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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样的话我方有多大损伤?”塞德洛斯问。
“绝不会超过五人。”格鲁将军淡淡地回答,他的口气已经不是自信了,而全是理所应当的清淡口吻。好象一个人绝不会怀疑自己能够一口咬碎个煮鸡蛋一样。
“五个吗?”塞德洛斯竖起自己的右手,仔细地看了看上面那满是皱纹的指头,叹了口气,好象舍不得似的放下了。“不行,一个都不能死。”
“虽然五个这样的小数目对我们现在的部队规模来说大概确实不算什么,但是要避免的不是损失本身,而是带来的影响。如果自己的族人在战争中被其他种族杀死,必定就会有痛恨人类的情绪发生。种族之间的仇恨那是对谁都没有益处,对我们这样一个多种族混合的国家更是危险的。所以一定要避免。”
“你不会想要劝说他们打道回府吧?”格鲁问。
“既然是违背着皇帝的旨意而来的,说明已丧失了理智,所以战斗是无法避免的。而且这也正是我们向诸国展现我们的战斗力的时候,一举把他们歼灭也好……”塞德洛斯沉吟起来。高地的阳光很强烈,将他银色的须发照得闪闪发亮,使思索着的他看起来好象一个象征着智慧的塑像,看不出他是在考虑如何去将五千个人杀光。
两人走到了作坊汇集的街道,工匠们和那些兽人学徒正在努力地工作,炉火发出的热力使空气升腾,阳光在这些热空气的扭曲下在地面上形成一些水波般的阴影。塞德洛斯看了看那些阴影,又抬头看了看那耀眼的阳光,点了点头,转身对格鲁说:“你坐双足飞龙给我去东南送个信,然后接几个人过来。”
第二篇 人间世 第三十四章 智慧的创意 杀人的工具
双足飞龙的号叫声在上空响起,阿萨抬头看去,两个看起来仿佛只是蝙蝠大小的影子在高空慢慢地围绕着他盘旋阿萨暗叫不妙。脱离了部队,孤身的一骑无疑正是绝好的袭击对象。刚离开将军那支部队的时候他还小心地尽量走树林隐藏踪迹,但是这几天都没看到双足飞龙的影子,哪知道在这快要到布拉卡达的时候却遇到了,而且还是两只。
一声号叫,其中的一只双足飞龙开始向着他俯冲下来。转眼间飞龙的身影就阳光的照射下越来越大,即便还有数十米的距离也可以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腥风。阿萨跨下骑着的马先不安地惊动起来。
虽然自己其实并不是帝国军队的侦察兵,但是看情况似乎没有解释的空闲了。阿萨仔细注视着飞龙俯冲而来的轨迹,抓准了时机伸手一个火球就飞了出去。
他的时机抓得很好,算准了飞龙振翅的频率和俯冲的势头,这种时机的把握是任何魔法师无法比肩的,只有战士才有这种在近身肉搏中培养出来的感觉。而也只有像火球这样最低级的法术才能够在瞬间凝聚发出。这就是阿萨一直就喜欢用这种基本法术的原因,无须咒文和凝聚魔法共鸣什么的,简单直接,可以随时抓住时机攻击。而且他的火球的威力绝不是任何一个低级魔法师可比的,足可以当一个高级的攻击魔法,即使是这种巨大的怪物也受不起一击。
眼看那一发火球就要撞上飞龙的胸膛。突然火球好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一下,轨迹歪了开去,火球从双足飞龙的旁边掠过了。双足飞龙大概受了一惊,呼号一声,振翅折返飞回高空。
阿萨还没来得及吃惊,立刻又看到一个更让他吃惊的景象。一个小黑点突然从高空上另一个蝙蝠般的阴影上分离开,然后开始掉落下来。当然,那并不是真的蝙蝠,而是巨大的双足飞龙在高空的影象,而这个分离开的黑点却好象是一个人。那个人居然自己主动很优雅地一纵身,就从千米的高空跳下。
这个人很明显没有用‘凌空飞降’之类的降落减速魔法,随着下落越来越快,越来越接近地面,在飞速的下坠下已经成为一个模糊的黑影,看不清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阿萨看得都有些楞了,这么高的高度,即使这人是精钢铸的,只有在高地的岩石上摔成一堆破烂。如果是血肉之躯,结果就是和西瓜和西红柿差不多。
阿萨还没有吃惊完毕,这道黑影已经落到了前面不远的地面。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好象整个蛮荒高地都在这个撞击中动摇了一下,碎石横飞,岩石地表像脆面包一样崩塌出一个大坑。阿萨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漫天的尘土,连退好几步才站稳了。这仿佛是一道九天之上飞坠而下夹带着天之怒神之威的雷。
