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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半壁血锦图中木瑾儿他们看到的千年前人兽大战惨不忍睹,那么此时他们还未看到,只是隔着潺潺的海水听到那凄苦撕裂的哭喊声,便足以为之一颤。
瞬间海水疯狂的翻卷,不多时一只巨大的鲸怪向他们这边横冲而来,海水在一阵的翻滚后,因它的冲力后又反弹了回来。
若不是慕容晔及时拽上木瑾儿的手,此时她恐怕就要被大Lang给冲走。
此时薄弱的一层结界罩子也被冲毁,海水一下子灌了进来。
在这种环境下,除了慕容晔那一方穿着怪异服装的人外,其余的人马全部不堪海水的浇灌,如果连呼吸都成问题的话谈何对敌呢。
凤楚琅此时的箫声有了一丝凌乱,随后又渐渐稳妥下来。风雪雷雨跟着主子这么些年,凭借箫声也知道主子此时焦虑的心情。
故而风侍卫从打斗中跳脱了出来,向凤楚琅望了望,在得到他的首肯后,一个闪身便去指挥那些蓝凤国的士兵、勇士以及一些江湖人士,以保他们的安全。
可是这样的战争,哪里是你想开打便开打,你想撤退就那么容易撤退的。
妖兽的体制本就要强于常人很多,更何况愈来愈多的妖兽蜂拥而来,一个比一个凶残,那些人在它们面前简直就是螳螂挡车。
在那黑主大人还想用伸长的胳膊拽走木瑾儿的时候,慕容晔将手中的无字红折扇像镰刀一样掷了出去,打在黑主大人胳膊上的时候令他闷哼一声,但是仍旧没有停下动作。
随后慕容晔挥起长长的红鞭,小玉铃铛不停摇曳着,红鞭缠住黑主大人伸出的那只手臂,使其改变了方向。
慕容晔又向那十个黑衣手下其中几人下了吩咐,命他们各扑要位。看他们的神色并不想离开主子身边,怕保护不周。慕容晔脸色一冷,他们便齐齐闪身飞了出去,不再做任何无用之事。
凤楚琅微微扬了扬眉,和木瑾儿互望一眼,听慕容晔吩咐的时候,才知道那十个各怀绝迹的人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十煞。
也就是说……,慕容晔是魔教教主?
被称作南虎和铁巴的黑衣人用他们手中的大刀将灌涌而来的海水劈了来开,留出了一条宽宽的河道,人们边打边向岸上挪去。
白铭和血九则口中念念有词在凤楚琅不时帮衬的情况下,布下奇奇怪怪的符号阵法,使得圆形的红色台子以及它周围粘稠的银色液体无法和天上异动的妖星相呼应。
慕容晔一边和已经狂发乱飞的黑主大人打斗一边保护着身边的木瑾儿,在黑主大人妖力大增的情况下受了些伤的慕容晔很是吃亏。
木瑾儿拔出凤楚琅送给她的青冥剑,舞出几个剑花,让慕容晔和凤楚琅都专心些不要顾及自己。
虽是如此说但是没有人理她,就她那三脚猫功夫对付一般般的软脚虾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简直就是送死。
几番分心的凤楚琅,此时已经压制不住七夜。
在七夜一声大吼后,紧缠着他的双凤嘶鸣一声后被弹了开来,像是断翅的小鸟跌到凤楚琅脚下消失不见了。
缓过劲来的七夜渐渐清明的眸子又被淹没在血红色的海洋中,他怒目而瞪着吐了一口又一口鲜血的凤楚琅,一个闪身以极快的速度扑了过去想要置他于死地。
木瑾儿此时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想七夜受伤。却想不到凤楚琅脸色惨白,身子翩翩倒下。
在他摔在地上之前,她急急的跑过去抱住了他,在七夜出手之前挡在了前面。
她颤抖着手去接凤楚琅流出的血,口中不停的喊着不要,不要,怎么会这样……。在她心中凤楚琅就像是上仙一般的存在,像是无所不能,可是怎么可能就这样倒下去了呢……。
她不知道这几日凤楚琅都在为这一天做着怎样的准备,结界的打开耗费了他大量功力。对于他来说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最令他遗憾和恐惧的是没有保护好木瑾儿。
这个自己口口声声说爱的人,就在刚刚差点因为他所谓的担子失去了清白之身,这是最令他懊恼的。
“瑾儿……,别哭,我没事儿。”
“瑾儿……,请你原谅我,我是真的爱你的,但是……我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必须要先把整个蓝凤国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所以我必须先要破除结界,“在我心里蓝凤国永远是不得不承担的责任,他们必然要放于你之上,然而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所以他才会拖着受了重创的身子去袭击黑主大人,她不知道,那是他用损伤心脉为代价去抗击的……。
