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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似知道凤清澜要来似的,聂啸在大门外等候着他。
“将军,我要见墨儿。”凤清澜站在聂啸的面前,没有威胁,可却自有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然而他遇到的却是软硬不吃,材油不进的聂啸,聂啸大刀一横,挡住凤清澜的去路,将一直负在身
后的手伸出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子递给凤清澜。
凤清澜看着这个自己亲手雕刻的匣子便知道里面是什么,却还是怀着一丝期待打开,当目光触及那
一只张信笺下的白玉簪时,心口一痛。如玉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的打开那一张信笺。
还君明珠,与君绝绝。
八个字,字字如利剑一般穿透凤清澜的心。
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揉紧信笺。修长的指节泛白,那信笺便在他的掌中化作碎片,松开手,仍由那
片片纸屑随风吹散。
身影一闪,凤清澜便朝着大门冲,聂啸早有防备,跨步挡了过来,可是凤清澜四周猛然间流窜起一
股强劲的气流,聂啸挡上去,凤清澜身后迦叶的虚影一闪而过,竟然将聂啸硬生生的震开。
聂府侍卫哪一个敢阻拦凤清澜的路?于是,凤清澜便横冲进去。然而,楚淡墨的房间内没有看到她
,凤清澜便一间间的搜索,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将整个院子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儿,
心,一寸寸的冰凉。
“墨儿若是有人躲着你,你便找不到她。”聂啸看着站在庭院中的凤清澜,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凤清澜幽深得窥不清神色的凤目将聂府大院扫了一遍,而后缓缓的踏出聂府,迈下石阶,就在聂啸
以为凤清澜就此会离去时,凤清澜却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小姐,王爷怕是不会走了。”聂府对面的一座小楼上,绯惜看着府外的情形,对着依靠在窗前的
楚淡墨焦急的说道。
楚淡墨脸色惨白,从绵浅的呼吸可以看出她如此有多虚弱。目光痴痴的看着聂府门前那一抹顷长的
身影,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凄迷的笑:“他会走的。”
“小姐,您这是何苦?”绯惜看着这样的楚淡墨心中不解,语气中竟有一丝她自己都不察觉的责备
。
楚淡墨的目光从凤清澜的身上不舍的离开,微微垂下眼睑,掩盖水眸中的无助于脆弱,声音淡淡的
说道:“同心生死蛊,南宫雪月已死,我又能活多久?若不是我血液异于常人,延长了体内雌蛊的寿命
,怕是我此刻已不在人世,一个命不保夕之人,又何以承担他的情,既然如此,不如当断则断,放了他
,也放了我。”
“小姐!”绯惜惊痛的高呼。
她知道她家小姐这几日都在掩盖自己的虚弱,她一直以为她的小姐只是因为伤势未愈的缘故,没有
想到她家小姐竟然种了同心生死蛊!
就算绯惜不习医,可是同心生死蛊她却是听说过的。同心生死,雌雄相依。两个人一旦中了蛊,自
此一生眼中只看得到彼此,也只能有彼此,心不会背叛,身不能背离。否则一人亡,另一人也会跟着死
,这便是同心生死。
“不会的,小姐,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有自救的办法是不是,小姐!”绯惜眼中立刻蓄满泪水,
几乎哀求的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哀婉一笑,目光再度投射到凤清澜烈日下笔直如青松柏树般的身影上:“天意弄人,以往我
将生死置之度外,恨不能早日解脱,可是如今我偏偏贪恋人世情爱,却给了我如此一个结果,兴许,我
此生注定孤独悲悯。”
