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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虽然让董纤纤心中不忿,但她毕竟是大威头领,对分寸把握的极准。没有多话的她,只是向敖厉点了点头。
磅礴的真力要分离出一丝,谈何容易?
直到清晨,董纤纤才分离出了一丝真力,透入敖厉体内。心神凝聚的敖厉,在真力透体而入的瞬间,再次试图以肌肉的松紧,改变着真力的方向。
成功了!阴柔真力,在极限微弱的情况下,果然无法将肌肉撕裂。董纤纤那丝透体而入的真力,在有效引导下,贯穿了两道肌肉纤维间的空隙。
敖厉心中的兴奋,并未持续多久。董纤纤的真力突然出现了变化,力度瞬间增强的真力,再次贯穿了敖厉数条肌肉,疼痛和酸痒又一次充斥于敖厉周身。
一片血红,从敖厉肩头延续于半个臂膀,不知为什么,董纤纤竟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无法长久控制那么细微的真力。”看来,随着真力持续时间的延长,董纤纤终于意识到这种方式的危险,以她的认知,这种方式很有可能将敖厉的肌肉彻底摧毁。最终,敖厉的下场只有瘫痪一途。
“桶……”这次肌肉的损伤更为严重,敖家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被自己的神经,强迫着昏迷了过去。
董纤纤看着铁桶中的敖厉,神色有些复杂。缭绕的白雾和浓烈的药味,又让她有些烦躁。
这次董纤纤通过真力,清晰感受到了,敖厉手臂肌肉被破坏的程度。她第一次接触这种相对微观的伤害,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伤害会为敖厉带来多大痛苦。
敖厉在铁桶内,昏迷了整整一天。董纤纤也在铁桶边站了一天,先天真力令她脸上没有丝毫疲惫之态。
敖厉刚刚睁开双眼,董纤纤抢先道,“少爷,我需要熟悉对这种真力的控制,才能帮你。”
坐在温热药液中的敖厉,摇了摇头,“你、我根本无法分辨,真力在极细状态下的区别。只有以我本体的损伤,来衡量强弱幅度是否正确。这种锻炼,在你、在我,都不能出现丝毫偏差。”
敖厉一边说着,一边跳出铁桶,将各种配置好的药液补充完毕,才重新坐在椅子上,“头领,相信你还能继续。”
董纤纤迟迟没有动作,如果她知道,敖厉经历过“剥皮”的残酷,心中的顾虑恐怕会轻上不少。不过,最终,董纤纤还是将双手,放在了敖厉肩头。只是她的神色凝重了不少,眉宇间的媚态早已消失殆尽。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将修炼,进行到如此微观的程度。在董纤纤的帮助下,敖厉踏上了一条突破后天禁锢的路。
第49章 变故
飞马帮胆敢劫持陈家财货,着实出乎了荒原众匪的意料之外,而众匪更加关心的是那个将飞马帮杀光,得益于最后的黄雀。
荒原是辽阔的,陈家被劫之事,在辽阔的荒原中就如同一滴水珠,有人记得,有人遗忘。黑子沟中的五千匪徒,却还记得。帮助陈家追缉凶手,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成了黑子沟吞并弱小势力的借口。然而,匪就是匪,匪如果变了味道,就离灭亡不远了。
聂霸,一心想积累庞大财富、粮食,他不顾众人劝阻,猎杀的范围越来越大,距离绿洲也越来越远。没人真正去责怪聂霸,为绿洲上千人积累一生财富,以便脱离这种朝不保夕的荒原生活,难道他错了吗?
