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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但总比什么事都不清楚来得好吧!”云萧只是觉得白旬隐瞒了太多太多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偏偏他又听不到白旬的心声,实在是逼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白旬不语的别过头,说?还是不说?这其实是需要很大一番考量的。
“白大哥,这是我们说好的,你……可别耍赖啊!”云萧强调语气的加强说着,一股淡淡的胁迫味飘散空气中,坚持着要白旬信守自己的承诺。
白旬有点厌烦的掏掏自己的耳朵,有的时候啊——他真的觉得,云萧还真是……不怎么可爱耶!
真是个不好玩的旅程!白旬瞪了云萧身后模糊的残像一眼,都是她啦!如果没有她的请求,他就不会遇到弦月,不会遇到弦月,他就不用去思考这么多烦人的事情了。
算了!反正要瞒云萧是比较不可能的一件事,索性一点就跟他说好了。
“好吧!我说,不过我要你答应,今天的内容不准你透露给第三者知道,包括冯亦、弦月在内……那——我先回你的第三个问题,但在回答问题以前,云萧,我先问你,在这段时日里,你有没有去思考过,要怎样做才会让无情无泪的雪女为你而流泪?”
云萧愕然,没想过白旬会丢回这个问题给他,思考了半晌才道:“是没有……”的确,他确实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没有那种实质感在,在没有见到雪女以前,他也没有办法去推断究竟要用多少力气才会让雪女流泪。
“那么……你觉不觉得,弦月……或许可以帮上你一点忙?”如果问他为什么让弦月跟着他们,他承认,他的的确确是想用亲情来试试看,看看是否能因此而打动雪女的一颗冰雪心,如果弦月的母亲真的爱她,那么当重逢之时,是不可能不落泪的,但前提是……弦月的母亲愿意和她相认的话。
“白大哥的意思是……”云萧恍然大悟的看向白旬,原来兜了大半个圈子,他还是在帮自己来着,“那你又为什么要求我们答应?”如果白旬真的想利用弦月来帮他,就该把弦月直接带上,可是白旬却提出要他跟冯亦答应为由才肯带上弦月,明明知道冯亦极有可能一口回绝,但他却还是这么做?这种行动也太矛盾了点吧!
“我承认……”知道云萧的疑惑,白旬也只能耸耸肩,“或许我还是不希望让弦月同行,所以才想藉冯亦的可能来否定,毕竟若我真愿意带弦月上白玉山的话,早就带她上去了,又何必跟她折腾到现在?只是我也没想过冯亦居然会答应就是了……”答应也好,不答应也行,对他而言,其实都是有利有弊,他无法决定什么样才算对,索性就交给当事人去决定。
“喔——那么你又为什么一直不肯带弦月上白玉山?”是了!果然回到他的第一个问题,白旬不肯带弦月上白玉山必有他的理由在。
“这,就跟你的第二个问题有关了……”白旬叹了口气,“云萧,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千百年前雪女灭族的主要原因呢?”
云萧侧头想了想,点点头,“嗯——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好像是因为人类大量的捕捉奴役,所以雪女才被灭族的……”
说穿了,其实都是人类的贪念所致,雪妖有探金掘宝的能力,她们可以轻易的找出地下矿脉、深埋的金矿和珍贵的珠宝,而只要能力等级越高的雪妖,所发掘的金银珠宝等级也越高。雪女是纯妖,由雪女探测而发现的珠宝多半都是上等货色,于是人们便开始起了贪念,开始有人大量捕捉雪女,强迫她们为自己探金。雪女本身就不是什么耐打耐操的族群,长期的囚禁和奴役根本无法让雪女负荷,等到有人发现不对时已经为时已晚了,雪女的族群也在不知何时之间已被灭族,一位也不剩。
这便是雪姬历史上有名的灭族史,纯粹是因为人类的贪念而有的过错。
“半对半错吧!因为雪女的价值除了探金能力外,还有其它很富有价值的存在……”
“譬如说……冰泪结晶吗?”云萧缓缓的道,他其实也觉得奇怪,如果只是把雪女当作探金工具的话,只要养得好,应该不至于到灭族的地步才对,怎么可能因为人类的捕捉就因而走向灭族呢?一定还有其它原因,一个非得伤害雪女才能得到的价值。
就像是回应云萧心中所想的,只见白旬回道:“那是一个,但最主要的价值物是……雪女的心脏吧!其具有延年益寿、功力倍增的功效。”
