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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德鲁望他口里看了看,确认他已经把药吞下了肚,已经不可能再吐得出来了,才突然很慌张地叫起来:“糟了,我忘记了。这种药的药性太过猛烈,必须用另外一种药来中和。否则就会让你肠穿肚烂痛苦而死。”
“你。。。。”阿萨瞪着他。“什么意思?”
“另外一种药我的药方我也忘记了,不过却记录在了那本书上面。你一定要把那本书尽快地找回来给我。”他拍着阿萨的肩膀,然后很无辜地说“你那样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放心,这个药物的作用不是那么快的,要很长时间才发作。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毒发之前把那本书拿给我的。你可要记得不要把书拿给其他人看哦,而上面写的药方只有我看得懂。。。。。。”
然后他好象又想到了什么,以长辈特有的亲切语调嘱咐阿萨:“对了,还有啊,我这个人的记性不大好。如果你把这事对罗尼斯主教一说,我一受了惊吓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阿萨长叹一口气点点头,拍拍山德鲁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会把书给你,然后对主教大人说已经把书销毁了不就行了吗。”他实在不相信会玩这些小花招的人会和传说中的死灵公会有什么联系。
“原来你这么聪明,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山德鲁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然后又用很认真的表情说。“但是那真的是很厉害的毒药。你要感觉到压力才行,这样才可以把注意力集中,要不你一看见女人就昏头。如果那女人再在你怀你一滚撒娇叫你把那本书销毁掉,那不把自己命也搭上去了?”
阿萨不耐烦地点头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把书给你的。”
碰的一声响,两扇木门被狠狠地踹开了。一伙人涌了进来,几乎全是手持着武器的彪形大汉。
只有为首的是一个是尖嘴猴腮的瘦子,他盯着阿萨看了看就对其他人说:“就是这个家伙了。少爷有吩咐要活的。不过断几只手脚的都可以,第一个放倒他的有五个金币。”
话音刚落,全部的人都朝前面站着的五个金币猛扑了过去。
“好象是找你的。慢慢忙。”山德鲁扭头走开了。
阿萨不明白这些不认识的人怎么会找上自己,但面对拿着武器朝自己冲过来的人的对策他却很明白。他不退反进,伸手就是一发火球朝头一个冲过来的人发去,这一下几乎是全力施为。
阿萨很明白以少打多的诀窍。人多的一方往往自持占有优势,心态一般都很松散,只要你显示出他们意料之外的实力一下放倒几个就会士气大乱,然后就好对付了。
这发火球虽然及不上在低语之森中那样夸张的威力但是也比以前有了明显的提高,正中那人的胸口后把他整个人都炸得倒飞了出去。旁边的几个人也被爆炸的余波震倒。
“哦?”走到旁边看热闹的山德鲁眼睛睁了睁,对这一个火球的威力很吃惊。
其他的人没有停顿反而更凶狠地趁他这一发魔法的间隔冲过来。阿萨一看就知道这群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他从背后把刀抽了出来。
只架了正面来的那几个人的两剑,阿萨又抽手出来一颗火球发出把侧面扑过来的两个人炸倒。他现在感觉魔法力在体内流动自如又源源不绝。
这是他从低语之森逃跑出来后的第一次和人交手,感觉好象又比以前进步了许多。冥想和太阳井的力量逐渐在身体里融合,不只是魔法力,连肉体上都显现出奇妙的效果。
阿萨横过刀背劈翻了两个。他不想杀人,只是用的刀背,自然出手都不轻,每次下手都会有骨头破裂的声音响起。但没料到这群人悍猛成性,他刚刚转身,那被砍翻在地的一个大汉强忍着痛爬起来朝他背后刺了一剑,但只在那件长袍上擦了一下就荡开了。
阿萨头也不回,退一步倒肘就击了出去。脸骨碎裂的声音和一声闷喊同时响起。这次绝不会再爬得起来了。
侧面有一个挥舞着长剑冲了上来,阿萨干脆迎上前去直接用手臂挡住了剑,然后一刀柄把这个人的下颚敲得稀烂。回手又是一个火球,一个背后想偷袭的家伙飞了出去撞上摆放装着各种器官的玻璃瓶的架子上,内脏和药水随着玻璃碎片摔得满地都是。山德鲁在旁边骂了一声娘。
看到他这样的打法,另外剩下的几个终于生出了怯意,站在那边只敢摆着架势却不再过来了。