“如果不想死,就站在那里别轻举妄动。”声音不大,但是冷竣而威严,如同这一下飞落的巨大威势般令人慑服。烟尘弥漫的大坑中央,一个人的身影正在慢慢地从半蹲姿势站起。
“是你?”烟雾散开,那个从天而降的人走上了地面,认出了阿萨。他高挑而略微瘦削的身体,却仿佛是无数精华凝聚而成的雕塑般的完美,优雅的同时却又轮廓分明得刚毅的脸。
阿萨慢慢点头:“我也应该想得到,能够这样下来的,应该,也只能是你。”他即使记不得这相貌,也绝不会忘记这几乎无敌的威势和气度。那就是统帅欧福所有兽人部队的将军,格鲁。
双足飞龙上,阿萨听着风声在耳旁呼啸,下面的树木像一颗颗小草,自己骑的那匹马已经变得好象虫子般大小,一眼放去广阔的蛮荒高地似乎可以尽收眼底。阿萨坐在特制的架子上,伸手摸了摸双足飞龙的背,那是大片大片蜥蜴般的鳞片,能够感觉到下面那强大无比的肌肉正在运动。虽然明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买得起,还是禁不住要问:“用这玩意当坐骑才爽,能够卖一匹给我么?”
“三年的时间,十多个蜥蜴人的性命,投入的精力和财力人力就算不清了,现在才驯养出了四条而已。你说值多少钱一只?”格鲁将军的话简洁有力。
“这样的宝贝塞德洛斯怎么会卖?用作运输和侦察偷袭可真是无与伦比的作用啊,即使再高明的空气魔法师的飞行术也没法和这长翅膀的大家伙比。而且论战斗力来说,即使是十只狮鹫恐怕也比不上吧。真亏他想得到养这样的东西。”坐在阿萨身前的那个老头说。阿萨看得出这个老头的空气魔法造诣很高。他在前面一坐,即使在这样快速的飞行中,周围的风速也没有把人的眼睛刮得睁不开,大家的话语声也听得很清楚。
旁边的一个中年人看了看阿萨说:“年轻人的魔法很不错啊。随便一个火球就有那么大的威力,”他指了指后面的那个老头。“刚才如果不是老师出手得快,塞德洛斯先生的这条宝贝就遭殃了。”
“哦?”阿萨很有点吃惊,问:“那么你们几位是……”
“我们都是牙之塔的魔法师。”中年人也指着另外一条双足飞龙上的几个人回答。“年轻人你是爱恩法斯特帝国的么?看你这身打扮好象是魔法学院的人啊。”
“暂时是部队中的神官。”阿萨回答,多看了这几个魔法师一眼。‘牙之塔’是帝国西南宗教国家里的一个类似魔法师公会的地方。和魔法学院不一样,虽然那纯粹是和国家无关的民间组织,但是其中全是相当高级的各种元素魔法师,在冒险者之间很有名气。
“年轻人的魔法很有味道啊。有兴趣来我们那里大家一起研究一下么?”中年人对阿萨说。
“别乱挖墙角。这么有潜力的年轻人,肯定是罗尼斯主教的弟子了。”老头说。“不过年轻人,你是不是到我们那里来过啊?我怎么看你的样子好象在哪儿见过……”
“啊?您记错了吧。我的样子很平常,和很多人都长得很像。”阿萨含糊对付过去。他知道这必定是精灵族的通缉令的效果。
原本几天的路程在双足飞龙的高速下小半天就过去了。阿萨在路上还看见了将军带领的那一支部队。高空看下去犹如一大队蚂蚁一样。黄昏的时候这两只双足飞龙就把他们这一行人送到了欧福。
塞德洛斯很热烈地欢迎这几个魔法师,很高兴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看到阿萨的时候也很吃了一惊。
“我看见有一个落单的士兵,正好想抓起来审问一下关于那支部队的情况,没想到却把他抓住了。”格鲁将军说。
听完了阿萨的话后,塞德洛斯很遗憾地摇了摇头说:“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况,一个人的情绪失控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只可惜了那无辜的五千名年轻士兵。”
“也说不上无辜。”阿萨说。他现在对那些战士的狂热有说不出的厌恶。“他们也是自己愿意来的。”
塞德洛斯摇了摇头淡淡说:“不要那样说。年轻人还不懂得怎么看清楚事情的本质,自然容易被旁人鼓惑,被激情冲昏头脑。因为这些无谓的原因来寻死,真的很可惜。”
那个为首的魔法师老头问:“你请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事吗?但是你不会认为就凭我们几个空气魔法师能阻挡五千士兵吧。”
