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车夫回头一望,顿时也愣住了,只见一位青衣男子抱着一位白衣女子,满身是草的站在他的身后,明明是一身的仙气,明明是出落得仙风道骨,可是乌发上挂着几根稻草甚是滑稽。
可即便是如此,见着他的人,仍旧心中敬畏,不敢污濯。在他满眼笑意的望着女子时,人们感到周身开遍了暖人花……。
☆、山坡采野菜
车夫和众人一样愣愣的望着二人,待反应过来后,一下子跑到马车前,看着变了形的车轱辘,那张满是络腮胡的大脸也变了形,大吼大叫的替自己的马车念悼词。
木瑾儿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拽了拽他的袖子:“大伯……,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赔给你银两好不好。”
“哼!不好!”那老伯甩开袖子,继续对着车轱辘念念有词。
“大伯,我们好好的在天上飞着,谁想到一只那么那么大的鸟飞过来想要衔我们做虫子喂它家的小小鸟。”木瑾儿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臂使劲的伸展开来,形容着那鸟儿的庞大。
“然后我们实在是躲不过,再然后我们就掉到稻草垛里了,再再然后马车轱辘就被砸坏了。”
木瑾儿一把抱住老伯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大伯,若不是你刚巧把马车赶过来救我们,我们现在定是成了肉酱。”
说罢便要下跪谢恩,“多谢大伯的救命之恩!”
那老伯赶忙将她扶住,听着周围人的赞扬之声,脸上表情似跑马灯变换着,最后只得道:“罢了,罢了。”
木瑾儿直起半屈的膝,偷偷的冲凤楚琅俏皮的眨了眨眼。
车夫哼了一声后,从腰间解下一个麻布袋子,袋口一开那些稻草连同马车和拉扯的小马都被收了进去。
木瑾儿半张着嘴,瞪着眼睛看他将那仍旧看上去蔫瘪的袋子挂到腰上。半晌才惊叹:“好厉害啊……。”
车夫望着木瑾儿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丫头会做饭吗?”
“啊?”木瑾儿被问得有些迷茫,点了点头,“会的。”
“不会。”同时凤楚琅也发声。
车夫斜睨了凤楚琅一眼,对木瑾儿说:“若是会,那便给老夫做几顿饭,砸坏马车之事便一笔勾销。若是不会……。”
他从上到下打量了打量二人,“若是不会便将你们二人装进老夫的袋子里去。”
木瑾儿拿眼斜了斜那个小麻袋,眉毛抽了抽,“那好吧,可是我们还在等朋友。”
“老夫家里离这不远,不耽搁你们等朋友。”
就这样他们阴差阳错的砸了人家的马车,稀里糊涂的又跟着车夫回了家。
果然如车夫所说,他家离这里并不远但是却是在一个小山坡上,算是在如此熙攘的街市中的一片和静之地了。
翠翠的小篱笆,屋檐长着飞草的小茅屋,院子里还养了一只小黄狗。
见着主人回来了,摇着小尾巴一颠一颠的跑了过来。
却是吐着小舌头,围着木瑾儿直转圈。
车夫啐了一口:“这死崽子,养你这么久也没见你对老夫这么亲和。来了生人也不汪汪,养你何用!”
