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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就在传送魔法的作用下消失了。
杰西卡的身体分成了两段,以不同的方向带着血雨和断裂的内脏掉落。阿萨只来得及接住了她的上半身,温热的血一下就把他的身体浸湿了,他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某个地方好像也断裂成了两半。
“那个混蛋,怎么会这样……”杰西卡呼力地吐出两个字,她的脸上的表情因为恐惧和痛苦而扭曲,但是其中仿佛还带着些无奈地苦笑。
阿萨强压住射箭要把身体都抽空的悲伤和恐惧,用最快的速度把杰西卡那断裂的腰身合在一起,身体中的白魔法力全部狂涌而出。
如果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潜心学习高级白魔法的话也许现在还稍有些作用。刚刚融合了太阳井和世界树之叶的力量的身体中魔法力空前的充沛,而且其中还蕴含着无限的生机,如果能够使用高级白魔法其效果绝不会在红衣主教之下,但是这终究只是如果,他现在终究是使用不出那些顶级白魔法的,而这已经不是伤势,是伤逝。
这用大量魔法力使用出的中等治疗法术只是稍微延缓了一丁点黑精灵生命的流逝,阿萨感觉得到,怀中的人的死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他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眼泪已经滚滚而下。
虽然杰西卡的身体在白魔法之下已经合在了一起。但是这样等级的白魔法即便再多也不可能抵制这种巨大的伤害,血依然在流,流出的血几乎已经占满了书房的地板,像一滩小小的湖。
“别那么激动,笨蛋。在我们那里会哭泣的男人都是没资格活下去的……”杰西卡很吃力地笑了笑,她肜尽生命中所有残余的力量断断续续地说:“其实我是想逼他杀了那个女人的……这样你就不用顾忌……不用去送死了……你居然可以为了这个女人去死,我有些妒忌……”
小懿的身体震了震,侯爵的禁制在他远离民失去了效果。但是她没有开口也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阿萨两人。
阿萨紧紧地搂住了黑精灵,搂得很用力,但是即便再用力也无法搂住那不断逝去的生命,反而更清楚地天堂这个躯体正慢慢地、不断地死去。他说不出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唯一有的就是悲伤。
“男人哭……真难看……”黑精灵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她眼神的光芒也在慢慢地消散,逐渐完全消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么难看……我现在又有些高兴了……”
怀中的躯体终于完全冷却了下去,再没有了一丝生命的博动。阿萨把脸贴到了她那冰凉的脸庞上,眼泪和悲伤无可抑制。
喜欢哭泣的男人固然不是真正的男人,但是不哭泣的男人同样也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固然坚强,但是最重要的是能够直面自己的感情,该笑则笑,当哭则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面上的血都开始凝结的时候,阿萨终于抬起了头,轻轻放下了杰西卡冰凉的尸体站了起来。
“她是你的……”小懿轻声问。
阿萨摇摇头:“她不是我的什么,她就是她自己。我欠她。”他脸上的泪痕都已经干了,眼睛也没有红肿,丝毫看不出他才痛哭过,只是神情间多了些无法抹去的疲倦和沧桑感。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最大的黑手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当然是去找那个小些的家伙算帐了。”
“混帐。我实在受不了了。你能不能跑慢一点,你不知道身上起码有三十处骨头都断了么?连魔法力都被震得精光……”这个时候远在王都三百里之外的山德鲁爬在罗兰德团长的肩膀上怪叫。“混帐。我起码有四十年没被人这样像货物一样搬运了……等我抓到那个陷害我的家伙,我一定要找他算帐,我要把他的头塞进他的屁眼里去……”
历史的尘埃 第五篇 序——算帐(中) 知秋