看似平静的荒原,其中无数暗流在碰撞着,一场大的风暴也在慢慢积累着能量。与数千里荒原相对,绿洲却很是平静,大威悍匪的众多家眷,依旧生活的很快乐、很宁静。
绿洲西南边缘,一个个穿着裤衩的悍匪,站在流沙边缘晒着太阳。虽然绿洲边缘,同样蕴含着不少水气,但些许水气也只能在烈日下,保住悍匪的性命,而不能减少他们的痛苦。
一百五十一名悍匪,全部紧闭着双目,以求减少视觉对精力的消耗。赤裸的肩头、手臂、胸膛……一个个水泡,忠实的反应着阳光的温度。水泡从浮现到破裂,再到干枯,如此循环。
没有一人,具有完好的皮肤。一块块流着黄水的腐烂,让他们的身体在烈日下摇摇欲坠。在沉默中锻炼数年的意志,勉强支持着他们不至于倒下。
一名悍匪,心中的恨意、杀机到了极限。他恨自己没有死在杀戮中,而即将死在敖厉的折磨下。即使死,也要拉上敖厉。
在烈日的暴晒下,这名悍匪的情绪不断泛滥,脑中的幻觉也越来越多。当他猛然睁开双眼,敖厉在树荫下的影子,仅仅映入了眼神一瞬。“扑通……”在天摇地动中,悍匪消耗了他最后的一丝精力,翻身倒在了灼热的沙地上。“哧哧”声带着一缕缕肉香,似乎将绿洲边缘幻化成了地狱一角。
“第六个。”站在敖厉身后的董纤纤,再也无法忍受了,她那放在敖厉肩头的纤手,猛然一扣。然而,她蕴含于十指的先天真力,陡然自敖厉肩头散尽,十指深深陷入敖厉肩头的肌肉中。董纤纤对此并没有惊讶,她似乎早已知道了如此结果,“三个月,死了六人。你要杀就痛快点,何必折磨他们。”
敖厉右手五指猛然一张,指尖上赫然多出了无数细微的血点,刚才蕴含于董纤纤十指的先天真力,陡然从他的五指泻出。
目光从地面,六具干尸上掠过,敖厉微微一叹,“他们的心绪太杂,将精力消耗在不必要的怨恨和杀意上,他们自己害死了自己。”
董纤纤一咬嘴唇,陡然转到敖厉面前,一双美目中尽是怒火,“敖厉,你折磨了他们三个月,还要找些莫名其妙的借口?”
“借口?”敖厉起身,指着一个个悍匪,冷声道,“当初让他们选择时,你也在场。既然没人退出,就是死,也要给我坚持到最后。”
敖厉顿了顿,眼神凝视在沙地上的六具干尸上,“他们死的冤枉?这么多年来,他们消耗了我七成药物,更消耗了无数红尘石乳,你觉得谁更冤枉?”
董纤纤一时为之语顿,她当然清楚,在她领悟第七十一种真力变化后,敖厉就不再进入铁桶疗伤,他完全凭借自己,强忍着肌肉破裂的痛苦。更是以漫长的时间,来恢复肌肉中,细微而复杂的损伤。据董纤纤了解,敖厉手中的几种药物已经枯竭。
想到这里,董纤纤的声音不由一缓,“少爷,魁首让你负责他们的修炼,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我知道,你有不少珍贵的秘籍……”和敖厉相处时间不短的董纤纤,对敖厉确实有了很多了解。
敖厉看着,一个个在烈日下暴晒的汉子,缓缓向董纤纤道,“我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我的修炼类似外功,我能给他们一个近乎完美的本体,一个强悍的基础。秘籍?不是我所代表的机会。”
董纤纤不懂,但她也无话可说了,毕竟在这里,敖厉说了算。她再次看了眼,曾经在一起杀戮、奋战过的汉子。他们曾经在杀戮中相互依靠过,只是,这百余名汉子,现在却在烈日下摇摇欲坠。
微微一叹,董纤纤扶着敖厉坐下,她似乎通过她的行为,在向敖厉妥协,但她不觉得自己错误,也不认为敖厉的方法正确。
如温玉般的双手,再次搭在敖厉肩头,这双原本就很是美丽的双手,此时显得更加完美。
董纤纤双目微闭,也不知道,是不忍再看,还是在收敛着心神。数个呼吸后,董纤纤的双手,开始在敖厉肩头缓缓按动,如同“按摩”般的动作中,竟然蕴含着八十一种真力变化,一缕缕如丝般的真力,贯穿着敖厉肌肉纤维间的空隙。而敖厉,则通过肌肉的松紧程度、震动频率,引导着真力淬炼本体。
“谁!”突然,董纤纤的身形化为一道残影射入林中。
“少爷,是小六……”董纤纤焦急的声音,让敖厉心中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自他心头升起。
董纤纤抱着浑身浴血的赵小六,来到敖厉身边,“少爷,他刚昏过去。”
敖厉翻手间,自“附骨”中取出了一粒药丸,塞入赵小六嘴中,在药物的作用下,赵小六缓缓睁开双眼,“少爷,去……救魁首……”
心中已然极静的敖厉,首先向摇摇欲坠的欧阳刹,吩咐,“欧阳刹,带队回去疗伤。”
一百五十名悍匪,刚刚开始艰难的移动,敖厉缓缓向赵小六问道,“慢慢说,我义父在哪?”
