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敖厉说完。指了指脚下石阶,“但三万七千六百零九个石阶,聚合九峰地脉,通过地脉运转,联系阵图气机。只需九人。即能运转整个阵图。”
山壁上,迎客松已完全枯萎。意味着护山阵图一脉变化,已彻底毁了。
敖厉和凡真继续前行,在凡真的法力下,他们一步就是十丈,敖厉也不怕错过节点。
凡真跟在敖厉身边,想了片刻,不解道,“照你所说,阵图不该轻易被破才是。”
敖厉脚步再停,一柄青色利剑,刺入石阶。山壁上,同样有颗伸出的迎客松,不过它也开始慢慢枯萎。
“前人天才,后人蠢才。”敖厉扬了扬手中剩下的七柄利剑,“太真九剑?从剑身上的纹路判断,剑成于地脉。剑是石阶核心,也是阵图运转的钥匙。九个道士本该主持阵图,怕是太平日子长了,散漫了。如果不是他们轻离石阶,我们走的不会顺畅,护山阵图也就保住了。”
凡真一边跟着敖厉继续上山,一边摇头叹道,“有什么,你还不知道?”
敖厉回头笑了笑,“没那么玄,上次来,你还不具本体。如果也能从石阶上走过,知道九万八千年前,剑宗从道宗分离,道宗很少有弟子会以剑为法器。那么,你同样会发现三万七千六百零九个石阶的不凡,注意到几个手持长剑的太真道士。”
剑宗是从道宗分离而出?凡真心中暗暗惊讶。
“如果得不到太真九剑,你会怎么做?”凡真习惯称地脉九剑为太真九剑,事实上,知道九剑的修真都这么称呼。
“没得到,护山阵图破不了,但也挡不住我……”
一路上,敖厉和凡真再没碰到一个太真弟子。
敖厉断断续续地解释,让凡真对阵图的理解,再上了一个层次。凡真的修行已到了大乘后期、修真极点,她和紫、苍玄、妙慧差的已不是修为,而是觉的度。一个引导,足以让凡真明了很多。
“太微要旨”将岩石的崩溃声吸纳殆尽。九柄剑,崩溃了三万七千六百零九个石阶,毁了灵山的护山阵图,而太真道宗却没人察觉。
淡淡地雾,永远笼罩于露雨峰,细细的雨,也永远不会停息。
山峰在云雾、细雨中若隐若现,潮湿而新鲜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泥土味,让人的心瞬间归于宁静。
如今的凡真,早已不同于数百年前。她看到的、体会到的,不再为事物表象。她看不透如此山景,是自然生成,还是由法力塑造。
“山是山?”凡真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敖厉一愣,陡然大笑道,“凡真,再过几千年,你怕能与妙慧争锋了。”
凡真确实有感而言,但敖厉的笑声,让她心中不忿,但声音却极为平和,“阿弥陀佛,到了那个时候,已不存在争与不争。”
凡真地佛号,噎的敖厉半天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敖厉痛苦的摇头,“你比妙慧强。”
凡真“扑哧”一笑,“我当然比那秃驴强,你们是这么叫的?”
“正是,秃驴。”敖厉来了个更准确的发音,然后才指着山峰道,“山受道法影响,但自然而然。道法和法力不同,露雨峰曾有过得道高人。”
“你们是哪峰弟子,怎在露雨峰大声喧哗。”一个道士,从细雨下,新鲜的树林中走出,低声向敖厉和凡真喝问。看他的样子,似怕打扰了山峰的宁静。
敖厉看都没看道士,将右臂一挥,“嗡……”的一声,布满拳印的血色旗杆,将雨幕震碎,生生将道士钉于一颗树木上。
来自于旗杆,厉而柔地震荡,仿若天幕降下的细雨,保全了道士的尸体,将他的经脉、元婴、魂魄……一切内在完全震碎。
直到旗杆于树木上的嗡鸣停止,凡真才向敖厉道,“露雨峰也有阵图?”
敖厉看了眼凡真,失笑道,“有,但和道士无关。我不尊天道,不看轮回,向太真收点利息而已。”
“你果然忘不了报复太真。”凡真不懂,敖厉有太多执着,但为何……
敖厉似清楚凡真所想,他一边走向树林,一边淡淡地道,“你地血妖真经,说到底属于佛宗,修的是佛,成地也是佛果。执迷,即是障。我走的路,只需对自我负责,天机、因果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
凡真恍悟,敖厉走的路,没人走过,更没人懂。换个人,根本不知该怎么问,但凡真毕竟和敖厉相处已久,听得多了,也看的多了,“自我,如果你能成就自在。”
“将毫无影响,我即是我,杀戮由心,慈悲由心。”
凡真想了想似已明了,但脚步却停了下来。
树林边,一个青衫女子,仿佛从细雨中凭空而现。她看了眼树木上的尸体,眼中的悲意一闪而逝。
凡真碰了碰敖厉,“弘雨?”
