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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狐幽香便是由道行高深的狐妖身上才能凝萃出来的晶体产物,一般而言,狐狸们是不会特别去调制这玩意的,因为凝一颗狐幽香得耗上叁百年的时间,必须时时刻刻把这晶体放在胸口让它聚香,稍有离体,便是前功尽弃。
对狐狸们而言,这不仅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因为它们身上就算没这晶体,还是会不断有香气传出,实在不用多此一举。
会做这种事情的狐狸多半都是为了将这香送人,只有外族的人才会欣喜开心的接受这礼物,这可以说是送人的最佳礼品,既独一无二又贵重万分,重点是,不用花多少心思就能博得对方好感,实在是很符合狐狸们的作风。
而魅彤早在成红狐的那一刻便开始凝聚这狐幽香,不外乎就是想要送给白旬做礼物,前两次因为一些关系忘了拿,习惯成自然,久了居然凝了叁颗狐幽香,也偏这么巧,这一次正想拿来送白旬,却遇上了冯亦和云萧,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人要送这玩意,乾脆也就给了他们俩。
“方法很简单,只要看到幽灵的影子就给砸过去,砸中了,幽灵自然会想跑回图里去,如何,够简单吧!”魅彤两叁句话随便交代,听起来还真是挺有趣的。
“是很简单,可问题是,我们看得见那幽灵吗?”云萧好笑的说着,瞧魅彤把这事讲得如此简单明了,真有那么容易吗?
“这个嘛……”魅彤眯起眼,她发现,这个云萧真的很会点出重点,从刚刚的谈吐和一些小小的观察,他总是可以很厉害的把一些最重要的部分重新归纳,然后再提出一个问题来,不知道是因为他是能听者的关系呢,还是其他因素来着。
“关於幽灵的部分,说真的,我也很难跟你们说,该怎么说呢,如果这个幽灵附在一些人或动物身上,或许你们就可以观察得出来,只要稍微看看有没有人在走过你身边或附近时立刻掉头就跑的,那个十之八九大概就是了,比较麻烦的是如果这幽灵没附在实体身上时,我跟爸还好,咱们妖狐本来就透视阴阳两界,看得到幽灵是家常便饭,爸是能见者,这个也不用担心,重点就在你们两个……”魅彤苦恼的嘟起嘴,这看灵体的本事可不是说会就会的,那是天生遗传本质,可不是后天说能学就学的。
“所以啊 ̄ ̄我们得分组才行……冯亦,你跟爸一组,我跟云萧一组,咱们分头找,分边行事……”魅彤头头是道的边挥手边说。
她会这样分其实是有目的的,冯亦的行动力较强,白旬的攻击力较弱,让冯亦跟着白旬行动的话,起码还能补些不足,而自己行动力高,让云萧跟着,至少也能平衡一下。
倒是冯亦一听到这话,可有些拧起眉头了,“一定……要这样分吗?”如果要这样分,就代表他无法在云萧身边,无法在云萧身边就表示他没法保护他,万一……万一这期间真要出了什么事,来不及赶到,那岂不让他后悔莫及?
“你放心……”魅彤莞尔一笑,她知道他的忧心,但是总不能把这两人分在一起啊!他们没一个看得到幽灵的,分在一起有分等於没分,“连奇因斯呢 ̄ ̄都也算是我的徒弟了,相信要击退敌人,我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况且云萧若是跟我一起行动的话,可以保证疾病绝对缠不上他,毕竟我身上的香可比你们的浓厚太多了,还是你打算要让云萧跟我爸在一起?”
魅彤耸耸肩,摆了个“我无所谓”的脸孔,在这里头最烂的分法就是把云萧跟白旬分在一起,攻击力弱也就算了,最怕的就是白旬捅出个什么娄子来拖累了云萧,那可就吃力不讨好了。
“甭想!”冯亦一听立刻摇头,想来他也知道这事的不可行性。
看冯亦答的如此乾脆,白旬是差点没气晕过去。
“喂!你们两个,对我有点信心好吗?”白旬气呼呼的瞪着两人,这两人一搭一唱,明着“讨论”,实则暗贬,还真当他听不出来吗?
