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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花语和除玉蟾她们接成统一战线后,反正他的日子是没以前那么好过了。
“你走后一连过了两天,布蓝卡老师还是没去上课,小文就想去唐老那看看,到了那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而且有强烈挣扎过的痕迹。最重要的是,布蓝卡老师浑身冰冷地躺在病榻上,若不是后来明心姐发现布蓝卡的大脑还有一点活动的迹象,恐怕早就送殡仪馆了。”除玉蟾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布蓝卡的尸体呢?”天闲问道。
“什么尸体,人还没死呢。”气的除玉蟾劈手丢过来一个抱枕。
“嘿。”现在好像众怒难犯的样子,天闲很识相地摸摸鼻子。
“布蓝卡老师就在这。”花明心插言道,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谁也想不到布蓝卡会在这里。
原本天闲的睡床上,一具动人的肉体正紧贴在柔软的褥子上。
虽然已经没有了呼吸,但雪白的肌肤却弥补了没有血色的遗憾,仿佛是睡梦里的白雪公主,叫人不忍亵渎。
布蓝卡的身上穿着花语的黑袍,更衬托出皮肤的细腻白皙,而且给人一种随时可能醒来的感觉。
“心跳还有吗?”天闲侧头问吕凉,这里只有他是专家。
“没有。”说到自己的专业,吕凉是不会结巴的,“我试过所有的仪器,除了脑电图,一切都没反应,而脑电图的运动幅度低的离谱,若不是明心小姐,我几乎没法察觉。”
“是吗?不对啊。”天闲在布蓝卡的颈动脉,手足动脉处探了探,虽然摸不到心跳,但感觉布蓝卡的生命还是保持着一种韵律啊。
“奇怪。”天闲又将手放在布蓝卡的印堂和玉枕处,还是没有反应,不过玉枕穴似乎特别的冷。
“我检查过了,只有心脏处还有一点温度。”花明心道。
“哦。”天闲的手放在布蓝卡的玉枕穴没有拿开,若有所思地沉吟良久,忽然下了决心道:“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起!”接着就看到天闲在布蓝卡玉枕处的两指一并一翻,手中就多了一只折断的银针,这只银针已经完全从银白色变成了雪白。
与此同时,布蓝卡呻吟一声,翻身就坐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布蓝卡四周张望着。
“天阴,欢迎来到人间。”天闲说出让花语等惊骇不已的话。
现在布蓝卡其实已经在天闲的帮助下继承了天阴星之力,只是她现在自己还没有发觉,不过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运转,迟早布蓝卡会觉醒的。
“你是天闲?”布蓝卡看着天闲道。
“不错。”天闲点点头。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布蓝卡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这事说来话长,等我慢慢告诉你。你先收拾一下,出来到大厅再谈。”
弄了半天,天闲才算将事情交代清楚。
原来布蓝卡本就是地阴星转生,所以体内有那么浓郁的阴气,当时最后的关头,银针断在布蓝卡的玉枕处,使的布蓝卡的识海不停受到阴气袭击,从而将困在其中的夙世记忆释放出来。
同时因为三十六天罡不全,所以天闲干脆让布蓝卡升上一级,变成天阴星。
比起布蓝卡这区区二十多年的记忆,那份记忆的内容实在太庞大了,以至于布蓝卡一时反而忘却了在人间的事。
“那唐玲呢?”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布蓝卡想起唐玲来。
“我正要说呢,我找到一份唐老实验室的录像,很奇怪,你们看看。”柴文是寻踪觅迹的高手,哪怕一点线索也瞒不过她,何况这么明显的东西。
打开电脑,录像的内容正是那帕拇和唐老、唐玲对话的全过程。
看到帕拇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来回抚摩,布蓝卡气的杏眼含煞,差点没把吴佩的电脑给砸了。
到最后唐玲明显奇怪的动作,每次都是在帕拇面前一点的地方出手,偏又慢的惊人。
“咫尺天涯?这是东方古楼兰的技艺啊?”对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天闲太熟悉了。