果然没错!云萧叹了叹口气,没了心脏,饶是妖怪也没法存活,也难怪雪女会灭族。
顿了顿半晌,白旬才又继续道:“也不知是谁传出的,总之等到我发现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雪女的族群妖数已经只剩三百人不到,为了不让雪女真正的灭绝,我只好跟我的同伴商量……”
“商量把雪女全安置到白玉山上?”云萧思考的回道。
白旬点点头,“没错,为了不让所有人发现到雪女的存在,所以我们开始着手布置结界,并派遣人四处散布雪女灭绝的消息,以让所有人开始打消捕捉雪女的念头……”
那是多么浩大的一个工程啊!想想,不仅要在两座山上布上结界来转换景致,还要做得让人不出乎意料,又得到处搜寻残馀的雪女,还得发出雪女已经灭绝的消息。一句“把雪女全移到白玉山上,并用结界隔绝”,其背后的准备工作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辛苦。
“但是……不论我们做得多完美,却还有一个很基本的问题存在……”白旬叹了一口气,“那就是雪女和初代、隔代之间的『回流』……”
“要知道,雪妖是具有回溯性的一种族群,亲代和亲代间会彼此互相呼唤,不管身处何方,不管距离多远,不管混了多少不纯的血统,这种本质性是完全无法改变的。若以混了人类血液的多寡来分同异族的话,在雪妖里,最强的呼唤便是同族和同族之间的呼唤,其次便是异族的呼唤,以母女的亲缘呼唤最强,婆孙的呼唤居次。以一个雪妖来说,能感应到的异族亲缘范围大概是上数一代,下数二代,换句话说,就算我们真的将雪女全挪到白玉山上,但只要世上有初代、隔代的存在,她们永远都可以利用这两代来找到雪女的存在,这一点,雪女们也再清楚不过……”
啊!听到这,云萧也不免张大了嘴倒抽了一口气,有点惨白了脸,难……难不成他们……
见云萧一脸诧异的模样,白旬也只能苦苦的笑了笑,“云萧,如果你是雪女长老,好不容易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安心存活的地方,但是却因为这个因素可能要功亏一篑,为了族人,你会想怎么做?”
不管是初代也好,隔代也好,严格来算,她们其实也都算是混了人类血液的雪姬。雪姬性动,雪女性静;雪姬有情,雪女无情。论血统真的是相差太远的两个异族,她们永远不可能住在一起,所以,雪女们也只有一条路可选。
“我……”云萧拧起眉头叫了声,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为了族人,为了存活,他会怎么做?他又该怎么做?
白旬不语的看着前方,随手拿了颗小石子往湖面丢甩过去,弹跳的小石蹬了个两三步,就这样“咚”的一声掉到水里。
两人静默了好半晌,只听到白旬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着:“屠杀令!在我们全忙着布置白玉山的同时,雪女们做了一个决定──杀光所有的初代和隔代。”
“不可能!”云萧大叫了一声,杀光所有的初代和隔代?那岂不就是相当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和孙女?这怎么可能,她们怎么可能做得到!
“没有不可能……”白旬摇摇头,“因为她们是雪女,所以她们做得到……”
雪女,无情无泪无血无爱的一群妖怪,只不过是要她们杀了自己的儿孙而已,这有何困难?但别骂雪女过分无情,因为……把雪女们逼到这般无情无义的地步的不就是人类吗?论资格,他们……最没资格说她们。
云萧用手抵着脸颊,几乎是不敢相信雪女们居然真的下了手,真是好残忍好无情的一个族群啊!
“其实……我们并没有想过雪女们会这么做,等到我们接获消息时已经晚了。利用回流,雪女们在找初代跟隔代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雪女们本是纯妖,就妖力而言本来就比雪姬大,初代和隔代在屠杀下是真的死绝了,一个也不剩。之后便是你所知道的了,把白玉山和枯山对调,跟雪女们订约,只要结界一日不除,她们便只能待在白玉山上……”
“所以你不带弦月去找雪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说呢……”白旬欷了一口气,“雪女无情无血泪,众妖尚有孺慕情,雪女冰霜冷若鬼,跟雪女相认,我怕……吃不消的多半是弦月自己。”或者该说,他怕雪女们到时为了绝后患,索性将弦月杀了,何必呢?苦苦寻亲只为求一死吗?
