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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看到一方镶嵌于大风崖,高达数十丈的玉璧时,凡真蹙眉道,“非惹出苍玄不可?”
敖厉看着刻满字迹的玉璧,笑着道,“那道士的阴葵毒素刚解,他不会为一点小事离开玉虚宫。我们现在见面,太真毁定了。”
“你的目地?”
“找个人带话,或者来地人就能决定太真宗主的承传。”
凡真眼神一凝,脑中闪过弘雨地影子,不由摇头苦笑。
敖厉一边说,一边浏览着玉璧上的字迹。一个时辰过去,如此重地,竟没一个太真弟子出现。凡真也默默记忆了不少太真道藏,秘录。
“看来他们以为我不敢。”敖厉从玉璧上收回目光,突然道。
凡真心中一惊,急急道,“传说万卷璧联系着仙界,能不能毁去暂且不说,旦有损坏必遭天谴。你……”
凡真的话,还未说完,敖厉已凭空抓出血旗,狠狠的刺向青色玉璧。血旗于极速中带起的厉啸,粉碎了方圆数十丈的草木、岩石。
血旗出世,即有天谴,敖厉不是没见过,何惧?
血色旗杆,即将撞到玉璧时,从玉璧内,凭空而现了一个人影,他单臂一伸,数百层青幕拦在血旗前,而血旗并未因青幕而顿。血旗洞穿了一层层青幕,随之,便是骨骼的爆裂声,血旗终于被阻于人影的掌心。
人影清晰,是一个身着朴实道袍的道士。他挡住血旗的右臂,已无力的垂下,其中的骨骼已然断尽。
“大威魁首驾临灵山,无心有失远迎了。”道士的心境已到了了然肉体的程度,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右臂。
凡真心中一紧,“无心,弘真的师傅,没想到他竟没有飞升,而是藏在神秘的玉虚宫内。”
“无心,你还真是无心。”敖厉看着无心,冷冷的道。
无心淡淡一笑,似对敖厉的态度并不在意,“不知魁首降临灵山,何事?”
“苍玄号称洞悉天机,不知我所为何来?”
无心淡然的眼神里,终于闪过了一丝怒意,“玉虚宫从不干预太真宗主承传。”
“还真是了悟的透彻,不干预,但能够决定。我要一个承诺,立弘雨为下代宗主。”
无心心中虽怒,但苍玄早有交代,他只能忍着怒火道,“太真宗主还在,由不得玉虚宫罢免,另立宗主。”
敖厉看着无心,突然笑道,“看来你真做不了主……”话还未完,血旗已颤。
血色旗杆带着十万凶魄的厉嚎声,让无心眼中一凝,但他想起了苍玄的吩咐,散却默起的道法,“太真无主,玉虚宫可破例干预宗主承传,立弘雨为宗。”
敖厉一笑,手掌一松,血旗凭空消失。
“既然是传话,你的废话太多,容易起误会。”
无心冷哼一声,“太真宗主弘真还在,玉虚宫只承诺太真无主时。”
力场陡然而现,无心突感周身遭到了强力禁锢,脸色不由大变。
敖厉则不紧不慢的走到无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弘真去了珞珈山?放心,他回不来了。“记住玉虚宫的承诺。”敖厉抬手一扬,血旗鬼婴卷着他凭空消失。
凡真突然上前一步,手法极快的于无心右臂一按,淡淡的血雾缭绕下,无心已废的右臂被秽血消融的干干净净,“无心?玉虚宫不过如此。”凡真大笑着化为一抹血光,冲入了天际,消逝。
无心立在空荡荡的玉璧前,喃喃道,“辰时三刻,陨臂。师祖,您对天机的把握更进一步了。但持有大周天罗盘,得太真金钟护佑的弘真,怎会死?”
凡真彻底毁去无心右臂,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面对神秘的玉虚宫,凡真心中有惧,她必须通过激烈手段,抹去心境中的裂痕。
敖厉和凡真离开了灵山,但灵山的护山阵图,却早已失去了作用,为一些对太真虎视眈眈的人,大开了方便之门。
太真道士,在修真界斩妖除魔了数万年,结下了因果无数。在阴暗中,也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灵山。敖厉和凡真还在灵山时,就有不少隐匿的魔头闯入灵山,但都遭留守灵山的雾隐峰弟子拦截。
直到敖厉和凡真离开灵山,一个不起眼、修为似不太高的黑影,从灵山一条偏僻的小路,深入于九峰环绕的山谷中。
灵渺为雾隐峰一脉修为最高的灵字辈弟子,他负责值守通向太真大殿的山道。
晨雾中,盘坐于山石上的灵渺突然睁眼,喝道,“谁!”