“住手!”一声大喝。那个为首的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跑了过去拿着一把刀架住了山德鲁的脖子。
“你不要动,否则我把这老头的头割下来。”瘦子很有威严地喊,很明显觉得自己已经占尽了优势。
瘦子很得意。他并不怎么会打架,虽然基本上都是策谋划策的角色,但是在那个更喜欢看打看杀的主子手下一般都没什么机会得到重用。这次因为主子临行时被老爷叫去了,而又只有他上次看过这个把他主子打伤的人的样子,所以才叫他带着人来。他觉得这是老天爷给自己的一个机会,所以要好好把握,要好好表现。
“你不要动啊。你一动这老头的脖子就会开个洞,血就咕噜咕噜地往外流,你想想那是什么场景。你听过喉咙被割断的人的声音没有?那可不好听哦,尤其是在自己的亲人朋友身上发出来。你看这位老先生,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血一定没剩下多少。”瘦子很用力地形容,加强威慑力。
他看见这个对手确实没动,好象真的被捏住了要害所以更加的得意洋洋起来。他对自己这种惯用方法的效果是很有把握的。他一直很鄙夷那些用蛮力和对手正面打斗的同伴并以自己的高超智力自豪。
只要是人,就有亲人就有朋友就有看重的人,与其和人费精费神地砍杀不如轻轻松松地抓住这些软肋,立刻就可以兵不刃血地让人就范。
他得意地笑了。这是他智慧胜过那些蛮力的典型例子,在这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是依靠他的智慧才控制了形势。他已经可以想象回去后主子是如何对他另眼相看委以重任,然后以后他就是第一号手下,军师级别的人物了。他壮志满腹,很有威严地命令那几个站在那里的同伴:“你们上去把他的手脚先砍上几刀。记住,一定要把肉上面的筋砍断,让他再也动不了,但是别伤到重要的血管,少爷说了要活的。”他看着阿萨说:“你可别动啊,我的刀可是很快的。”
两个大汉走上前挥起武器就朝阿萨的脚上砍了下去。都是老手,直接朝他脚后跟上的位置砍去。
惨叫响起,倒下去的反倒是两个大汉。阿萨不止动了,而且还动得很厉害。他突然跳开伸手把两个大汉拉了过去,两人的武器互相都砍在身上,然后两人的头被用力地撞在一起,一声闷响后瘫在地上不动了。
瘦子又惊又怒,决定示一下威,告诉那个无视他威胁的人他不是嘴上喊得厉害而确实是心狠手辣,提刀就朝手上这个老头的脸上切了过去。他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是只要动手割下人质的耳朵鼻子或者身上划上几刀,对方只要看见自己朋友亲人的惨状听到惨叫立刻就不敢再反抗了。
他刚把手扬起,突然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这老头的那只白色苍老满是皱纹的手只是伸过来在他另一只手上摸了摸,他身体好象突然就成了木头般僵硬住了。
这老头转过身来,很有点怀念地感叹:“已经有很久没被别人用刀抵住了。”看着他手中的刀“刀,不是这样握地。。。。”然后伸出手一个个地扳开他的手指,把刀换了握法又重新把手指一个个地扳回去,捏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刀往他脸上切去。
瘦子身体的每一处感觉都很正常清晰,关节也是灵活的,只是所有的筋肉都僵直了。眼睁睁地看着刀从自己的左脸颊割了进去,肌肉在刀锋的剧痛下被切开,血从切口中涌出,然后在皮肤上汇聚成一条小河,顺着下巴往下直流。他连眼睛都眨不动,只有眼泪被痛得从睁得大大的眼眶中流出,然后和血混在一起滴下。
刀从瘦子耳朵上切了出来,几乎把他的半个脸都削下。他的裤裆已经全湿透了,偏偏仍然是那个举手挥刀的姿势,连还剩下的半边脸上都还是那个恶狠狠地表情。山德鲁还在像教小朋友一样对他说:“你看,这切割的纹路多好,刀就是要这样拿才行。。。。哦,我忘了你看不见。。。。你下次再拿刀去杀人的时候就一定要这样拿,哦,对不起,我又忘了,你好象没有下一次了。。。。”
那边的几个大汉已经开始往门口退了。山德鲁很感慨地对瘦子说:“怎么你的同伴都不理你要自己逃跑了呢。这可不行,你快去把他们拦住。”那只惨白干枯的手毫不费力地就抓进了瘦子的身体里。在那只手下的好象不是皮肤和肌肉,而只是堆烂泥而已,
瘦子立刻发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自己身体里的迅速蔓延开来。准确来说这不是感觉,而是失去感觉的感觉。以那只手为中心身体里面的所有感觉正在迅速地消失。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想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连想的感觉都感觉不到了。