木瑾儿不停的摇着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了……。”
七夜手中幻化出莲花冰刀,就这么直直的向凤楚琅刺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木瑾儿以迅雷掩耳之势挡在了凤楚琅的身前。冰刀穿透她的身体,凉凉的一阵触电般的酥麻。
她眼中并没有责备和怨毒,抬起沾了沾满了不知是凤楚琅还是她自己血的手去触碰七夜冰冷的脸。
那不是活人一般苍白的脸在她手下渐渐有了温度。
她望着七夜那双血红的眸子,缓缓道:“还记得我第一见你吗?那时候我刚来你们这个世界还没有多久,有很多的心事没有人可以诉说,便自己坐在将军府的小湖边。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闯入我的世界的,雪白的绒毛软软的,肥嘟嘟的小身子很软很暖,你就那么调皮的供着我的腿,蹬着小短腿往我身上爬。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样清澈像水晶的眸子,一篮一绿漂亮的紧。后来还是小五殿下将你送于我的。
我并不知道原来你是一只很不寻常的兔子,这一路走来你给了我很多的欢笑与宽慰,还总是用生命保护着我。
七夜你知道吗,其实在你还是兔子的时候我便已经把你视为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了。我不知道这份重要是否比得上我在你心目中分量,因为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唯一的存在。
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我说以后要永永远远不论发生什么都陪在我的身边?你还记不记的我们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一切?你还记不记得你爱着一个女子,喜欢着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叫——小瑾……?
七夜……,你这么长的指甲牵着我的手会把我划破的,你这么红得唇,这么红的眼,一点都不好看……,七夜……你快点回来好不好。你不是爱听我给你讲的故事吗?你不是爱吃桃儿做的糕点吗?你不是还要保护我陪着我一辈子的吗?
你瞧瞧你现在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这样一点都不可爱。七夜……,你快点……回来吧,好不好……。”
☆、224。【绝命莲花刀】
说到最后木瑾儿俨然已经毫无气力,血水顺着莲花冰刀潺潺的流了下来,凤楚琅和慕容晔在呆愣之后完全游走于疯狂的状态之下。
慕容晔不顾一切的向木瑾儿飞来,而重伤不已的凤楚琅拖动着身子向近在咫尺的木瑾儿挪着。
莲花冰刀本是七夜用气幻化而成,在血水的温润之下渐渐开始融化,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没有专人救治的话,冰刀的抽离无疑是致命的。
在木瑾儿摔倒在血泊里的刹那,凌乱的发梢间那根一直别着的玉簪子随着发丝的松散而清脆的掉在了血地上。
七夜歪着头,用毫无焦距的眸子望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心中没来由的一痛。那只伤了她的手,沾满她鲜血的手,无力的颤抖着,不受控制的想要再次伸过去,想要用利爪将她撕碎,可是不知为何却又被另一只手死死地攥着。
他就这么自己和自己叫着劲。
仿佛头脑中有两个自己在做着殊死搏斗,一个告诉他,面前的那个人是他最厌恶最讨厌的人。
而另一个声嘶力竭的冲他吼叫着,生怕他听不到一般,不断地告诉他,如果她死了你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她到底是谁!若是她死了你会后悔的,你会痛不欲生的!
