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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势汹汹兴师问罪而来,竟是在墨染尘一个笑容之下,溃不成军,冷汗直冒。
“几位大人是来面见皇上的?”墨染尘问道。
沈观沛作为四人之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王爷。”
“那你们先进去吧,本王一会再进去。”墨染尘淡淡的道。
沈观沛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曹公公听了这话,赶紧说道:“王爷,陛下只召见了您一人,此时只怕陛下已经等了很久了。”又是对沈观沛四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四位大人不会怪罪小的多嘴吧。”
“不会不会。”沈观沛连连说道,那心都几乎要打一个结了,他倒是想怪罪,但是哪里怪罪的起,这曹公公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说话极具分量,若是他存心煽风点火,一不小心他们四个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况,就算是傻子也听的出来,这曹公公是故意帮着墨染尘说话,他们要是敢不识好歹,日后有的是小鞋穿。
“那就好,那就好。”曹公公也没忘记自己的本分,笑的卑微,眼中却是时不时流露出一丝不屑,他转而对墨染尘道:“王爷,里面请吧。”
墨染尘微微一笑,说道:“有劳公公了。”
曹公公从小看着墨染尘长大,墨染尘性子清冷,对他倒也客气,说了这话,他大步往里面走去,也不等待传召,直接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这一幕,又是让沈观沛几人眼皮子猛的一跳,心说好大的胆子,好盛的眷宠,墨龙国举国上下,又有几个人,可以入御书房如入无人之地的,只怕是除了墨龙皇之外,就只有这个声名赫赫的宁王了。
倒是曹公公,在见得墨染尘随手推门进去的时候,先是一诧,然后微微一笑,墨龙皇和墨染尘之间的事情,他知道的,比任何人都要多,墨染尘从来不对墨龙皇客气,墨龙皇也不需要墨染尘的客气,这对父子,即便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中之龙,依旧如民间普通的父子一样拧巴着,置气着,可是何曾不是惺惺相惜呢?
御书房的门,随之被轻轻关上,守护在侧的几个侍卫悄然退去,随着门被关上,室内光线微微一暗,墨染尘一时不太适应,那边,墨龙皇却是抬起头,笑道:“尘儿,你来了。”
墨染尘也不行礼,直接说道:“父皇召见儿臣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墨龙皇扔下手里的毛笔,指了指椅子示意墨染尘坐下,才说道:“今日发生在宁王府的事情我都听说过了,你有什么看法?”
“该杀的人都已经杀掉了,我还能如何?”墨染尘看着那张椅子,并没有过去坐下,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墨龙皇倏然叹了口气,说道:“当初皇后为你纳妾之时,你执意不肯,我当时就想,这或许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祸端,哪曾想到,她们竟然胆大包天,闹出了这么大的一桩事来。”
墨龙皇病体未愈,说话的语速不快,每说一段就要歇上一口气,显得老态龙钟,他见墨染尘在听他说话,就又接着说道:“不过人已经杀掉了,事情也解决了,这件事情就这么放下吧,别再追究了。”
“只怕有些人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墨染尘冷冷一笑,语气尖锐。
墨龙皇微微错愕,旋即说道:“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沈观沛几人那边,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墨染尘沉着各脸,站在一旁,也不回话,墨龙皇无法,只得说道:“你是不是对沈观沛四人有看法?”
墨染尘转过脸,不带感情的说道:“只怕不是我对四位大人有看法,而是四位大人对我有看法吧?”
墨龙皇倒是很少见墨染尘这样的一面,觉得有点小孩子气,又觉得事情没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宁王府的这件事情,且不说谁对谁错,却也不宜闹的过大,你的那几个侍妾虽然犯了错误,按道理来说,也不该由宁王府来杀,交给宗人府处置会不会更好?”