山德鲁只是随手一扔瘦子那百多斤的身体就直飞了出去撞在想要逃跑的那几个人身上,然后爆开,发出类似一个屁一样的‘噗’的一声。这样的一个小小的爆炸不会有什么杀伤力,只是把瘦子体内的东西溅出来而已。
飞溅出来的并不是红色的血肉和内脏什么的,而是像臭水沟里淤积了一辈子的那种污泥浆般臭不可闻的糊状物。这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竟然在几眨眼间身体里面就像腐烂了几十年一样。
尸体里爆出的黑色浆糊飞到了那几个想跑的大汉身上,他们立刻爆发出被烧红的铁汁淋到的叫喊软倒在地上翻滚起来。但是只叫了几声便哑了,然后瘫在那里动也不动,全身的皮肤呈现出那种放上了好几天的猪肉的灰色。
阿萨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那一幕。他一早知道山德鲁不会需要他的帮助,但是实在料不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山德鲁轻松地拍了拍手。他的手依然是那么惨白,刚才那几个人的死没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他好象只是上了个厕所喝了杯水那样轻松,转过头来看着阿萨说:“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应该已经死过几次了。”
山德鲁的口气少有的正经起来。“我知道杀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比酒馆里那些没动过手的愣头青们吹嘘的要难多了。我第一次杀人后吐了一天,然后三天没吃下东西。”他好象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在教导自己学生般认真。“但是如果你还不想被杀的话,你就要习惯杀人这种感觉。明明别人就是想要你的命,你还手下留情用刀背去砍,是嫌命长了吗?我再问你,如果刚才我真的是没有反抗能力,你会真的有顾忌吗?”
“。。。。大概。。。。会吧。。。。”阿萨说老实话。
“然后你就等着别人来把你的手脚都砍断,然后像提死猪一样地拉走?你没有威胁了,你说别人会怎么对待拿来威胁你的人?”山德鲁正经的时候阿萨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有威严很有气派甚至很有杀气的老人。
阿萨没吭声。这些事情一想就明白了。
山德鲁摇摇头,好象是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丢下一句:“你自己慢慢体会吧。”然后走到一个躺在地下的大汉旁边。这个大汉被阿萨用刀背打碎了锁骨,正缩成一团在那里呻吟。山德鲁弯下腰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大汉在发出一个好象很解脱的叹息声后停止了呻吟,原本缩在一起的手脚和身体也一下松软了了下去。谁都看得他已经彻底的轻松了。
山德鲁又走向另外一个地上的大汉,阿萨连忙走上前去拦住他:“算了,他们都已经没反抗力了。。。。”
“你还记得那个爱吹牛的肉铺的老板吗?”山德鲁问。阿萨楞住,他不知道山德鲁这个时候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的一个女儿上个月被人强暴了,他去找人评理,却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家里。”山德鲁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正好是刚才他割瘦子的那个位置,然后指着那一大滩爆开了的黑色浆水说。那里面还看得见一些骨头正在消融的碎块,已经完全看不出这一滩东西曾经是一个人了。“就是他干的。这些家伙好象是某个高官府里纂养的家奴。我告诉你,他们每一个人都常做这种事情,大街上可少有人不认识他们害怕他们。你觉得他们可怜还是那些被他们欺负的人可怜?”
阿萨默默地看着山德鲁上前把那些地下躺着呻吟的大汉挨个地摸了一下。这些健壮的大汉在这个焉老头的手下好象连蚂蚁都不如,几乎是不声不响地就全死了。
山德鲁走回来用那种教训的口吻说:“我再告诉你,就算他们全都不该死我也会这么做。”
“如果放他们走,他们就会回去告诉他们的主子,然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来,甚至是王都近卫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