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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一直疑惑的事。这次被贬入人间,他一直就觉得很多事不一样了,特别是当接过法则天平时,他更觉得有些不妥。直到三年前,他终于破釜沉舟地放弃了法则天平,才终于知道这不妥在何处,因为他有了牵挂。
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己。这就是天闲要找的答案。
“哦,决定了什么事?”玉蟾好奇地问道。
“你会知道的,现在却不能说。对了,你该和柴文、丝丝叙叙旧了。”天闲卖个关子,冲玉蟾使个眼色。
“讨厌!”玉蟾撒娇地捶了天闲一把,这才不舍地离开天闲,蹑脚走到门前,将门猛然拉开。
“哎哟!”门外滚进来两个人。
“嘿嘿,大姐!”朱丝和柴文讪讪地摸着自己的头。
刚才两人躲在外面听壁脚,正听得入神,没想到玉蟾忽然来这一手,搞的两人一时措手不及。
“好啊,小文,你都这么大了,还做这种事?”玉蟾故作生气。
五姐妹里玉蟾虽然是最温柔的一个,但也是最有威信的,柴文吓的忙道:“不是我,是丝丝姐提议的。”
“你,臭丫头,你出卖我。”丝丝说着要打柴文。如今的朱丝也不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了,两人就这么在玉蟾的办公室里追打起来。
玉蟾含笑看着这一幕,三年来,她第一次开心地笑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美女集中营”,充满了儿时的童真和笑语。
可惜好梦由来终易醒,相逢的喜悦过去后,柴文又开始担心起还在敌营中的吴佩和爷爷来。
“天闲,你知道九华派发生的事吗?”这种事玉蟾也没什么经验,只好求助与天闲。
“知道一点。”天闲点点头,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九华遭到袭击绝对不是心魔所为,而是心有不甘的无我。
无我现在已经变得很疯狂了,千年前,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地位,让深爱的天彗去做那二桃杀三士的主角,如今,他为了得回自己的地位,卖身与凶魔就一点都不奇怪了,甚至在后来发现凶魔并不能帮助他时,又投在“曙光女神”爱丽娜的门下。
可是天闲却觉得,在他身后应该还有一个人才是。
毁灭九华就是无我利用爱丽娜的势力所为。说起来这爱丽娜倒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物。曙光女神,意思是指她是黑暗中第一线阳光,当然,同时也是光明中的第一抹黑暗。
事情牵扯如此之广,天闲考虑是不是能告诉柴文。以柴文的性格,天闲太清楚可能发生的事了。
“天闲,知道你就说吧。”柴文早就不是当年少不更事的女孩,从天闲难言的目光里,她读到了几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好吧,曙光女神不知道为什么需要一些豪情之血,因为有人从中作梗,九华一派就成了牺牲品。”天闲说的还是有点含糊。
“曙光女神?那是怎样的神?”柴文冷静异常地问道。她不是花明心,和谢雅在一起,鬼神之物见的太多了。
何况她还亲自领教过天闲的袖里乾坤,回想那时候,已经经历过无数男人的柴文还是忍不住脸上滚烫滚烫。
“曙光女神?”天闲想了想,神之间的定义是无法向柴文说清楚的。
柴文眼中的坚决更让天闲心惊。说实话,以前柴文那种一点就着的脾气,他不是很介意,但如今这种沉默反叫他觉得不安。
为了缓和气氛,天闲两手凭空一划,多出一面镜子样的东西:“你自己看吧,”
“这是什么?”镜中的人好像很面熟,充满了娇憨、刁蛮的表情,眼中流露出一种少女特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神采。
“嗯?”朱丝凑过头来,端详着镜里的女孩。
“哈哈,哈哈。”朱丝狂笑起来,“我说小文啊,你怎么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镜中的赫然是三年前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柴文,三年的变化太大了。
“是啊。”柴文脸上没有笑容,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
朱丝觉得好笑,她却不会,有什么比一个人迷失的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更悲哀呢?
