样严重?看来是等不得了。”
怔怔的想了片刻:“师父给我的屏蔽天机的法器在,谅本地道宫一时也查不出,既是这样,那就索性作大点……死了个范世荣,你王存业也许不在乎,那你的父母弟妹呢?”
“嘿嘿,如果你这也不在乎,我也只能快速退回蓬莱,待着以后再有机会了。”想到此处,洛水取出一个手帕,抹去了鼻血,随手一丢,又丢下一块碎银,就起身而去。
“哎呀,客官!”伙计见这人不结帐就出去,才以为是遇到吃霸王餐,一眼却看见了碎银,顿时停了追出去的脚步。
洛水却是不理,走了几步,顿时就在胡同里消失了。
这时,浓重的黑云下,雨开始直泻而下,风呼啸着,只见着赤光一闪,就抵达了王宅的门前。
见着一片金光还和罩子一样笼罩着王宅,洛水冷冷一笑,要是大衍观,那叫白素素的女神本体在,还不敢攻入,但这里仅仅是一道金光,虽破了立刻会有感应,但就算是神灵赶到,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一小段时间,对洛水来说,已经足够了!
想到这里,只见剑光一闪,就已扑了进去,才破入金光,顿时结界产生反应,一丝丝金光瞬间汇集,洛水却由不得它凝聚,剑光一闪,这点金光顿时炸开,宛然烟火。
接着,人就已扑入了房中,长袖一挥,顿时二个昏迷的人就漂浮在半空,自动飘了出来。
“八格牙路!”就在这时,一个扶桑武士冲出了屋子,却正是松前右门卫,持着长刀就砍。
洛水不屑一笑,剑光一绕,顿时松前右门卫的首级飞出,溅出了一地鲜血。
下一刻,携着二人,赤光一闪,就此消失!
第二百零一章 飞剑传信
大殿
官员并排而列,都是神情肃穆,却是在商议着事。
主位上是范闻,实际上已经**裸暗示了,这可是魏侯地方位置,此时一身官衣,从容不迫,确有着执掌一郡的气度。
“诸位,今日传唤你们却是出了大事。”范闻眼扫视下面官员,出言说着。
官员互相对视,面面相觑,其实这事大家都知道,静了片刻,有个官员上前躬身一礼,问:“敢问大人,却是何事?”
“昨日世孙饮酒大醉,突发暴疾毙命,医士赶到时已是无救!”范闻淡淡的说着,并不准备多找理由:“世孙虽是年幼,却也是魏侯,自当厚葬之,你们觉得如何?”
官员面面相觑,都是点头应事,范闻略感满意。
这时下面就有一官出来,拱手说着:“臣以为,厚葬之事虽重,但不及一件大事!”
这“臣”字一出口,官员都是一阵骚动,神色不一,却听着这人说着:“国不可一日无君,郡内虽小,但理法同一,不可一日无魏侯,现在世孙已去,没有继承,大人德高望重,治平郡内,还请上登候位,以正名号。”
在场官员听着,这时却没有人敢迟疑,顿时一起伏身:“还请大人登上侯位,以正名分!”
“诸卿下何必如此,本官又何德何能,能当这这魏侯之位?”范闻黯然出言说着,摆了摆手推辞:“还请悬位候着贤良!”
“呸,连诸卿都称出来了,还何德何能!”这是许多官员的想法,臣和卿本是只有皇帝和臣子才有称呼,但现在裂土封疆,魏侯和一个小国国王没有多少差别,因此也可以称。
而知府再大,却和官员是一个名分。没有君臣名分,这众卿这二个字一说,其心就已**裸了。
“郡内贤良,没有人比得上大人。大人不登侯位,却是本郡之祸,万民之难!”官员出言说着。
“这怎么使得,还要请朝廷任命才是!”范闻见了又是一叹!
“我们自当联名奏报朝廷,还请大人先登位以正名分!”官员又继续说着。
三请三辞,范闻才一笑,对着官员出言说着:“为黎民社稷故。本府就登这个魏侯侯位了!”
“臣拜见魏侯!”话音一落,官员顿时拜下。
范闻坐在主座下,看着下面跪拜的官员,心中不由一片恍惚!
这时还不是时候,奏请朝廷,大典过后才是名正言顺,但此时实际上已经登位了,几十年的野望。一时达成,本应兴奋欢快,不知为何此时却一片平静!
“这就是命数么……”想起了儿子范世荣。范闻微微自语,这时却无人听见!
道宫。广场
王存业自飞舟上落下,只是眼前景象却让王存业一怔,只见道宫一片烟霞,让人不得窥视,却是开了法禁,而下面列位执事都在迎接,玄云(俞初夏)也在其列,不禁连忙稽首:“岂敢道正亲迎!”
