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清溟走的潇洒,可是内心却是焦灼的。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凤清澜更重要,自那年后,他便与凤
清澜形影不离,他希望凤清澜得到这世间最后的一切,也甘愿为凤清澜做尽一切。
最初他是不理解凤清澜的百般为楚淡墨着想,在他而言楚淡墨只便是褒姒妹喜那类存在,所以他处
心积虑的想要除开楚淡墨。可是经历了一切,尤其是将凤清澜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的他,渐渐的明白
,凤清澜不能没有楚淡墨。
而如今情势又有所不同,楚淡墨自己下的诊,他相信这必然是事实。他也相信他的六哥绝对无法承
受得起这个打击。而且,他同样赞同楚淡墨的作法,只有这样,才是对凤清澜最好的结果。然而,他又
不得不想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这个方法必然只能瞒得一时,瞒不了不世,若是数年以后,凤清澜得知
真相,又将会掀起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怕是连他自己也不能幸免。
一路沉思着,凤清溟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睿王府。站在睿王府大门前,凤清溟第一次没有进去
,而是转身欲走。
“九哥。”就在凤清溟转过身,准备朝着自己的王府而去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住。
这个声音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十二皇子凤清渊,于是转身看着已经走到他跟前的凤清渊低声唤了一声
:“十二弟。”
“九哥为何不进去?”凤清渊疑问着,而后又叹道,“我们快进去吧,十一哥和十四弟都已经去了
,今儿六嫂愣是没有出现,你是没有看到方才六哥在刑场上的脸色,我现在想起都害怕。”
凤清渊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府内走,凤清溟也不由自主的一边听着凤清渊说,一边跟着他走。两人
就这样一个不停的说着,一个静静的听着,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到了臧楼,在楼下就看到凤清涵和凤清潾
,这二人正仰着脖子看着高楼上那一抹茕茕孑立的白影。
“九哥,十二弟。”凤清涵听到脚步声先转过头看向二人。
“九哥,你快上去劝劝六哥吧。”凤清潾看到凤清溟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急忙道,“我和十一哥一
上去,就被六哥那眼神,看得浑身发抖。”
凤清溟看了两人一眼,二话没有说,足尖一点,身子一旋,几个闪身间便站在了臧楼的屋顶。抬眼
看着侧身而坐的凤清澜。
彼时已近黄昏,夕阳的光洒下,在琉璃瓦上镀了一层金,凤清澜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屋顶上,他的背
后是雕龙如飞的檐角。一袭白衣被霞光染成淡淡的金色,然而在温热的余晖中,他却由骨子的透出一股
冷,这股冷好似能将所有靠近他的人凝结成冰。
“六哥……”
“我想一人静静。”清润的声音淡的如同白水,听不出起伏。
凤清溟听了只是跨出的脚步微微的一顿,然而却没有怯步,而是依然落下步子,缓缓的靠近凤清澜
,在凤清澜不远处随意的坐下,而后眯起眼,看向半挂在西山的落日,静静的也没有开口。
轻风涤荡着,杨柳的枝条飞扬着,两个绝世无双的男子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高楼,然而他们的目光没
有眼底的矮矮楼阁,也没有远处无限美好的日暮。一个漆黑幽深的凤目没有丝毫的波澜,让人看不透他
沉默的背后是喜是怒;一个妖冶美艳的凤目却有些茫然,空落落的看着一处,却又是溟濛的一片,不知
神归何处。
“六哥,也许郡主她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清溟独有的带着一丝丝的慵懒的声音,随着轻抚的风,飘过凤清澜的耳,却没
有让他有丝毫反应。
“六哥,郡主的心……你真的懂么?”凤清溟没有在意凤清澜置若罔闻的态度,而是沉吟了片刻后
又道。
凤清澜的身子在有一阵轻风中微微的一颤,却仍旧没有说话。直到夕阳最后的一道光晕也消失在地
平线,天色渐暗,他清润的声音才在欲黑的夜中传来:“也许我以为我懂了,可如今又不懂了。”
“六哥,也许这就是六嫂自己的选择,你既爱她,便成全她吧。”凤清澜侧过头,看着夜风中衣袂
飘飘如谪仙的凤清澜,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的心很沉,好似被什么重重的压着。
“我若能成全,当日便不会将她逼入盛京。”凤清澜转动着手中的白玉笛,视线收回,落在玉笛上
。
“六哥……”凤清溟挣扎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若是六嫂身患不治之症,即将命不久矣,你当
如何?”