“小文,变化未必是坏事。”天闲轻轻地道。
“是吗?可是,我忽然发现,很多值得珍惜的我还没来得及珍惜就失去了。”五姐妹中柴文本是最小的,可是现在看来,却变成了最苍老的,不是容颜,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奈。
“珍惜?人总是这样,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如果你现在还不珍惜,那或者多年后,你会发现,你真正该珍惜的,反是现在。”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知道柴文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段话,天闲对玉蟾道:“玉蟾,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六星子折腾的差不多,该收收心了。”
“嗯,正好最近手头没什么事,就和你一起回去吧。说实话,若不是因为朱姨,最近我实在不想去那。”玉蟾道。
“放心吧,我会解决的。”天闲回道:“对了,丝丝,你多久没回去看你妈了。”
“半年多吧,这次的任务特别麻烦,如果不是遇到你和小文。恐怕我已经回不来了。”朱丝想了想,又道:“天闲,说起来最近那几次军队失踪的事件你清楚吗?”
“有什么失踪的?还不是给那几个捞走了。”天闲撇撇嘴,所谓的失踪说穿了一文不值,只不过是被凶魔手下那群属于阿特蓝提司的巨人守卫带走了而已。
三年前天闲临失踪前给贪凶二魔留下个心病,把贪魔得到凶魔杀戮铜镜的事捅到了凶魔那,于是凶魔自然会去找贪魔理论,好容易弄到了杀戮铜镜,打死贪魔也不肯就这么交给凶魔,何况他自己的如意金钱还没能到手。
两魔就这么不欢而散,为了使双方的实力尽量均衡,凶魔选择了大量发展外围势力,现成的军队就成了最佳人选。
在精英学院待了一晚,第二天一行四人就踏上回亡魂之森的路,亡魂之森现在完全是靠朱少锋在压着,不然六星子那么乱来,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天闲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朱少锋又在那唱黑脸,硬把六星子的人马隔在两边。
六星子正好分成两派,一帮子是以鲁风为守,另一边则是以吕凉的新夫人唐玲为首。
这会唐玲正把朱少锋刺的下不了台:“你根本不能算星宗弟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住嘴,唐玲,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把不把我这师兄放在眼里?”今天的乱子很大,连铜墙都来了。
“什么意思?师兄,你现在已经这样了,怎么还想插手星宗的事。”唐玲反唇相讥,“再说了,按照规矩,连日宗的苗秀师姐都不能管星宗的家务事。”
“说的没错,这种事怎么能麻烦秀姐,星宗的事,还是我来解决吧。”天闲越众而出,后面是玉蟾和柴文,朱丝早就先一步扑到朱惠珍身边了。
“大,大师兄。”六星子脸色一变,天闲在星宗虽然年纪最轻,但却也是最得众师弟尊敬的。六星子之所以敢闹成这样子,多少是因为天闲失踪的原因。
“都拿着家伙?”天闲冷冷地道,六星子居然会闹内讧,唐玲绝对难辞其咎。可是在没有解决另一个问题前,天闲实在不方便把事情完全揭开。
“大,大师兄,我们只,只是切磋切磋。”鲁风结结巴巴地道,说完急忙把自己手里的家伙收了起来。
“以前的事我不管,不过我希望今后不要再有这种事。”天闲沉着脸道。
女人是祸水,此言诚不欺人,以吕凉的个性,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而没有唐玲从中挑唆,情况恐怕也不至于这么恶劣。
“唐玲呢?”刚才天闲刚出现,唐玲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不用找了,她肯定是回吕凉那去了,一会儿我去找她。”天闲阻止了要去找唐玲的朱丝。
“都散了吧。”天闲冲着周围的人再扫视一眼。六星子哪敢不听,何况一边起哄的唐玲已经带头跑了,想闹也闹不出花样来。
跟着朱少锋,铜墙来到住处,依娃也随后赶来,众人相见,免不了感慨万分,没想到短短三年,变化居然会这么大。
“天闲,星宗的事我觉得好像是那唐玲在从中捣鬼。”铜墙的身手虽然大不如前,但多年的江湖生涯,看人的经验他还是有的。
“我知道,幸好我这次回来的是时候,不然就真应了一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天闲皱着眉头,到了这种时候,真相也是该揭晓了。
说起来现在和吕凉一起生活的唐玲其实是图拉国的前身阿特兰提斯的复制人,真正的唐玲还被困在胭脂楼那神秘的阁楼上。当日天闲故意留下唐玲,为的就是将杀戮铜镜落入贪魔手中的事,通过阿特兰提斯人传到凶魔耳中。
事实上天闲也确实达到了目的,贪凶二魔果然翻脸。所以,三年来两魔都不敢正大光明地出来折腾,否则情况恐怕更糟糕。
“吕凉呢,一直没离开这里?”亡魂之森积聚了千古戾气,和一众有神力守护的世界一样,亡魂之森是无法用星神之眼直接看破的。只是因为从未在别处看到过吕凉,天闲才有此一问。
“嗯,和唐玲结婚后,那唐玲是推脱喜欢这里的安宁,吕凉那‘妻管炎’当然不敢说不。”朱丝不喜欢这个唐玲。
“我去看看吕凉,顺便把他赶回羊城去,现在还不到揭开假唐玲身份的时候,不然胭脂楼的真唐玲就危险了。”天闲有所顾虑地道。
放弃法则天平,天闲等于是选择了属于欲魔的红鸾星力,在他身边出现的女人绝非无因。这是天闲三年静养所得到的意外收获。
“那,吕凉不会有危险吗?”铜墙问道。星宗像吕凉那么老实单纯的人还真是稀有品种,谁也不希望吕凉受到伤害。
“不会的。”天闲摇头,“他们还是按原来的布局住吗?”
