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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兵对兵,将对将,岂不正是如此。
楚云裳从来就没有将仲相思放在心上,是以面对仲相思的挑衅而不接招,不是畏惧,而是不屑。
她的目标,是他,他才是那个将,而仲相思,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兵罢了。
想着此点,墨修竹的背后,不经意间冷汗狂冒。
若然真是如此的话,这个传闻中草包无知的楚家六小姐,未免太可怕了!
别人笑她太疯癫,她笑别人看不穿。
这份大智若愚,便是墨修竹本人,也要逊色三分。
这一刻,墨修竹终于明白为什么沈诗月不是楚云裳的对手了,此时,便是他,亦是心生几分忌惮之意。
这份心计,这份算计,当今之世,又有几人能做到?
这墨染尘,倒是娶了一个好王妃啊,墨修竹心想。
而似是要证实他的猜想一般,楚云裳微笑着问道:“峫王,你难道没有话要说的吗?或者说,给我一个解释?”
楚云裳此时自是不会去管墨修竹的心情有多复杂,她说出这话,自是故意刺激墨修竹的。
对于墨修竹,她的印象素来不是很好,当日在昭阳殿,这墨修竹使出一道下马威,她可是从未忘记,而后在后宫御花园故意让她难堪,使得被墨染尘强吻,她亦是深深的记在心头。
更何况今日,他堂堂峫王,竟然将仲相思当枪使,且不管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种做法,就足以让她愤怒了,又哪里会顾及到墨修竹的脸面。
墨修竹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此时此刻,不管他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楚云裳见墨修竹如此,也不奇怪,淡然轻笑,白皙纤瘦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马头,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马儿啊马儿,来的路上我是不是就跟你说过,这世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看你吧,这么乖巧温驯,一辈子,也只能让人骑着走了,永无翻身之地。”
“呼……”墨修竹双目圆睁,楚云裳这话语之间,含沙射影的意思太明显了。
不仅仅是明显,楚云裳根本就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来刺激他的。
楚云裳接着说道:“马儿啊马儿,听说你是草原之王,凛冽不羁,从不臣服,但是现如今,被我骑于胯下,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话落音,楚云裳还装模作样的侧头将耳朵贴向马嘴,似是要聆听马儿说话一般。
“呼呼……”
墨修竹暴怒的情绪越来越深了,几乎要压制不住。
楚云裳表面是在说马儿凛冽不羁,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正是在说他,他本性酷烈,宁折不弯,但是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眼中,阵阵暴虐的精光一闪而过,墨修竹双袖下的拳头紧拽,骨节一阵一阵的爆裂。
“楚云裳,这份羞辱,我迟早会讨要回来的,到时候,当我将你一脚踩在脚下,将宁王一脉赶尽杀绝的时候,我看你还会不会有今日的骄傲!”
几个深呼吸,心思百转之下,墨修竹终究是将心头的怒火强行压制了下去。
楚云裳虽然是在和马儿说话,注意力却一直都放在墨修竹的身上,此时见墨修竹隐忍不动,一阵意外。
唇角,微微勾起,楚云裳再度说道:“马儿啊马儿,你刚说什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是你又可曾知道,我楚云裳,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呐。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不是,我说你啊,就算是作为草原之王又能如何,血统不纯,出身不正,就算是你心思再野,野心再大,也是不可能称王称霸的,反倒是,只能被人当棋子使唤,成就他人呐!”
“哗!”
众王公子弟,又是一阵哗然,一个个面色大变。
这楚云裳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先是挑衅了墨修竹不说,又是接连挑衅晔萝郡主仲相思,难道她是要将所有人都得罪不成?
她这么做的依仗是什么?
是宁王?
可是宁王还未出现,她就不怕性格暴烈的仲相思怒而出手吗?
这话,可是犯忌讳啊。
可是,楚云裳笑的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又是让众人一阵犯迷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要干吗?
