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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已经不宜劳顿,所以,今儿我们恐怕要在这儿过夜,至于这晚膳……墨儿,我期待你大显身手。”
楚淡墨闻言,脸色僵了,透过厨房的小窗看到外面,虽然没有凤清澜说的大雪纷飞,可是也确实加大了
,而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梁玉熙的身子,正如凤清澜所言,已经不堪奔波。可是……看着这些生肉蔬菜
,她头疼!叫她治病救人,没有问题;叫她抚琴作画,也可以,可是要让她洗手做羹……这就无疑是大
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试问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能做出什么?“我不会!”楚淡墨很干脆的回答,也
一点儿也不觉得不会做饭洗衣时丢脸的事情。“那可怎么办?”凤清澜剑眉一挑,故作苦恼的说道,“
墨儿不会,我也不会,难道要将玉熙叫起来,问问他会不会?”“你怎么不会?”楚淡墨蹙眉道,“悬
崖底下那段时间,不都是你包揽的一日三餐。”“哦?是么?”凤清澜疑惑的看着楚淡墨,“我为何不
记得了。”“你——”楚淡墨恶狠狠的等着一脸无辜的凤清澜,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就会,却偏偏装
作不会,就是要看她出糗。“哼!”楚淡墨看着凤清澜丝毫不为她的怒视所动,反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深邃漆黑的凤目中充满着戏谑。不仅冷哼一身,不愿去看他。“呵呵……”第一次看到楚淡墨这份小
女儿姿态,凤清澜的笑声从胸腔中传出来,笑声中充满着愉悦。缓缓的走上前,趁着她生气不备,将她
娇小的身子圈住,如同一个哄小妻子欢心的丈夫,讨好的说道,“墨儿,我错了,你莫生气可好?”“
你放开我。”楚淡墨怒目而视,推拒着凤清澜。凤清澜倒也听话,松开了她的腰身,只是握着她一双柔
荑,认真的看着楚淡墨:“墨儿,今儿我却不能代你之手,我和玉熙都等着吃一顿你亲手所做的饭。”
说完,轻轻的在楚淡墨的双手落下一吻,“不过我可以给墨儿打下手。”然而送了楚淡墨的手,绕道灶
炉之后,找到材引,升起火来。手,确实是楚淡墨动的,可是楚淡墨几乎就只动了手,凤清澜在一旁指
点着她,凤清澜怎么说她便怎么做。凤清澜一停口,她就跟着停手。坐在炉灶的后面,凤清澜一边添材
火控制着火候,一边将视线越过灶头,看着忙碌的楚淡墨,心底升起一股浓稠的甜蜜,将他的一颗心紧
紧的包裹着。兹兹的火在燃烧,这一刻凤清澜不禁想,若是一人如此,也何尝不是一种甜蜜与别样的幸
福。他可以每日上山打猎,她竟这样静静的在家操持家活儿,晚间他们一起做饭,他生火,她做饭;饭
后,若是夏日,他可以带着她一同上山,看看夕阳看看星空;若是冬日,他可以陪着她一起谈诗作画畅
谈心事。别别扭扭的楚淡墨终于还是在凤清澜的鼎力相助下,用了整整一个半时辰将她人生的第一顿饭
做出来了,色香倒是俱全,楚淡墨看到不由得第一次隐隐有了得意之感,那种快乐的感觉比之她救下十
个人都要来的自豪。凤清澜看着楚淡墨绽出从未有过的笑容,心里也是一阵满足。陪着她一起将饭菜端
到内堂,布置好碗筷,正打算去叫梁玉熙时,梁玉熙已经掀了帘子走了出来。“墨儿做的?很香!”梁
玉熙被这股香味所诱惑,有些诧异自己的妹妹竟然有这般好的厨艺,毕竟他可是把她十五年的人生彻查
了个底,对她在了解不过,从未进过厨房。所以,有些怀疑的看着凤清澜。“我绝没有插手。”凤清澜
立刻表明立场,“全是墨儿亲手做的。”他只是动了口而已。“是清澜从旁指点,否则我可不会做饭。