云萧张张口,还想再问些什么,谁知背后却传来一声肯定的女声,着实让两人吓了一跳。
“不、不会的,我相信,我相信我母亲是绝对不会不要我的……”
“弦月……”白旬猛然一转头,待看清来人也不免暗叫了一声,“你是何时在这的?”心里喊声糟,惨了!她到底是何时出现在这的啊?刚刚的话,她又听到了多少呢?
弦月有点傻楞的眨眨眼,淡淡的笑了笑走了过来,“没……我才刚刚到,就只听到最后那一句而已……”
也就是说她没听到初代和隔代灭绝的原因罗?白旬有点松了一口气的吐吐舌,好险,好险她没听到,不然他还真怕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呢!
就像是印证她真的只听到后面那句话一般,只见弦月频频的解释道:“贤者大人,虽然外传雪女皆是无情无血泪的一群,但是,我相信不是的。我是由母亲转交到我父亲手上,并相约至我成年以后母女再会的,若我母亲打从一开始就不要我,那早该丢了我,但既然我活了下来,那就代表我的母亲并未舍弃我,她只是让我先留在父亲身边尽点孝道,成年之约依然有效。我相信……我的母亲一定在等着我过去跟她相认……”她只道白旬认定雪女无情,怕母亲不认自己会惹得自己徒增难过,于是急急忙忙的为母亲辩解。自小就被父亲灌输的概念,她深信不疑的便是母亲一直在等着自己去找她这件事。
云萧摇摇头,弦月根本就没有听到初代的灭族原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雪女无情的可能性,她只是天真的照着自己的想法去解释一切,但若依他自己的观点来看,这弦月跟雪女相认,他可无法抱上太乐观的结果。
不成!他得提醒弦月才行,起码得把这一连串的事件跟她说才是,他张开口正想跟弦月说个明白,却被白旬给挡了下来,用眼神轻轻的暗示他不准多话,让云萧也不得不把话给吞了回去,因为……他已经答应过白旬不透露给第三者知道的。
“贤者大人,请你相信弦月,我相信……我的母亲一定会认我的……”弦月急急忙忙的抓住白旬的手解释,她好怕要是白旬因为这个理由而反悔不肯带她上山,那她岂不呕死。
白旬温柔的摸摸弦月的头,“放心吧!弦月,我没说不带你上山,既然冯亦和云萧都答应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你就跟着我们同行便是……”
“真的不会再反悔吗?”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毕竟她对这次的旅程抱了太大的期待。
“真的不再反悔……”白旬笑言,“好了,麻烦你先回去跟冯亦把东西准备一下,我们差不多也该上路了,嗯……”用眼神指了指来方,要她先回去把东西备着,好准备上路去。
弦月点点头,这才起身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弦月?”见着弦月的背影消失在林子里,云萧不免有点难过的看着白旬问着,他现在知道为什么白旬要阻止弦月上白玉山了,若他早点跟自己说明,或许,他也不会同意弦月和他们同行了。
白旬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云萧,其实我一直在想,或许……弦月的推断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的……”
他柔柔的看向弦月消失的方向,喃喃的不住低语,“毕竟,若雪女真不愿意弦月活下来,早该在一出生之时就掐死她,但弦月还活着,这代表她的母亲对弦月还是有一点亲情的成分在,或许,你我都不该太早下定论,或许,事情真的该如弦月所想的一般,她的母亲是要她的……”
“可白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一切只是弦月的父亲编织出来的一个美丽谎言……”
弦月的心声里总是“她的父亲道……”、“父亲曾说过……”、“父亲交代着……”等等,一切的一切观念全都是弦月的父亲灌输给她的,这种谎言要拆穿,真的太容易也太脆弱了。
白旬伸了伸懒腰,信步向前走了几步,“云萧,世界走久了,你就会知道……有的时候,美丽的谎言,是有机会延续下去的……世界上,对与错是能有相反的一天的,万物循环,自有它的一定法则在,不论是谁,都不该太早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