以前天闲在时将星宗的总部分成好几个大块,各星子以及各部的住宅清晰明了。
“不是了,最近是按两方住的。”朱少锋道。他要负责从中斡旋,所以对亡魂之森发生的事都要了若指掌。
“其实唐玲这一闹未尝不是好事。”天闲若有所思。
“什么?你居然还替她说话?”依娃两眼瞪的溜圆。
“你不觉得?”天闲嘴角带着一点神秘的微笑,“不如此,很多事就不会暴露出来。炎龙集团日月二宗都曾经发生过不为人知的内乱,星宗平静太久了。”
“你的意思是?”依娃虽然看来最年轻,实际却是众人中除天闲外年纪最大的,听出天闲话里的意思。
“好久没见吕凉了,一起去看看吧。”天闲不打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也好,希望吕凉肯听你的,最近感觉吕凉好像有点变了。”朱少锋道。
“变?未必是他变了啊?”天闲叹道,不等朱丝等人再问什么,当先走了出去。
不出天闲所料,唐玲正在吕凉的房里。吕凉从唐玲那得到天闲归来的消息,正打算出门,见天闲进来,吕凉一时倒愣住了。
“吕凉,最近还好吧?”天闲打破僵局。
“大,大师兄。”吕凉似乎心中有愧,不敢看天闲的眼睛。
“是天闲啊,里面坐!”唐玲的脸变起来就快多了,满脸堆笑地和天闲打着招呼,将一众人让进房里,俨然是个贤妻良母,温柔贤淑的家庭主妇。
“你们在这等等,吕凉,跟我出来。”天闲看了吕凉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大,大师兄。”跟着天闲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吕凉嗫嚅着道。
“你该发觉的,我也相信你发觉了,为什么?”天闲没有回头。
“大师兄,我,我知道错了。”吕凉低着头。
“这不是一个错字能解释的。吕凉,几个师兄弟里,你一直是最老实的一个,这次为什么这么糊涂?”天闲语气很平淡。
“我,对不起,可是,唐玲她有,有了我的孩子。”吕凉小声道。
“什么?”天闲一震,这是阿特兰提斯人以前无法做到的,复制人是用单一细胞复制出的人类,根本没有完整的生育能力,难道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技术又得到了发展,如果是这样,恐怕事情会更麻烦,“你确定吗?”
“是的。大师兄,你该知道我的为人,若不是这样,我早就……可是就是这样,我已经尽力约束她了。”吕凉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抬起头,直视天闲的背影。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天闲不着边际地道。
“就是她答应嫁给我的时候。”吕凉明白天闲的意思,“我也一直在研究有关生物复制的技术,不过只停留在复制器官上,那次她和我去做婚前检查时,我发现她的细胞中含有类似复制催长素的东西,那时我就知道了,可是,我……”下面的话已经不用吕凉说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这个唐玲和真唐玲一模一样。吕凉是那种死心眼的人,爱上一个人就是死心踏地,所以,他不忍,也不愿说穿一切,等到发现假唐玲的目的时,已经无法自拔。
“带她回羊城吧,不要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