罗兰德团长把山德鲁扛在肩膀上大步跑着,格芬哈特十七世也被他拉着在后面一路跑得气喘吁吁,披散发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一丁点皇帝气概。
这里原本就是远离城镇的僻静之外,而周围很大一片地域都在和死灵法师战斗中早已经被狂轰滥炸的魔法和纵横的剑气打得千疮百孔,宛如荒野一般,再加上因为那个巨大的尸傀儡所散出出来的恐怖气息,所有的动物飞鸟都远离了这一带。这里仿佛就成了一片沙漠般的死地。而罗兰德就扛着一个拉着一个在这片死地上飞跑。
“拜托你能不能慢点?你不懂得尊敬老年人么……居然用这样的办法来陷害我……不用说,一定是艾登口中的那个小家伙了……他惨了,我知道他一定惨了。他一定不清楚惹我生气的后果,那可是严重啊严重……我说你别跳了行不行,我的骨头受不了……”罗兰德肩膀上的山德鲁再次抱怨。虽然他自己说自己至少断掉了五六十根骨头,但是看他不断自言自语的精神,似乎再断个五六十根也问题不大。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起码有三十年没有经受过这种一脚迈进鬼门关的感觉了。空间系魔法似乎从来就没有人用来作攻击破坏之用,但是这一旦使用出来,破坏范围虽然只是一丁点,那扭曲的空间却是无法抵御的。
但是他终究还是没被这个陷阱绞成一堆碎肉。这并不是他的运气好恰好那个传送传送卷轴是个劣质品,也不是他的修为高能够破开那层空间扭曲,而是因为之前那三个死灵法师所使用的空间锁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消散。
空间锁的卷轴及其珍贵且罕见。山德鲁既没想到艾登大师三人会在之前的战斗中使用过这种东西,那纯粹只是锁闭空间地力量他也无法察觉,艾登大师自己也没去主动提醒他。
而空间锁闭地时间其实并不长。如果山德鲁再迟个几秒钟使用传送卷轴,只是展开的瞬间那破碎空间的力量就可以把他变成肉片。而他展开卷轴的时候刚好是魔法受到干扰的最后阶段。所以原本即时产生效果的陷阱有了稍微的延迟。只可惜他自己没及时发现异常。幸好最后原本朝内爆发的破坏力在空间锁的影响下全都朝外放射开去,只把他坐着地那只大雕地标本切割成了碎声。而他本人则只是被那散发地魔法振荡震得头昏眼花,扎手扎脚地直接就从高空掉了下来。
如果不是罗兰德团长在下面把他接住,这个失效的传送陷阱一样可以让他变成一堆烂番茄一样的肉饼。但是即便以圣骑士团团长的身手,去接住近千米的高空掉下的一个人也不可能让其完全无损无伤。尽管罗兰德在半空中用了五种方法八道剑气不断地卸力消解卸力,但是最后还是在接到了他地时候听到了老头体内传来的展劈里啪啦的骨头断裂声和一声歇斯底里层怪叫,幸好罗兰德去接他的手法精妙,没让一块断裂的骨头刺进致命处。
空间振荡没有把山德鲁的肉体扯碎,却把他的魔法力给冲击得涓滴不剩。不仅让那个尸傀儡崩溃了。连对自己使用治疗术都暂时没办法。而罗兰备团长虽然剑术卓越。但是偏偏不会使用任何魔法,他只有躺在地上直哼哼,直到勉强凝聚了一些魔法力后才一只一只地把断裂的骨头勉强接回。
“啊,我说了你别跳了行不行?”山德鲁又是一声闷哼。虽然骨头基本上都已经接了回来,但是要自己马上就健步如飞那是不可能,即便是这样颠簸得剧烈了些也是全身生痛。
罗兰德团长没有回答。依然是大步飞奔着,另一只手拉住了累得不行的格芬哈特。他现在的脸色凝重如寒霜。在听说了山德鲁说那位红衣主教的真实身份是死灵法师,而这次对皇帝的偷袭也完全就是出自他以后,立刻扛起了还不能动的山德鲁,拉起皇帝陛下就走。以他的头脑和经验,一听之下自然明白形势不妙。
一个死灵法师在王都中为所欲为,这不光是让罗兰德忧心如焚,连格芬哈特也成了没头的苍蝇。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这位神奇的老头那匪夷所思的手段,以一人之力击退三名死灵法师,他死也不会相信那位能够医治好皇后的红衣主教居然是臭名昭著的死灵法师。
“山德鲁……老先生,您真的可以确定么?如果是那样……皇后她现在怎么样了呢?是不是真的好了?”格芬哈特喘着气哭丧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问。这个问题他至少问了十来次了,但是山德鲁似乎一直不愿意理会他,而他就一直追着问。
山德鲁原本一直是不搭理他的,现在好像终于被逼得不耐烦了,突然回答:“好了,好了,那小妞可比你精神得多呢……现在她精神得一把捏死你把你吃掉也没问题,我告诉你……”
罗兰德听到了这个身形立刻顿了顿。咳嗽了一声。他似乎从之前山德鲁的描述中模糊感觉到了些什么,现在再听了这些话,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但是也知道了大概。
