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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塔丽丝退了出去。走出房间的时候对亚宾露出个鼓励和安慰的笑容。
亚宾也是一脸地又惊又喜,他没有想到这位主教大人这样快这样直接地就答应了。
房间的门关上。只留下了两兄妹和艾斯却尔主教。塔丽丝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然后带着几个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红衣主教仔细听了听声音,确定周围的其它人已经走远,这才微笑着问亚宾:“是你反导塔丽丝骑士从那一群盗贼中救出来的是吗?”
“是。”亚宾点头。
艾斯却尔脸上地微笑丝毫不动,仿佛随口而出的淡淡问:“是你一个人把她求出来的吗?没要其它人的帮助?”
亚宾抬头看向艾斯却尔主孝。一脸的愕然。虽然这个问题本身并不奇怪,但是亚宾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头皮在发麻。
又是一声炸雷响起,雷光从窗户外透入照在红衣主教的脸上,他现在微笑现在看起来远不止是威严和和善,更多了种奇怪的神秘和诡异。
亚宾并没胡把全部的事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至少其实是那个神秘男子主动把他们两人放了这件事他不可能说。这件事几乎比蛮荒高地上那一夜的情形更古怪,更诡异,别说塔丽丝会不会相信,在他自己几次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艾依梅还没有治好,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徒增猜疑之心地怪事自然是能不说则不用说。何况连他自己都完全弄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那个男人交待给他的话,他把盗贼们将要去图拉利昂的消息告诉给了塔利丝。于是塔丽丝立刻赶回了赛莱斯特,当她再次出现在亚宾的面前的时候。带来的消息却让亚宾惊讶得无以复加。那个放走他们自称桑德菲斯又自称山德鲁的男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恶名满天下,被几乎所有国家和组织联手通缉,只要是人都想要那颗价值万金的头颅的大陆头号通缉犯。
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亚宾确定关于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就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即便是后来和塔丽丝接触的时间越长,戒心逐渐消去,他也始终没敢告诉她。
惊愕之色并没有转化为大惊失色,亚宾保持了一个很合适的表情,摇头回答:“没有其它人的帮助,主教大人。当时周围全是邪恶之极的盗贼,我凭着对主的坚定信仰,鼓起了勇气才没有在危险之前畏缩。”
艾斯却尔主教并没有对这种如同范本一样的信待式回答有所回应,还是淡淡地笑了笑。问:“那个自称是山德鲁的男人没有帮助你逃跑么?或者说,不是他让你救走塔丽丝骑士地么?”
亚宾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已经接近了极限,几乎立刻就要超出控制的力度自己抽搐起来。背心上明明感觉冷得几乎要打哆嗦,但是又在拼命冒汗,他自己都无法分清冲击在胸腹和脑海中的到底是惊讶,混乱,还是恐惧。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保持住了自己的语气和表情尽量正常,回答:“没有。”
“你的自制力不错。”艾斯却尔主教点了点头。“不过你要知道,很少有人可以在一个心智魔法师的面前说谎。你的呼吸,血液。眼神,关键是那种心智的波动都会出卖你。而且如果不是那小子故意放你们走,凭你也不可能救得了塔丽比骑士。”
“主教大人,我心主地名义起誓,我绝对不是和那个人……”亚宾额角已经有冷汗浸了出来。嘴里发苦。
“不用起誓了,主是听不见的,我则是没兴趣听。我从你的反应就可以看出你不可能早就是和那小子一伙的。”
艾斯却尔主教摆了摆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把那件蛮荒高地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过多少人?”
