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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厉,杀了我,杀了我……”
“在修真,死入轮回,解脱了。在江湖,一死百了,同样是解脱。”
周俊妻子真的怕了,她瞳孔已无焦距,嘶哑着喃喃道,“你要怎样……”
敖厉盯着被萧逸利用的女人,“我不以邪恶对你,算是对江湖有个交代。你的恨已植入骨髓,想恨,就恨,深深的恨。莫离宫的法诀还能让你活个五百年,活在恨中、煎熬一世。”
不单周俊妻子被敖厉骇呆,连春巧的心里都直冒寒气。
“云照,给她在莫离宫找个地方,困着……灵气、露水、潮气,这是修行的好地方,想死都舍不得。”
“谨遵法旨。”
血旗卷起,云照和周俊妻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魁首,人死恩怨了,为什么要折磨她。”春巧一边看着虚空似要找出那女人的踪迹,一边摇头问道。
敖厉指了指百丈外的废墟,指了指一地的白骨,“杀戮因她而起,莫离一脉因她断绝,她应该承受点什么。数千年的承传,多少人的一世莫离,单死,她承载不起的。”
春巧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叹息。
“揣着满腔的恨,和莫离心法格格不入,修行再不会进步。在恨、在寂寞中,她能坚持五年?还是十年?”
正如敖厉所料,周俊的妻子被云照以阵图困在莫离宫。七年后,她修行无半点进步,恨不得索,终以爆裂紫府结束了生命。七年后,山崖、瀑布,也因她的死而崩溃,传承数千年的莫离宫连同她一起埋葬在绿叶林地深处。兄弟们,前几天临时出差去了宝山,今天刚回来。那边没有网络,也没法码字,所以又耽搁了几天,向大家再道个歉。
第259章 大荒的断肠花
大荒,绿野林地。
敖厉带着赵小六和几个土匪漫无目的的走着。
没有目的的旅途,最是无聊。看那几个土匪死板的面庞,显然是在一边行走,一边修行。即便是赵小六,跟在敖厉身后也是哈欠连连。
一行人,刚刚跨过一条小河,敖厉突然止步。
“魁首……”
一朵从河边树林中飞出的金色断肠花,将赵小六要问的话堵了回去。几个从修行中清醒的土匪,看着那朵断肠花,呼吸也不由急促了起来。
修真界,除了敖厉,根本不会有人以断肠花为饰,更不会跟断肠花沾上半点关系。
新鲜的花瓣上,还挂着露珠,除了敖厉,只有一个可能。
赵小六右拳紧握,微微颤抖,他在兴奋、在为敖厉高兴。作为看着敖厉成长的大威头领之一,赵小六对敖厉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感情。
“你们等在这。”
敖厉说完,跟着断肠花走入了树林。在这个时候,昏迷在莫离宫的方小亦也慢慢醒了。
“少主,你醒了。”春巧轻轻的将方小亦扶起。
方小亦眼眸一睁,潮湿空气中水分子开始雀跃,仿佛在向它们最亲密的朋友问候着。薄薄、淡淡的雾缭绕着方小亦,她的脸庞慢慢健康、红润起来。
春巧暗暗一叹,方小亦和她都是以水悟道,却展现了水的不同方面。
无所不在的水分子,帮助方小亦迅速从虚弱中恢复,她看着百丈外的大殿废墟。声音如四周一滴滴水珠般雀跃,“他来过了?”
春巧无力的向岩石上一靠,“来了,莫离宫也毁了。”
“来了。他来了……”方小亦喃喃了几句,突然焦急道,“春巧,我妈妈呢。”
春巧微微摇了摇头,方小亦顺着春巧地目光,看到了在自己身边还在昏迷的方家家主。方小亦心中略窘,好在方家家主适时的醒来。她虽修行比女儿高。但其觉差了何止千里。来自于元神的虚弱感,几乎让方家家主无力睁开眼睛。
“妈妈,你没事吧。”方小亦搀起母亲,担心地道。
方家家主模糊的视觉慢慢清晰,大片大片的废墟,令她心中一惊。挣扎站稳的方家家主,指着废墟的手指颤抖着,“亦儿,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家主。您和少主被关入莫离洞后。敖厉来了。”春巧似知道方家家主对莫离宫的感情,抢在方小亦前面,低声道。
提到敖厉,方家家主眉头深皱,她看着方小亦,片刻后,叹了口气。“莫离宫。莫离宫,既然不离。毁了就毁了吧。亦儿,你打算如何。”
方小亦红润的小脸微微一白,低着头,“妈,我跟着你。”
方家家主满足了,她温和地笑了笑,“小亦,按年算,你都三百多岁了,怎还能黏着妈妈?敖厉是个土匪,妈妈不喜欢,但如果你自己愿意就去吧。”
方小亦心中一酸,扑到母亲怀里,低声哭泣着。
“小亦,怎么了?如果你不愿意,当然能跟着妈妈。我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用漫长地生命,去感受很多错过的东西……”方家家主抱着方小亦,轻声说着。
方小亦哭了很长时间,方家家主的话也停了,春巧没说话,她们陪着方小亦。静静的四周,只剩下方小亦的哭泣声。
“妈妈,我想跟他去,但不能。”
方家家主看着方小亦哭红的眼睛,心疼的柔声问道,“为什么?妈妈送你去,送你去寂州的珞珈山。”
方小亦狠狠摇了摇头,“他从未承认过,但也从未否认。他这次能来,说明他认同了我的存在,妈妈,我高兴也难过。”
“既然他认同了,还有什么问题?”