“弘雨,是我外婆。”
凡真吃惊的看着敖厉,再看了眼弘雨,只是摇头,沉默不语。
“太微要旨”的星光,阻隔了敖厉的话。树林边,弘雨表面看似平静,心中怒火已起,死了的道士,是她最得意的弟子,“为什么要杀他。”
敖厉看了眼凡真,凡真会意,她抬手一点,“太微要旨”化为点点星光,融入了整个露雨峰,隔绝了露雨峰与外在的一切气机。此时,就算露雨峰毁灭,太真金钟也不会响上一声。
“师傅……”一个敖厉的熟人,带着几个道士从树林中腾于弘雨身边。
那人没注意到敖厉,倒是先被树木上的尸体吸引,厉声道,“周师弟,师傅,谁杀了周师弟。”
“我的杀。”敖厉上前几步,看着萧逸,淡淡的道。
“你,废物,你还是知道了。”萧逸看着敖厉,吃了一惊,苦笑道。
第248章 从未恨过
萧逸会认识杀人者,出乎了弘雨意料。但人死在露雨峰,弘雨心中有愧,“萧逸,你的义弟……”
萧逸看着被钉在树上的尸体,苦涩的笑了笑,“师傅,他要杀人,也只能死了。”修真数百年,萧逸再也跟不上敖厉的步伐,他的心机、狠毒慢慢在敖厉面前收敛。
“义弟?”敖厉淡淡一笑,“跛子,我心情不太好,怎不记得你还有个义弟。”
敖厉很少说废话,也很少开玩笑。萧逸知道,敖厉既然说了,是心中杀机已起。可萧逸冤啊,能在弘雨身边修行,却不是他的算计,只是巧合,但敖厉会信吗?
萧逸心中急转,没有任何犹豫,敖厉话音一落,他已干脆的接道,“周通是萧家头陀总管。”
“哦……”敖厉的目光从尸体的光头上掠过,又看了几眼萧逸身后的几个光头道士,“萧家灭亡,难得五百血头陀还活着。”
萧逸太了解敖厉了,知道现在说错一句,敖厉即会暴起杀人,“是侥幸,当初你扬威荒原,小弟也没闲着。因小弟修习黑水魔经,拜入太真后,弘真指点我们跟随弘雨师尊修行。”
萧逸话虽转折的勉强,但毕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在弘雨身边。至此,萧逸一直凝固的心跳,终于重新恢复。在敖厉杀心已起后,还有机会解释的人,毕竟不多。
敖厉沉默了一瞬,“你确实侥幸。既然有了机会,就在弘雨道长身边好好修行。除了露雨峰,我不想在别处看到血头陀。”
萧逸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苦涩的应道,“能有机会跟随弘雨师尊修行,那是萧家的造化。”
“跛子,从小你就聪明。至今未变。”
萧逸和敖厉的对话,令弘雨频频皱眉,她没想到天资聪慧的萧逸,竟会认识个魔头。弘雨之所以至今未动,就是看不透凡真,更看不透敖厉,也在顾忌着凶魄缭绕的血色旗杆。
在露雨峰杀人,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弘雨见萧逸还想继续“聊”下去,出言打断道。“萧逸,你认识他。”
敖厉突然上前了几步,萧逸将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
透过雨幕,敖厉看着弘雨,“我叫敖厉。”
弘雨眼中杀机一起,无尽的雨幕,似突然有了生命。细雨仿佛化为了一根根银针,洞穿了无数岩石、树木,直袭敖厉。
敖厉未动,凡真心中一叹。抬手一招,一根根雨丝在空中爆成了一点点水花,消逝。
“敖厉,你叛出太真,宗门还未追究,你敢再占珞珈山。”弘雨从小在太真道宗长大,对宗门地感情很深。她是真怒。
敖厉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似对弘雨轻易而怒有点失望,他好像没听到弘雨的喝问,“我父亲叫敖无愧。”
“敖无愧……”弘雨心中一震,定定的看着敖厉。
敖厉再道,“我母亲叫纳兰幽幽。”
弘雨在雨中晃了晃,几乎跌倒于地面。突然,弘雨似想起了什么,转身想叫萧逸等人离去。
“不必了,他们不敢多嘴。”