“否认吗?”魅彤骄傲的挑挑眉,大有“我有说错话吗?有吗?”的威胁意味在。
“……没有……”白旬哀怨的低下头,那模样还真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只差没打个舞台灯,然后再咬条手帕而已。
“没有就好……”魅彤得意的露出个笑容,“那我们就这样定了,爸,你跟冯亦就负责东、北两边,我跟云萧就负责西、南两边,记住,尽可能往人多混乱的地方去找,尤其是医院、市集、闹街、贫民窟,我先说了,幽灵图腾并不好抓,弄不好还是会徒劳无功的,这点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喔!”
魅彤叨叨细语的念着,又拿出了奈斯米大城的地图,将幽灵图腾的可能出没地、喜好、特性等等一一交代给他们知道。
叁人仔仔细细地听着,反正他们势必要等到魅彤回收完幽灵图腾才能走,在这段期间内找点事情来做做也无不可。
夜,很静,没有人声,只有虫鸣。
当没有目睹之时,一切都可以讲得很简单、很轻松,但当真正目睹时,他们便会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游戏,而是一场战争,一场与无形的敌人作战的战争。
只有当活生生的死亡摆在面前时,他们才会知道,自己的轻忽儿戏是多么的不该。
风声带过了夜晚的嬉笑声,卷过了森林,穿越了湖泊,爬上了高山,清晰的,传到了一人的耳里。
冰里的影像一幕幕的放映,“她”半躺在桥上看着那景。
幽灵图……吗?她眯起了眼,玩味的看了看,半晌才道:“巧,对吧!”
巧!居然会遇上幽灵图腾,简直就像是刻意来给他个测试一般,看看他是否会滥用“雪”的力量,真的巧!
她盯着冰里的人影许久。你……会怎么做呢?当你看到那一幕幕的惨像以后,你会怎么做呢?是延续?还是终止?
一念之间,一念之差,有的时候,先死一群人会是一件好事,你,又是否能看得透这其中的奥妙呢?
“难!”轻轻地摇摇头,她想,难!只有雪的力量,对他而言,太难判断。
甫一挥手,影像消失,洁白的冰里透着一丝的凉意。
她抬眼望向星空,或许,不用看,她也知道结论会是什么。
幽灵图,千百万年前由烁乐一族亲手创造出来的事物之一,融会世上所有灾难邪恶,曾被世人誉为十大邪物之一,因为不论何种图腾现世,都必将死伤无数。
后人道幽灵现世的意义为“杀”,但只有烁乐知道,幽灵现世的真正意义,是“救”。
不是没有看过尸体,但死得太难看的尸体,是难以入目的。
不是没有闻过臭味,但发烂腐尸的味道,是非常刺鼻的。
曾经有人说过,最难看的尸体,是死在流行病下的尸体,发烂、腐臭、烂疮、流脓,你很难想像一个人身上怎么可以长那么多的东西,发肿、发泡、起斑,身体可以烂了一处又一处,汤汤水水的,有时都分不出是血还是脓水,蛆、苍蝇吃的高兴,越越臭越多虫子,挖空的眼眶里养了虫,顺着垂吊的神经连接的眼球还是满满的虫;这颗眼睛在空中晃动,另一支眼睛却还是不断的眨动;嘴上啃着骨头,手上别人啃你的肉……很多平常看不到的东西,在那里,你根本就分不出谁是死人,谁是活人。
活着的人在等死,死去的人在等埋,这就是疾病,一排一排的尸体,一排一排的病人,层层相叠的活人死人活人死人,直让人有种想呕吐的反胃感。
云萧脸色整个白了下来,这种场面已经够刺激了,偏偏他还是个能听者,那一声声几乎是人间炼狱的声音却还不断的传到他的脑子里。
‘痒!好痒!痒死我了,谁来帮我抓抓痒,痒痒痒痒……’
‘痛啊!别再吃了,已经没肉了……’
‘我快死了吧!唉 ̄ ̄’
‘呜呜呜呜……好痛啊!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别过头,咬着牙,云萧只能在心里狂喊着要他们全都住口!不要再说了!