”楚淡墨的性子就是: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做也没有做。所以她承了凤清澜的情,可是没有抢了凤清澜
的那一份攻击。“不管谁做的,先用膳吧!忙活了半天,我可是饥肠辘辘了。”凤清澜摸了摸鼻子,主
动盛饭,而后先落座,拿起筷子,对着站着的楚淡墨和梁玉熙道。两人也都是真的已经饿了,也就没有
多言,跟着坐下拿起筷子就动手。“这红烧卤肉啊,可是我的最爱。”梁玉熙伸手夹起一块红烧鹿肉,
对楚淡墨笑了笑。“我还是喜欢糖醋鱼。”凤清澜也同时夹起一片鱼肉。当最爱的美食放入口中,两个
同样风华绝大的男子,吃过无数山珍海味的皇亲贵族,含在唇边的笑一僵,当然,也仅仅是那么一僵,
随后面不改色的细嚼慢咽,从容的将口中的美食吞下。“味道独特。”梁玉熙点头道。“与众不同。”
凤清澜颔首道。“真的吗?”楚淡墨双手托着下颚,怀中忐忑的心期待的看着楚淡墨,第一次,楚淡墨
听到被人夸奖有了兴奋的感觉,随后放心的拿起筷子就往那红烧鹿肉下去。“女儿家少吃鹿肉,对身子
不好。”梁玉熙当下楚淡墨的筷子,将那一盘鹿肉移到自己的面前。楚淡墨看了看他,作为医者,她自
然知道鹿肉多食确然对女儿家的身子不好,可是少食反而有益处,然而看到梁玉熙独占的架势,也不跟
他计较,筷子转了一个方向朝着糖醋鱼而去。“你……”视线一转过去,楚淡墨就看到空空如也的盘子
,除了残留的酱汁外,整条鱼都不见了,一转头,才看到整条鱼都在凤清澜的碗里,她诧异的看着凤清
澜。凤清澜则是依然从容而道:“一不小心就夹多了。”楚淡墨嘴角抽搐,这个一不小心也太一不小心
了吧?整条鱼难道就没有看到?她一向猜不透凤清澜想什么,此时也难得去想,不给她吃这个,她吃其
他。夹起一颗翠艳欲滴的青菜,缓缓地放入檀口之中,两个男人万分紧张的看着她,在颦眉时,两个男
人的心不禁提了起来,然后楚淡墨只是蹙了蹙眉,而后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清淡了点儿。”凤清澜和
梁玉熙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梁玉熙道:“清淡点好,对身子好!”凤清澜也道:“我便是喜欢吃清淡
点的东西!”楚淡墨心口一暖,猛然就觉得那是一家人围着一个桌子共用晚膳,从来没有的一股满足与
温馨萦绕在心间。这是他渴望多年的感觉,突然拥有了,又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甜外的酸!“墨儿,快
用膳吧!”轻易的捕捉到楚淡墨眼中异样的情绪,梁玉熙将一片鸡肉夹到楚淡墨的碗里,柔声轻语道,
“天冷,凉得快!”楚淡墨抬眸,天色已暗,屋内红烛摇曳,楚淡墨透过摇动的烛光,看着两张俊美无
比的容颜,发自内心的一笑,点点头,将梁玉熙夹给她的鸡肉放到口里,可是笑容离开凝固了!看了因
为她配合而放心,准备低头用膳的两人一眼,忍不住就侧身低头吐出来。“墨儿,怎么了?”两个人异
口同声的问道。楚淡墨倒了一杯茶,喝下后,才苦着脸道:“好酸!我一是把白醋当成了粉水!”两人
闻言,眼神并没有什么异样,楚淡墨见此,猛然想到了什么,绕开梁玉熙,夹起一快红烧鹿肉,肉刚刚
碰到舌尖就被她再次吐了出来:“好咸。”而后又在凤清澜来不及阻止之时,从他碗里抢了一片鱼肉:
“好甜!”抬起头苦恼的看着两人:“我把盐和糖认反了!”“是我考虑不周,明知你第一次做饭,我
却忘了在调料罐子上标明。”凤清澜倒了一杯茶水给她,柔声的安慰。楚淡墨被打击了,刚刚那一点成
就感彻底消失殆尽,脸上也是没有掩饰的挫败之色。“墨儿,凡是出之你手,于我们而言都胜过人间珍
馐百倍。”梁玉熙看到楚淡墨满脸抑郁,于是宽慰道,“人无完人,况且这是你第一次做,已经胜过常
人!”“根本就无法下咽!”楚淡墨挂起一张苦瓜脸叹道。“你们不准再吃,这才是真的对身子不好!