“啊……”仲相思听的这话,一声低吼,大声说道:“楚云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胡说八道,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云裳抬起头,淡淡一笑,随意说道:“胆子不大,怎么敢做宁王妃?”
这话一出,引得周边一阵轻笑。
宁王墨染尘乃是天煞孤星大凶之命,关于此事的传闻,无不令人闻之色变,是以,虽然宁王威名在外,引无数少女竞折腰,却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敢嫁给墨染尘。
毕竟,宁王妃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没有人不想贪享富贵荣华,但是这富贵荣华,也要有命去享受才行。
“也只有楚家六小姐这等奇女子,才真正配的上宁王吧,难怪宁王也对她另眼相看。”无数人在心里想道。
“嘿嘿,好,很好……不过楚云裳,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只要将你的牙齿全部打掉,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开口说话。”
仲相思呼吸急促,面目狰狞的怒斥道。
这话一出,左右观看的王公子弟,都是感觉到了空气之中浓浓的火药味,尽皆色变,眼看仲相思要出手,赶紧纷纷策马避退,以免招惹来无妄之灾。
“哼,你敢!”
楚云裳眼中精光一爆,厉喝说道。
楚云裳也是怒了,上一次,她已经被抽了一鞭子,要不是因为不想多惹事生非的话,以她的性情,自是不会只是泼一盆馊水那么简单。
不过这种事情,有一而不可有二,这个女人,想死了不成。
旁边,墨杰宇捕捉到楚云裳眼角的一抹犀利的余光,亦是禁不住心微微一颤,不过他自是不怕的,反而兴高采烈的鼓起掌来,十足的唯恐天下不乱。
他可是见过楚云裳对付那些宁王府侍妾的手段的,那血腥霸烈的一幕,可不是寻常女子做的出来的。是以,他不仅不担心楚云裳会吃亏,反而还兴奋的很。
“哈哈哈哈……怕了吗?你看我敢不敢——”仲相思大声一笑,笑的万念俱灰,笑的无比惨烈。她的面孔都笑的扭曲起来,显露出阴狠暴戾的本性。
今日楚云裳崭露头角,仲相思已然知晓,今后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和楚云裳争夺宁王妃之位了。
但是,她得不到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一句话落音,仲相思抽出缠绕在身上的长鞭,猛的在马背上一拍,人猛的飞起,身在空中,长吸一口气,一鞭朝楚云裳抽去。
“住手!”
“住手!”
两声怒喝声响起,其中一声来自墨修竹,另外一声,却是来自众人的身后,在众人身后,谁也没有看到,一道紫色的人影出现在了他们的后面。
墨修竹之所以阻止仲相思出手,并不是为了维护楚云裳,而是担心仲相思破坏了他的计划,但是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仲相思已经腾身而起,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而另外一声,声音清越,这声音堂堂正正,如九天凤唳!
一道紫色的人影,迅速闪电,在半空中飘忽出一道浅紫色的影子,人影如风,飞扑而来。
紫色人影出拳,挟带雷霆万钧之势,朝仲相思轰来。
“滚出去。”
“砰”的一声,拳头落实,仲相思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摔落出去,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溅起满地灰尘。
风声起,人影落,一道紫色的人影,凭空出现,落在了墨修竹和楚云裳之间。
萧慎!
楚云裳见的来人,微微一笑,倒是没想到,这个家伙也来凑热闹了。
而墨修竹见到萧慎的时候,也是一阵愕然,他自是认识这个江南第一世家的公子的,论资排辈的话,江南萧家,还远在仲家之上。
毕竟,仲无欢虽然是异姓封侯,圣宠无极,但是那毕竟已经是昨日黄花,仲无欢十五年前沦为秦国俘虏之后,异姓王已然名存实亡,惊不起一丝的浪花了,哪里能够和如日中天的萧家相比。
不过,萧慎会为了楚云裳出手,倒是大出墨修竹的意料之外。
他怔怔的看了萧慎好一会,难以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是看向受伤落地的仲相思,见着仲相思在地上死死挣扎,不免露出一丝兔死狐悲之色。
毕竟,仲相思之所以会落的如此下场,还是因为他挑拨离间的关系。二者之间唇亡齿寒,仲相思瞬间身受重伤,无异于斩断了他的一只臂膀,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萧公子,你什么意思,为何出手伤了晔萝郡主?”墨修竹出言质问道。
萧慎淡淡一笑:“宁王妃身份何等尊崇,岂是一个小小的晔萝郡主能够亵渎的,我不过是义愤出手,怎么,峫王要问罪不成?”