“师弟回来了?且随我进去再说话!”俞初夏见王存业落下,脸色严肃。只淡淡说了句,就朝大殿中行去,显不愿在外面多说。
王存业心里一格,连忙跟了上去,到了大殿,还没有坐下。就听着俞初夏说着:“一刻前接到消息,你的父母被掠走,你的仆人当场被杀,已经确定是不是凡人武者,是剑修。”
“什么?”王存业突觉得一阵心慌耳鸣,一时云气滚滚弥漫而出,化成了周围三尺内的光焰。
不过转眼之间,就定住了神,一切异相消去,只有脸色略苍白了些,俞初夏见了也很佩服,说着:“师弟,你来前,师尊已告知我,你有一次劫难。”
“劫难不是儿戏,多少鬼仙陨落在此,师尊虽将随身法宝传了给你,但也不可大意,有事的话,只管提出来。”
“多谢师姐挂念,真有必要自要麻烦师姐!”王存业不矮情,当即出言应下:“我立刻回大衍观一趟,或许有着消息。”
俞初夏也不挽留,说着:“本来新任魏侯设宴,不过想必你没有心思去了,你先回去,我明天就过来。”
王存业应了一声,再不停留,出了殿只是几步,就飞了出去,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天空中。
大衍观。封闭
王存业落在道观前的空地上,就看见谢襄迎接出来,她的小脸有些苍白,几乎同时,殿内一片金光闪现,白素素显出形来。
“父母大人被抓了……刚刚知道的消息。”谢襄说出话来,让王存业心中一沉,不禁默然,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主上哥哥,这是我的错,没有及时赶到!”白素素连忙小声说着,觉得自己作错了事一样,有些怯声,还带着颤音。
王存业一笑,摆了摆手:“观里到王宅有段距离,就算是神灵,反应也需要时间,你不必自责!”
又对着谢襄说着:“这更不关你的事,别这个神色!”
两女其实最怕的是王存业心里起成见,见王存业温言说着,顿时都放了心,当下白素素一一说了。
“我赶到时……松前右门卫的血还没有流干,却是刚刚出的事,但就是觉察不出去向,对手必是修士,并且还有遮挡天机的法门。”
“嗯,我也这样想。”王存业闻言怔了片刻,咀嚼着事,良久却说着:“我还要去一次宅里,检查下现场……师妹,你且留下,我们去去就回!”
谢襄知道这不是任性时,却连忙应了,只见二人顿时飞了出去,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不由惆怅的叹了口气!
王宅
这时门前已有着衙差带着刀过来,新任县令却是张玉泽,在范世荣和主薄死去,此人终于抓住人生的机会,当上了县令。
不想却遇到这事,张龙涛心情很是复杂。
张龙涛无论有多少错,总是自己儿子,被王存业杀了,说不怨恨是假,见了王家出事心里如果没有幸灾乐祸更是假!
只是王存业现在是道宫执事,更是真人,出了事无法结案的话,只怕自己当了几天的县令,也就到头了!
突见场内一阵赤金之光,张玉泽全身一颤,自沉思中清醒过来,连忙令着公差:“你们都出去!”
公差才出去,回首就见是王存业,和一个闪烁着金光的少女,见此异相,顿觉头皮一炸,心中涌上一阵寒意,颤着声说着:“下官见过真人,见过娘娘!”
王存业只看了一眼,就说着:“是本地县令?”
张玉泽见他脸色阴沉,心里忐忑,应着:“是!”
要在平时,王存业会多说几句,县令在天庭位格上排序,实等于鬼仙真人,但这时却不言声,直直上去看着。
场上一具尸体已僵硬,一颗头颅滚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王存业上前就仔细翻看。
片刻,起身,语气平淡:“这松前右门卫要厚葬,对了,他的灵魂去向,你知晓了不?他是为我家而死,你把它留下,点化成道场灵兵就是,日后有机会再提拔不迟!”
“才死了一日,这不难,下道神令就是了。”白素素回着。
王存业这才缓了神色,回首稽首:“县尊大人,失礼了,这事你不必管了,你帮忙维持些秩序,有些看热闹的就驱散了。”
有这句不必管了,立刻就没有了责任,张玉泽眸子一喜,说着:“不敢,这是下官本分的事!”
就在此时,一道电光连闪,横冲直撞,破开直向王存业射了过来。
王存业回首,长剑出鞘,只是一点,顿时一声剑鸣,这电光破开,掉落出一张玉符来,王存业见着眼神一凝,拿了起来,细细观读。
“主上哥哥,信上说的什么?”白素素见着王存业先是脸色凝重,接着又冷笑,不由问着。
“要我单独去海上与之约斗,限我立刻启程,一个时辰内赶到最近海域,不许带任何人,违者立刻砍杀我的父母!”王存业冰冷冷的笑着。
“主上哥哥,这明显是有备而来,你不能这样去!”白素素连忙说着:“你可以拖延些时间。”
王存业岂会不知道这些?
这里到海域直线飞行,正好需要一个时辰,时间卡的很紧,本地道宫有几位鬼仙,可惜的是,多是一转二转,并且不擅长作战。
而玉符发往道门,当然可以有十位以上擅长作战的鬼仙前来,甚至可能有地仙领队,哪怕对方是专修剑道的剑修,也要饮恨当场,断无幸免之理。
但就是这时间卡的非常紧,却是来不及了。
“虽只要拖延一个时辰就可,但这样会让我的父母冒非常大风险,他要的无非是与我一战,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