“妈,你不了解他。别说是我们,就算是大威府几个头领被人囚禁,他也不一定会去救。他肯来,肯认同,就是对我的交代……”
方家家主刚想开口,方小亦又扑到她怀中,却没有哭,“有了交代,我就不该再去找他,本不该找。”
看着怀中地女儿,方家家主终于明白了她和方小亦在悟、在觉上地差距,很多话,她已经不懂了。
站在旁边的春巧,突然向方小亦道,“少主,对不起。敖厉交代过,东西要现在给你,否则,他会将我们全杀了……”
方家家主冷哼了一声,“狂妄!”
方家家主的话音刚落,眼睛却已睁大,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春巧掏出的一团七彩霞光,僵了半天才道,“这是……难道……”
“家主,是七彩仙霞。”春巧说着,将手中的七彩霞光递给了方小亦,而方小亦痴痴的接过。
方小亦乍一接触七彩仙霞,霞光陡然向外一延,随之缩回入了她地体内。
看着缭绕在女儿体外地淡淡七彩,方家家主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果然给我了交代……”方小亦一面感受着霞光独特的温暖,一面低声呓语着。
“妈,我们回益州。”
方家家主将疑问咽下,她看着方小亦,看着春巧,突然一笑,“我们回去。”
仿若彩虹地霞光,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弯向了益州。
绿叶林地,小河边,赵小六和几个土匪,抬头看着仿若仙桥的彩虹,眼中都露出了几分羡慕。
“六爷,她真会如魁首所说,隐于益州,不再出世?”
赵小六双眼一瞪,“怎么,你怀疑?”
“六爷,您说笑了,属下怎敢质疑魁首的话。就是……就是觉得白瞎了一件仙器。”
赵小六心里也是一抽抽,面上却满不在乎的冷哼道,“屁!仙器?莫离宫主倒是抱着仙器数千年,有屁用。”
说话的是个一身精肉的土匪,他耷拉着脑袋,在河边扔着石头,时不时抬头看着逐渐淡却的彩虹,心中嘀咕,“装,脸倒是别抽抽啊。”
距离河边数十里外,敖厉竟和花雨剑阁活的最久的长老走在一起。
如果有人能忽视盘在苇老左臂的“厉鬼花”,那么,此时的苇老就仿佛一个邻家老奶奶,她拉着敖厉的手,送了一路。
“厉儿,你母亲的话,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
苇老拍了拍敖厉的手背,“你这孩子,怎么不爱说话。行了,就送你到这吧。”
见过母亲后,敖厉已知道,如果没有苇老相护,他母亲根本上不了位,成不了花雨剑阁的宗主。“有劳老人家相送,留步。”敖厉向苇老行礼道。
“你这孩子,一点也不像幽幽,话不多,礼到不少。”苇老一拉,敖厉也就顺势站直了。
苇老虽在数落敖厉,但心中却也喜煞了敖厉,“厉儿,剑州的七霞泉是你收了去?”
