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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强人,在搏斗之后,终被人弑杀。
知道此人已然无救,疾步上前,撩起马车车厢的门帘,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薄席铺在厢底,显得甚是空荡整洁。
转首四处巡视,却是已然杳无人迹,萧枫心知其因是自己神不守舍的缘故,才使得此人枉遭横死,倘若自己在第一声惨呼便即寻来,兴许还或有救,一时到觉得颇为歉仄。
随手挥出,地上顿时现出一个土坑,右手再挥,那尸首立刻浮腾而起,顺着气劲缓缓滑入坑里,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着土垒,瞬时便抹平了原先土坑凹下的地方。
萧枫望着那马车夫葬身之所,寻思着:这人的生命当真是脆弱无比,一刻前尚还驾着马车,眼下却已被强人所害,葬身异乡。
眼下的萧枫实是多愁善感到了极点,他不晓得自己的修真功境已然倒退了许多。
萧枫凝视了良久,忽而转念想到:诶,对了,想我若是要寻得雪儿踪迹,如要一直翱翔天穹,那是万无希望的,不如做了这马车夫,行走天下,一来寻找雪儿,二来也可赚些银两,省得再去偷窃他人的衣衫了。
心念及此,腾身一跃,便即坐在了马车的辕头之上,挥起长鞭,一个响亮的“啪”声,长鞭落处,那马撒开四脚,沿着宽大的官道,狂奔而去,只是在车后掀起阵阵尘雾。此刻他身上穿的衣衫仍是那日在田野里所窃,是以不从气质上看,乍眼瞧来与穷苦行当出身的马车夫,却也甚是相象。
那马精力到也充沛,拉了一车竟是步履如飞,不须再加鞭挥,驰得也如疯了一般,道旁树木纷纷倒退,委实迅捷无比,萧枫说不出的欢喜。
只是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别说是自己的食用,就是那马的草料亦是无钱购买,自己到是无妨,就是数年无所吃喝,也能挨过。一时双眉紧皱,只盼途中就有生意上门,也好赚些钱来,先喂饱了它。
可是方今天下战乱不休,百姓若是不必要,委实不想出门远行,以有不测,故而行了足有百里,还是未接到一单生意。
如此过了两日,眼见天色渐晚,只见前面房屋鳞次栉比,已然到了一市镇;那马亦有两日一晚没半点草料下肚,腹中早已饿得咕咕直响,在一客栈门前,闻到店中香味,无论萧枫如何呵斥挥鞭,它却是半步不动,只是跺脚长嘶,暗中思忖:我怎这般倒霉,换了个主人,却是一吝啬,只知压榨马力,不知体恤;想我这马中帅哥,难道竟被这吝啬活活饿死不成。不行,今天我就是被打死了,也好过被饿死。
正在一人一马互相较劲之时,有一清脆悦耳的声音道:“喂,你的马车能雇么?”
萧枫听到这天籁之音,即忙放弃了与马的战争,转首望去,只见店栈的门口,站了位青衣姑娘,只见她脸上薄施脂粉,一头青丝梳得油光乌亮,鬓边插着一朵珠花,迎风摇曳。正袅娜多姿的瞧着自己。
“姑,娘,你…你要雇…我的车?”萧枫吃吃的好似梦寐般的问道。当真是没料到,在此穷困之际终於有人来雇他的车,一时之间,委实不敢相信。
“那当然,不想雇你的车,你以为姑奶奶我站在门口发痴啊?”那姑娘神色凶蛮的回答道。
萧枫亦觉自己的问话着实有点傻,是以也并不生气,到觉得眼前这青衣姑娘的娇嗔薄怒,与长安初会雪儿时有些相仿,不觉中有些亲近。即忙道:“姑娘,你别生气啊,我这车当然能雇了,随便那里都可以,只是……能不能先付点铜钱,我这马还饿着呢!”
青衣姑娘听到萧枫的回答,不禁‘噗嗤’一声,笑道:“感情要不是姑奶奶想雇你的车,你和你的马怕不是都的饿死了?”
萧枫尴尬的一笑,亦不说话。
“小二,把这马车上的马御下,好好的喂它,这帐就算在我家小姐的头上”青衣姑娘对着客栈里的小二脆脆的喊道;继而又向萧枫娇笑道:“你也进来吧,吃些甚么,尽管算在马的头上好了。”说完,止不住的自己‘咯咯咯’的先是笑了起来。
萧枫听她如此一说,更是羞惭,寻思:还是不要随着她了,不然不知要被她如何奚落。是以脸色通红的说道:“不用小二喂了,我这马是认人的,除了我,别的人喂它,它是不吃的。”
“那好吧,就你喂它,明日五更,一早出发,你可别睡迟了。”青衣姑娘最后又是揶揄了他一下,说完转身进了客栈,只留下阵阵香风。
“好,我知道了。”萧枫在她背后大声的答道。不禁暗忖:姑奶奶,你快走吧,我可真吃不消你了。
第二三章 车夫岁月(上)
萧枫随着店里的小二到了客栈的后院,把马御下,车子径自停在院门旁,牵着马儿到了院里的马槽。
小二这时说道:“兄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可还得回去做事呢!”