“什么意思?”别人可没天闲的岁数,即使是地阴星也不清楚。
“‘咫尺天涯’是一种武功,它可以利用人身的不同动作,使人产生距离的错觉,从而给人一种明明在眼前又碰不到的感觉,其中含有部份催眠术。”天闲解释道。
“听起来很简单啊。”柴文道。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了。人是一种依赖与习惯感觉的动物,所以只要能把握到他人的感觉习惯,就可以做到这一点。问题在于,各人习惯不同,你怎么能在见面的一瞬间就能把握到?”天闲解释道。
柴文虽然家学渊博,可惜九华不收女弟子,使的柴文虽然有很高的天赋,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
“那个圆盘是什么?飞碟?”细心的吴佩发现了门内露出的一点模糊影子。
“嗯,放大点看看。”天闲心中一动,通过画面的切换,重组,那圆盘终于被拉到前台,确实和传说中的飞碟一模一样。
“外星人绑架事件?”想像力最丰富的朱丝第一个叫起来。
“不对,是太古时沉没的太平洋第六大陆,姆大陆的交通工具。先是古楼兰,现在又是姆大陆,怎么出现的都是早该灭绝的文明。”天闲神色凝重地道。
当年那些远古文明中有不少就是他参与毁灭的,怎么可能又出现了,不久前水傲等人又提到阿特兰提斯等大陆的重新浮现。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那些黑衣人好像就是在医院闹事的那帮人。”吕凉注意的是架走唐玲的黑衣人。
“图拉国的背景不简单哪。”天闲饶有深意地道:“希望糊涂的人不会太多。”
“大师兄,那我们快想办法救唐玲啊。”吕凉急道。
“你和唐玲什么时候这么要好,我怎么不知道?”天闲眼一翻。难得书呆子有开窍的时候嘛。
“我,我只是因为她现在是院长。”吕凉不认账。
“是吗?”难得有机会抓到吕凉的这种事,天闲拉长嗓子。
“你别老欺负老实人。”打抱不平的人来了,是花明心。吕凉虽然年轻,但在医学上的造诣确实不凡,虽然不能和花明心这怪胎相比,但也是很杰出的了。
“哪有,我不是正在商量怎么救人嘛。”天闲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真不该管花明心的闲事,弄到现在都来和自己作对。
最后商量的结果,天闲以绝对的少数票被淘汰出局,不过去救人的事却一定不能少了他。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天闲被花语和布蓝卡架上了飞机,很不甘愿地在嘀咕。
飞机的速度实在是很慢,比起天闲的飞行速度来,确实够的上蜗牛了。天闲很无聊地冲机舱的窗口朝下张望着。
“语姐,最近有没有我那个挂名师父的消息啊?”虽然跟水傲没大没小,但天闲还是很关心水傲的。
“没有,怎么了?”花语奇怪地反问道。
“哦,没什么。”天闲是因为阿特兰提斯出现的时间上太巧合了,所以难免有点担心。
“下面就是图拉国的领土了。”机舱的扩音器里响起驾驶员的声音。
“准备一下,到人家的地盘了。”花语提醒还在出神的天闲。
“知道了,要换衣服的只有布蓝卡,我们俩无所谓。”天闲一震回过神来。
图拉国是典型的复古式国家,民众的装束都是典型的古人装扮,以宽松为主,偏偏布蓝卡一身紧身衣,所以天闲才这么说。
“知道了。”布蓝卡早就有准备,在紧身外套上加了身花语的黑袍。
“这里倒真有点回归自然的味道呢。”天闲笑着说道。
走在图拉国的大街上,这里绝对没有排出废气的机动车辆,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一种很像马的生物,幸好图拉国是个不大的岛国,不然日子还真难过。
到处都是各种奇特芳香的植物、花草,人们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小贩的吆喝声使人有种回到法老王统治时代的感觉,总之到处都透露着淳朴和繁荣。
“这里好美,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来这里定居。”布蓝卡发起花痴来。
“是挺美的。”比较起来,花语就含蓄多了。
“好熟悉的景象,在哪里见过呢。”天闲不同于两人的感慨,还在绞尽脑汁思索着。
“拐过这里,应该有一处铁匠铺才对。”天闲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现在是什么时代?”布蓝卡被天闲的话引的笑出来。铁铺?现在铁匠能干嘛?打锄头吗?还是做钉耙?