“小姐——呜呜呜……惜儿不准您这样说,小姐……”绯惜冲过去,抱住楚淡墨就大哭起来,语不
成声。
“惜儿,莫哭。”楚淡墨回抱着绯惜,嘴里劝说着绯惜,可是自己声音也哽咽起来。
这一生,她从未这般无助于脆弱。本以为她早已看透人间生死,心中豁达。可是此刻她才发现,原
来人世间的男女之情是那般的美好,可是她才刚刚明白那番滋味,却又不得不狠心割舍。
默默的划着泪,抱着嚎啕大哭的绯惜,楚淡墨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昏睡,一睡便是一日,就在绯
惜仍不住要去找人时,楚淡墨才醒过来。
再次醒来,楚淡墨看到的是绯惜一双红肿的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勉强支起更加虚弱的身子,楚淡墨
拨去绯惜眼角的泪水,心疼的看着绯惜:“惜儿傻丫头,不许哭。你应该为小姐高兴,我就快见到爹爹
和娘亲了。”
绯惜闻言泪水又止不住,可是知道楚淡墨不想看见她落泪,于是极力的忍住,绽开一抹比哭还难看
的笑:“小姐,吃点东西吧。”
“好。”尽管根本不觉得饿,可是为了安绯惜的心,楚淡墨还是点头,由着绯惜将她搀扶起,缓缓
的走向小桌旁。
然而身子还没有坐下,就不由自主的扫过对面,目光越过围墙,看到门口那一抹身影,视线便再也
移不开。看着月光拉出的那一抹弥漫伤痛的孤寂影子,楚淡墨立刻闭上酸痛的眼睛。
再睁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冷,楚淡墨坐下,拿起筷子,木然的吃起饭来,然而,那筷子机械似
的只在饭碗中动着。
“空中有红霞,明日应该有大雨。”绯惜似是不经意的小声说道,而后看着楚淡墨动作一顿,却没
有丝毫表示,绯惜也不再多言,因为她知道,楚淡墨决定的事情,她改变不了。
绯惜说的没有错,大雨在辰时未到便倾盆落下,足足下了三个时辰,雨彻底的停下来的时候已过是
午时,楚淡墨倚在窗前,看着凤清澜纹丝不动的站在聂府门前,华丽的衣袍甚至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
她一夜未眠,就这样看着他。
看着他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执拗的站在那儿,看着他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木偶般站在那儿,她的心从未
有那般痛过。
楚淡墨痛苦的闭上眼,等到她平复好情绪再睁眼时,看到凤清溟站在凤清澜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凤清澜终于动了,然而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那绝然的目光让楚淡墨心惊。
楚淡墨的担忧没有持续小半个时辰,便有一则消息传来,睿王府有盗贼潜入,睿亲王最珍爱的宝贝
被盗,睿亲王的亲卫士兵全城搜查,最终在盛京君记药材铺人赃并获。
君记被查封,君记掌柜以及君记药材铺上上下下二十七口人,背叛目无法纪,罪当问斩!
------题外话------
有点小虐,明天会好滴!
☆、第二十八章:该如何做【手打更新VIP】
楚淡墨知道凤清澜这样做,无非是要逼她现身。可是当她期许聂啸会出面救君记的时,却传来聂啸
被连夜委派奇楠剿匪。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凤清澜不会这样对她,可是每每想起凤清澜离去前的那一记
决绝森冷的眸光,她的心就发颤。
“小姐,还有半个时辰午时便到了。”绯惜从窗口眺望天空,看了看日中天,有些焦急的对楚淡墨
说道。
楚淡墨有着木然的坐在窗前出神,听到绯惜的声音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无神的看了绯惜一眼,而后
低头轻轻的抚摸趴在她腿上,慵懒的眯着一双眼睛的雪耳,不发一言。
绯惜见此,更加的急了:“小姐,你就这样认命了?何时我的小姐变成了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小姐
!你不是常常教导惜儿,事在人为么?你不是说天下万物必然是相生相克的么?”