萧枫即忙笑着说道:“好,好,辛苦你了。”
小二不置可否的掉头就走,他知道在这穷车夫身上也敲不出油水,有的在这噜哩噜说,不如早点回到店里,或许有所收获也不定。
说来这马儿亦是奇怪,原先是死活不动,可瞧见萧枫跟着小二时,它却好象是晓得有的吃了,只是轻轻一拉,它便腿脚撒得欢奔;眼下见了马槽里的草料,早已埋头苦干,甚么主人不主人的,在它心里,现在委实连根草都不如。
萧枫见它那幅‘饿死马鬼投胎的吃相’也不由好生失笑,等了会,见它已是有些半饱,便提了桶水,大大的为它搓洗了一遍。
洗净之后的马匹却是甚为神俊,龙背鸟颈,骨挺筋健,通体灰白,虽有些黑色杂毛,可亦并未减少它的威风。
如此一来,萧枫更是喜欢,加倍的细心照料,在旁人瞧来,他还真的是个惜马如命的爱马车夫。
又过了半晌,萧枫见马已然吃完草料,只因由于自己的缘故,使得这马两日一晚都没吃过片草,心下着实歉疚,便怜惜的用手在它背上来回的抚摩。
那马本是对萧枫怨恨甚深,可眼下刚刚喂饱,又觉萧枫的抚摩极为舒服快畅,一时间起初的怨怼已是烟消云散,暗忖道:有了这般的主人到也不错,饭后还有按摩服务,不错,是不错……渐渐的微闭马目,闲然自得,心爽无比。
萧枫抚摩了一阵,侧眼扫顾下,见它好象一幅甚是享受的模样,不禁心中一动,寻思:不如用灵力为它伐筋洗髓,改善下它的体质,一来赔赎下前两日饿坏它的罪愆;二来此马,日后尚需随我行走天下,寻找雪儿,倘若总是与适才那般模样,其不糟糕透顶。
心念及此,即刻微发灵力,顿时一股泊泊然,绵绵然的温和灵力,顺着萧枫的右手,直往那马的全身经脉行去。
马儿初时尚觉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服,全身软瘫,便如在冬日的太阳下曝晒一般,只感身畅心爽,乐此不疲。直觉这主人实在是天底下最好的了,竟弄的自己这般舒服,日后到要好好的卖力,经常的讨好他。
可过不许久,又觉有无数的气流在自己的浑身奔突窜跃,搔挠万分,犹似万千虫蚁啃咬咀嚼,着实难过之极。如此一来,马儿不禁心下着慌,只道主人是要寻衅报复自己。
随即就想纵跃奔腾而去,可是一股大力稳稳的压伏,却是动不了丝毫,心下当真是对萧枫愤恨填膺,直觉此人丧心病狂之极,竟为了这许小事而来惩治自己,马心委屈之下,眼里泪水涔涔而下,瞧来确实悲伤万分。
萧枫灵力滚出,犹如珠玉跳跃,又如玉泉飞溅,马儿身上的条条经脉,竟是被他在盏茶内豁然贯通。此刻的马儿已是受不了那种痛苦,早已疼晕了过去,身上布满了伐筋洗髓后分泌出的污垢杂质,显得甚是脏臭。
于是萧枫趁它兀自昏迷不醒,便又替它搓洗了一番,随着水迹洗处,马儿的毛色竟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先的灰白已然变成了洁白一片,给人种极为圣洁的味道。
萧枫静静的瞧着自己的杰作,心下当真是欣喜万分。
※※※
青衣姑娘细腰扭摆着回到自己的院里,她适才瞧见萧枫那么专心的喂养马儿,心中已是疑虑尽去。也不是她疑心极巨,实是此事干系甚重,倘若这马夫是蒙古人派来的奸细,岂不触击小姐的安危。
想想小姐的恩典,自己是一世也报答不了,只有忠心的服伺小姐,方是道理。
一路走来,曲径通幽,假山流水,周围很是干净利落,道边尚且点缀了些花草,显得甚具匠心,瞧得出这家客栈的老板,在生意上也化了番心思,能让过客有个舒心的居住环境。
片刻之后,姑娘即到了一座厢房门前,用手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须臾即从房里传出一个圆润清盈的声音:“是小青么?进来吧!”这声音倘若让男人听了,包准色授魂予,无法移步。
就算是听惯了的小青,亦不由倏忽呆然,随即晃了晃脑袋,暗忖:小姐可真是厉害,别说让人瞧见她的面容了,就单单是那泉水叮咚般的嗓音,就能让人为之甘愿赴死,想来此次邀请武林群豪,共赴国难,必也有望。
