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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孙道听了,哈哈一笑,摆手说着:“老爷再大本事,当这主薄就到顶了,只希望我们的二个儿子能争气,把我们杨家能继续撑起来。”
魏侯只有一府六县,每个位置都很宝贵,不知有多少人都在拼命争这些位置。
作为原本小地主的杨孙道,能爬到现在位置,已经是运气和智谋发挥的淋漓尽致了,再向上爬,已经不是人力所能。
不过如果下一代能保持,就可以成为县里的世家了。
这时,马车之中,陆伯坐在谢襄旁边,谢襄此刻眼眸中尽是失望,片刻后,她收回了怅然的目光,轻声对陆仁说着:“陆伯,我们回去……”
话还没有落,就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眼见着马车驰了出去,对面酒店二楼里张龙涛嘿嘿一笑,就此关上了窗。
过了片刻,就有人进来了:“三少爷,有消息了,主薄没有许,却给了一百两银子,您看……”
“嘿,这老贼还是这样狡猾,一百两不算啥,有钱没有门路也没啥用……不过,你们要盯紧点,别给他们卷了席盖跑路。”
“是,三少爷,我们都有数,附近的码头都有我们的人,走不了——”几个跟班连忙应的说着。
这时,下面又有人声,片刻有人上来:“少爷,张家药店的伙计,说知道那小子的行踪,您是不是见一见?”
“哦,那我见一见。”张龙涛说着。
片刻,张伙计进来,就见得几个大汉逼看着自己,他连忙上前一步,双膝一软“扑嗵”跪下,说着:“三少爷,小人给你磕头了。”
张龙涛似笑非笑,瞟了一眼:“听说你有那小子的消息?”
“是,他来了我家的店,卖了虎骨,卖了一百二十两!”张伙计一五一十的说了。
“一百二十两,大衍观真是虎死架子在啊!”张龙涛沉思片刻,突一声冷笑:“走,我们去看看这小子去!”
第六章 冲突
王存业取了盒子出来,又花了一片金叶,换了十两银子,都是雪白细丝银子,一锭二两,总计五个。
出了去,就感觉饥肠辘辘,连忙赶到了一家店中。
才一进去,就喊着:“上五斤牛肉,上一笼包子,配二样小菜!”
店主听见这话不禁一怔,瞪着眼直看着,王存业就笑了:“怎么,这里没有卖牛肉?还是谁店小怕肚大?”
说着取出一个银锭出来,雪白亮人。
店主这才醒过神来,呵腰说着:“有!开店还能怕肚子大?是我没见过世面,五斤给我吓住了!”
就向里屋喊着:“切五斤牛肉来!”
说话间,就有伙计弯着腰捧进一个盘来,这店里不错,须臾间就弄来四个,牛肉是一大碗,切的很细,一碟宫爆鸡丁,还有花生一碟,还有着新出笼包子,摆在桌上冒着热气,香气喷鼻。
王存业也不说话,大口狼吞虎咽。顷刻大半进肚,话说无论是修行道法还是武功,都大耗自身精气,需要大补特补才能保养好身体。
食量是真正倍增,王存业美美吃完,上了茶,心中寻思。
虽观中让着他吃,但观里只剩七亩田,过小日子还可,修炼远远不够,财地法侣缺一不可,财又是修行四要之首。
修炼目前并没有困难,只是自身精气不足,需要进补灵药才能加快修行速度,才能在半个月内晋个一级。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获得一个身份,这就必须去城中青羊宫考核。
想成为正式道士,必须经过考核,青羊宫大开方便之门,不过还是有不少条件,首先就是必须有三年以上从事道观的时间,其次背后有着道观香火存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有熟读七部真文经书,自己只有一卷,还必须有六卷才可。
这些条件,大半满足,还有六卷经书没有熟诵。
还有魏侯的征召,这事透着蹊跷,还要仔细调查一下,想了片刻,王存业感觉消化得差不多了,于是算了钱,就出了去。
王存业走在城南,这里行人连绵,商旅往来,十分繁华,其中不少是身配刀剑的武者。
于是就找了一家书店。
到了里面,立刻有伙计热情笑着迎了上来。
这书店很典雅,墙上挂着字画,阳光从窗里透进来,使房间内一片斑驳,一个老者坐着静静看书。
见王存业进来,老者把手中书轻轻放下,用书签签好,站起来笑着:“这位少爷面生得紧,敢问贵姓?”