“同心生死蛊,确然雌雄相生相克,也唯有雌雄相生相克。”楚淡墨干哑的声音多了一份以往没有
的苍凉,“即便是万蛊还魂丹,也不能在一人已死之后,救下另一人,我已是行将大限。”
“小姐!你……”
“惜儿你说得对,我不应如此自艾自抑,我要离开盛京。”楚淡墨突然站起来道,清淡的水眸回归
了最初的冷漠。
“小姐,可是君记……”绯惜仍然担忧着。
楚淡墨抬手打断绯惜的顾虑:“清澜……他,不会做让我伤心之事。”楚淡墨语气笃定。
“小姐,你是吃准了睿王爷对您的心。”绯惜下意识的接口。
楚淡墨恍若没有听见一般,缓缓的走到妆台,拉开一个屉子,将一个雕花木盒取出,打开盒子,里
面躺着四块除了颜色和缀着的穗子不同外,完全相同的四块玉苍龙麒麟玉,指尖滑过,停在那一块洁白
的玉佩上细细的摩挲良久,最后终是一转,取出血红色的那一块,递给绯惜,“你带着它去晋王府,晋
王欠我两件事。”
“小姐……”
“去吧,我等你。”楚淡墨没有给绯惜再说话的机会,抱着雪耳转身不再背对着绯惜,一步步的走
进窗台,仍由拂过的清风将她未挽的青丝吹起狂舞,眼中是没有情绪与光泽的死寂一片。
绯惜还想说话,可是看着楚淡墨这样孤凉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声音,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红玉
,深深的一叹,忍着眼中打转的泪水,转身退下。
绯惜的速度快,凤清溟的速度更快,没有小半个时辰,凤清溟便出现在楚淡墨的面前。
当凤清溟再次见到楚淡墨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短短的三日不见,楚淡墨已经瘦弱得
让他难以想象。
驿外桥边,木亭中,她一袭素白无暇的罗裙临湖而站,随风而舞的青丝披散着,明明是日当头,可
她却披着雪白的斗篷。凤清溟只看得到她的一个背影,在轻风好似一张纸般单薄,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凤清溟没有说话,然而一步步走近楚淡墨,踏在木板上的脚步声却故意的发出,让楚淡墨知道他来
了,可是楚淡墨却不没有丝毫的反应,直到站在湖边,凤清溟侧首而望,才看到楚淡墨竟然在沉思,目
光没有焦距的投在波澜圈圈的湖面。
“郡主。”凤清溟不得不出声提醒楚淡墨他的存在。
楚淡墨方回过神来,微微的侧过头淡淡的看向凤清溟,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要求:“淡墨希望晋
王助我离开盛京。”
“郡主似乎找错了人。”凤清溟艳绝如花瓣一般的唇角微微的一绽,“六哥满盛京的找你,我又岂
会瞒着他助你离开?”
“晋王不是一直怕淡墨成为睿王的羁绊?如此大好良机,晋王要放开?”楚淡墨面无表情的看着凤
清溟,可是眼中却带着一种直穿人心的透视。
“若是以往不用你开口,我都会将你送的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六哥的眼前。”凤清溟也
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转眼对着楚淡墨的目光,“可是现在不同。”
“有何不同?”楚淡墨疑惑的问道。
凤清溟定定的看着楚淡墨,眼中带着一种别样的无奈:“因为我终于明白,若是六哥没有了你,他
才会真正的毁了。”
楚淡墨闻言身子一颤,眼中泪光一闪,宽大袖袍中的手死死的握成拳,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稳住
情绪,声音格外的冷与沉:“若是晋王真这般想,那么晋王更应该助我离开。”
“你……到底如何了?”凤清溟紧紧的盯着楚淡墨。
楚淡墨没有看他,而是转身从新面朝湖面,等到冷风将她眼中的湿意风化,才淡声道:“我中了同
心生死蛊,雄蛊在南宫雪月的体内,南宫雪月已死,我……也命不久矣。”
“怎么会……”凤清溟一惊,看着楚淡墨蹙眉不解,“可是你现在……”
“我血液异于常人,雌蛊正在日益吸食着我的血液。”楚淡墨听不出情绪的解释道,“血干之日,
便是我尘归于土之时。”
“父皇有一颗万蛊还魂丹。”凤清溟猛然想到。
“它只会加速我的死亡。”楚淡墨唇角一扬,自嘲的笑道。
凤清溟没有再说话,眼中有挣扎,有犹豫,变幻莫测。
楚淡墨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好似看透了他的踟蹰,于是道:“诚如晋王若言,清澜对我的情,我
心了然。与其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我死,不如给他一个期望。”
“如何给?”凤清溟低声问道。
“我会留书一封给他,必然让他不会至此意志消弭。”楚淡墨轻描淡写道。
“容我想想。”凤清溟道。
“最迟明日,我必须离开,否则以清澜之力,多留一日,离开便会多一份艰难。”楚淡墨话中带着
一丝急切。
凤清溟妖冶美艳的凤目幽幽的看了楚淡墨一眼,而后颔首:“好,我应你,明日你在此等我便是。
”
“多谢晋王。”楚淡墨福身道。
“我不过是为了六哥。”凤清溟丢下一句话,又深深的看了楚淡墨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凤清溟走的潇洒,可是内心却是焦灼的。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凤清澜更重要,自那年后,他便与凤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