他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去看一看,看一看刚才用那般伤感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的人,本能中意识到她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可是……身体中又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气力纠缠着他。
他觉得此时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容器中,不管他怎么飞行,怎么跳跃攀、爬都出不来,总是在快要到达容器边缘的时候又滑了下去。
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他的头好痛好痛,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疼痛。
长长的指甲扎进了肉里,指甲深处沁出了血水,可是肉体上的疼痛仍旧无法掩盖心中的痛楚。他的意识渐渐地模糊,模糊后又空前的清明。
眸子渐渐恢复一丝视线的他,模糊的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女子毫无生气的躺在一个红衣似火的男子怀中说着什么。
他们身后有几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抵挡着不断延伸,又快又猛的巨手。
一个猖獗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嘲笑着他们,他笑着,幸灾乐祸着。听到这个声音他觉得耳朵开始耳鸣,那个声音令他烦躁,令他厌恶,却是无法摆脱。
一名黑衣人似乎被叫做青丝,在红衣男子无法控制的慌张大吼下手忙脚乱的帮着那女子疗着伤。
七夜不禁想,他们真是可笑,被他在那么近距离用莲花冰刀伤到简直就是回天乏术,就算是大罗神仙恐怕也无法救得活。
他应该感到嗜血的快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倒下之前所说的话总是在他脑海徘徊不散呢……。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又是为了什么……。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泪水泉涌般瞬间倾泻了下来。
往昔的一幕幕渐渐在脑海中复苏,那些记忆,那些片段,不断地在脑海中闪过,她的一颦一笑是那样的清晰,她的快乐,她的悲伤,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火红嗜血的眸子渐渐变成浅红……淡红……。眼神终于有了清晰的焦距。所有的灵识感官也都有了知觉。
红艳的头发也在渐渐的变淡,看着那样单薄的她,看着那样苍白的面孔,他踉跄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悬,一步一伤的缓缓走过去。
想要用手去触碰她沾了血渍的脸颊,颤抖着手想要去堵住那个不断涌出血水的伤口……。可是双手就那么颤抖着悬在那里,不敢落下去分毫。
是啊,他的指甲怎么能这么长,她那么细嫩的皮肤一定会被划破的。可是他还没碰怎么就流了这么多血呢……,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呢……。
已经变回一篮一绿的眸子中溢满了泪水,这是他造成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可是她不但不怨他,不恨她,在她的眸子看到的只有见到自己清醒后的宽慰,她竟然还扯动嘴角冲着他笑,浅浅的梨涡勾画在嘴角让他的眸子紧缩。
他像一头悲伤极致的困兽,起身要去解决那个罪魁祸首,那个丧尽天良的还没有打破封印变回魔头重天的黑主大人。
他要他双倍奉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她死,那么在解决这一切后,他也不会苟活!
可是还不待他迈动步子,满身的萧杀之气在木瑾儿拽着他袍子角的刹那收缩了回去。
她气若游丝的说:“慕容晔就是太真师傅说得魔教教主,只有……,只有用你们的力量才可以解决魔头重天。”她让慕容晔将那个嵌着宝珠的盒子拿了出来,“这个……应该就是太真师傅……所说的那个宝盒……。”
说到这里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拿那个宝盒,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眼神已经涣散,“让我在这躺一会吧,我好累……,一切就交给你们了……我偷懒睡一会……。”
慕容晔口中不停的喊着不要睡,不要睡,可是木瑾儿的眼皮实在是太过沉重了,怎么都睁不开,几滴泪水浇到她的脸颊上,三个男人都落下了绝望的泪。
木瑾儿觉得心里好幸福,至少在这里有这么多在乎她的人,这就足够了。她没有什么专长,总是当他们的拖油瓶,这下好了他们终于不用有负担了。
她终于可以去找爸爸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他应该想她了吧,是不是因为思念也就不怪她的年少无知了呢……,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会酸痛,还是会不舍呢……。
虽然青丝给她封住了经脉,止住了血,可是她的疗伤系功力在她的身上根本起不到效力,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嘴角也溢出了血丝。
凤楚琅悲痛欲绝,但是仍旧强撑着身体,用颤抖的手掏出太真师傅给的那把钥匙大小的法杖。
可是法杖实在是太小怎么能够穿透夜明珠呢……。
几人焦躁不已,周围死伤实在是太过惨重,这还是眼到之处,然而那些看不到的地方,那些毫无功利的平民百姓,老少妇孺呢……。
在战士趋于一边倒,那些勇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