墨龙皇态度放的很低,一副轻言轻语商量的架势,他又说道:“宁王府方面有怨气,一下子就将人给杀了,那么沈观沛等人那边是不是也会有怨气,不过这毕竟不是小孩子打完架之后找家长,我之所以叫你过来,也是想着将这件事情尽快压下去,不要落了人口实。”
“按照皇上的意思,我应该息事宁人?”冷冷一笑,墨染尘的态度可不和善。
魔龙皇呵呵一笑,说道:“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倒也不会让你委屈,沈观沛几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这个代价我会帮着你去要,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墨染尘便道:“所以呢?”
墨龙皇很少有和墨染尘说这么多话的时候,以往,都是他才刚起个头,墨染尘就出言打断,转身离开,这种场面难得,他也是愿意多说几句,就听墨龙皇说道:“尘儿,你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沈观沛四人不紧张,且不说他们今日来御书房是来了请罪还是为了兴师问罪,最后都是想将事情解决掉,但是这事情又能如何轻松的解决掉呢,落到最后,他们还不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墨染尘将墨龙皇的话一一听在耳里,沉吟不语。
他心里清楚明白,礼部尚书毕竟是当朝重臣,废立之事事关重大,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一开始的时候,很明显楚云裳是对他产生了怀疑,是以故意祸水东引,给他引来这么一个大麻烦,将他和沈观沛几人推到一个对立面去。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墨龙皇深谙帝王心术,利弊得失之间顷刻间便是看的清清楚楚,他虽然也要衡量其中的利弊,但是更多的还是制衡,进而为墨染尘谋取最大的利益,至于沈观沛几人是立是废,是生是死,倒是不再重要。
“我或许还要再想想。”帝王心术,墨染尘心中并不喜,又是一副态度恶劣的模样。
墨龙皇朗声一笑,说道:“还有什么要想的,难道你想将楚云裳推出来不成?”
墨龙皇笑的揶揄,存了心思要看墨染尘出丑一般,果然墨染尘脸色微微一变,眉峰遽然皱起,张嘴欲要说话,话刚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宁王府的事件,指使侍卫杀人的正是楚云裳,说起来其实和他没关系,若是事情一直拖着不放的话,最坏的后果就是会将楚云裳推向风口浪尖。
“这算是威胁吗?”墨染尘不悦的问道。
墨龙皇轻轻摇头,说道:“尘儿,这不是威胁,我只是让你清楚一点的知道,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又或者,有些东西,是你必须去要而推不掉的,我终究是老了,这天下,总有一天会是你的天下,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家一国,其实是一个道理。”
“我不明白。”墨染尘有些烦躁了。
墨龙皇微笑着说道:“楚家六小姐,已经不是那个草包无知一无是处的六小姐了不是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父皇难道连儿臣的家事都要管?”莫名的心虚席卷向墨染尘的心头,让他控制不住的焦躁。
墨龙皇声音还是压的很低,父子之间的谈话,总得有一个递进深入的过程,为了这个过程他准备了十多年,也不会过多的在乎墨染尘的态度,他说道:“皇后娘娘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和楚云裳相比较又如何?”
“砰!”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用力的敲在了脑袋上一般,墨染尘立时头冒冷汗,身体簌簌颤抖。
薄唇紧抿,几乎要咬出血来,一身骄傲一身倔强的墨染尘,竟是有要将腰弯下去的趋势,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我知道了。”
便是不再说话,大步朝外边走去,墨龙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尘儿,你迟早是要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来的,有些事情,怎么也逃避不过去的。”
墨染尘没有回应,越走越快,似是要从这个无形的牢狱之中逃脱一般。
直到墨染尘离开了书房,墨龙皇这才低声叹了口气,回到龙椅之上,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画卷,视如珍宝一般的缓缓推开,画卷之上,一个粉衣宫装的女子,呈现在面前。
画中的女子着一身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乃是标准的秀女装,极为淡雅素净。
女子的身子极为单薄,因此愈发柔婉娉婷,即便只是画中人儿,在那精致的工笔之下,亦是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哀婉幽怨之感。
画中女子并不算是绝顶的国色天香的类型,但是她自有一种属于自己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在全天下任何女人身上都看不到的,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总是显露出柔弱的光芒,让人看一眼,便是忍不住抱在怀里,以江山做聘,以社稷为媒,疯了癫了爱美人不爱江山。
墨龙皇一直都记得,当初新皇登基,选天下秀女,他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是如何的震撼,以至于后来,视天下女人如无物,拿了这天下来宠这一个女人。
可是,是否也是因此,盛宠而衰?
