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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方未毕,只见一道金光破空而下,直稳稳的落在桥上,翅膀的拍打只挥动了一下便顺势收起,近看金鹫,更是让人有种害怕的感觉在。
但,想不到的是,这庞然大鸟在看到霜雪那一刻时,竟是呆了好一会。
“我以为……我看错了……”许久,金鹫才缓缓的开口,只是那颤抖的语气,怎样也掩饰不了它内心的激动。微微的弯下身,就像在跟霜雪鞠躬一般,“您,总算醒了。”
金鹫恭敬的行了个礼,看得云萧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相信吗?在他眼前的居然是金鹫耶!金鹫耶!这种上古灭绝的神兽生物,竟然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云萧愕然,出现了也就算了,它居然还对着他前方的人鞠躬致意?老天,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醒?不算吧!”霜雪难得的苦笑了声,“她们个个都没醒,我又……怎么能算醒呢?”遥望的眼神看向前方,有点喟然。接着转过头对着云萧道:“你就……跟着它上去吧……”若有所思的暗示着,轻轻的牵过云萧的手,将他带到金鹫的身边。
霜雪的话就像有着一股魔力一般,让他无法抗拒,只能任由自己恍恍惚惚的爬上了金鹫的背,而那金鹫也顺从的让云萧爬上了身,丝毫没有多加抗拒。
“我是否能再回来陪着您?”金鹫伸出了头,难过的往霜雪身上蹭去,它的两种性格,一个是敬畏尊敬她们,一个是畏惧恐惧她们,但若有所选择,它还是宁愿待在她们身边,恐惧可以克服,尊敬不能无所依托。
霜雪伸出了手,轻柔的摸过金鹫的羽绒,“相聚虽短,但总会有重逢的一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暗示的说着,现在的她,力量尚未回归,没有那份能力能够出谷,她只能待在这里等着,等着她能出谷那一刻的到来,在那之前,她并不想要多一个人打扰她。
金鹫垂下眼,无言的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大翅,腾浮起身子,挥动着巨翼就欲往天上飞去。
“答应我……”霜雪直直的盯着云萧看,“力量,不滥用……”缓缓的吐出这一句话,或许他现在还没有发现这股力量究竟有多强大,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知道,未来的他,会有更多更复杂的力量,她提醒他,有力量或许可以克服万事,但力量,不能滥用。
风吹得云萧睁不开眼,眯起眼看着霜雪,他不知道为什么霜雪会这样对自己说,但如果是交代要他不要滥用力量的话,他好像也没什么力量可以滥用,轻微的点点头答应,反正他根本没差。
金鹫长鸣一声,跃上而飞,横过山谷直直往左飞去。
望着渐小远行的身影,霜雪有些摇头,他真的知道她最后跟他说那句话的含意了吗?
所谓的不滥用,包括滥救、滥施、滥舍、滥给,这些种种的一切,他真的……有办法分辨的出来吗?分得出来以后,又能确定他丝毫不会滥用吗?
“很大的考验,不是吗?”霜雪眯起了眼,彷彿挂上了一抹轻笑,也好,她就留在这里看吧!
右手一扬,轻拂冰面,软质的冰地波荡着,缓缓的,好似浮出了模模糊糊的影像。霜雪身形一跳,坐到了桥的扶手上,半躺半卧在桥上,手指弹了一下冰桥,这场余兴节目,想来应该会是挺精彩的,对吧!
第九章 恨意了无痕
金鹫出谷后便带着云萧飞往了左边一点的山壁,远远的他就已经看到了地上的两个人影,正是冯亦和白咰两人。
好不容易停稳了,从金鹫的背上翻身下来,脚才刚一落地,冯亦便立刻冲到了云萧身边,这边问那边看的,不断的检视他有受伤与否,而那金鹫只是跟白咰交换了一个眼色,便径自消失变回了精化兽牌。
白咰默默的拾起那块牌往怀里收好,然后朝两人身边走过去,冯亦却还是在那问个没完没了的。
“行了!冯亦,你先别问了好吗?云萧,你来,把这东西给吃下,先把雪女的毒给解了……”白咰刚刚趁乱从霞冰身上给偷摸过来了解药,冯亦的毒已经解了,现在就差云萧的了。
云萧接过那解药,边服边道:“白大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还有……弦月呢?”明明当初白咰不是说他不能上山吗?那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有……弦月呢?怎么从刚刚就没有看到她……想到这,云萧不免有点颤了一下。
还记得……眼前染上的那股鲜红,还听得到……冯亦当时的怒声,还想得起……自己当时的那份激动,那一幕幕,逼真的叫他完全无法忘怀。
望着两人不语的模样,再笨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他难过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能有什么结果?这样的事实……还能有什么样的结果?