“我只告诉过塔丽丝骑士。这件事关于教会地声誉,我不敢……”
艾斯却尔主教再挥了挥手让亚宾住口,他没有再看向半跪在地上的亚宾和在旁边椅子上喃喃自语的艾依梅,而是自己站了起来在房间反复踱起了步子。眉头紧锁下地眼睛时而看这地面,时而看向窗外的狂风骤雨。
亚宾依然是跪着。不敢起身也不敢说话。他虽然惊讶,乃至有些害怕,但是并没有失控。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还有自己的位置。
根据塔丽丝地描述,得到了消息前去图拉利昂的不只是她,除了还有另外三名神殿骑士和十名圣堂武士外,甚至还有一名侍奉教皇的红衣主教和被视为赛莱斯特的守护战神的圣骑士兰斯洛特。
无论那是什么样的通缉犯,这样的阵仗似乎都太夸张了。这似乎已经不是去捉人,而去夷平那座精灵森林了。
但是最后这样一个精锐得难以想像的阵容并没能讨得了好,在图拉利昂森林中等待着他们的并不只是盗贼和精灵。蛮荒高地的两位主人。欧福地赛德洛斯城主和格鲁将军居然也在那里。双双方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后,各自没有讨得了丝毫的好处,在精灵的干涉下草草收兵。唯一地收获也只是剿灭了那群盗贼而已。
当听到了这种消息后,亚宾除了极度的震惊之外。也隐隐约约地猜到了那个男人应该是故意引教会的人去图拉利昂的,只是其中的动机和缘由就不是他所有明白的了。他清楚自己所知道的和所参与的那些事,不过是教会和欧福之间明争暗斗的一些小小的环节而已,背后的计划和内情绝对是他难以想象的。
难以想象他就不去想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办法把妹妹治好而已。所以即便是面前的主教大人突然开口说出了她一直隐瞒的事情,他也只是惊讶而已。毕竟主教大人突然开口说出来了他一直隐瞒的事情,他也只是惊讶而已。毕竟主教大人已经亲口说过要艾依梅治好,那些惊讶和恐惧都是些下意识的反应而已。只要艾依梅能够治好,自己怎么样也无所谓。
艾斯却尔主教终于停下了脚步,看向窗外喃喃道:“想不到一个被开始神职的牧师还能够使用神之庇护的魔法,这真是意外啊。也许就是要这种无知的愚忠者,才能够真正的发挥信仰的力量吧。我大意了……”
虽然并不能够完全理解红衣主教话语中的意思,亚宾有些喜不自禁,忍不住开口问:“主教大人,这么说您是相信我据所说的了?”
“相信,我自然是相信,我为什么不信?”艾斯却尔转过身来看着亚宾,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已经更高了,高到像在俯视一只蚂蚁。他不屑地对这只对自己半跪着的小蚂蚁冷笑了一下。“你现在还没发现么?那天晚上就是我。是我控制着了那几只狼人。”
一声巨大的雷声,整个圣彼得大教堂都在微微颤动。从窗户中透进的电光把一切都照得惨白。这一场雷雨大得似乎要把这埃拉西亚的王城全部撕得粉碎。
亚宾没有听见雷声,或者说听见了他都不知道。红衣主教那句话瞬间就把他地思维击得粉碎,他脑海里好像一下变得空荡荡的,又好像被很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涨得立刻就要爆炸开来。
艾斯却尔主教看着保持着半跪的亚宾冷笑了一下,一挥手,五彩的光点在他周围闪耀了一下立刻没入了他的身体里。
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和生机都顿时僵作了一团,亚宾很熟悉这样的感觉,在蛮荒高地那充满了血腥和杀戮的那晚,也是这样的法术把他和他妹妹爷爷一起定在了那里。
“真上些讨厌地苍蝇。想不到会有漏网之鱼把这件事告诉给塔丽丝那小妞,如果她再给兰斯洛特知道那就有点麻烦了。逼我要浪费力气……”红衣主教盯着亚宾叹了口气,一种不得不在苍蝇身上浪费力气中恼怒在那张威严的脸上更显得异常逼人。慢慢的,他的望向亚宾地眼中开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荧光。
“我会治好你妹妹的,但是她必定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她只会记得了。她只会记得那一晚你们地爷爷死的时候的惨状,每一晚都会在噩梦中醒来。无法安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因为伤心和惊恐过度而生病,逐渐死去……而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知道么?”