萧逸身后的几个秃头道士。眼神一凝,掩饰已久的杀机,从瞳孔中外溢。萧逸脑后仿佛长着眼睛,他陡然回身给了几个道士一人一个耳光。“啪啪……”的清脆,好像是在肯定敖厉的话。
萧逸的反应让弘雨一愣,但目光转而暗淡,她看向敖厉,看着自己的外孙,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敖厉在雨中静静地等着。因母亲离去,而得到的残酷人生。敖厉需要弘雨先开口。
“厉儿,对不起。”弘雨的话,打破了细雨中的宁静。
凡真心中一松,她知道,仅凭弘雨这句话。敖厉就能原谅弘雨。否则堂堂的露雨峰主人。怎可能保不住自己的女儿,怎会让自己女儿囚困于“冰火九重天”。
“现在。宗门的地位在亲人之下了。”
弘雨看着敖厉眼中的平静,一丝痛苦从眼中一闪而逝,“厉儿,当年宗主派人拘拿幽幽,我确实不知,他们瞒着我……”
“母亲回到太真,你不便坏了宗门规矩,妄入冰火九重天。”敖厉代弘雨说了下面的话。
为女儿的事,弘雨一直痛苦着,但她是太真弟子,断然不能违背宗门规矩,宗主地吩咐。
“母亲回到太真,你从没想过她的丈夫、儿子。”
“想过!”敖厉的平静,让弘雨有些失态,“我不知幽幽有了儿子,我了解过敖无愧,他有七个女人……”
敖厉不想让弘雨说出下面的话,“外婆,你修道数千年,我在杀戮中打滚至今,我们不懂爱,都没资格评价父亲。”
一声外婆,驱散了弘雨愧疚而怒的情绪,“厉儿,你原谅外婆了?”
敖厉有点苍白的脸庞微微抬起,任凭细雨落在脸上,“从未恨过,何来原谅?我只是不解而已。”
纳兰幽幽,本是弘雨双修的意外,她微微一叹,“也许你是对地,我不懂凡尘中的爱,没资格评价你的父亲。”
看着敖厉在雨中的单薄,弘雨有些担心,“厉儿,露雨峰潮湿,我们上去说……”弘雨看了眼凡真,“你的朋友?”凡真向弘雨微微行礼,“道长,我叫凡真。”
弘雨的瞳孔,陡然一凝,“万世血妖!”
“不想道长也知道我的过往。轮回间,不堪回首,一切源于仇恨,到头来一场空。”
弘雨修道太久,很多观念已渗入心底,她看了眼敖厉,似在怪敖厉和邪魔为伍。
敖厉笑了笑,“血妖真经,源自于佛宗上乘经文涅心经。天地正邪、道魔本无分界,以修行过程划分,更是错上加错。”
万世血妖造了多少孽,杀了多少人,她每次出世,对修真界都是一场浩劫。成魔,岂会无因?弘雨不想和自己的外孙敖厉争辩,她上前拉着敖厉,却不看凡真,“厉儿,我们上山说。”
敖厉看了眼凡真,凡真会意,她微微一笑,留在了山下。
敖厉和弘雨走入树林,萧逸总算松了口气,但凡真这个万世血妖,令萧逸也不敢怠慢,他谄笑着走到凡真身边,行礼道,“萧逸见过大师。”
萧逸的脑子倒也活络,他听敖厉说,“血妖真经”源于佛宗的“涅心经”,就称呼凡真为大师了。
在凡真眼中,萧逸连蝼蚁都算不上,她淡淡一笑,“敖厉口中地跛子。”
“是,是,弟子从小和敖厉一起长大,称呼上,随意了点。”
“有事?”
萧逸言语一窒,他打着套近乎的主意,哪有什么事。但萧逸的脑子毕竟很快,心绪一转,夸张的四下看了看,低声道,“烦请大师告诉敖厉,一个叫劫儿的元婴,是弘真的儿子,好像和敖厉有仇。”
凡真意外的看了眼萧逸,“你怎么知道?”
萧逸贼兮兮的一笑,“大师,黑水宗有点偷窥的小技巧。”
凡真凝视了萧逸片刻,突然轻笑道,“不简单,初具道体,恩,倒是灵劫夺舍的上好肉体。”
萧逸心中一震,双膝跪地,似要流泪痛哭地样子,“请大师救弟子一命。”
几个血头陀面面相觑,他们怎也想不到阴险、狠辣的萧逸,还有孙子的时候。
凡真大大咧咧的受了萧逸几个响头,她看着一脸泥泞的萧逸道,“救是不必了,灵劫元婴从鲭蛟妖王地呼啸声中逃遁,必遭妖煞侵蚀。”
萧逸宁可给活了万年地凡真下跪、磕头,也不想拉下面子去求比自己还小的敖厉。
不顾一脸泥泞,萧逸急声道,“大师,那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