“早知道……就不让她跟了……”云萧垮下了肩,如果早知道,他就不会让她跟着,如果早知道,他会把一切的真相告诉弦月,要她离她们远远的,如果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其实……他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却还是没有阻止她。
那太难开口了!
真的,面对弦月,面对那满心的期待,面对那日日夜夜的盼望,不管是谁都会难以开口,若真是这样,那他是否……也在无意中害死了弦月呢?
轻轻的拍拍他的肩,白咰摇摇头,“没有早知道,也没有谁对谁错,既已发生,这些,就都是无意义的探讨……”
“我知道,只是……还是会难过……”云萧颓然的低下头,他们一路上跟着弦月打打闹闹的走了几个月,虽然时间很短,但他早已经把弦月当成自己的妹妹般看待,他疼她也喜欢她,不是男女私情,但却另有一种情分在,他衷心的祝福她能和自己的母亲相认,而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恨!
从小到大,没有多少恨意的他,头一次恨的这么乾脆,他恨,恨为什么有一群妖怪可以这样冷血无情,为什么有一群妖怪可以做到如此无情无义。
在一旁的冯亦不语的望着前方,他跟云萧一样,或许也恨。
第一次有的强烈恨意是在六年前的那场叛变里,让云萧沈睡,让所有人耗心耗力,让所有人夜夜不眠,那恨意,到现在他都还清楚的记在心头。
第二次,是这一次,他也恨,恨着雪女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但是,或许有恨,可却或许没恨,霞冰的落泪,霞冰的疯狂,那种亲眼看到的震撼说要不恨,真的……恨不起来。
两个思考在打结,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那种感觉,明明恨之入骨,却又恨不下心。
看着不说话的两人,这种尴尬气氛令白咰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思考了半晌道:“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语毕,迈开了步伐向前走去。
云萧、冯亦相看了一眼,只能默默的跟着白咰走。
白咰一直走一直走,他们之间的沈默从来没有被打破过,一直到快要走出了一座小林子,白咰总算是开口了。
“云萧,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能站在白玉山上吗?因为,我解开了罧结界……”头不回,脚不停,白咰就这样冒出了一句话。
“解开了……罧结界……为什么?”云萧疑惑,白大哥解开了罧结界?为什么解开?
“因为霞冰疯了,她想要杀了你们给弦月陪葬,所以逼得我不得不解开罧结界……”白咰无奈的摇摇头,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一个作母亲的,杀了女儿的后悔,那是怎样的感受?
是吗?云萧轻轻的喔了声,挺容易想像,原来……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他该说什么?过瘾吗?知道后悔了,知道杀了弦月的悔恨了,所以他该说什么,骂她一句活该吗?嘴角泛起了一股嘲讽,他真想看看……当时霞冰的表情。
瞥了云萧一眼,白咰停下了脚步,走到两人身边,“知道我为什么想带你们来这吗?”
云萧一愣,摇摇头,他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白大哥要带他来这,望过一旁的冯亦,冯亦也给了他个不知情的表情。
白咰漫步走到两人后边,偏过头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说着,“云萧,就像我解开罧结界是逼不得已,霞冰会杀弦月也是逼不得已,我们都是互相为私的一群,所以,不要恨好吗?”