“生,同在;死,共赴。”凤清澜的声音轻而缓,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只因那是不用思考,有心而
发的答案。
“若是她就这般躲着你一生一世,你又当如何?”凤清溟眼中闪过一缕复杂的光,再度问道。
“有生之年,便是翻遍天涯海角每一寸土地,我都要找到她,否则死亦不能瞑目。”轻轻淡淡的语
气中有着难以撼动的坚韧。
“六哥……”
“阿九,回去吧。”凤清澜打断凤清溟的话,淡淡的下着逐客令,缓缓的将白玉笛横于唇边。
幽幽的笛声缓缓的流泻而下,那样如泣如诉中充满着无尽的思念,恰似那看不透的夜色般无边。层
层的思念中有参杂着苍凉,如同失去爱侣的比翼鸟,有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残殇。
凤清溟听着,心口兀自泛起一阵阵的疼;他从未见到这样的凤清澜,也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凤清澜
。
为情所苦,为情所困;素来是为他所看不起的。可是这一刻,看着这样没有颓废却胜过无数消弭的
情感,他突然觉得这世间,失去心爱之人才是最大的悲苦。
这一刻他犹豫了,他人生第一次迷茫了!
他到底要如何做?
要如何做,才是对他六哥最好的?
------题外话------
这压抑的情节,明天就回结束!
☆、第二十九章:清澜求婚
翌日,楚淡墨早早的便在相约之处等候,而凤清溟也准时的出现。站在杨柳飘荡的绿湖边,楚淡墨
幽幽的回首看了远方烟波浩渺一眼,目光透过晨雾望穿那眷恋的一角。凝视了许久,那悠远而又清淡的
目光带着清冷的诀别,最后不在留恋,转身上车。
“小姐,已经到了西湘街,您……再好好想想可好?”绯惜看着城门一点点的近在眼前,心头越发
的焦灼,撩开车帘的一角,向外面看了一眼,而后转头对着面无表情的楚淡墨小声说道。
楚淡墨坐在车上,半靠着,身上盖着薄被,一直低着头,抚摸着怀中的雪耳。听到绯惜的话,淡淡
的开口道:“我心意已决。”
“小姐!”绯惜闻言更加的急,于是劝道,“小姐,您这样一走,老爷怎么办?睿王殿下要情何以
堪,而且……”
“你若想留下,我可以让晋王将你送回聂府。”楚淡墨没有耐心的听完绯惜的唠叨,便声无起伏的
打断。
“小姐……”
绯惜还想再接着说,可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楚淡墨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感受到四周太过安静,
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让她既担忧又隐隐中夹着点点的期待与恐惧的复杂情绪。
“晋王殿下?”绯惜不解马车为何突然停下,掀开窗帘,淡淡的眺望,发现已经出了城门,在离城
门不愿的郊外,于是询问的低呼了一声,然而没有得到回答,绯惜心中一阵狐疑,便小小的掀开了车帘
,未免冷风吹进了,一下子钻了出去,“晋……王爷……”
绯惜的话轻轻随着掀起的帘脚飘了进来,楚淡墨的心在那一刻有瞬间的停止跳动。因为她知道普天
之下能不发一言便让绯惜语不成调,满含惧意的唯有一个人,那便是——凤清澜。
他,终究还是来了。
然而楚淡墨却没有动,她坐在马车上。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他,也不知道一帘之隔的
他会是怎样的怒,怎样的恨!怒她的冷血,恨她的绝情。第一次,楚淡墨的人生里出现胆怯这两个字。
她甚至害怕掀开车帘去看他,害怕看到他眼中有恨。
“墨儿,你还要避而不见么?”清润的声音清淡的如冬天化开的雪,含着一种透心的沁冷。
这样的语调,没有责备,没有愤怒,没有情绪,唯有读不懂的冷。让楚淡墨的心再一次颤动,抓着
薄被的手又不由自主的紧了几分,瘦如骨皮的手指已经好似变成了森森白骨。
楚淡墨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缓缓的带着点点颤抖伸手将车帘一点点的掀开,慢慢的露出一片雪色无
暇,华贵无比的一小片衣角。随着车帘的卷起,那顷长的身影一点点的出现在她水眸中。
当他如玉的容颜上那一双漆黑幽深的如同春日寒潭般深不可测有冷烟缭绕的凤目倒映在她的眼瞳中
时,楚淡墨心梦然间狠狠的一阵抽痛。
他,瘦了!