一个黑影,从山壁一角转出,他虽身怀秘法,但却没法再躲了,这里的山路太过狭窄。
黑影在薄雾中慢慢清晰,他是一个黑衣少年,相貌中和,不是很俊,却也谈不上丑。除了手腕上几个不响的铃铛,周身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灵渺暗暗纳闷,少年的修为很低,他为什么要闯太真,又怎能到这里?
“你是谁?为什么闯入太真?”
少年似不惧怕灵渺,他摇了摇头,眼中却是迷离,“我没名字,我爷爷叫太极。我来取太真金钟。”
第251章 诡异少年
“取太真金钟”让灵渺的身子一僵,眼中慢慢露出了几分怜悯。少年一定是被人利用了,否则提到“太真金钟”不会如此随意,用个“取”字。
“孩子,不管你要做什么,回去吧。”看上去和少年同样年轻的灵渺,暗暗摇着头,向少年道。
少年至始至终都是很认真的样子,他看着灵渺,重复道,“我要金钟。”说完,少年举步向前走去。
灵渺皱了皱眉,岩石上,身形一虚,拦在了少年前,“孩子,听话。不管谁让你来的,你都不能再向前了。如果你没有归宿,暂去山崖边的客舍吧。”灵渺一边说着,一边指向远处山崖边的小楼。
少年低着头,没吭声,灵渺发现少年凝视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玉佩是灵渺自己炼制的第一件法器,早已用不上了,挂在腰间只是留个纪念。
见少年对玉佩感兴趣,灵渺笑了笑,摘下玉佩递给少年道,“相见就是有缘,你喜欢,送你了。”
少年也没客气,接下玉佩,抬头看了眼灵渺,低声道,“谢谢。”
“罢了。”灵渺叹了一声,“你随我在这吧,过上一个时辰,我送你下山,谁让你来的都不用怕。”
“你……”灵渺眼神突然一凝,搭在少年肩头的手,仿若被蜂蜇了一般缩回。
少年还是少年,但玉佩却在他的手中融化。
“你到底……”灵渺还没说完,少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吐,“上古巫术…沉沦。”
修真者也有苦恼,有几个能做到清静无为?灵渺沉沦于自我的苦恼中无法自拔,充满迷离的双眼,并没察觉少年已从他的身边走过。
通过狭窄的山道,是谷中的一片开阔。
少年站在谷口。看着镶嵌在山壁内的太真大殿,目光缓缓移向了空中。太真金钟,距离大殿五丈,高高悬挂着。
与此同时,少年手腕上地四个铃铛也开始微微震荡,却依旧没有声音发出。
“魂铃儿,第五个了……爷爷。世界在哪……只有五个,我该去哪……”少年喃喃着,抬手轻弹,腕上四个铃铛被他一一弹出,向着“太真金钟”而去。
四个铃铛。没有引起山谷中的修真注意,它们仿佛一缕缕幽魂,轻的几乎不存在。太真金钟并没因异物接近而自主防御,事实上,在少年还未进灵山时,它已经开始雀跃,否则那么多魔头。怎可能在它的守护下,登上灵山。
一只只铃铛环绕着“太真金钟”慢慢旋转着,金钟上的一行行道符在缓缓脱落,一丝丝裂纹也在慢慢恢复。
时间并不长,四个铃铛突然在空中凝固,分别散发出赤、黄、绿、蓝四色,色彩淡淡的仿佛凝聚在一起的轻雾。而“太真金钟”在四个铃铛地环绕下,金色光芒慢慢淡却,透出了淡淡的青光,体积也在持续缩小。
最终。硕大的“太真金钟”缩成了一枚青色的铃铛,随着其余四个铃铛,向谷口的少年飞去。
灵山上,无人察觉“太真金钟”地异变,甚至没人发现“太真金钟”消失。但远在寂州,和“大周天罗盘”心神相连的弘真,狠狠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天妖凶地”内,弘真心神的损伤,却没有心中惊骇来的严重。他掌心之上的“大周天罗盘”已裂成了碎片,跌落在尘土中。
“太真金钟!”数千年来。弘真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他不顾四周道友,陡然返身而去。可“天妖凶地”进来不容易,想出去,同样困难。
“大周天罗盘”化为碎片。不单是弘真惊恐。跟随弘真的几峰长老,也是脸色大变。他们甚至怀疑,灵山已经被毁,否则“太真金钟”怎么会突然有变。
弘真没打任何招呼地折返,让几个长老无所适从,等待已久的钱多,终于有了机会。
灵山、卷云峰的长老,仿佛忘记了自己的所在。他直勾勾盯着地面的碎片,却不知道钱多已借助阵图便利,缓缓向他潜行着……
在灵山的少年,取了“太真金钟”,早已离开。距离灵山十里外的绣江边,少年抬头看着天空,似在发呆。
片刻后,少年摊平手掌,朝着绣江慢慢抬起。
平静的江面上,随着少年的手掌,突然泛起了九个涟漪。当涟漪散却,九个水色字符慢慢从江中升起。九个字符,首尾相连,在少年面前构成了一个圆环,而圆环中却垂下了一层薄薄的水幕。
少年伸手于水幕间一抹,轻吐,“上古巫术…魂现。”
水雾诡异地波动,仿佛一面镜子,在镜中出现的却是敖厉和凡真两人。
同样是在绣江边,敖厉向凡真道,“你去趟寂州,弘真持有大周天罗盘,他们对付不了。”
虽然凡真已不再受制于敖厉,但敖厉吩咐的很自然,凡真点了点头,接受的也很自然,“我去寂州,你是要前往大荒?”