可是接下来看到的却使她却笑不出来了,拐角处传来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布蓝卡忙跑了过去,真的,在拐角处俨然是一处铁匠铺。
“不可能,不可能。”天闲显得很慌张。打铁的那个大汉还是当年的那个人,无论是样貌,还是神态,一点都没变。
“这里是阿特兰提斯。”天闲沉声道,语音带着颤抖。
无论怎样神通广大的人,如果亲眼看到被自己所毁灭的世界、生命,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一切都没有改变,说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
“天闲,你来过这里吗?”花语发觉天闲明显的不对劲,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你不明白,这里是被我亲手毁灭的阿特兰提斯。”天闲的脸色煞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怪这一切会如此的熟悉,那些人的脸上依然带着虚假的满足,这正是被阿特兰提斯统治者们所操纵的样子。
当初也正是因为阿特兰提斯统治者制造这种虚假的繁荣和完美来欺瞒天下人,才引来阿特兰提斯的毁灭。
可是当初天闲明明已经和西方的契约神一起把阿特兰提斯沉入了海底,为什么会在这么久后又再次出现呢?
“打铁的,替我把这马蹄钉好。”一个洪亮的声音,清脆中带着沙哑和不快。
“哎哟,是大姐啊,又谁招你了?”打铁匠的声音也不小。
天闲再次退后一步,险些坐倒。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这一幕是他当初第一次来阿特兰提斯时所见到的,也是因为那女孩,他才下定决心毁灭了阿特兰提斯。
“别提了。”那女孩豪爽地拿起铁匠的酒壶,以一种只有男人才有的粗犷将酒灌了下去,因为灌的太急,小瑶鼻和丹唇之间有不少酒液渗出,流的到处都是。
“最近收获如何?”铁匠停下手头的活计,来帮这女人钉马掌。这两人的脸上都缺少阿特兰提斯人民那种特有的满足感。
“没有了,最近都怕了姑奶奶,没人敢再来了。”女人放下酒壶,粗鲁地用衣袖胡乱抹了几把。
“我说大姐,小心你真嫁不出去。”铁匠带着玩笑地口气道。
“那我不管,想做我的男人,当然要比我强才行。”女人丝毫不在乎地道。
“好了。”铁匠的手脚非常快,说话工夫已经替那女人的坐骑换上了马掌。
“谢了,给你!”女人把酒壶丢了过去。
“没了?你也太能喝了。”铁匠苦着脸道,那可是他一周的份量啊。
“呵呵。”一串银玲般的笑声伴随着蹄声消失在远处。
女人一转脸的刹那,天闲看清了,还是那个娇憨的女孩啊。当年的天闲是绝对不会被任何东西所牵伴的,但今天不同,花语的陪伴,苗秀的别样温柔,除玉蟾的深情,谢雅动人的娇躯,天闲的心不再冷漠,也终于明白那为何他在毁灭阿特兰提斯时觉得心中难受。
笑容依旧灿烂,声音依旧甜美,可是,一切真的没变吗?当年是自己毁灭了她的家乡,曾繁荣一时的阿特兰提斯啊。
“天闲,你来到这里后就不大对劲了。”花语对天闲的了解,使她很容易就发现了天闲的异常。
“语姐,问你一件事。”天闲很慎重地道。
“什么事?”天闲的态度是少有的庄重,对花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被你亲手杀死的人再次出现,你会有什么感觉?”天闲问道。
“那要看我当年做的对不对。”花语隐约猜到天闲所指,想了想才道:“若是我做的对,而对方还不改当年的取死之道,我会再杀他一次。”
“取死之道。”天闲念了一遍,脸上的惨白褪去,“对,当年我没有做错,若阿特兰提斯的统治者还是那样,我宁可再次毁灭它,不过这次我不会再伤害她了。”
“出来。”天闲的声音忽然一顿,冲着身后喝道。
旁观者清,花语的话如暮鼓晨钟打在他的心头,将天闲从迷雾中唤醒,不管命运如何重复,只要自己没错,又有什么可畏惧的,恢复了清明的他很快就察觉身后鬼鬼祟祟的人影。
“大,大师兄,是,是我。”人群里躲躲闪闪的吕凉探出头来。既然被天闲发现,他也知道躲不下去了。
吕凉为了掩盖身份还真花了不少心思,从头到脚都裹在了头巾里,做一副阿拉伯酋长的打扮,这么热的天也委屈他了。
“你怎么来的?”星宗尤重规则,走时天闲曾交代吕凉留下的,以吕凉的性格,不该这么胡来的。
“我,我。”吕凉又说不出话来了:“我,我是躲,躲在,机,机舱里跟来的。”
吕凉的头更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