心念及此,微微的推开门扉,只见屋室不大,布置却是极见讲究,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郁郁之意,中央且有一鼎,香烟袅袅,就由那鼎中升出,沁人心脾,甘之如饴。
这客栈的上房,却是颇为风悠雅致,别有情趣。
桌边斜靠着一黄衣少女,正在支颐沈思,神色淡愁,黛眉峨扫下,明眸亮唇,肤色凝脂如白玉,在透过窗格的余辉下,晶莹通透之极;配上那雅丽高贵的动人气质,更使她有种超乎众生,难以攀折的绝世仙姿。桌上尚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瞧来此女还是个博才多艺之人。
只是眉宇间的忧愁凄恻,使人不禁油然而生,爱怜惜疼之心。
小青到了房里望见黄衣少女的脱俗忧姿,不由大受感染双眸沁泪,戚然道:“小姐,你还在担心少爷么?少爷有张管家照看着,你就放心好了。哦……马车已经雇了,明天五更就能启程。”
黄衣少女微微晗了晗臻首,朱唇轻启,说道:“辛苦你了,小青。”
小青听了,急忙说道:“小姐,你对我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我怎报答的完,这许小事,岂敢让小姐来谢我。”小青脸色涨红,为小姐谢她的事,甚是着恼,觉得小姐太当她是外人了。
黄衣少女妩笑道:“小青,我以前对你的恩情,亦不用老是挂在嘴边,你不嫌烦,我都嫌了。其实我早就和你说了,你我二人情同姐妹,自父王罹难,你就一直陪着我,开导我,倘若这些年没有你在我身边,真不敢想象我会怎样。”
“小姐……”小青听了黄衣的一番话后,直觉心血沸腾,就算是当场死了,亦是愿意了。
“小青,那车夫可靠么?你觉得他人怎样?”黄衣少女想起了雇车的事,此趟去的地方,可是极为隐秘之处,办的事情,也甚是紧要,倘若车夫是个碎嘴,岂不麻烦。
小青也是孩子脾性,方才还是俏眸红肿,可是想到了萧枫与马儿在店门口的对恃,及自己寻他玩笑时,萧枫那幅无可奈何的苦丧脸,不由的黠笑道:“他人么……,还马马乎乎吧,只是约莫有些傻冒,人到是挺好玩的。”
说完后,忆起萧枫那张充满阳刚魅力的秀逸俊脸及那双清澈幽邃的眼晴,暗忖道:凭那人的相貌到是与小姐甚是相配,只是…哎…就他的行当和地位,实在天差地远了。
第二三章 车夫岁月(中)
翌日早早,萧枫就牵着马儿在外面溜了一圈。
那马儿自昨日被萧枫伐筋洗髓后,就一直昏迷到今日凌晨,起初醒来,对着萧枫甚是不善,可在萧枫的挟制下只得乖乖的随他出去。
一路奔驰,它自己都觉得今日不知是甚么时节,直觉劲力充沛,精神抖擞,浑身好似有着用不完的力,撒开四蹄犹如逐日追风,倘若不是萧枫硬把它拖住,或许它就此一日千里。
当它在小河边饮水时,发现自己的毛色变得那般柔美纯洁,更是喜不自禁,状若癫狂,它自然晓得,自己今日的涣然一新,定是昨日的那番钻心痛楚所换得,虽是无比难耐,可有这般成效,亦是值得;而其作俑者也就是这个新任的主人,日后只要自己的马屁拍的到位,想来这好处是逃不了的。
直到此刻,这马儿方才识萧枫是它真正的,且是唯一的主人。对萧枫的谄媚,实是到了极处,瞅着有空就把那大大的脑袋往萧枫的身上蹭去,其暧昧的表现,着实令萧枫恶心不已。
萧枫抚着它的马背,不由对它笑道:“瞧你这缠样,和撒尔、拉旦到是有些相仿;都是得了便宜就卖乖。不如我以后就叫你‘撒旦’吧。”他可不知道,随便的替马儿取的这个名,却是在西方大名鼎鼎的没人敢说的称呼,那是魔鬼的禁忌。
那马儿自伐筋洗髓后,或许此刻神智大开,听了萧枫的话,大为欢奔乱跳,长嘶不已,就似赞成了一般。
当小青主仆二人在客栈门口,为马儿的神俊而惊讶时,萧枫不禁自豪不已,可是随即差点被小青的一句话给气死:“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