“离星门开启的时间还早,但一些准备却要做了。否则等星门出现,千万修真齐聚大荒,很乱,也很烦。”
敖厉言语一顿,接着道,“而且,谁也不知道花雨剑阁到底隐藏了什么。星门到底会在何时出现,或它在哪里。”
凡真想了想,道,“大荒地处贫瘠,据我所知,除了一些武宗,没有其它宗门扎根于大荒……”
凡真突然抬头看向南方,一股浓郁的黑烟冲天而起,那不是什么凶魂魔气,而是真正的黑烟。
“看来是大威府的人,修真界没人会去烧房子。”凡真没以神识探查,微笑着向敖厉道。
敖厉看了眼远处的黑烟,手臂一挥,血旗白骨凭空扬出,“去看看是谁,让他过来。”
云照从血旗中透出,跪地,“领法旨。”
血旗卷着云照化为一缕白芒消逝后,凡真笑道,“魔灵和血旗的融合度越来越高了。”
云照去地快,回来的更快。透过仿若黑雾的血旗,还能听到隐隐的叫骂声。
“咚……”一声,血旗凭空一收,赵小六重重的跌在了敖厉面前。
“魁首、长老……”赵小六翻身起来,向敖厉和凡真行礼,然后,转首大骂道,“出来,云照,你他妈敢偷袭我,出来打上几百回合,老子弄死你……”
凡真在一旁失笑,“弄死云照?他在万年前,就已步入了大乘期初期,虽经历磨难修为大损,但现今他依托血旗,修为比万年前更加邪恶难测。”
赵小六愣了愣,向凡真苦笑道,“好吧,长老,我认了。那畜牲一声不响地出来,卷起我就走……”
赵小六看似在向凡真说,但却是跟敖厉诉苦。他地苦还没诉完,即被敖厉打断道,“小六,你什么时候到的灵州,二狗有什么消息。”
赵小六精神一震,“魁首,我带人到灵州不久,刚来就收到二狗地消息,让我劫杀从寂州逃过来的一群杂毛。杀了百余人,跑了几个。我带人跟着几个杂毛到了前面的宗门,也就顺手抢了一番。”
凡真皱了皱眉头,指了指远处的黑烟道,“抢也就罢了,怎还放火烧山。”
赵小六心中一窘,不好意思的道,“这个,长老,兄弟们手痒,习惯了。
凡真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因为敖厉没说什么。
“魁首,从那宗门得到个消息,灵州二百八十有名号的道宗,已组成了防守联盟,不太妙啊。”赵小六一边指着冒黑烟的地方,一边向敖厉道。
凡真闻言也严肃了起来,“灵州各个道宗,虽名义上尊太真为首,但能和太真共同进退的却不多。如果他们真组成联盟,上万修真,大威根本没对抗的余地。”
“肖万邪。”
血旗再次卷出,旗面却不是白骨,仅缭绕着十二缕青雾,鬼气森森的。
肖万邪随着血旗,凭空而现,“尊主。”
“放出阴鹫,让二狗来见我。”
“是。”肖万邪应后,将血旗扬于空中,一只仿若由鬼魂凝聚的秃鹫,冲入了天际。
二狗子本就向着敖厉的所在而来,只是刚刚过了寂灵大裂谷。阴鹫找到二狗子时,二狗子已距离敖厉不过百里。
第252章 隐秘的窥视
少年注视着水幕中的图像,眼中有恨、有怨,但更多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