“免贵姓王,老丈贵姓?”王存业自是报出了现在的姓。
“老朽姓刘,敢问王少爷你想看什么书?”
“刘老丈!”王存业略一拱手说着:“青羊宫法定轨仪十三卷,不知道老丈这里有几卷?”
老人一捋胡须,露出自得的神色:“老朽这青云书房内,科仪十三卷都有,分三部,无量度人部、五行大洞部、祈神变化部,不知王少爷想要多少?”
话说这个世界,要当道士,必要熟读这三部十三卷,并且进行考核,并且允许民间抄录和传播。
王存业对此也非常理解,度人是招揽信徒,五行是修行的根本,祈神是神像开光和请神,这都是基础的基础。
只是不知道,这几卷中,有没有真文存在?
如果有,王存业就真的要再次评估这个世界的开放程度,不过这只是一念,笑说着:“老丈收藏颇丰,我先看看。”
“请。”
王存业就随手抽出一卷。
这种道经字数并不多,一卷万字,以轴为卷,展开有五尺长,都是手抄墨书,每个字拇指盖大,只是一看,就觉得心神中龟壳一动,知道这的确是完整科仪经卷,里面隐含真文。
又展看了几卷,发觉的确都完整,就不再看了,淡淡笑着:“老丈,不知道这一套作价几何?”
老者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一卷作价一两银子,十三卷就是十三两银子。”
就算一个公差,一个月收入也不过一贯,对普通人来说,这价格非常昂贵,但王存业却不在意,不过还是说着:“老丈,一卷一贯实在是贵了……”
老丈看了一眼,说着:“这位少爷,我看你气度不凡,日后成就必是非凡,小老儿愿意和你结个善缘,我让一步,九百文一卷如何?”
王存业想了想,点了点头,说着:“行!”
一两银子就是一贯,算下来是十一贯七百文,当下就取出一张金叶子,加上一些碎银。
片刻,将经书收到囊中,告辞出去。
才出去,正漫步在街道上,就听一声叫声:“找到了!”
王存业一怔,转头去看,就见张家药店的伙计哈腰领着出来,只见引着一个公子出来,束着银冠,穿着青袍过来,到了前面站定了,眯缝着眼,眸子黑幽幽,上下打量了下,说:“你就是王存业?”
王存业一皱眉,这人是何人?
后面跟着四个家丁,正盯着王存业,旺财就叫着:“少爷,这小子居敢不回你话,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青年正是张龙涛,他青衣折扇,气度翩翩,但后面的家丁自然不会这样,个个眼神狠毒,几人一起围了上去,给自家少爷助威,要是普通人,还真给他们威慑住,这就是分工不同。
张龙涛见王存业不回话,一皱眉,说:“听说你就是大衍观的王存业?谢襄的师兄?”
听见说到谢襄,王存业心中一动,心中顿时雪亮。
目光扫过,这几人都看的明白。
这些人不过是普通人,没有道法在身,就算修得一点武功,也根本不算什么,只是看这种排场,显是非贵就富。
“我就是王存业,怎么?”
张龙涛见他答话,肌肉一颤,森然说着:“你就是王存业?让少爷我给你说,你别想你的师妹能帮你打点,老子早都已经说通了!”
这人并不是愚笨,只是觉得对王存业这种人,根本不需要迂回和客气,说完这句,在空中狠狠抽了一记马鞭,说着:“别人可以不去,你必须去!”
想到即将除掉王存业,谢襄美妙的身姿,张龙涛又冷笑着:“当然,如果你肯当众磕头求饶,乖乖送上你的师妹,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她和你师兄妹的份上,给你一条活路如何?”
王存业见他这样,没有说话,眼睛漠然的扫过这几人。
张龙涛敏锐的察觉到了王存业眼神,顿时大怒,这个连正式道碟也没有的假道士,也敢这样看自己,这脸色一变,旺财就立刻发觉,跳出来怒吼:“还敢对着少爷干?打,打死这个野道士!”