魅彤一把拉过云萧,跑,再跑,再跑,直到云萧跑得气喘如牛,直到他们完全跑离了那个贫民窟为止。
“抱歉!竟忘了你是能听者……”魅彤倚着墙,用手将散乱在前额的头发一致的往后梳,相当抱歉地说着。
“不……呼呼……该抱歉的……呼呵……是我……才对……”云萧用手抵着墙,喘着气的说道,幸好魅彤带他跑了一段路,让他把脑子给冷静了下来,不然突然接触到那种场面还真叫人吃不消。
“怎样?还回得去吗?”休息了片刻,魅彤这才偏过头问着。
云萧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适才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景象,视觉加上听觉,双重的冲击让他的确有点承受不住,跑了一段路,整理了一下心境,虽然还有点难以调适,但应该不会再像刚刚那样了。
“那走吧!”魅彤指了指来时的方向,向前走去。
重新回到贫民窟的现场,那番景象还是让人有点不忍侧目,只是云萧多多少少有了点心理准备,总比突然接受这冲击来的好太多了。
“四处看看吧!别离我太远……”魅彤拍了拍云萧的肩后,转身开始找寻线索,打算分散开来四处看看。
云萧踌躇了半秒,终究还是跟着到处打探,只不过不比魅彤那样的快速,他到底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场面,说不却步是不可能的。
不能说云萧没胆,只能说这就是人类和妖怪的不同。
像魅彤这种肉食性动物的妖怪多半都会有过一种时期,就是“猎杀同类”。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既然它们的本体是动物依归,那行为自然会跟动物有着些许的相似。
动物不比人类,它们没有太多的道德、法律、规范。强者为王,很多动物会有猎杀同伴的习性,或者为了社会地位,或者为了食物,或者为了地盘,或者……只是为了好玩,都有,而这,这就是动物跟人的区别。
但人类不一样,太多情感、太多思考、太多罗哩罗唆的规范,一切的种种让人很少会主动杀人,也让人对同伴有了太多的恻隐之心和想像力,所以当人看到一群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还是以这种无助无依的方式死去,只怕大多数的人同情之馀都会却步。
云萧一步一脚印的走过许多人面前,魅彤说过,疾病讨厌狐幽香,在进到此区前她便已先看过,确定疾病不以虚体的方式存在,所以若疾病在此区,一定是附在某人身上,只要他随便走走看看,看看是否有人看了他就跑的,那大概就是疾病了。
只是眼见他经过的许多人别说起来逃跑了,只怕连站起来的脚都不见了,这到底是什么疾病?怎会把人搞得这么惨?
过浓的腥味不断传来,自出雷克雅以来,头一次能闻到的味道却是这种呛鼻的尸臭味,让云萧也不觉扭头一转,以手住口鼻,宁可不闻。
只是这头一转,却正巧瞄到了一个巷子口,那巷子不深,离这条大巷不过十来尺的长度,横躺满了死人、活人的景象也是跟这里没什么差别,但是在那巷子底处,却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蹲坐在那,往巷子外瞧,毫无焦点的眼神只是往外瞧,缓缓的,一闭眼,再缓缓的,一张眼,竟还是个活人来着。
云萧不忍的走了过去,瑟缩在角落的小小身子并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这样倚墙躺着,不哭不闹,没有思考,没有思想,空空荡荡的眼神,即便离他这么近,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心声传来,心如死水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看得人的心不觉都揪了起来。
“小弟弟,怎么躺在这呢?爸爸妈妈呢?”云萧低下身,偏过头轻柔的问着,但小男孩并没有回答他。
云萧一连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但小男孩却还是没正眼瞧过他一眼,他顿时陷入一阵苦恼中。
想帮他,又不知道从何帮起,不帮他,放这么一个小孩在这又於心不忍,刹时之间还真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如……去问问魅彤好了!虽然不见得有多大帮助,但总是好过他自己一个人在这跟小男孩乾瞪眼。
云萧心下一打定主意,转身就要往前走去,谁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窃笑声。
“大哥哥,你不能走喔……”
同时,他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箝制住了一般,猛一低头,那个小男孩的头就在自己的下方,身子平躺在地,一手却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脚,抬起头,四目相对,咧着嘴,那张脸竟是笑得如此狰狞。
“吼!”
笑脸过后是一个张嘴吼叫,一刹那的改变,小男孩登时就要往云萧的脚踝咬去,然而嘴到脚边两叁步,却突然松开手,猛一弹跳立刻向后退了两尺远,而也在此时,一个“搭啷!搭、搭、搭”的碰地弹跳声响起,却是狐幽香打到地面后弹起的声音。
“可恶!没打到!”云萧看着小男孩的弹跳,突兀的冒出了声咒骂,不免赶紧弯下身来要拾起那颗狐幽香。
他又不是瞎子来着,在这满是尸体、病人的环境下,有一个小男孩还好端端的坐在眼前,身上没伤没疤没烂疮的,白痴也猜得到这小男孩一定大有问题。
所以早在走到这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