”说着就要去收拾碗筷。“墨儿忍心我们饿肚子?”凤清澜面露可怜之色,漆黑的凤目幽幽的看着楚淡
墨!“我再去做!”楚淡墨低声道。那轻轻地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不用了,墨儿!”梁玉熙知道楚淡
墨不会再让他们吃这些,可是他并不舍得再让她劳碌一场,能够吃上她亲手所做的东西,他已经无憾。
于是折中到,“墨儿,这两碟素菜还好。这汤也不错,我们就莫要太挑剔,凑合着用吧!”“玉熙说得
对,墨儿,夜已经深了。今儿就这样可好?”凤清澜自然也舍不得楚淡墨再动手,故而也出声道。楚淡
墨看着两人犹豫着,毕竟天色真的不早了,而且备受打击的她也不敢保证她能够做出比这次好的东西来
,最后挣扎了片刻后,还是接受了两人的建议!于是乎,从小锦衣玉食的三人第一次吃了清汤淡水,真
的算是一顿粗茶淡饭。不过,却也是三人终其一生无法忘怀的一顿饭!吃了饭后,凤清澜沏了一壶香茶
,楚淡墨升起了一个火盆,三人到小木屋外的茅草凉亭内促膝长谈,没有猜忌,没有防备,也没有顾及
,真正的畅所欲言。“墨儿,你……可愿认我为兄,唤我一声哥哥?”当三人言及自己此生最大的遗憾
时,楚淡墨便说了一句:此生无姊妹兄弟!梁玉熙听后心中沉痛难耐,张口差点就说出了心底埋藏的秘
密,可是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又猛然惊心,到了唇边的话转了一个弯便变了意思!楚淡墨对梁玉熙突然
的提议心头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愣神的看着他,一瞬间她终于明白自己从初见就对他有着一
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什么!那是一种如父如兄的信任和依恋,尽管这种强烈的感情于她而言来的莫
名,可是她丝毫不排斥,反而为梁玉熙这般提议而隐隐有一种喜悦,那是一种好似亲人久别重逢后的喜
悦!所以她没有拒绝,在他极度渴望的目光下,轻轻的唤了一声:“哥哥!”一声期待已久的呼唤,一
声本以为此生都以为是奢望的呼唤,让果断狠绝,杀伐不疑的梁玉熙在那个细雪纷飞的夜晚,在那个山
野林间的小木屋前,在楚淡墨没有看到的时刻,落下一滴晶莹的男儿泪。后来他们又谈了很久,久到凤
清澜放在凉亭内灯笼中的迷药发挥了药效,久到楚淡墨以为自己是因为劳累而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凤
清澜将昏迷熟睡过去的楚淡墨抱回放中歇下后,再次回到凉亭内,进行了两个男人间的谈话。“大军估
计明日便会直逼梁都。”火盆中的火已经快眼熄灭了,挂在凉亭四角的灯笼也在寒风中摇摆,摇曳的光
将凉亭照耀的忽明忽暗,也让站在凉亭口的凤清澜神色晦暗不明。“我知道……咳咳咳……知道了……
咳咳咳……”梁玉熙的话没有说完,一阵强烈的咳嗽声便再也压抑不住的响起。拿出雪白的锦帕掩口咳
嗽起来,当终于缓过劲儿来后,雪白的锦帕在摇晃的烛火中,多了一块深黑的印记!“一切按计划行事
吧。”“你……还是告知墨儿真相吧!”凤清澜看到这般模样的梁玉熙,俊雅的容颜少有的动容,“纸
终究是保不住火,若是墨儿有朝一日真的知道了真相,只会更加的痛不欲生,这不是我所愿见到的。”
“以你今时今日的能力,要将此时掩埋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梁玉熙擦掉唇角残留的黑色血迹,抬起
头,透过摇摆不定的光线看着他。“知道此事,对墨儿而言并不是最好的结果,也许我扼杀了她知道的
权力,但是我只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也许我是自私,可是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说着,将目光移开
,没有落点的看向远方,沉默了片刻他带着解脱的与沉痛的声音再度响起,“明日一切都将会结束的,
我的痛苦,你的谋划,都将结束,但愿苍天能够怜悯,让我和墨儿能够共度一个年关。”“会的,一切
都已经安排妥当,你……不会有事!”凤清澜安慰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因为尽管他不通医理,
他也能看出梁玉熙的身体只怕是……“明日就带着墨儿离开吧,我不会将她再待会那个地方,以后……
墨儿就交给你了。”梁玉熙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凤清澜,“你应当知道
墨儿为何离开诸葛府。”“我不会给墨儿任何离开我的理由。”凤清澜同样郑重的回视着梁玉熙,许下
了他一生最看重的沉默。“你要知道你答应了什么?”梁玉熙道,“你要走的路,维持这个承诺将会难
于征战天下。”“若是天下人阻,我便倾覆天下;若是苍天阻,我便逆天而行。”寒风中她的话依然是
那样轻轻淡淡,可是那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自有一股让人不得不深信的威严。“我以江山陪嫁,将我
的妹妹托付于你”梁玉熙笑了,笑的放心,笑得欣慰。“我要的唯有墨儿的心,墨儿的人!”凤清澜丝
毫不为所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