话一落,几个家丁就直扑了上来。
王存业也不说话,猛的扑了上去,对着旺财就是一脚。
只听“噗”的一声,这旺财就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跌在了地上。
还有二个家丁扑了上去,只见王存业合指为剑,只是一刺,只从一个家丁的肩膀上直刺而入,鲜血顿时和筷子一样笔直激射而出。
王存业少许一让,就飞溅到墙上,再抢上一步,以手掌为斩,只听“噗”一声,一个家丁猛的惨叫,大腿折了。
这时,张伙计见此,顿时呆了,不知道怎么样反应才可,王存业见了,轻蔑的一笑,一巴掌打了上去。
这张伙计还没有来得及多想,“砰”的一声,满嘴的牙齿就碎里一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顿时,满街的人都吓呆了,有的伸着脖子呆呆着,有的还咬着面饼呆呆着,个个目瞪口呆施了定身法一样纹丝不动。
这时说时迟,实际上就一分钟,张龙涛原本大笑凝固了,眼睛滚圆,带上了惊骇的神色,望着王存业。
他没想到,王存业竟敢还手,并且出手这样重。
张龙涛片刻才回过神来,煞白着脸,指着手,尖叫:“你敢!”
话还没有落,只见王存业单手如钳,伸手就卡住张龙涛的脖子,把他提了出来,嘴角泛起丝丝冷笑,用手拍着他的脸。
“张三少,你听说过匹夫一怒,流血十步嘛?”王存业眸子一凝,原本在冥土挣扎百年的绿意就充满了瞳仁。
冥土挣扎百年,早就磨的心神如铁,立刻有了杀意。
张龙涛原本还是暴怒,拼命想挣扎,见此绿幽幽的眸子,顿时心中一凉,寒意直从脚底涌出来出来。
突然之间,张龙涛醒悟过来,眼前这人还有不足一月就要死了,话说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百无忌讳,要是真的激怒了,魏侯也许不怕,但自己只是八品县丞之子,只怕这人真的敢流血十步!
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肆意妄为,弱者逆来顺势,这种屡见不鲜。
一念到此,心里顿时就生出悔意。
王存业对气息非常敏锐,立刻明了对方软了,他虽有武功,但毕竟没有入仙道,对抗不了军队和政权,现在杀他不是时候,所以刚才就算对那些奴仆,下手虽狠,却也伤而不死。
打人和杀人,完全两个概念。
这时冷冷一笑,说着:“我还有一个月时间,再无忌讳,你敢在这时再作花样,老子就拉你全家陪葬,滚!”
说着,松开手,用力一推,见着张龙涛退后几步,王存业四顾一扫,心中闪过一丝杀机,却按捺住,踏步离去。
第七章 进言
转眼之间,雨下了,黄豆大雨点打得屋檐噼啪作响。
张龙涛立在后面,轻声说着:“父亲!”
“唔,你来了!”一个中年人正在台阶上赏雨,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人正是本县的八品县丞张玉泽。
“父亲,我想让您打个招呼。”
“咹?”张玉泽还是漫不经心的说着。
“父亲,此子非是池中之物!”张龙涛见父亲漫不经心,却也不会认为父亲不知道,下午自己吃瘪的事,早传了出去,再说,府里伤了四个人,作为家主岂会不知道?
张玉泽听了这话,微微一惊,转身问着:“你说什么?”
张龙涛脸色沉静,脸上带着沉思,说着:“父亲不要误会,这点耻辱我还受得了,我原本认为王存业这个小子只是莽汉,今日却觉得不对,不可小看。”
张玉泽微微一笑说着:“怎么,你还觉得他有几分颜色?大衍观十年前,还算是有点根基,现在已经落魄,再无援助,而且此子已经名入了河伯宴的名单,任凭英雄了得,也是穷途末路,纵有能耐又有什么用?”
“父亲,不单是这样,您听我说,我也见了不少人,但这人当时我一看,就觉得压的慌,并且他离去的身影,更让我有一丝恐怖。”
“事后我问了周师傅,检查了那几个奴才的伤势,都伤了筋骨,就算伤好了,以后也动不了手,下手狠辣,但是偏偏又不是大伤,上不了台面。”
张龙涛继续说:“这样的武功,周师傅都未必压的下,他才十五岁……十五岁就有这样的武功,以后还得了?”
“更恐怖的是,十五岁有这武功,血溅十步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