也许是药物关系,也许是因为赵小六的意志,他的话慢慢清晰、平稳,“少爷,魁首他们,被黑子沟的人困在了骷髅坡。”
第50章 终点与起点
细雨,笼罩着整个荒原,荒芜的土地在三十六年后,再次得到了滋润。
一百五十一骑,默默的在雨幕中穿行,除了马蹄声,整个队伍沉默的可怕。董纤纤随着马匹的起伏,分出了一道真力将雨幕屏蔽在外,一双完美的纤手,在敖厉的肩头缓缓的按动着,敖厉不会将时间白白浪费,即使在奔驰中。
同乘一骑的敖厉和董纤纤,以及他们的行为,为整个队伍的沉闷中平添了无尽的诡异,事实上,在奔驰中、在雨幕间,确实不是享受“按摩”的场所。
骷髅坡是一个巨大的土丘,在土丘顶端,有着三个狭谷般的凹陷,由高空俯视,整个土丘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骷髅。
黑子沟,龙头金九,正是站在“骷髅”的嘴部凹陷边。他正瞪着一双血眼,凝视着通往凹地的黝黑道路。这个困有聂霸的凹地,不光吞噬了金九属下,数百条人命,更让三名上品武者陷入其中,不知死活。
黑子沟的两当家朱兆,恶狠狠的向金九进言,“龙头,我看把他们活埋了算。这么下去,我们的伤亡会很大。”
“埋了?”金九抬手打的朱兆一个踉跄,“埋了他们,就等于埋了先天武者的秘密,我要去问谁,啊?”
朱兆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怨毒,但脸上却赔笑道,“龙头说的是,但他们不出来,我们就这么耗下去?我们剩下的食物不多了。”
金九眼中凶光一闪,向朱兆吼道,“没吃的,就他妈去杀马。老子还不信,四千活人耗不过几十个半死的。每隔半个时辰,就给我下去一百。”
“是。”朱兆垂目退开,而金九的目光,再次移向漆黑的凹陷中,他心中充满着欲望与贪婪,“聂霸,我的老朋友,是什么让你们全变成了上品武者?”思绪纷乱的金九,眼神中狠毒、悲哀与贪婪来回交织,他越是回避,那些死在大威三百悍匪手下的上一品武者,就越是在眼前晃动。
陈家的三十名上一品武者,死亡殆尽,而金九自己也损失了,整整十七名上品武者。
此时,金九没想如何去向陈家交代,他心中尽是大威的一名名上品武者。这群生活在荒原的老鼠,怎么可能全部变成上品武者?一定有秘密,我一定要得到它。金九似乎已经能够看到,自己带着六千上品武者,一统荒原的情景。
骷髅坡下,数千黑子沟土匪遵照龙头的吩咐,将一匹匹马匹杀死,在细雨中煮着香喷喷的马肉。对于这群土匪来说,马匹仅仅是一种工具,从工具变成食物,也显得理所应当。
朱兆坐在一口大锅前,心中不知转动着什么念头,只是眼神中不时溢出着一缕缕狠毒。一个头扎红巾的土匪,四下小心的看看,坐到了朱兆身边,低声道,“老大,金九身边只剩了一个高手,现在可是难得的机会。”
朱兆眼神一凝,低声喝道,“一个?王麻子手里就握着两千黄巾,而且沟里的一千人精锐和九名高手是摆设不成?”
红巾土匪言语一窒,硬着头皮道,“老大,别的不说,我手下的一千五百红巾,绝对能拼了王麻子的人。我们干掉金九,最多不回黑子沟,以我们的实力一样可以横行荒原。”
朱兆凝视了红巾土匪片刻,眼神一松,微微叹道,“张青,我知道金九和你的仇恨,你妹子死的确实冤枉。你放心,你的仇也是我朱兆的仇,金九没几天好活了。”
朱兆顿了顿,抬首望了望土丘,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坑死了陈家三十名上品武者,他金九还想活着?看着吧,陈家很快会派人来为金九送葬。”
张青想起陈家死亡的那些人,不由打了个寒颤,“老大,那些大威耗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三百人硬是留下了我们千余具尸体。”
“他们一定得到了什么宝物,否则凭这些荒原老鼠,还没资格和我们黑子沟为敌。”朱兆说完,不由暗暗思量,大威到底得到了什么。整整三百上品武者,这也太荒唐了。在朱兆的记忆中,除了益州敖家,没有一个世家具有这么多上品武者,更别说,他们这些荒原土匪了。
张青并不关心,大威到底得到了些什么宝物,他只关心金九的死活。马蹄声缓缓在雨幕中清晰,张青心不在焉的嚼着一块马肉,向雨幕中张望,“老大,可能是沟里派人来了。”
朱兆早已站起,据他所知,金九并没有要求沟里派人来。当第一匹马在雨幕中清晰后,朱兆的眼神猛然一凝,陡然大喝,“敌袭,都他妈给我起来。”