萧慎是何等身份,他不挑事,也绝对不会怕事,小小一个峫王,还不至于让他放在眼里。
墨修竹寒声冷笑:“晔萝郡主乃是殿下金口御封,举国上下,谁人能有这份圣宠,萧公子,你休要出言搪塞本王,此事,定当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他今日在楚云裳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若是此时连一个世家之子都拿不下来,那就真的是一个笑话了。
“交代,你要什么交代?峫王,如若你非要给晔萝郡主一个交代的话,那么试问一句,谁给我一个交代?”楚云裳适时站住来,毫不客气的问道。
“晔萝郡主性情刚烈,出手伤人虽然不对,却未必由衷,这一点,还需要斟酌。”墨修竹淡淡的道。
“峫王这话的意思是,晔萝郡主被奸人利用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奸人,到底是谁?”楚云裳寻的漏洞,一针见血,厉声质问。
墨修竹本就心虚,一时间面色涨红,大声喝道:“楚云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本王不成?”
楚云裳讥笑道:“这话我可没说,峫王何必如此着急跳出来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以让全场的王公子弟听到,这消息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若是晔萝郡主真的是受墨修竹指使对付楚云裳的话,那么峫王和宁王之间不和之事,只怕更是遮无可遮,成了定数。
墨修竹也是有大智慧之人,自是不会被楚云裳轻易套了话去,他一声大笑,说道:“本王是何等人也,岂会做出这等宵小之事,宁王妃还望你念及身份,休要胡言,不然引起皇室子弟同室操戈,这个罪名下来,就算是殿下也容不得你。”
墨修竹这话说的堂堂正正,有理有据,又是以皇室施压,立时让不少原本心存怀疑的王公子弟产生了动摇。
“哼!”楚云裳一声冷笑,说道:“峫王,任你舌灿生莲,事实就是事实,你就算是要曲解,也不是那么容易混淆过去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墨修竹脸色微微一变。
“是什么意思,片刻便见分晓。”楚云裳不再废话,身形一跃,跳下马来,径直朝仲相思走去。
萧慎刚才一拳虽然劲力未吐,但是仲相思的武功又岂能和萧慎相比,即便只是出了一成的力道,依旧是将仲相思震成重伤。
仲相思一连吐了好几口血才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她的脸色无比苍白,双眸之中一片疯狂,眼见楚云裳朝自己走来,恨不能将楚云裳剥皮抽髓,食之血肉,只是忌惮萧慎,犹犹豫豫之间,不敢出手。
楚云裳走到仲相思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晔萝郡主,既然峫王不说,那么,你来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仲相思笑的阴冷,状若疯癫的道:“楚云裳,你当我仲相思是什么人,随意你捏圆捏扁吗?有种,你就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楚云裳冷声说道。
一字一顿的一句话,带着无边的寒意,这寒意,深深的浸入仲相思的骨子里,让仲相思的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
楚云裳的眼神太过冷漠,冷漠到足以漠视一切,而她在楚云裳的眼里,更像是一个死人。
那种无形之中的威压所带来的颤栗感,让仲相思,差点双膝一软,跪倒在楚云裳的面前。
一个疯狂的想法从仲相思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这个女人,是魔鬼,惹怒了她,她真的会杀了自己的。”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是再也无法掐灭,那种浸入骨髓的忌惮,让仲相思,差点真的疯掉。
“你要干吗?”仲相思开口问道,底气极为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