“如果不是那个混帐搞鬼,我怎么可能会有兴致在这里和这小子说这些废话?”山德鲁不屑地闷哼了一声,看着格芬哈特恶狠狠地说:“小子,看你这废物模样,恐怕连把重些的剑也拿不起吧。如果不是看在罗尼斯一直扶持着你的份上,还有我这个盟友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我就把你这小家伙做成具活僵尸,免得让你随处拖人后退还问这问那的烦死人……一个男人连自己都没办法保护,反而要连累别人……我原本以为优柔寡断的男人最讨厌了,哪知道还有你这样的更讨厌地……”
格芬哈特听得脸色一绿,脚下一个中踉跄险些跌倒。
虽然他自己本身没有什么皇帝架子。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别人替他排忧解难甚至完全承担作为皇帝的责任,完全没什么作为一国之主地自觉。但是毕竟他是个皇帝。这些话是从来不可能有人敢对他说地。
“山德鲁先生,您少说两句吧。陛下,这些事您也不用问了,到时候自然有分晓。”罗兰德叹了口气,把格芬哈特也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继续朝前跑去。
要想尽快回到王都,唯一的方法现在就只有借助山德鲁重新制作出一个可以飞行的尸傀儡。但是现在姑且不说他的魔法力恢复的问题,这一带连生物都没有了,更别说尸体了。所以现在罗兰德只能跑,跑出这一片荒芜之地再说。
东大陆的第一剑士。统领威震大陆的圣骑士团的团长。现在却像个苦力一样扛着两个人在一片荒地中飞跑。而他肩膀上地两人一个是大陆最大帝国地皇帝。一个则是令人闻风丧胆地死灵法师,这绝对堪称最不可思议最可笑的场景,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王都,圣骑士团的总部中,魔法学来的牧师将犯人逃跑的消息报告给了正和罗得哈特大人商量事情的红衣主教。
“有人劫狱?”红衣主教地脸色瞬间变了,他马上问:“那侯爵大人呢?现在他在哪里?”
“侯爵大人突然不知道去哪里了。瑞恩大神官说劫狱的人中好像有个大魔法师。但是请主教大人不必担心,他已经派人在王都内展开搜索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贾维主教脸色阴晴不定,挥了挥手让牧师退出。
“大魔法师?难道是那位欧福的城主塞得洛斯?”罗得哈特问。
“不可能。按照欧福现在的形势,塞得洛斯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一路尾随着那家伙来这里。传送魔法阵现在失效,他更不可能是传送来的。”贾维只是想了想,就很肯定地否定了这个可能。“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需要他亲自来这里,同来的必定还有格鲁。而如果是格鲁来了这里……现在我们两人应该没有可能还站在这里说话了。”
“但是他之前在找我的时候并没有说过他还有这样的帮手,他应该不会隐瞒才是。伏击你的人就应该是他们的全部人手了。”
“大魔法师……?瑞恩那老头会不会看错了?”贾维主教皱眉。
“虽然瑞恩大神官性格保守谨慎,但是眼光还是有的,他这样说至少有他的理由。”
“他不知道的事太多,判断出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奇怪的是……侯爵……大人……”贾维主教说起侯爵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似乎不确定用什么称呼好些。“他怎么一声不吭地走了?至少也应该通知我一声才是。不过这样也说明了他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而且知道了他往哪里逃,而剩下来的就有两种可能,一就是事情已经紧急,来不及通知我……我不希望是这种可能性……”
“我也不希望……”罗得哈特淡淡说。他们两人现在是站在利益的共同阵线上。
贾维主教沉默了一下,再说:“第二种可能就是……他有把握解决这事,也用不着来通知我了……我也不是盲目乐观,我知道他的个性是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
“侯爵大人能知道他的去处?”
“不只他能知道,我们两人也应该想得到才是……无论是被人救出来还是自己跑出来,他首先会去的地方必定只有一个……”
“宰相府……”罗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