“不是阻挡。”塞德洛斯无奈地笑了笑,更正。“是杀掉他们。为愤怒和仇恨而疯狂的人,即便是留下他们的性命放他们回去,也只有散播更多的仇恨而已。这种情绪是不会有任何的益处的,无论对谁。”他深吸了一下,再次总结。“所以为了长远的和平着想,必须把他们全部杀死。”他转头看向阿萨。“这是我们做的决定,我还是想要问问你……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阿萨皱眉想了想,只觉得一阵无与伦比的厌烦感,摇头叹了口气,轻声说:“杀你们的吧。”
“你到底想要怎么做?”一个空气魔法师问。
塞德洛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这是一块圆形的,中间很厚,然后边缘逐渐薄下去的玻璃。“这是以前一个矮人工匠送给我的,实在是很奇妙的东西,我在这上面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现象。”他抬头看了看天,说。“明后两天都会是无风的好晴天呢。”
阿萨和几个魔法师面面相对,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第二天。
好天气。
将军抬头看着那耀眼的太阳。这是个战斗的好天气,高原的清新空气和这照在皮肤上感觉到灼热的阳光会让热血战斗的人更亢奋,更勇猛。那个名叫欧福的兽人城市已经不远了。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兽人们就完全没了动静,双足飞龙也只有偶尔在天空上出现一下。士兵们因为这些兽人的胆怯而更加斗志昂扬了。将军虽然知道这平静的背后应该有着波涛汹涌的暗流,但是他也只是‘知道’而已,那已经死了的心不会再为其他事情而分散注意力了,他只想冲杀,战斗,听见兽人的哀号,感觉那些皮毛和骨骼在自己的斧头下断开,碎掉,光荣地死去。这些就是他全部精神所投注的。在他开始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他就知道已经无法回头了,他一直都没考虑过胜利,失败,也没有考虑过这五千名士兵的命运。
“前面有一小伙兽人的部队。”行进中,最前方的士兵发现了目标,立刻报告。
将军用他嘹亮浑厚的声音大喊:“战士们,为我们的荣誉和我们民族的仇恨而展现我们的勇气和剑的时候到了。杀光他们吧。”
士兵们一声野兽吼叫般的响应,像饿疯了的狼群一样朝前冲了过去。
那一小支兽人部队开始逃跑,但是跑得很慢。士兵们呐喊着追赶,逐渐追到了一块平地上,前面直立着一快蛮荒高地特有的山丘,周围没有相联的,就是原地拔起很高一块大岩石。
天空突然阴暗下来了,原本耀眼的阳光突然就从视野中消失了。将军和抬头,看见头顶的一片天空被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了。那不是云,也不是其他任何有形质的东西,那就是纯粹的阴影。将军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东西。那阴影的一边挨着前面的巨岩,看起来仿佛就是这座山丘顶在天空中的一顶古怪巨大的帽子。
在士兵们充满斗志的呐喊声中,突然出现一阵人类所能发出的极限的叫声。这个叫声之尖利,把热情的喊杀声也一剖为二。
这个声音里分辨不出丝毫的其他感情意味了,仿佛就只是为了叫而叫,本能地叫,要把自己身体都一起撕开的叫声。这声音一旦刺入同类的耳朵立刻就会激起本能的恐惧,连将军也不例外。将军回头,看见了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
一片耀眼的圆形光幕在后面的士兵群中游走。光幕范围之内的所有能够燃烧的事物在一瞬间全部燃烧起来,士兵们的头发,皮甲,还有靴子,腰带,衣服,甚至皮肤……但是这些火焰看起来完全无力,几乎是不可见的。那团耀眼的光幕中即使是漆黑的东西都反射出刺目的光点,把火焰的颜色淹没其中。
空气中已全是焦臭。所有的人都惊恐地注视着那团刺眼的光,想分辨出那到底是什么事物,但是那就只是光,纯粹的光。从天空那团巨大的阴影开始,一个漏斗型的光幕逐渐缩小着,然后漏斗的最尖端就掉在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