语气虽是粗野,啐沫星子分飞,却倒也没有抬起腿踹它几脚。
木瑾儿本就极其喜欢小动物,便俯下身子抚摸了几下它的额头,挠挠它的小下巴。
车夫指着侧边的一间小屋:“这几天你们就先住那间房吧。”
“你们?”木瑾儿嘀咕。
“你们不是小夫妻吗?”显然这口气并不是询问,紧接着便继续道:“反正就那一间房了怎么睡就是你们的事了。”
说完又指了指另一间搭建的极为破烂的屋子,“喏,那是厨房,这两日的伙食就交给你了。”
凤楚琅看着他对瑾儿指手画脚,蹙了蹙眉,但仍是忍住了。
待那车夫又折身出了篱笆门向远处小道走去才对瑾儿说:“先委屈你两日,待七夜赶上来,咱们便离开。鱼龙混杂的客栈是非总是比这里多的。”
“嗯,我知道的。”她只是发愁这晚上入夜,一间屋舍,一张小床,他们怎么睡啊……。
收拾完屋子木瑾儿便拉着凤楚琅去后山采野菜。
一边走一边望着澄澈的天空,天很高很高,云很近很近,可是却怎么都望不见那只巨大的鹏。
一不小心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到,凤楚琅紧忙一把拽住她:“好了,别看了,完事了他自会来找咱们的。”
“可是我担心……。”
“那你就对他太没信心了。再怎么说也是上古神兽,也是百兽之王。”
“这倒也是,一路上咱们遇到过那么多厉害的妖魔鬼怪不是都挺过来了。”木瑾儿安慰着自己。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震的鸟雀惊飞,木瑾儿一个不稳便栽到了凤楚琅怀里。
过了好半晌余震才消散。
“这湖底下可还真不消停,一会飞大鹏,一会闹地震的。”木瑾儿揉揉被撞到的鼻头嘀咕。
凤楚琅清楚这绝非地震,可是却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为了不让她跟着担心,便问:“小厨娘咱们晚上吃什么。”
木瑾儿低头指了指地下一片一片的野菜,“这么多菜呢随便挑,想吃什么我做什么。”
“想吃什么都能做?”
想到前阵子她为了给自己补身子每日里不停在厨房捣鼓,不是吃得自己老往厕所跑,就是吃得自己喝了三天水,要不就是呛出眼泪。
什么都能做,还真是会夸海口。但是见着她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便也不好打击。
只得随便在地上指了指,“就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好了。”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君王在指点江山。
“好嘞,您就等到好吧!”木瑾儿提着一个小箩筐,便开始像小兔子拔萝卜似的拔野菜。
凤楚琅也学着她的样子跟着忙活,小黄狗摇着尾巴,吐着红红的小舌头围着他们转,一会又跑到别处抓抓小蝴蝶。
他贪婪的呼吸着田野的气息,贪婪的看着低头认真采野菜的她,贪婪的享受着一片刻的安乐。
他想,或许这样的生活才适合他,这样的场景才有家,才有生活的味道……。
☆、共寝一室
木瑾儿刚洗好菜准备下锅,那老伯便乘着一片阔叶落在了院中。
“丫头,你快看老夫带了什么回来。”
“哎呀,血淋淋的,快拿开,快拿开。”木瑾儿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嫌弃的把老伯往外赶。
“这可是好东西,千载难逢的天上掉馅饼,那活了上百年的大鹏金翅鸟今个不知道怎的死在了郊外。”
“什么?”木瑾儿愣了愣,“您说什么?大鹏?金色的?”
那老伯想起那日木瑾儿同自己形容过的金色大鹏,便以为她是因为那只大鹏死了所以如此激动。
“今个本来想去林子里打鸟,忽然一声巨响,把老子的鸟都惊飞了。赶巧走到路上听见西坡王家那老婆子说,刘家巷子那边被一只大鹏给砸的乱七八糟的,便赶去看热闹。”
“去了一看可不正是那只有了几百年道行的迦楼罗鸟,大家那一边骂一边就把肉给分了,刚巧我也弄来一块尝尝。”
“那打死大鹏的那个人呢?”