这是楚淡墨脑中唯一滑过的三个字。他瘦弱的那般明显,明显的甚至不亚于中了蛊毒的自己。
“墨儿,你的心好狠。”陈述的语调没有责备也没有恼恨。
楚淡墨原本盈在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看着依然那样清雅出尘,如玉似仙的他,没有血色
的唇瓣颤动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情到深时已无言,爱到浓时泪自堤。
“墨儿。”凤清澜一个眨眼便上了车,将她揽入怀中,那一声呼唤融入了千般的不舍,万般的无奈
。
凤清澜有想过,要如何让这个明明可以为自己不惜舍身,却偏偏要逃离他远远的小女人也尝尝蚀骨
之痛,锥心之苦。可是当她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当他为眼中泪水滑落,他的心那一刻好似被什
么狠狠的刺了一下,丝毫不亚于被她所弃之痛。
抱着她,他想紧紧的将她融入他的骨血,可是握着她柔弱的好似没有唯有骨头的双肩,他的动作不
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起来。怀中的人儿好似已经变成了一个瓷娃娃,让害怕稍稍一用力就会将她的骨头揉
碎。
“墨儿,你生来便是折磨我的。”声音低沉暗哑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一叹。什么报复,什么责难,
都抛诸脑后。
他舍不得,他只知道此刻她就在他的怀中,既然已经失而复得,其他的……他不愿去计较,也不愿
再去想。
“墨儿,答应我,不要再抛弃我。”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近乎卑微的祈求,“否则,我会疯的
。”
“抛弃”这样的一个词,是多么严重!他是那样高贵的人,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措辞在祈求
着她。他甚至不去质问她的无情冷漠,他在用一颗如海般深而广的心包容着她、宠溺着她,纵容着她。
哪怕是她给的伤害,他也一并的选择宽容,选择遗忘,选择原谅,这样的情,这样的爱,为什么来得这
么不合时机?
“墨儿,答应我!”突然转入命令的口吻,却恰好是在掩饰着他的脆弱,他的害怕。
“清澜……我……”
“墨儿,墨儿,墨儿!快回府!”
楚淡墨一直在默默的落着泪,头越发的昏沉,突然一开口,眼前便一阵黑晕,最后莫名的陷入了昏
迷。吓得凤清澜心头一滞,立刻抱紧楚淡墨,对着外面大喝道。
楚淡墨被凤清澜囚禁了!楚淡墨在凤清澜的王府醒来,然而醒来后的两日她不曾见到凤清澜,她身
边的人包括绯惜都不在身边,整个院子照顾她的人,无论男女都是有身手的。
他,是怕自己再跑吧?楚淡墨自嘲的想着。
然而,她却不知道,凤清澜此刻已经在勤政殿跪了整整两日了。只为求下一道赐婚旨意,他第一次
向那个他恨的人低了头。
“陛下,小主子已经在宫门外不吃不喝的跪了两日。”王成硬着头皮对着盛泽帝低声道,“小主子
身子本就未痊愈,这会儿哪经得起这般折腾,陛下!”
“他这是自个儿折腾自己,怨得了谁?”盛泽帝头也没抬冷哼道,埋头看奏折。却没有发现这份奏
折自己已经看了一日。
“陛下,您心底对小主子的疼,别人不知道,可是奴才心里头明白。小主子心底若是没有您,也不
会这般跪着求着。”王成看了看盛泽帝看的那份没有动过的奏折,于是继续说着,“小主子这些年培养
的势力,陛下您心里清楚,他若是执意要娶容华郡主,您也拦不下,何苦要逼得小主子走绝路,这不是
上了您自个儿的心么?”
“连你也要朕答应赐婚?”盛泽帝抬眼冷冷的看着王成,“你以为他是真的心中有朕?他不过是要
那丫头有名有份,无法是要风光大娶!他眼中只有那丫头?何时有过朕这个父皇?”
“可陛下您当是知道小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