他爱她,却偏偏用这种近乎偏执一样的爱,活生生的将她折磨而死。以至于他虽然拥有整个天下,到头来,所留下的,却只有这么一张画。
“眉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画中女子,正是墨染尘的生母齐轻眉,一个红颜薄命的女子,她已经死去多年,而亲手断送他的性命的,正是墨龙皇。
此刻,看着这幅画,看着画中的女子,墨龙皇竟是眼泪盈眶,万万人之上的帝王,满面柔情。
“眉儿,很快,我就会下去陪你了,等我。”
轻吸一口气,墨龙皇不忍多看,飞快的将画卷卷上,小心翼翼的放置到抽屉里,长出了好几口气之后,表情才稍稍恢复一点。
“曹晚,进来吧。”昏暗的房间内,墨龙皇敛了表情,沉声说道。
曹公公佝偻着腰,轻手轻脚的走进御书房,见得墨龙皇眉角那一抹深深的哀婉,立即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不敢开口说话。
还是墨龙皇开口问道:“外面的几个人怎么样了?”
“刚才宁王走出去的时候,和沈大人说了几句话,沈大人觉得羞愧,对着宁王磕了一个头,却是不敢离开,一直在外面等着。”曹公公恭恭敬敬的说道。
“尘儿说什么了?”墨龙皇的表情这时才变得柔和了一些,也彻底恢复正常。
曹公公微微一笑,说道:“宁王说,沈诗月就算是做的再不好,也是他的妾,让沈大人有时间去宁王府喝杯茶,叙叙旧。”
“哦。”墨龙皇笑了。
放在以往,以墨染尘的心性,如何说的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正是因为说不出来,在关键时刻一说,立即立竿见影,这沈观沛平素也是一老辣的人物,更是深知这话从墨染尘嘴里说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哪里还有不感恩戴德的道理。
曹公公见墨龙皇心情不错,胆子便是大了一点,试探的说道:“皇上,王爷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墨龙皇也是无奈。
曹公公这才打住话头,又是说道:“沈大人几人那边怎么处理?”
墨龙皇微一沉吟,缓缓说道:“且让他们在外面跪着吧。”
“喳!”曹公公应了一声,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墨龙皇重新提笔,摊开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字:“和!”
盯着这个字看了许久,墨龙皇又是将这张纸掀开,重新在一张宣纸上写下:“杀!”
杀气立即透过纸面,扑面而来,和与杀,不过一念之间。
墨龙皇脸上阴晴不定,良久,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尘儿,父皇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帝王之路,从来都是一条血腥之路,接下来的棋该怎么走,就看你的了!”
……
楚云裳出了王府之后,找着几家以前常去的小吃店,买了些小吃,随手吃着,在大街上闲逛起来。
偶尔有人认出她这个宁王妃,她也都是温和一笑,并不在意,和那个霸气凛冽,杀人如杀鸡的形象大相径庭。
一包糖炒栗子刚刚吃完,楚云裳正想着是不是找个地方喝点糖水,就是见得原本宽敞的街面上,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临街的小摊小贩在马蹄之下慌乱的转移地盘,唯恐东西被人给糟蹋了。
楚云裳身边的一个小贩盯着楚云裳看了好一会,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嘴里嘀咕说道:“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些人是什么人?”楚云裳好奇的说道。
小贩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