敖厉心境再稳,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抢劫抢到自家头上了。脸庞有些僵硬的敖厉,干声笑了笑,在怀里抠了半天,掏出了个巴掌大小的玉瓶。玉瓶润的透明,其中云雾缭绕,似拇指大小的七霞泉,正处于云雾中
“好家伙,芥子瓶。”苇老一惊。
敖厉将“芥子瓶”递给苇老,“请长老将它带回剑阁,一时竟忘了。”
花雨剑阁现在正需要“七霞泉”,苇老倒也没客气,她接过玉瓶向敖厉挤了挤眼睛,“真的忘了?恩,倒是和幽幽像了,落在她手里的好东西,让她再吐出来却是千难、万难。”
面对突然似顽童般的苇老,敖厉还能如何,只能干笑着。
“好了,带你母亲收下了,剑阁最近用的上。”苇老说完,上下看了看敖厉,似在找什么东西。
“厉儿,修真界传言,你有三面血旗堪称绝世魔器。人老了,好奇……”
敖厉明白了,他倒也痛快,抬手一挥,树林间,凭空多了三面血旗。分别有着白骨、鬼婴、水母的旗帜,在风中扬起。血红的旗杆上,一个个拳印似蕴含着无穷的杀机。即便凶魄沉寂,苇老依旧眼神一凝,后撤之势已成。
第260章 相见、分离
厉鬼花瓣无风飘起,猩红布满黑点的花瓣泛起了一圈黑纹,挡住了来自于血旗的压力。
苇老在不是邻家老奶奶,本慈祥柔和的眼眸中暴起了缕缕精光,她凝视着三柄血旗,以全部的认知、经验,理解着它。
突然,苇老瞳孔一缩,“厉
敖厉暗暗点了点头,难怪母亲能在花雨剑阁上位,花雨剑阁第一长老,论见识怕不输于擎天峰的主宰紫。
知道苇老要问什么,敖厉向血旗招了招手,“还不给老人家见礼。”
“呼……”的一声,血旗倒卷旗杆,云照身披白骨旗帜、肖万邪所披旗帜上青光穿梭不定、姬衍披在身上的旗帜印着一个大大的水母。
三人面无表情,声音却很恭敬,“见过苇长老。”
苇老心脏一跳,骇然躲闪。开玩笑,她连三人的修为都看不清,礼怎么受得起?
“传言果然不错,血旗不是完全的魔器,它代表着三个魔头……”苇老看着敖厉道,似在求证。
修真界竟对血旗下了个如此可笑的定义?敖厉笑了笑,屈指一弹,一缕缭绕着仙灵之气的剑意,洞穿了百丈外的树木。
结果简单而平常,但以苇老的认知,不由骇然,“逆世剑意……”修真界令心生向往的剑意,只有一种。飞升是修真的目的,有仙界特征地剑意,根本由不得自我意志左右。而心向往之。
仙灵之气不过是“逆世剑意”的表象,自我即剑才是“逆世剑意”的根本。敖厉没去纠正苇老的错误,觉不够,也无法纠正。
剑意泯,敖厉本体凭空消失,干干净净再无痕迹。
苇老用强横的神识都无法扑捉到敖厉的去处,她手中来自于阴间的“厉鬼花”却微微颤抖。用人类无法听到地尖啸,向苇老诉说着……
“遁入幽冥,鬼婴!”
仅数个呼吸,敖厉重新于原地显形,五指朝着天空一按,一只掠过树林的妖兽,血肉瞬间化尽,完整的骨架从空中跌落。
“白骨魔功……”苇老无力呻吟。“你们是剑宫姬衍、魔祖肖万邪、太真叛逆云照。”
苇老能识得姬衍。令敖厉感到了几分意外,他向苇老笑了笑,指着血旗前的三人道,“他们是我,我也是他们。血旗不玄,也不深奥,算不上绝世魔器。”
“分身?化身?元神凝体?夺舍?”觉晓不了,苇老根本不懂,心中乱如麻。她似想再拉敖厉的手,但终向敖厉摆了摆手。“去吧。有你在,幽幽定能了却心愿。”
敖厉嘴角挂上了数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笑意,“没想到星门是个通达四方的通道,我也很期待父母相见,数百年了,父亲在地狱过的还好?”
敖厉挥着手,转身走向树林。
苇老站在树林里想了很久。腾向天空。她俯视着大荒,回忆着纳兰幽幽和敖厉地对话:
“厉儿。你父亲去了地狱。”
“我知道。”
“妈妈要去找他。”
“我知道。”
“你怨吗?”
“不。”
“很多很多人,不想妈妈开启星门,妈妈没把握拦住他们。”
“我来拦……”
“要杀很多人地,你再无法飞升了。”
“有星门存在,何必飞升让仙界的人挑选?儿子不介意屠遍大荒。”
真能直达仙界?真能直达仙界!苇老为此私心暗暗打了个冷颤,她突然决定向纳兰幽幽坦白了。以她和纳兰幽幽的关系,和对纳兰幽幽的帮助,即使将私心坦白,纳兰幽幽也一定会理解。决定后,苇老心中的血旗阴影不在,她挥袖化为轻风,遁去。
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