“这个老夫还真不知道。哦,对了,听说有一朵七彩祥云在大鹏死了以后飘走了。”
木瑾儿这下高悬的心才算放下,七彩祥云那一定是七夜,飘走了就证明他是安全的。可是为什么他不来找自己呢。
凤楚琅从井边打了两桶水给木瑾儿,“别担心,他没事便是好事,咱们现下再多等几日,他定能找到咱们的。”
“嗯……,也只能这样了……。”
车夫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倒是也并未多问,只是嘱咐着炖肉的时候放点艾草冲冲那大鹏的煞气,便逗着小黄狗回了屋。
凤楚琅看着木瑾儿对着那块血淋淋的大鹏肉脸皱的和包子似的;便捋起袖子打起了下手。
你很难想象那种场景。
满身仙气,着着淡青色衣袍的他,有时候你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是污浊,可此时就是这样一尘不染的人儿,正捋着袖子,在院中拔鸟毛。和那血淋淋的鸟肉抗争。
木瑾儿看得眉毛都快拧成麻花儿了,她是可以做各种菜式,但是那都得别人把食材备好,像这样血糊糊的样子,她可真是下不去手。
可是且不说凤楚琅是皇子,什么都有下人打点,就是他那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也让木瑾儿不得不麻着头皮走过去,闭着眼睛伸出手,“还是我来吧……。”
“我记得你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等我弄好了你炖就是了。”
木瑾儿搔了搔头,有些尴尬的杵在那里。
“反正我已经沾上手了,你快点去忙吧,我都闻见糊味了。”
可不是糊了,木瑾儿赶紧往厨房跑。噼里啪啦的紧着忙活。
虽然最后青菜炒的有些糊,但是老伯和凤楚琅吃的都津津有味。
“丫头啊,你这手艺还真不是盖的,乔伯伯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车夫一边往嘴里扒拉饭菜一边含糊的说着。
凤楚琅也很是赞同,心里想着看来进步还真不小,终于没有怪味了。殊不知那是因为七夜小兄弟不在,所以没人加那一把作料。
所有厨娘都最喜欢别人夸她做的饭菜可口,木瑾儿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笑得似是弯弯的月牙儿,心里嘀咕:原来这个老伯姓乔啊。
饭后木瑾儿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的在厨房里忙乎的比做饭还久。
凤楚琅把乔伯分给他们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左等右等木瑾儿都不进来。没法正要去叫她,刚一看门,她兀自出神的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来。”
“哦……。”她应了一声,慢慢的向里挪着步子。
淡淡的月光打在她的粉颈上,似是一朵娇羞的月下粉桃。
木瑾儿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有共处一室过。可是该死的脸颊总是泛着红晕。
不敢抬眼望他,自己显得极其的局促,一点都没有大家风范。可是真的不能怪她,她那不纯洁的小脑袋望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总是浮现出那次中毒后他要用身体替自己解毒的场景。
哪怕只有一个片段闪过,她的笑脸便滚烫几分。顷刻后便又感到脸颊凉凉的,可想脸颊刚刚是多么的滚烫。
“瑾儿是不是有些热,咱们这秋季的衣物确是该换一换了。”说着便去给她把窗子又开大了些。
木瑾儿大囧,此时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又突然飙升,只得尴尬的抬起手扇着风:“可不是嘛,真热!真热!”
“要实在是太热,你便把外衫脱了。”
“啊?”外衫脱了?“不,不用了,晚上入夜便凉了。”
凤楚琅很随意的拼接着桌椅,点点头,“这样也好,省的着凉。”并未发现攀爬到她脸上的两坨醉玫瑰。
待规整好后,看到呆呆望着自己,双手攥着衣领的木瑾儿,他才恍然大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假意凑近恍惚的她,以一种从来都不属于他的表情,坏笑的将脸贴近,“丫头,你在想什么?”
“在想……,在想……。”他出落得这样好看的脸,怎么能不令人遐想?想入非非的她,差点流出口水。
反应过来后,猛地一个激灵,一把将他推开,“我能想什么啊,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我没想你很好吃。”
厄……,她瞬间脑袋石化了。
嗫嚅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明个给乔伯做点什么好吃。”
凤楚琅看着她这幅窘态,红晕晕的小脸,掩嘴笑了笑,打趣道:“不早了,睡吧,你睡床。”又指了指拼接好了的桌椅,“我睡这里。”
“哦……。”木瑾儿望了望坐下的双人床,点了点头。那语调像是怨气的小媳妇。
原来自己是白担心了,怎么不早说,还得自己小心肝砰砰直跳。
可是转念一想,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说什么都发生不了,那是不是自己这干扁的小身板不够吸引人?
这是该庆幸,还是该自卑?
看着她又有些出神,凤楚琅还以为她不放心自己,心想着,自己像是“狼”吗?遂打趣:“丫头,乖乖等我去父皇那里请旨赐婚。在下旨迎娶你之前,我绝不会越矩的。所以,乖乖睡觉吧。”
说罢,揉揉她的小脑袋,吹熄了烛灯,翻身半倚在桌上睡下了。
这话儿说得,怎么似她等不急要同他圆房似的?
月光如一层薄薄淡雅的纱,笼罩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神秘感。木瑾儿久久未睡,在静谧的夜里,听着两人均匀的呼吸。
翻了个身,透过月光看着桌上那出尘的男子,总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拿起一条毯子,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盖到他的身上。本来只是怕他着凉,盖完后却仍旧挪不开步子,静静的看着这张无法形容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