白咰推了他们两人一把,踉跄了两步,正好走出林子。在他们眼前的景色,是那般的熟悉,但却又那般的……凄凉。
那是今夜的设宴处,原本摆设整齐的桌椅,如今却是碎的碎、破的破,杯盘掉落的四处都是,那些或许都没什么,最叫两人说不出话的是……没有妖味在。
空空荡荡,毫无一人,没有影子,没有踪迹,整个村落竟是完全没有一个雪女的影子。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云萧、冯亦两人面面相觑,浑然不知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果然撤了……”白咰叹了一口气,雪女的动作果然越来越快了。
“这……白大哥,这……这究竟怎么回事?”云萧抓着头,完全摸不着头绪。
转了转眼珠子,白咰向前一步,望着空空荡荡的空地,有些苦笑,“因为我解开了罧结界,她们不再觉得这里安全,只好撤了。”
雪女安居了三千两百年的居地,说走就走,完全无所留恋。
“就为了这样?”冯亦愕然,他完全不懂雪女们在想些什么,就算老头解开了罧结界,但有必要就这样舍了这里吗?
风,缓缓的吹过,满地的狼籍,看得出来雪女们走得非常匆忙。
白咰偏头,来到两人面前,“会不会,有一点内疚?”
内疚?内疚什么?
弯下了身子,白咰无意的摸着地上的雪地,“有没有想过,如果弦月不上山,或许她们就不会见面,只要她们不见面,霞冰就不会杀弦月,若霞冰不杀弦月,她就不会疯到想杀了你们两个,如果霞冰不是想杀了你们,我就不会不顾一切的解开罧结界,如果我不解开罧结界,雪女们就不用被迫离去……是否曾经思考过,一个家,居住了三千两百年的家,如今却得说走就走,真的认为雪女一点无奈都没有吗?真的认为雪女没有半点的莫可奈何吗?如果不是你们的出现打扰了她们的清修,她们会如此吗……云萧、冯亦,逼不得已不是只有你们的专利,如果能有一点点的内疚,就请你们不要恨她们好吗?”
他知道,或许弦月的死对他们而言恨意太大,但反过来看,雪女又何尝不是呢?对于她们,他们是否也该付出一点责任?如果他们之间从未相遇过,事情绝对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在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看得到正面就不应该看不到反面,为正面抱不平时,是否也该为反面叫叫屈呢?
他不是不责怪雪女,对于弦月,他真的也很难过会有这样的结局,但对于雪女,他却无法不谅解她们,因为他是如此清楚,不止雪女,包括很多妖怪、恶魔、妖精在内都一样,曾经他们为了人类一退再退,直到无路可退。把他们逼到这样的是人类,让他们如此绝情的是人类,一直到现在,就像雪女一样,她们宁愿选择分散躲藏,也不愿正面跟人类为敌,或者她们有错,但错的……不是单方面。
那是一种体悟,只有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看了太多事情才能有的一番体悟。
云萧望着那满地的不堪,眼里似乎还能看到雪女们匆忙分散的模样,耳边好似还留有一声声的不舍,空荡荡的空气里,有着太多的无奈,要怎么恨?看到这一幕,要他怎样恨得起来?
白咰说的对,她们或许有错,但自己……也不是全对的。
冯亦喟然,他知道在自己心上的那份感觉是什么了,因为他很清楚,今天如果是他,或者也会这样做,只是今天做的不是他,但这并不代表……他有那份资格批评。
“白大哥,你难道……不能重新把罧结界搭起来吗?”
一点点的同情,一点点的内疚,一点点的惭愧,想要恨,但却恨不起来,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弦月开心的脸,来到白玉山时的开心,见到母亲的欢愉,在这里适得其所的快乐,如果今天不是有太多的逼迫,或者弦月最终的归处还是这里。
至少让弦月死在她最想死的地方,至少让她死在族人的怀抱下。这算是什么心态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有可能,最好让这里不要再被人类涉足,不要让人所打扰。
“有点……困难……”白咰摊手耸耸肩,“解开还无所谓,可罧结界太过浩大,就凭我一人,恐怕无法重新搭建……”
这是一个问题,但其实真正的症结所在是另外一个,那就是架空的时间背景不允许。
白咰等人当初建造罧结界是在三千两百年前的事,那时候的世界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平统一,大大小小三百五十七个小国分裂不断,战争四起,没一刻停歇。
要知道,只要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动乱,有动乱之处,资料就不可能完整的保留给下一代,白咰他们便是利用了这点,在短短的五十年期间内,将人们对白玉山的印象整个扭转过来。
那时候的人不比现在,没有太多的闲时间去钻研武术、法术和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