亚宾保持着那个半跪的姿势。眼睛一直看着艾斯却尔。他只感觉连自己的思维仿佛都在那个麻痹术之下僵固了,还来不及对这陡然而至地变化有反应,所有的精神都被那双发出光芒的眼睛吸引了过去。
红衣主教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窗外那怒号着的风雨声却无法掩盖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从他口中飞出的每一个音符仿佛都蕴含着奇怪的力量,那不再只是听在耳里的话语。而是成为了一个思维的意念,强行朝听者地脑海里涌。
“你知道吗,这些都是你错,是你的错。”又是一声惊雷。艾斯却尔的声音在雷声中更重,眼光中地神采更夺人。他现在就仿佛是一只正在施法的梦魇,不只是要把自己的声音灌进别人的脑子,还要在记忆和灵魂的最深处凿刻出一个个印记。“你将会很自责,很自责。如果不是你,也许你的妹妹就不会死。在你妹妹死后,你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爷爷和你妹妹。到了最后你也只有自杀……”
心智魔法绝对是一个冷门的魔法,不只是因为这个魔法的修炼困难,还因为这个系统修炼到再高的境界也无法和其它魔法相提并论。它既无法炸开岩石,也无法烧毁撕裂敌人的肉体。唯一有能够作用的就只有人,活生生的人。它连直接去杀死一只鸡都办不到。如果说有一个系的魔法宗师一个人流落野外连生存都有问题,那就只能够是心智系的了。
但是这个世界虽然并不是由活生生的人组成的,但是这个社会却是,而且还全部都是。所以这个系统的魔法能够办到的事,其它魔法也绝对办不到。
“我现在说的这些话直到你死也不会忘记,但是却永远也回忆不起来。”艾斯却尔的话语似乎自相矛盾,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用心智魔法师的话来说,语言其实只是虚假的,蕴含其中的意识才是人真正赖以沟通的东西。“你只会记得我在这里把你妹妹治好,你很感激我。然后你就带着你妹妹离开埃拉西亚,找一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隐居起来……”
艾斯却尔没有在意旁边喃喃自语的女孩。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亚宾。再神奇的魔法也是魔法,那就必须要集中精神。何况艾斯却尔也感觉得到,因为练习白魔法的缘故这个年轻人对于自己的心智魔法居然能有点些许的抗力。而这个施法是绝不能出一丁点岔子的。他的精神已经全部集中,感觉触摸面前这个目标地心智脉络,他要把它捏在手中,把刚才据说的一切都深深烙进灵魂的最深处。
猛然间,又是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起。但是这一次并不只是雷声,还有窗户碎了的声音。
窗户碎成了满天的玻璃和木头碎屑,一条黑影和外面的肆虐着的风雨一起疯狂地冲了进来。
雷声电声风声雨声窗碎声拔刀声刀锋破空的尖啸声,声声入耳。
声音入耳已经慢了,那道带着外面的狂风骤雨奔雷急电的身影比声音更快。
艾斯却尔是面对着窗户的,但是这个时候面不面对已经无关紧要了。他的反应似乎和身为魔法师还有年纪都不大符合,他居然还来得及抬头,震惊,恐惧,退。但是他的注意力和所有的精神都刚刚集中到了地面上地亚宾身上。他所有的魔法力已经凝聚在了正在意识灌输的心智魔法上。这正是他最弱,破绽最大地时候。
刀锋人影已经无分彼此,浓烈的杀气也和那狂风骤雨一起充斥满了这斗室之间,这是必杀的机会,必杀的一击。
艾斯却尔的退似乎只是徒劳。他地反应虽然够快,几乎在窗碎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杀气,但是在那一疾风狂雷的一刀面前老迈的步伐确实很慢。很徒劳,如同一只箭矢面前的乌龟。
但就是这乌龟般的后退一步,那也许只有百分之一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刚好起了作用。在退的艾斯却尔胸前的圣十字已经碎裂了,这百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刚好那碎裂的十安架暴开了一团白色的光芒把红衣主教包裹在内。
刀锋劈在了白色的光芒上,光芒如同一片玻璃一样发出清脆的声音彻底碎了。刀锋又略微顿了一顿。余势不减地继续前刺,终于刺入了艾斯却尔的身体里。
红衣主教发出一声凄惨之极地哀嚎声,这一刀从他右胸插入,砍断了两根肋骨后从肺中穿过再断两根肋骨顶碎肩胛从身后露了出来。
但是阿萨的心头却是一凉,那个白色的光芒无疑就是艾斯却尔赖以保命的护身符了,几乎只是心念的电闪就触发了里面印封着的防护魔法。虽然这种只靠精神触动就释放出的魔法并不算太高级,他的那一刀轻易就将之破除了,但是终究还是又给了艾斯却尔一点时间,让他刚好可以挪开一点身体,躲开了心脏洞穿的位置。
这已经是最好的攻击时机,最突然的攻击方式,但是即便如此也没能一击必杀。这位驰骋沙场历尽无数战斗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